光華大學附屬醫院。站在走廊上,何潤萱心情複雜。她很清楚,若想幫許盈沫瞞著病情,不能送常來的醫院,但此刻,她也管不了這麼多了。送去其他醫院,又是各種化驗診療拍照,會浪費不少時間。許盈沫被推進了病房,何潤萱提前聯係了一直跟進治療的醫生,理所當然、理直氣壯地作為“家屬”,等在了急救室外。水兵剛剛返校,接到何潤萱焦急的電話後,也趕緊從學校趕來了醫院,堵在門口,何潤萱一聲令下,水兵一隻手拎住了趙婷容嫵寧真等人,不讓他們跟進去看情況。其他人眼睛都差點濕潤了:……憑什麼?這到底是憑什麼?水兵右手提溜著三個人,左手點了根煙,淡淡地抽了一口,淡淡地彈了煙灰,憂傷道:“老實呆著,彆惹我啊,哥失戀了,最近心情不好。”兵哥說她心情不好。q市中學片區第一校霸說她心情不好。見識過兵哥的威力,趙婷、容嫵、寧真都識趣地閉了嘴,不識趣地繼續幽怨遙望病房。心亂如麻的,她們也顧不得詢問水兵失戀的情況,直到過了很長時間,醫生走過來,宣布道:“病人已經沒什麼大礙了,可以進去看看,不要打擾到她休息。”他側身讓開,心想,這女孩兒雖然得了重病,但還是挺幸運的,有這麼多人望眼欲穿地關心著她——還都是俊男美女,這是什麼桃花運啊。病房裡,冬日溫暖的陽光漫射而入,落在病床上,許盈沫緊閉眼睛,往日精致活潑的臉,此刻沒有什麼血色,沒有任何神情,格外蒼白羸弱。謝斯哲站在床邊,那些關乎許盈沫生病的回憶瞬間湧上,堵得胸口發悶發痛,讓他口裡都有些苦澀——前年在博山灣時,她就在宴會上暈過去了一次;去年在光華醫院門口相逢,她也是來看病……當時他對她沒有什麼想法,也隻當君子之交,未太放在心上。如今憶起,強烈懊悔的心情,抽得心裡一絲一絲的疼。他伸出手,正想去握一下她被子下麵冰涼的手,然而——何潤萱搶在他麵前,攥住了左手。趙婷也搶在他麵前,握住了右手。“……”然而謝斯哲總不能跟一群女的搶這個吧?他的目光之後上移,落在了她的臉上,繼續伸出手……大美女容嫵搶在他麵前,雙手捧住了許盈沫的臉。謝斯哲:“……”他也總不能掰開她們的手吧?許盈沫身邊被各路朋友包圍了,剩下陸蔓琪對著許盈沫的腳,她歎為觀止的心想,難道要逼她和謝斯哲去握她的腳嗎?=_=主治醫生此時走了進來,一眼就在人群裡看到了何潤萱。這美女幾次陪病人來醫院複診,他心裡也認準了她,把她當成家屬來交待病情:“你來啦?正好那就說一下她近來的情況吧。她的病情已經……”謝斯哲正凝神聽著,緊盯著醫生,何潤萱見狀,趕緊做了個手勢,止住了醫生的話。她對水兵說道:“無關的人先出去,彆吵著沫沫了。大家都先回吧。”許盈沫不願讓人知道病情,那自己就遂她的心意,反正,有自己和水兵知道、照顧她也夠了。水兵接到萱姐老大的指示,馬上又開始往外趕人,寧真賴著不想走,何潤萱冷冷地舉起了巴掌,嚇得寧真“刺溜兒”一聲跑了。趙婷和容嫵一個抓著手,一個捧著臉,水兵總不能把她們掰開,隻好先把陸蔓琪跟謝斯哲清場。看了一眼趙婷容嫵不肯走的樣子,何潤萱歎口氣,示意水兵不管她們倆了。容嫵心裡一陣竊喜。哈哈哈哈,看到沒,我們才是自己人!這種時刻我們才是最重要最親密的!你們這些外人,都走開走開走開!她和趙婷倍感優越地轉頭,用目光驅逐著不願離開的謝斯哲和陸蔓琪。這是獨屬於閨蜜團的秘密,這代表著友誼的認可和堅固!謝斯哲&陸蔓琪:……既然你不讓我們聽,我們去問院長就是了。謝斯哲和陸蔓琪默契地退出了病房,轉身時兩人對視一眼,此刻,內心不由感觸起來——不愧是青梅竹馬啊,大家的思維,總是能夠同步的。謝斯哲的外公之前在光華附屬醫院療養,和院長彼此熟絡,因此謝斯哲很快聯係上了院長。陸蔓琪抱著胳膊等在一旁,看他不由自主流露出的關心神色,心裡頗有些不是滋味。和院長約好了辦公室見,掛了電話時,謝斯哲感到手心都沁出了細汗——隨即安慰自己,她應該是身體太虛弱,以後好好看顧她,再不能看著她這樣一次次暈過去了。***病房又恢複了安靜,何潤萱趙婷幾個人,跟著醫生進了一旁的辦公室,因著緊張,連坐都忘記了。醫生手裡拿著一摞單子,上麵是各項數據報告,他摘下眼鏡仔細看,又戴上眼鏡,看著眼前少女一臉緊張擔憂的模樣,他笑了起來:“放鬆點,沒事的,彆害怕。”何潤萱在他的安慰下,絞住的手稍微鬆開,這才發現掌心不知何時已經沁滿冷汗。趙婷不明白她何故緊張至此,隨即聽醫生開口:“她隻是疲勞過度,體力有所不濟,又長時間精神緊繃,過度緊張後又過度放鬆,這就暈了過去。你也知道,她這個病,身體底子不能算好,”醫生從桌上拿起鋼筆,在紙上寫了幾段病情說明,遞給一旁的實習生錄入:“但她能恢複到這個程度,實在非常罕見。這真的是我見過的情況最樂觀的病人了。你看,她的各項指數又繼續向正常值靠攏了,多活個七八年不成問題,接下來隻要調養得好,按時吃藥按時複診,定期來觀察,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所以,你也不要總是害怕,要給病人信心,比她還要陽光——哦,這個有點難辦,她應該是個很豁達開朗的人。”何潤萱笑了笑,聽到經驗豐富的老醫生這樣判斷,她這才放下了心,鬆了口氣。她站起身,原本壓抑逼仄的小小辦公室,忽然都敞亮了不少。而趙婷和容嫵旁聽著,卻聽出了不對。什麼叫做“多活個七八年不成問題”?什麼叫做“也不是沒有治愈的可能”?她們狐疑地對視了一眼,容嫵想張口問,被趙婷攔了一下,趙婷看向何潤萱,等她解釋。何潤萱將一頭柔順長發挽在耳後,手裡拿著病曆單,垂著眼睫一行行、一字字地看那段說明。末了鄭重收起來,放進病例袋子裡,向醫生鞠躬致謝,一舉一動家長範兒十足,令人生出了一種謎の父母的感覺。冬日的陽光隔著窗戶灑落一室,淡藍色的窗簾也透出暖融的意味。拉開走廊窗簾,何潤萱的手撐在窗台上,和水兵對視了一眼,都在對方眼裡看到了許可,才對趙婷和容嫵說道:“剛剛你們聽到了,知道沫沫得了絕症吧。這就是我之前生氣的原因,我一直說她身體不好,要你們好好照顧她——現在你們還想說什麼一起冒險一起闖嗎?”趙婷愣住了,她被這個消息震得頭腦有些空白。難以置信地看著何潤萱,又隔著窗看了看躺在病床上的人。你身邊最熟悉最親近的人,即將因為絕症而與你天人永隔——這樣突然,她怎麼能接受呢?所以,此刻何潤萱親口說出,她卻仍然不敢相信,也不願相信:“不……沫沫她……的病,真的會死?”語調到最後,都有些放輕,生怕問出來後就成了烏鴉嘴。連容嫵也在一旁白了臉色。何潤萱歎了口氣,至今都不願回憶。那是她二十年人生裡,記憶最深刻的一個暑假,她踏上了夢想的第一步,也差點失去了一個至交,像是掙紮在冰與火之間。“是去年7月確診的,高考填誌願那天。算一算,至今快一年了吧。當時檢查出來發病時,醫院說隻能活十個月左右。我們不死心——真的,如果她就這麼死了,上天就太捉弄人了,捉弄她、也捉弄我。後來我陪她來帝都看病,還恰好遇到了你和謝斯哲,記得嗎?”趙婷回憶起了那個炎熱夏天,在光華醫院外的相逢,她記憶頗為深刻,因為那個時候,她已經化身王尼瑪,內心全部都在吐槽許盈沫太不要臉,竟然想通過買車墊的方式,引起謝斯哲的注意。卻沒有想到,原來那時候起,許盈沫已經身負重病,絕症纏身。但她,沒有訴苦也沒有抱怨。明明是夏天的回憶,趙婷卻覺得全身都在發寒。再想想許盈沫若無其事的這大半年,朝氣蓬勃的行事,豁達溫暖的笑容,對她和容嫵的真誠相待……誰能想到,說著那些話、做著那些事的人,是得了絕症的?!要是早知道她身負重病……自己後來絕對不會……拒絕她、反對她什麼!可偏偏,許盈沫從來沒有拿自己的病情,去獲取她們的憐憫;拿著死亡作為要挾,換取同情的好處。這才是最讓趙婷難過的。如果說許盈沫得了絕症的事情,像一個重磅炸彈,幾乎要把趙婷砸暈;那麼這大半年的情誼,就像一個巨大的結,在趙婷的心裡縈繞著,糾纏不去。從博山灣認識以來,她陷入了一個誤區,一直錯怪了許盈沫。一個人對彆人的想法,有時候會側麵反映她是個怎樣的人。因為她會拿著自己的行事思維和價值邏輯去衡量,就會理所當然如此評價彆人。這一刻她明白了,許盈沫從來不是什麼心機深沉的人,隻是現在社會的人心如此。簡單的人太少,真誠的人太少,遮遮掩掩的人太多。所以,沒有人相信,會有這種返璞歸真的人生活在身邊。趙婷輕輕捂住額頭,唇角顫動。【3號情敵好感度:432……466……481 當前好感度等級:4、肝膽相照】“後來呢?現在她的情況,是好轉了,還是惡化了,還能活多久?能治愈嗎?哪個醫院或者國家,對她的病在行?”趙婷心裡有太多亟需解答的問題。隻要能治好病,再多困難她也願意陪著她們去嘗試!“我們一直瞞著彆人的原因,是因為沫沫的媽媽有抑鬱症,你們知道,這個恢複起來有多困難,即便好轉,也太容易複發了。所以,今天告訴你們倆,是因為沫沫一直拿你們當好朋友,我知道你們會保密。”趙婷和容嫵點了點頭,毋庸置疑的,她們會幫朋友保守住這個秘密。而這,也是屬於她們五個人之間共同的秘密,就像一個契約,一個紐帶,無形中將她們的關係,牢牢束縛在一起。“去年到帝都後,她的病情開始漸漸好轉了,剛剛醫生說,大概還能有幾年。我之前想,也許接下來她好好的養病,每天高高興興,輕鬆一點,過個三年五載,就能痊愈呢?找這樣的發展看,也不是沒這個可能啊。”何潤萱冷冷一笑:“我存了這樣的希望——”容嫵脖子一縮,完蛋了,終於明白了老大……啊呸呸呸,何潤萱的怒氣來源了!怪不得她氣成這樣,換成是自己,估計早就炸毛掀桌,一人賞一腳掌都不夠解恨的啊!何潤萱已經算是好涵養了。被何潤萱道出真相,容嫵現在已經在後悔萬分,要是許盈沫真的因為這趟盜獵之旅,弄得病情惡化……她不敢細想,靠著牆,坐到了長椅上。“千叮嚀萬囑咐地告訴你們沫沫身體不好,你們卻和她去森林裡出生入死,讓她吃苦受罪,還跟我振振有詞……”何潤萱說到這裡,口氣又冷了下來,她的氣還是沒消。比起來,她第一次這樣感謝謝斯哲——他要靠譜得多了,起碼一聽說這件事,就馬上去接人,看得出也是心疼沫沫的。容嫵懊喪地嘟囔了一句:“我們先前也不知道啊,要是早知道……”話未說完,就被何潤萱淩厲地掃了一眼,她也心虛地不敢吱聲了:“現在知道了,我會知道對她好的……趙婷,你也是!”這鍋,趙婷也得來背!趙婷淡淡道:“我當然知道了,不用提醒。”容嫵掐著掌心,想到先前那會兒,許盈沫帶著病,來勸說了自己,那時候自己態度不冷不熱的……後來她們一起去拍了爺爺的紀錄片,頗得爺爺賞識;還有在保護區的森林裡,許盈沫獨自一人和盜獵分子周旋,隻為了換一點時間讓她們快逃……何止懊悔啊,容嫵心頭滋味萬千,看到病床上依舊閉著眼的許盈沫,陽光讓她的膚色更顯蒼白透明,給輕顫的睫毛鍍上一層光澤,還有那微弱起伏的呼吸……她忽然有點苦澀的心疼。【4號情敵好感度:417……454……483 當前好感度等級:4、肝膽相照】係統此刻終於賤兮兮地開機了,若無其事地樣子,源源不斷反饋數據,欣喜道:【恭喜宿主,雖然不幸走漏了風聲,但您收獲了情敵們的憐愛呀!看這內疚!看這疼惜!看這源源不斷的好感!升級為“莫逆之交”指日可待呀!您也快醒來吧,彆遁啦!】許盈沫被它從靈魂深處召喚,依然沒有蘇醒,隻是神智逐漸從意識深處回歸。---第一次這樣感謝謝斯哲,想到他,何潤萱又思路清明,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許盈沫昏迷不醒,她先把這個規矩立了!省得以後大家為了個男人鬨翻天,惹得許盈沫不高興。“再回頭說一下你們倆喜歡謝斯哲的事情。”何潤萱派頭穩健,當著麵,直接把話頭挑明——反正她又不喜歡謝斯哲,第一次見麵時雖然動了點心思,那純粹是綠茶的慣性,後來漸漸的也淡了。“……”趙婷和容嫵對視一眼,同時從對方臉上看到一絲不自在。囧,怎麼又提起他了,第一次覺得暗戀一個人這麼心累,簡直是原罪。“先說這次謝斯哲去保護區,他是為了接沫沫回來的,不是為了你們也不是為了陸蔓琪。所以,認清楚自己在感情上所處的位置吧。即便是沒有沫沫,他還有個青梅竹馬的陸蔓琪呢。你們能爭得過她?”這一盆冷水澆下來,趙婷和容嫵心中晶晶亮透心涼,何潤萱說得沒錯,謝斯哲帶那麼多人去了保護區,雖然大家一起回帝都,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他關心的是誰。這件事她們一直刻意回避,此刻提起,不啻於戳心窩。趙婷本是最清醒的人,她一直想爭取謝斯哲的感情,此刻卻明白了何潤萱的用意,對方是在幫她們,以免執迷不悟陷入魔障。何潤萱簡明扼要:“你倆的心思,連我都看出來了,沫沫肯定也知道你們是喜歡他的。但你們想想,她對你們的態度,有過絲毫的改變嗎?”沒有。她沒有動搖過。“所以,你們也應該明白了,沫沫從來不是那種為了喜歡的男人、就要和閨蜜撕逼、和好友翻臉的人。她不是那種女孩,你們就更不能是。”趙婷和容嫵心裡這個複雜呀……情敵變成了我的閨蜜,情敵對我舍命相救還身負絕症……除了感動和內疚,以及酸爽,她們還有其他的選擇嗎?“所以,不要因為喜歡謝斯哲,就對沫沫產生了芥蒂,那樣她肯定會傷心的——再說了,為什麼男人們可以追求共同的女人,彼此間依然兄弟相稱;咱們女人就要為了一個男人,鬨得不可開交,連朋友關係都變了味?”何潤萱居高臨下看著她們,一點點給她們樹立起了統一思想:“我說這些,也不是要你們退出競爭。你們也有喜歡的權利,有爭取的權利。至於喜歡誰,是謝斯哲個人的選擇。現在咱們把話挑明,定個君子協議,以後做不到這一點的人,也就不要和我們以朋友相稱了。”這真是堪稱載入史冊的一天,何潤萱的這個規矩,算是給她們立得頗為慘烈,許盈沫隱瞞了大半年的病情,直接如洪水之勢,衝擊了趙婷和容嫵的心房,逼她們記得牢牢的,再也不敢反抗何潤萱的話——“這世界上男人千千萬,未必就是他;但待你好的朋友,卻是難得一遇的,能有個真誠對你的人,一定要珍惜。男人可能有合不來分手的時候,朋友卻可以走一輩子。”“咱們的一生,又不是全圍繞著男人轉的,捫心自問,趙婷你哪裡不如男人?容嫵你哪裡不如男人?你們各有所長,憑著自己也能風風光光過得很好。再有朋友的幫助和支持,我們以後的道路,隻會越來越好。”水兵站在門口聽著,感慨得直嘬牙花子。她跟何潤萱可是一個高中的,再清楚不過對方高中時候是怎樣的德行,當年一中大校花,全校著名心機婊+綠茶婊+大鬥雞,兩年後竟然以一個#¥%&……的身份,如此教訓著趙婷和容嫵。唉,這世事,最是莫測啊。誰能想到她和蘇銘感情甚好時分了手,又有誰能想到,當年能用備胎團和許盈沫三年抗衡的何潤萱,如今竟然有如此覺悟呢。不怪乎當年她們三個人成了朋友,一中所有學生都驚得跌破一地眼鏡。她又看了看趙婷和容嫵兩個美女——得,這倆以後也進了她們的小團體了,分享著共同的秘密,會為了彼此擔憂難過。成了好朋友,從此喜憂與共,榮辱與共吧。---許佳倩一直坐在門外座椅上旁聽,姐姐的朋友們湊在一處討論嚴肅大事,她還沒混上旁聽席的資格,隻能門外蹲守。但是聽到謝斯哲的時候,她豎起了耳朵,接著就聽她們開始……訂立了君子協議?協議內容包括:不能為了謝斯哲,而對朋友心有不悅;不能為了謝斯哲互相掐架撕逼;可以共同探討如何追求謝斯哲的問題,大家公平競爭,看他自己選擇;可以聯手排除其他情敵,以減小競爭壓力;假如許盈沫/情敵和謝斯哲同時掉進水裡……要先救許盈沫/情敵……最後這一條,有點不人道啊……許佳倩一邊聽,一邊囧囧的想,被這樣一群人追求,男神周圍也真是點滿了蠟。隨即她又警惕地想……不對啊,為什麼和謝斯哲扯上關係了呢,他要喜歡姐姐是他的事兒,但正牌姐夫必須是她的偶像宋琢言啊!還是那句話,謝斯哲能讓她在學音樂的同學們麵前炫耀嗎?不能!正牌姐夫的地位岌岌可危,即將淪落,內奸小達人許佳倩趕緊給宋琢言打電話,把姐姐暈倒的事情告訴他,總之絕不能成謝斯哲之美。--宋琢言剛剛走出海關,他前幾天去歐洲聽一場歌劇,也是為了躲避家裡這個結婚的那個有男盆友的,結果剛落地,就接到了許佳倩的電話。看到來電顯示時,他有些疑惑,轉念想到這時候藝考又開始了,他還以為許佳倩是有什麼麻煩,需要他施以援手呢。看在許盈沫的麵子上,宋琢言接了起來。眼線小達人許佳倩在電話那頭,一聲“姐夫”差點脫口而出!不過她還是很端範兒地憋了回去,背對著走廊,麵朝著窗戶,告密似的說道:“言師兄,我姐剛剛暈了過去,現在在搶救。”她因為想考光化音樂學院,一口一個師兄套近乎。宋琢言走到停車場,打開車門,正要係緊安全帶的手就頓住了,口氣不覺的緊繃起來:“她怎麼了?”最後也不等許佳倩說了,宋琢言乾脆地問他們在哪個醫院,然後發動車子,油門一踩,顧不得回家,先向著光華附屬醫院開去。開到醫院停了車,許佳倩已經跑到門口,迎接偶像。宋琢言三兩句問清了許盈沫的病房區,又問了暈倒時的情況,快步往急診樓走去,許佳倩屁顛兒屁顛兒跟在他身後。……然後上樓,出了電梯,迎麵就碰到了謝斯哲和陸蔓琪。俊男靚女,氣質高華,隨便一站也能讓噴著消毒水的走廊蓬蓽生輝。所以,宋琢言當然第一眼就認出了他,怎麼著謝斯哲在光華大學留學生院也是個被追捧的名人,讓人一眼就印象深刻。隨即宋琢言就回憶起來,大半年前,他們好像在學校附近一個酒店裡見過麵。當時……對方好像是抱著許盈沫進來的。那時不覺得,如今想起來,有些親昵得礙眼。憶起這一幕,宋琢言當場心裡有些不是滋味,整個人都有點不好了。但是,情敵當前,他又怎能沉不住氣,他淡然的、目不斜視地走過了。而謝斯哲正約了光華附屬醫院的院長,準備過去聽他介紹病情。迎麵的,他就看到一個不算陌生的熟悉人。說熟悉吧……他們兩邊沒有交集,對方一個搞音樂的,和他家家族產業沒有任何相關。說陌生吧……這個人在許盈沫那裡的存在感真是不低,許盈沫常常繞過他,去找宋琢言。這個時候伊人還一臉擔憂地跑過來了,身後跟著耀武揚威的許佳倩……想想也知道是許佳倩通風報信,於是本來就對她感觀不好的謝斯哲,這下看許佳倩更是有點階級敵人了。然而他又能怎麼辦呢,人家許佳倩好歹是妹妹,他總不能強行攔下吧。情敵當前,他又怎能沉不住氣,心裡給宋琢言又打了個大大的標記,他淡然的、目不斜視地走過了。陸蔓琪高冷自矜地往他們之間看去,隻覺得空氣中,似乎有著劈裡啪啦的……電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