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轉頭而望,不禁訝然驚呼,“原來是你們……”兩輛輪椅推出了兩個神色灰敗的人,不是彆人,正是當初因為陰謀對付安然而被周雄廢掉的瑤塵子、龍南師徒兩人。“沒錯,就是我們。想必,在天虛派見到我們安然小兄弟也並沒有什麼意外的吧?嗬嗬……”瑤塵子搖頭向安然苦笑道。“呃,這個,沒什麼,沒什麼,隻是,有些……”說到這裡,安然見到兩人氣色極差,重傷未愈,想起夢菲兒曾經說過他們被組長整治得生不如死,就未免有些過意不去,說不下去了。“過去的事情,純粹是我們綹由自取,算了,不提也罷。現在我們師徒搞成這個樣子也算是罪有應得,隻要小友不介意便好了。由於過往種種,我們其實羞於出來見你,不過,左思右量,還是應該與你會上一麵,因為,有一個重要的信息,想必對你尋找夢菲兒會有助益。”瑤塵抬頭向安然說道,語氣裡不勝唏噓,不勝感歎。“呃,請說,請說……”一聽到有夢菲兒的消息,安然登時就有些按捺不住性子了,神色間一片急切。“既然如此,我也不廢話了。前些日子,無離門、玄德宗和明達宗的幾位故人找到我,聽說你非但沒死,反而又重出江湖了,他們咽不下曾經被你師門驅逐受辱的那口惡氣,約了人想與你和龍組正式比試一下,以挽回曾經丟了的麵子,他們勸說我也派出門人加入他們的行列,隻是,我心靜如水,並且這麼多年來反複思量,都是因為龍南和我才惹出這許多不必要的事情,也平白讓你吃了不少苦頭,閉門思過,我已經想清楚了這些,便拒絕了他們的要求。我想,夢菲兒被綁架,或許,與他們與有些關係。畢竟,那個叫夢菲兒的女子我們也曾見過,身手很強悍,也隻有這樣的幾大門派才能有將你的女友無動無息擒下的實力。不過,我這也隻是猜測,就算是為你尋找女友提供一個信息吧。具體怎樣,要你自己思慮之後才好做決斷。”說罷,瑤塵子胸口一陣起伏,嘴裡不時大喘,顯然,昔年曾被周雄所傷,到現在也不曾複原。由此也可以看出,一旦惹毛了周雄,那手段可絕對是毒辣到了一定程度,這種讓人生死不能的下場是最可怕也是最淒然的。“真是多謝多謝。”終於有了夢菲兒的消息,安然大喜過望,當頭就是一拜。“這是應該的,其實,中國有句老話說得很好,冤家且解不宜結,況且,我們原本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本就是些意氣之爭罷了。”瑤塵子師徒含笑點頭還禮說道。昔日的仇敵談笑間仇怨全解,這種場景真是讓人唏噓。“好好好,天虛大派,果然仁義為先。瑤塵子前輩,如果安然此番不死,回來後必定請求周雄組長為您與龍南大哥解除禁製,還你們一個健康的體魄。”安然朗聲說道,衝著遠處的蘭玉初、蘭天成、蘭音三代祖孫遙遙抱拳,同時又深深地望了滿麵含笑的瑤塵子師徒一眼,就待縱起身形而走。事情緊迫,他心懷夢菲兒安危,不敢耽擱片刻。況且,事情重大,這已經不再是安然與誰之間的個人恩怨,而是牽涉到了整個中國修真界的衝突大問題。“嗖……”破空之聲響起,遠處一道金虹遙遙飛來。“飛劍傳書?”蘭玉初訝然驚呼。用最古老的修真者界的飛劍傳書方式來傳遞某種信息,除非是最正式的邀請或是挑戰,否則,用手機就可以了。畢竟,現代社會,修真者也要與時俱進嘛。但是,這種最古老的信息傳遞方式還是有著不容置疑的凝重性,畢竟,那是老祖宗一輩輩傳下來的東西,就如同仁義禮智信一樣,某種程度上已經成了信仰的代言詞。“啪!”那道金虹飛到了安然麵前,突地炸裂,隨後,一幕金光閃爍的大字出現在安然的麵前。“八月十五,中秋月圓,中國修真界聯盟誠請龍組到泰山之巔一敘。”二十六個大字閃耀著無匹的光華,呈現在空中,半晌才自行散去,彰顯了主人的深厚道力。雖然言詞短捷,並且好像很有誠意的樣子,可是刀劈斧鑿的字跡當中還是隱隱地透出了一股傲氣和不屑來。“中國修真界聯盟?這是什麼玩意?”安然皺眉握著那柄傳遞完信息的金光燦然的小劍皺眉凝思。“中國修真界聯盟,就是玄德宗、明達宗、無離門挑頭的數十個修真界大小門派組成的聯合組織,上有長老議會,下有盟主,實力不容小覷。”蘭玉初自然知道這個什麼聯盟,不禁也皺起了眉頭,有些犯愁。他原以為安然不過是和幾個門派有過節而已,哪想到,回去之後經過有心人的鼓動,竟然牽耳動腮地驚動了整個修真界聯盟。看這字跡寫得如此雄渾有力,主人的道力強橫至極,這必定是修真界聯盟的盟主——玄德宗主玉寒奇親筆所書。“安然小友,實在對不起,如果不是我當初遊說各派友人去找你的麻煩,也不會生出這許多事來。唉,真是……”瑤塵子羞愧至極地低下了頭,愧悔不已地說道。“沒什麼,該來的總會來,即使他們不下戰書,我也會去親自找他們。現在正好,中國的修真界,平靜了這麼多年,也該風雲再起了吧?!哈哈,兵來將擋,水來土囤,又有什麼可怕的?!他要戰,我便戰!”安然一聲長笑,身化微塵,已經消失在空氣之中。“放心吧,到時候,我們天虛派不會獨善其身,肯定也會去占個場子。往我們天虛派身上潑臟水,看著你和我們打了個不亦樂乎,他媽的,就算是修真界聯盟又能怎麼樣?”蘭玉初轟轟烈烈的笑聲傳了開去。“如此,就有勞老爺子了。”安然清朗朗的語聲傳來時,人已經遠走。“唉,真是個好小子。隻是,可惜,這小子不可能被你一個人獨占了。”蘭玉初捋須而歎,不過,最後這一句話卻是對蘭音說的。“爺爺,你為老不尊,胡說些什麼。”蘭音羞不能遏,伸出手去便要揪他的胡子。“嗬嗬,丫頭,咱們修真人可不管現代社會的什麼法律製度的臭規矩,一切都是隨心所欲按咱們想辦的去辦,隻要不傷天害理,管他彆人怎麼說?”蘭玉初的話說得周圍的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可是蘭音卻有些懂了,登時小臉羞得通紅一片。“爺爺,你倒底跟安然定什麼亂七八糟的條件?你今天不說清楚,我跟你沒完。”蘭音瞪圓了一雙大眼惡狠狠地盯著蘭玉初問道。“啊,這個,嗬嗬,沒什麼嘛,隻是替你考慮一下,退其求其次一下,其他的真的沒什麼了……天成,今天的天氣不錯啊,哈哈……”話未說完,下頜的白胡子已經被揪掉了好大的一片。(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