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百四十章 安然是西瓜(1 / 1)

逆神 斷章 2546 字 2個月前

“諾怕不樂母……”在這一場繽紛而至的死亡花雨中,卻傳來安然猛拽英文的聲音,並且,還向著遠處的夢菲兒與蘭音擠眉弄眼地做了個鬼臉,登時惹得兩個女孩子忍不住撲哧一聲樂了出來。“死相。這個緊要關頭還扯這個沒用的西洋景。”夢菲兒啐了一口,低聲罵道。“嘻嘻,還不是你平時沒管好他!”蘭音不無泛酸地用春蔥般的手指頭捅了捅夢菲兒小蠻腰。“哼哼,你一走好幾年,我一個人哪管得住他呀。”夢菲兒卻轉過頭來,話裡有話地向著蘭音說道。“唉,他是你的,我敢伸手嗎?”蘭音輕歎一聲,卻不由得,眼圈已經紅了。“他是我的?嘻嘻,現在是,恐怕,以後可說不定了。瞧你爺爺那副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樣,那架勢,如果不把你嫁給安然,他恐怕要跟安然拚命呢。”夢菲兒又是嘻嘻一笑,向著蘭音眨了眨眼睛說道。“爺爺?那隻不過是老人家愛護我心切的一種表現。其實,做為過來人,他也是知道的,愛情就是一場你退我進的戰爭,沒有任何轉旋的餘地。小妹,安然已經是你的了,你又何苦向我這樣苦苦相逼呢?我現在已經失去與你競爭的資格,你也不必這樣說了。”蘭音輕輕搖頭,一滴清徹的淚珠兒已經掉落了下來,滴在了空中,直墜下去,掉落下了腳下的萬丈深淵中。一如她的心情。經曆了這麼多事,她對一切已經看得很透了。也許,真應了那句老話,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距離是一種美嗎?應該是吧!或許最美麗的愛情永遠是埋藏在心底的那一份暗戀與相思。隻是,相思如春藤,絲絲纏繞,繞來繞去,心田荒蕪,回首百年間,卻已是相思成灰了。最美麗的愛情也是最憂傷的旋律,那是一種我在你身邊可你卻心向彆人的寒徹心肺的痛。一想到這裡,蘭音便有種壓抑不住的哀傷,驟然間噴薄而出。她不想在這個已經不再是情敵的情敵麵前表現自己的軟弱,可是,麵對這樣的結果,她卻實在不能控製住自己的情感。也許,一切都到該說清楚、說明白的時候,尤其,應該是坦然地向著夢菲兒說出自己現在的所思所想,表明她已經不再想與夢菲兒去爭安然了。可是,說這話時,蘭音卻淚如泉湧,無法抵擋來自內心深處的苦與痛。淚水一滴滴劃過美麗精致的臉龐,讓周圍看到蘭音落淚的人禁不住也同樣心情灰敗、黯然神傷起來。原來,世間美麗的一切行將凋落時,同樣能讓再是心硬如鐵的人也禁不住那種無可奈何的感傷。卻有一隻玉色的小手伸了過來,替她在臉上擦了擦了,同時還調皮地在她臉上擰了兩下,弄得她錯愕地抬起頭來,有知不明所以。夢菲兒又再伸出手去,索性兩手齊出,輕輕在蘭音臉上擰了兩下,然後才收回了手。蘭音吃痛,禁不住捂住臉龐痛哼,“菲兒你乾什麼?弄痛我了。”“嘻嘻,打你呀,發泄一下我心中的鬱悶還不行嗎?”夢菲兒卻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攤開兩手,笑嘻嘻地對著蘭音說道。“你……唉!你打吧。如果是因為我曾經與你爭奪過安然的情感,你打吧,多打兩下,算是補償。”蘭音輕搖玉首,歎氣說道。“嘻嘻,我打你,不是因為你曾經和我搶過安然,而是因為,以後你要跟我分享一個老公。哼哼,我生氣,我感覺不公平,所以要打你兩下,發泄一下。怎麼樣,不行嗎?”夢菲兒依舊笑嘻嘻地說道,語氣倒是很平淡。心下,如同有雷霆在滾過,炸得蘭音一時間都有些驚呆了。半晌,才嗔道,“菲兒,你傻啦?在說什麼瘋話?”“我沒說瘋話呀,我說的是真的。我已經決定了,看你那麼可憐,嗯,就賞給你半個安然好了。不過,隻許半個喲,再多一點,我可不乾呢。”好家夥,聽夢菲兒的語氣倒像是一戰結束後各國列強在巴黎談判桌上商議著怎麼瓜分遠東的利益一樣。“你胡說些什麼,開這樣的玩笑有意思嗎?!”蘭音有些生氣了。畢竟,再怎樣,感情這個東西可不是西瓜,想切一半給誰就給誰。隻是,潛意識裡,她卻對夢菲兒所說的話還是充滿了一絲小小的期望。“誰胡說啦,再強調一遍,我說的是真的,比珍珠還真呢,不摻半點虛假。重複一下,我覺得,安然這小子太不好管,同時,這樣變態的家夥也不是我一個所能分享的。索性,咱們倆一起將他分了吧。分而食之,總比吃不了撐死要好,對不對?”夢菲兒活脫脫一個女土匪的樣子,摟著夢菲兒的肩膀飛到了一旁,竊竊私語道。“你,你,哎呀,你一個女孩子,怎麼說出這種話來,你可真是……”蘭音羞不可遏,臉龐直紅到耳根。“我怎麼啦?唔,看來你是不想要了,那好,我一個撐死算了,我還不分你一半了呢。”夢菲兒聳聳肩膀,眼睛望向天空說道。“搞不懂你發什麼瘋,說這些瘋話,有意義嗎?”蘭音皺起了眉頭,她是真生氣了。在她的心裡,夢菲兒是絕不可能將安然讓給她的,當然,要將安然分給她一半,這更是離奇至極的話。這都什麼社會了?峨皇女英共侍一夫放在過去是佳話,放在現在,那隻能是男權主義顛峰的象征,是被女權主義者痛斥抨擊的封建流毒。在女權主義眼裡,都恨不能將黃帝老兒從墳裡拖出來鞭屍三千。就是這位老人家開創了三妻四妾的夫妻流派,才引得封建社會的後人們紛紛效仿,這簡直就是對女人極大的不尊重,是踐踏女人尊嚴的一種極度表現。“蘭音姐姐,我沒發瘋,要我怎麼說你才能認為我說的是真的?好吧,我給你看看這個,你就明白了。”說著話,夢菲兒從懷裡掏出了一個索尼的DV機,調到播放狀態,將裡麵的的畫麵清晰的顯示出來。隻見,一個古香古色的香閨之中,一個清淡如水的女子正在擁被痛哭失聲,淚水,竟然將一床被子打濕了大半,天知道她究哭了多久,竟然流下如此之多的淚水。畫麵再一轉,還是那個女孩子,獨自一人在練字,是那種文房四寶的毛筆字。練來練去,滿案上好的宣紙上墨跡斑斑,竟然都是兩個字,“安然”!紙上,斑斑點點,卻是被淚珠打濕的痕跡。畫麵依次調轉,一幕幕播放下去,都是那個女孩子的一幕一幕,每一幕都是淒苦萬千的淚中帶淚,每一幕都是悲痛欲絕的咀嚼悲傷,讓人看去忍不住心也哀傷起來。隻看到第一眼,蘭音就已經知道,這一幕幕的主角,是自己,是蘭音,是那個曾經魂斷神傷、生不如死的蘭音,是那個為情所傷,以淚洗麵三年之久的蘭音,是那個失去往日的歡樂、還未怒放就已經行將枯萎的鮮豔的哀花——蘭音,她自己。畫麵一幕幕流轉下去,最後一幕,是蘭音為了安然而情願自絕於天虛眾弟子前,想以自己一死而換取安然的生。看到最後,勾起了傷心往事,蘭音已經忍不住淚珠兒如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掉。可是,卻聽見身旁夢菲兒比她還響亮的哭泣聲。抬頭間,蘭音錯愕地發現,夢菲兒竟然也已經是滿臉的淚痕斑駁,淒苦之狀比蘭音還甚。可是,蘭音已經顧不了這多,她簡直不敢想像,這部DV倒底是誰拍的,怎麼就會落在了夢菲兒的手裡?並且,為什麼主角全是自己?一係列問題紛繁雜亂地湧入了自己的腦海之中,蘭音手指著夢菲兒,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蘭音姐姐,我知道,你是想問我怎麼得到了這部DV。我可以告訴你,這是你父親蘭天成親自拍下來的,在今天,就在剛才你沒注意到的時候,他親手交給了我,卻什麼都沒說。可是我知道,他的心在痛,在滴血。因為,他是你至親至愛的父親,而你,是他至愛的骨肉女兒。”夢菲兒看著蘭音,輕聲說道。刹那間,千百種情感湧上了蘭音的心頭,讓她腦子裡一時間亂紛紛的,什麼都想不起,什麼都想不通,可又像是什麼都清清楚楚,明明白了。原來,是自己的父親,是那個從小到大在自己麵前都板著臉孔不愛說話的父親,是那個自己跌倒了卻厲聲讓自己爬起來的父親,是那個自己曾經抱怨不近人情卻曾經偷偷半夜起來親自給自己熬粥的父親……原來,他竟然是這般的疼愛自己,竟然密切地觀察著自己的一舉一動,而自己卻渾然無覺。天知道,這些年,在自己的傷心魂斷中,自己的父親又曾經為自己如何的難過痛心!難怪,那天見到安然之後,他竟然起了必殺之心,而後,卻又如此寬宏大量地放過了安然。原來,原來,原來他竟然是一個如此細膩且血濃於水的父親。蘭音淚如泉湧,此刻才理解了曾經那樣冷漠的父親卻對著自己有著怎樣博大細膩的情懷。勉強理順了一下思緒,隻是,尊嚴卻驅使著她麵對這個現實時不肯低下那顆高傲的頭顱,用軟弱的堅強竭力彌補著那麵已經殘缺不全、四處露風的尊嚴之牆。“菲兒,你的好意我心領了。隻是,如果你隻是覺得我可憐,想居高臨下的憐憫我、施舍我,那卻大可不必。雖然我愛安然,愛得痛徹心肺,愛得死去活來,愛得魂斷神傷,可是,這不代表我已經喪失了我應有的尊嚴。我承認,我愛安然,並且對他的相思已經成了我的生命,下半生裡,我不會再愛上彆人,可這並不代表我因為愛失去了自己的尊嚴,也不並代表彆人就有憐憫我的權力。我是我,我是蘭音,一個愛並痛著的女孩子,雖然可憐,卻不需要彆人,尤其是你,夢菲兒,一個曾經將我所有少女的夢想打了粉碎的女孩子。當然,我承認我的失敗,可是,我想說,如果我比你先遇上安然,或許,笑到最後的是我,而不是你。”說到這裡,蘭音高傲地抬起了頭,直直地注視著夢菲兒說道。“蘭音姐姐,你彆這樣激烈。我不是想和你吵架,真的不是。我隻是想說,你真的過得好苦、好難過。可是,這一切,我卻一直不知道,一直在傻傻地儘情地享受著陽光般的愛情,卻不知道我的幸福是建築在你如斯的痛苦之上的。我真的不知道你這幾年是這樣痛苦的過來的。我知道了,你對安然的情感,隻在我之上,不在我之下,你對他用情如此之深,我卻不知道,這些年來,真是苦了你了。並且,麵對著生死與死的抉擇,你竟然能為了維護安然而自求一死,天哪,你,你真是太好了,蘭音姐,我好佩服你。沒有什麼你所說的憐憫,也沒有什麼所謂的施舍,我是真心的,真心想和你分享一份真誠的感情,如此而已。是你的一腔真情打動了我,也是因為你父親的偉大和細膩打動了我,真的,我從小就沒有父母,我感懷不到那種偉大的父愛,如今,在你父親的身上,我淋漓儘致地感受到了這許多,這讓我好羨慕你,好羨慕你有這樣一個可敬的父親。他為了你的痛苦而痛苦,卻從來不讓你知道,隻是默默地在你身後輕輕伸手撿拾你的眼淚,其實,他為你做得很多,我能感覺得到,雖然他什麼都沒說。蘭音姐,我叫你一聲姐,其實,就是想說,我們從今往後,就已經是姐妹了。安然,是你和我的。這沒什麼,真的沒什麼。雖然我在做下這個決定的時候,自己的心裡還是痛了一痛。不過,很快就好了,真的好了。並且,我們都是修真人,凡塵俗禮對我們而言,根本不具備半點的約束力。隻要我們願意,做什麼都可以,隻要不違倫理與道德,就足夠了。你說,是嗎?!”說罷,夢菲兒抬起頭來,清澈的眼眸盯著蘭音,大大的眼睛裡有著無數欲說還休的話。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夢菲兒這短短的一席話,一陣陣的雷霆從蘭音心頭不停滾過,至始至終都沒停過,炸得她成串的眼淚往掉,可卻不知這淚水倒底是為何而流。“我……”蘭音聲音哽咽,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你什麼?難道,你不願意?既然是這樣,你不願意,那就算了……”夢菲兒假模假式地起身欲走。“我話還沒說完呢,小妹,你乾嘛這樣糗我……”一把抓住夢菲兒手,蘭音咬著下唇,淚中帶笑,羞澀又有些扭忸怩地說道。“我以為你不願意呢……”夢菲兒偷笑著說道,繼續擠兌蘭音,弄得後者臉色一片紅霞,羞不可遏。這幸福來臨得有些太突如其來了吧?砸得蘭音暈頭轉向,都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唉,小妹這樣開明,讓做姐姐的好感激你。可是,安然他願意嗎?你與他溝湧過嗎?”蘭音死死抓住了夢菲兒的手,就如同一個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捏得夢菲兒的小手骨節格格做響,讓她雪雪呼痛。“切,狐狸尾巴露出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願意的。嘻嘻,蘭音姐,我剛才和你鬨著玩兒的,你不生氣吧。”“生什麼氣,我現在高興還高興不過來……”蘭音話一出口,卻發現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把那些不該說的都說出來了。“哈哈……”卻再次惹得夢菲兒一陣捧腹。“唉,說真的,他如果知道了,會怎麼想?!”蘭音還是有些擔心地說道,不無憂心地歎了口氣。“切,管他怎麼想。我跟你說,他就是一西瓜,而那把鋒利無比的西瓜刀就抓在我們手裡,我們想怎麼切就怎麼切。你什麼時候見過西瓜麵對西瓜刀的時候發出過抗議?就算抗議了,也照切無誤,管他怎麼想?況且,這色鬼,一見到你的時候哈拉子都淌出了半尺長,也難怪,誰讓你這個妞兒長得這麼美,連我見了都心動。我見猶憐哪。來,妞,給大爺笑一個。”得,這超級悍妞活脫脫一個霸權主義,沙文大國,滿嘴都是帝國主義列強的江湖味兒。而且還用一個手指勾住了蘭音的下巴,賊笑著在蘭音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一口。“哎呀,你這死丫頭,真是夠瘋的。”蘭音猝不及防,被夢菲兒在臉上香了一口,登時又羞又氣,伸出手去便在夢菲兒不足一握的小蠻腰上掐了一把。“哎喲,好厲害的妞,竟然敢掐大爺,看來,我得找安然收拾你了。嘻嘻,到時候,可要握緊你的西瓜刀呀……”兩個女孩子在一片笑聲中鬨成了一片。如果還在那邊拚命的安然知道自己在這邊已經被無情的瓜分了,親愛的讀者朋友們,你們猜,他是會笑呢,還是會哭呢?哈哈!(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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