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敬的格爾斯大主教,我並無冒犯您權威的意思,隻是,我想知道,為什麼中國修真界竟然要埋伏設下圈套對付我們教廷?我們教廷與梵蒂岡並無恩怨過結,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們?請問您是否能將個中原因一一解釋一下。”一個長得不甚高大,但眼睛極為有神的中年男子排眾而出,朗聲問道。麵對著格爾斯咄咄逼人的目光,他並沒有半點畏懼,唇邊隱約帶著一絲不屑的微笑,抬頭望著格爾斯。這個人便是裁判所大裁判長艾森。他素來也是格爾斯的死對頭,兩個人一見麵皮裡陽秋算是好的,不往死裡掐就不錯了。說到底,這也還是因為權力爭奪的原因。做為大裁判長,艾森同樣有競爭下一任教皇的權利,隻是,暫性的,代理一切教務的格爾斯風頭卻壓過了艾森,這也讓他著實鬱悶了好久,心裡並不服氣。“艾森裁判長,中國修真界確實與我們井水不犯河水,不過,我們的教義始終沒有傳到這個未開化的地方去,他們對我們存在偏見,並且抵抗情緒極為濃厚。我們教廷曾經因為一塊給教皇療養的神啟古玉而向他們誠情借取,可是他們百般不肯,還屢次出手傷人,更埋下了今日慘事的禍根。隻是可憐了艾伯特主教忠心耿耿,不幸魂歸天國……”格爾斯雖然向來以雷霆手段示人,但本質上卻不是個莽夫,非但不是莽夫,而且還向來以玩弄權術聞名教廷,隻不過,平時的奸詐都被雷霆的處事風格掩飾了過去而已。關鍵時刻,格爾斯的奸詐表露出來。他深知艾伯特及一眾教廷精英的死是一貫張揚的教廷人所不能承受的結果,所以,一再緊抓住艾伯特的死不放,把這當成了一張強力的牌底。果然,格爾斯此話一出,登時又激起了其他人的轟然憤怒,人人都在切齒,脾氣暴躁的已經開始了新一輪的怒罵。人們注意的方向,開始在格爾斯有意無意地帶動下向著另一個方向發展。“不不不,格爾斯大主教,我無意質詢您,做為一個區區裁判所的大裁判長,我哪裡有什麼資格去質詢您這個代理教務的大主教呢?我隻是想問,我們教廷的保密工作不是向來號稱做得最好嗎?就連英國的MI6也無法比擬,怎麼這一次中國修真人突然得到了消息進而設伏對付我們呢?他們是通過什麼渠道得到了消息?會不會是有人故意泄露消息謀害教廷精英並借此契機以搏出位呢?我想,如果艾伯特主教還活著,大概我們不必要如此興師動眾地要搞一場東征吧?”艾森唇帶不屑地說道。好家夥,這番話正正切中了格爾斯要害之處,犀利無比地直指問題的要害,並且隱隱地影射格爾斯才是製造這場血案的主謀,為的隻是博得一個率領教廷人東征中國的機會。此話一出,登時台下一片鴉雀無聲。能進入這裡議事的教廷高層們都不是傻瓜,個個都是聰明絕頂的人物,要不然也不會坐在這個位置上。憤怒的火焰被理智的清水驟然撲滅之後,人們都開始靜下來思考這其中的關鍵之處。“所以,我認為,東征應該先放緩一緩,我們當務之急還是要查出倒底我們教廷有沒有內奸。憑什麼我們的行動被人家掌握得一清二楚,可是我們卻蒙在鼓裡一無所知?況且,隻是殲滅一個沒什麼反抗能力的暗殺組織罷了,何必出動我們教廷的紅衣主教和尊貴的聖女呢?其中,恐怕有什麼緣故吧?”艾森麵帶譏諷地說道,言語裡,矛頭寒光閃閃,直指格爾斯。這一番話說下來,頓時讓格爾斯有些啞口無言,如果不辨澄清楚,恐怕這筆爛帳真要找他去算了。到時候,非但東征未成,一旦罪名落實,怕是格爾斯連這個大主教的位置都坐不住了。其實,格爾斯請聖女黛麗絲出麵純粹是以博政治資本,以討好聖女,讓她借著公出的名義散散心罷了,除了特殊任務,否則教廷一般是不會讓尊貴的聖女出門亮相的,這也是黛麗絲長年獨坐閨房的主要原因。不過,要知道,如果真有一天教內舉行教皇大選,聖女的一票可是頂普通教區主教的十票。派出艾伯特也是出於安全的考慮想保護聖女黛麗絲罷了,他倒沒有彆的想法。隻是,事先並未考慮周全,也沒料到能出現這樣大的岔子,卻導致了他在現在的局勢中陷入了無儘無休的被動之中。麵對著台下已經開始清醒並且開始竊竊私語的人們那一雙雙帶著疑問和質詢的眼睛,格爾斯肺都要氣炸了。他料到了艾森會跳出來搞事情,卻沒料到艾森竟然奸詐到這個程度,弄得自己現在騎虎難下。“艾森哪艾森,我倒真是小瞧你了。他媽的,如果我度過眼前這一關,你等著瞧好了。”格爾斯憋了一肚子邪火望著艾森,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好一個大裁判長艾森,幾句話便將整個局勢扭轉過來。不屑地與格爾斯對望著,他在心裡冷笑道,“哼哼,格爾斯,東征是可以的,不過,這個千古留名的好機會不能就這樣輕易地讓給你吧?怎麼著也得有我艾森的一席之地。你想獨占聖戰的果實?他媽的,沒門兒,先過我這一關再說吧。”得,所謂的聖戰還未開打,梵蒂岡自己倒開始內鬥起來了。“媽……艾森大裁判長,你是什麼意思?莫非你是在懷疑我格爾斯親自出手謀害了艾伯特主教,而後取得這個機會以向東方修真人發起進攻以博出位嗎?”格爾斯真是怒了,望著艾森大裁判長惡狠狠地說道。如果目光能殺人,現在艾森已經死了十幾個來回了。罵人的話是強行被殘存的一絲理智吞下了肚子,畢竟,他現在還是教廷的大主教。“哦,不不不,格爾斯大主教,您看您這是說到哪裡去了?我怎麼能懷疑一直標榜對教廷忠心耿耿、彆無二心的大主教呢?我是想說,東征之事不能太草率,總要謀而後定。同時,艾伯特主教的死因疑點太多,有些不符合常理,僅此而已。如果您認為我說的這些都是廢話,那好,算我白說。不過,我想,公道自在人心,想必大家現在也有話說吧?”艾森說完話,不待格爾斯回答,直接便退了下去,一直退到人群之中,將格爾斯徹底晾在那裡,等待著眾人的質詢。這廝真是奸詐,挑刺完畢,隨後便宣布退場,激起眾人的情緒之後,就再不說話,任憑接下來格爾斯氣急敗壞的左絀右支了。(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