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九十五章 又是傾情一吻(1 / 1)

逆神 斷章 2546 字 2個月前

安然不忍看幾個小流氓被暴力女夢菲兒狂虐,所以,很自覺地起身轉過了前麵的街角,走進了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買了包中華,準備抽完一隻再回來。一隻煙的功夫,相信咱們的夢菲兒大小姐肯定已經將事情擺平了。“但願幾個不開眼的小流氓彆被她玩死。”安然邊想邊撕開了煙盒上的塑料包裝,剛抽出一支煙來準備點上,忽然間神色一凜,神意遙查之下登時感覺到了異樣——那是異能人強大的能量波動。這個人就站在身後的不遠處。雖然那個人的道力水平相對於現在的安然來說隻能說是不弱,不能用“強”字來形容,可是,相對於普通的中國修真人來說,已經是一流的好手了。“真沒想到,在這個小地方竟然能遇到修真人。”安然心裡反複思慮著,緩緩轉過了身。登時,他的眼睛就瞪圓了。遠處,昏黃的燈火下,一個倩影楚楚動人地站在那裡。風兒吹起了她的頭發,映出一張絕美的臉。“你、你,蘭音,姑娘……”安然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訥訥地說道。那人不是蘭音又是誰?怪不得剛才自己感覺到這股力量有種久違的熟悉的感覺,原來,卻是蘭音。難怪,難怪。蘭音輕咬著下唇,並不說話,隻是站在遠處靜靜地看著安然,眼神裡,有哀傷、有幽怨、有淒婉的無助。種種神情交織在一起,讓安然的心裡黯然一痛。“你,怎麼會在這裡?”安然望著對麵的蘭音,輕聲問道。“我為什麼不能在這裡?”蘭音就那樣怔怔地看著他,說出了這句話,大大的眼睛裡突如其來的流出兩行清淚,順著那張美麗的臉蛋向下不住的蜿涎。安然平生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哭。無論是什麼樣的女人,隻要在他麵前一哭,準保會讓他亂了方寸。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天生情種的一個性格標誌。疾疾地再回到便利店裡買了盒紙巾,安然快步走了過去,手忙腳亂地抽出了一張,很自然地便要伸出手去給蘭音擦淚。而蘭音也在那裡揚著臉龐,死死地咬住下唇,委屈得眼淚止不住地流。得,原來女人的眼淚最不禁擦,越擦越多。敢情擦淚動作就是一個水龍頭的開關,這頭一擦就等於扭開了水龍頭,擦得越起勁,那淚水便流得越歡。擦到最後,安然整整一盒的紙巾都用得一乾二淨,蘭音的眼淚才算勉強止住。這麼長時間的相思,這麼長時間的獨噬痛苦,蘭音每天每時每刻每分每秒都在錐心裂肺的痛苦中度過,心如荒原,情如蒿草,肆意瘋長。乍一見到安然,苦情的淚水便禁不住如開閘的洪水,滔滔不絕,一傾如注。好不容易才止住了眼淚,蘭音抬著一雙已經哭得紅腫起來的眼睛,還是那樣帶著一絲倔強、一絲淒楚地望著安然,不說話。“你,你彆這麼看著我,好像我欠了你好多錢沒還似的……”安然手足無措,想開個玩笑緩解一下氣氛,可是,蘭音卻絲毫不為所動。“你欠我的不是錢。”蘭音抽泣了半晌,終於開口說話了。嗓子一片嘶啞,再也不像以前那樣清脆亮麗得如出穀的黃鶯。“那是什麼?”安然話一出口便恨得想一頭撞死在地上。操,這不是禿子頭上的事情明擺著的嗎?自己還問?真是人頭豬腦。“是情。是愛情。是我的一個本應該瑰麗得如陽光般的初戀。你,卻狠心地把我的初戀狠狠地踐踏成一堆雪融後的爛泥,肮臟、醜陋,還有淋漓的鮮血!”蘭音一口氣說完,雙目中怔怔然的又流下了淚來。“我,我,我有那麼不堪嗎?!”安然一時間頭大如鬥,既擔心夢菲兒發現自己好長時間沒回來找過來再上演一幕暴力版的二女爭夫,同時又不忍心一走了之,徒然留下一個魂斷神傷的蘭音。“你有,你有,你不是人,你是混蛋,是畜牲,是豬,連豬都不如,不如,不如……”蘭音忽然間有些聲嘶力竭起來,瘋了一樣的衝著安然尖嘶,語氣裡的那種淒楚和絕望讓人不忍傾聽。“好,好,好,我承認,我不是人,我是混蛋,是畜牲,是豬,連豬都不如。既然這樣,所有的問題就都解決了。你可以解脫了,再去找另外一個愛人吧。唉,恨不相逢未嫁時,如果有來生,我再報答你的深情厚意吧。”安然長歎了一聲,心裡不勝噓唏。“不,我不要來生,我就要今世,就要……”蘭音耍起了小孩子脾氣,倔強得要命。從骨子裡來說,蘭音和夢菲兒一樣,都是倔犟得八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主兒。隻不過,一個外剛內也剛,一個外柔內剛。“唉,我都不是人,是混蛋和豬了,你怎麼還這樣死心眼?算了,為了我,不值的。”安然隻能歎氣。除了歎氣,他還能說什麼?無可否認,當初的蘭音在夢菲兒沒有再度出現之前,曾經一度勾起了他對美麗的愛情的憧憬,對美好人生的向往。可是,最終,夢菲兒還是及時出現了,他不能抗拒夢菲兒對自己的一往情深,也不能抗拒自己心底那個最真的、最瑰麗的初戀情夢,所以,儘管他對蘭音也是縷縷情絲,可最終,還是揮劍而斷。真不知道,這倒底是個美麗的錯誤還是個不應該發生的誤會。不過,無論怎樣說,他都是負了蘭音,蘭音離去時那絕望的眼神讓他永遠都無法忘記。唉,時也,命也,也許,這真的就是造化弄人吧?!“就算是你是豬、是畜牲、不是人,就算我當初瞎了眼看上了你,可是,這一切都是我願意的,我從不後悔,我從來都不後悔!安然,安然,我愛你,我愛你呀!離開你的每一天都在想你,每想你一次,我的心便碎裂一次,愛人的心,是玻璃做的,禁不起任何傷害。可是,你不但負了我,而且還棄我如蔽履,將我的心踐踏得一片零亂,永遠都不能再找回當初的單純與快樂,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蘭音終於忍不住大哭起來,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滴滴直滴落到安然的麵前,砰然砸在地上,濺起了一陣陣蒸騰的細煙。“我都搞不清楚你現在倒底是愛我還是恨我了。不過,蘭音,我敢發誓用我的真心對你說,如果菲兒沒有再次出現在我的麵前,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你,用一輩子的時間來嗬護你、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半點的傷害。可是,現實就是這樣多情而又殘酷,菲兒還是回來。當她回來的時候,我心裡既是喜悅,又是哀傷。喜的是,我的初戀回來了,可哀傷的是,我要負了你的一腔深情了。唉,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安然無助地歎了口氣,顫著手將香煙塞到嘴邊,可是摸來摸去,卻發現自己忘帶了打火機。剛要打個響指用異能燃火點煙的時候,“啪”的一聲輕響,一團淡藍色的火焰就騰了起來,卻是蘭音持著一個純金製的Zippo打火機給他點燃了香煙。安然一愣,並未點煙,隻是抬起頭來看著蘭音。而蘭音卻癡癡地望著那團火焰,眼神裡突然湧動著不儘的柔情,依然不屈不撓地舉著手臂,仿佛安然不用這個打火機點煙,她便不會縮回手臂。安然猶豫了下,最終還是選擇了將香煙湊到了那團藍色的火焰上,點燃了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隨即吐了一團淡青色的煙霧,安然亂得不能再亂的腦袋開始逐漸清醒下來。“安然,這個打火機你認識嗎?”蘭音止住了哭泣和怨訴,幽幽地問道。“這,我好像沒見過。”安然以實據實地回答道,有些摸不著頭腦。“如果,那天夢菲兒沒有在大街上攔住了我們,沒有當街把你的心搶了回去,沒有隨後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這個打火機你會認識的,並且會珍藏一輩子。”蘭音輕歎了一聲,依然在那裡舉著手臂,繼續打著那團藍色的火焰。“你是說,這原本是送給我的,禮物?”安然試探著問道。“是的。這原本是我早就準備好給你的……”說到這裡,蘭音的臉不自然地紅了一下,有些忸怩,有些羞澀,隨後才接著說下去。“是我早就準備好送你的,定情信物。”說到這裡,她幽幽地歎一聲。“隻可惜,你這個傻瓜是永遠無福享受到了。因為你親手敲開了一扇心門,然後又狠心地將這扇永遠地封閉了。”蘭音眼圈一紅,眼淚又忍不住撲落落地掉落下來,砸在一截欺霜賽雪的手臂上,濺起了點點清澈的碎淚。“唉!”安然現在徹底無語,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兩個人默默地站在那裡,各想各的心事,不知不覺間,都有些癡了。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忽然一陣微風吹過,將那團本已經搖曳欲墜的淡藍色火焰吹熄了,空氣中傳來淡淡的汽油味。“你瘦了很多。”安然現在純粹是沒話找話,可這一句話,卻再度引得蘭音湧泉般的淚水。這幾年來,她幾乎要把一生一世的眼淚都流乾了,如果說她在遇到安然時是一朵即將怒放的牡丹,那麼現在,她就是一朵行將枯萎的小花,即將失去往日的豔麗與清新,留下的隻是一片片乾癟的花瓣。傾儘長江黃河水,難洗心頭無數愁。為伊憔悴!相思是毒藥,已經在短短的幾年間將她折磨得形銷骨立。“你彆哭了,好不好……”安然望著這個曾經那樣堅強且談笑風生間將痛苦深埋在心裡絕對有做女強人潛質的女孩子,心裡的愧疚無以複加。“我哭我的,用你管。你心疼了?還是心疼你的夢菲兒吧。我在你心裡又算老幾?”蘭音越說越來氣,說到最後,乾脆又開始放聲大哭。這可是夜深人靜的時刻,蘭音這樣美麗的女孩子的哭泣絕對算得上驚天動地的,不少人已經打開了窗子,向外看個不停,就連那個便利店裡的老板和老板娘也不住地向外探頭探腦,警惕性很高地向這裡張望,準備一有什麼風吹草動就撥110報警。“我,這個,嗯,啊,反正你彆哭了,你看,周圍的人都在看著我們呢。大白天的,這多不好。”安然頭大如鬥,有些顛三倒四起來。“放屁,現在是晚上十二點,哪裡是什麼大白天?你真是混蛋到家了。”蘭音被安然的一句話逗笑了,啐了一口,破澱為笑。這一笑,如百花盛開,如盛夏繁花,仿佛整個春天迎麵撲來。蘭音的美麗可不是蓋的,足以和夢菲兒一爭長短而平分秋色,她這一笑,登時讓安然就有些小迷亂。“是是是,我是放屁。蘭音大人,既然您現在笑了,那以後就彆哭了吧?!再哭,我可有些受不了了。”安然趕緊就坡下驢。算算時間也快到了,他可真害怕蘭音的這一陣大哭將暴力女夢菲兒引來,到那時,他可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你說實話,我哭了,你心疼嗎?”哪想到蘭音認死理,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放不下,並且,這份感情越來越偏執,越來越執拗。沒辦法,她已經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了。“我,唉,蘭音大妹子呀,我怎麼說呢……”“滾蛋,誰是你大妹子?我是你姐,論生日你還比我小十三天呢。”“是是是,蘭音大姐,我……”“你再說,我就撕了你的嘴。我才比你大了十三天,就是‘大’姐了?要是比你大一百三十天豈不是成了你奶奶?”蘭音在這裡胡攪蠻纏在耍儘了威風,逞儘了口舌之利,貶損得安然一個勁的狂翻白眼,幾乎有吐血身亡的衝動。看起來,天底下的女人撒起潑來都是一樣的,個個都是那樣悍厲。難怪女人們都被稱為河東獅吼,果不其然,果不其然哪。占儘了便宜,耍儘了威風,看著安然在那裡唯唯喏喏地點頭哈腰,連一句嘴都不敢頂,蘭音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些。這麼多年,兩千多個日日夜夜,自己為眼前的這個混蛋家夥吃儘了苦,傷透了心,如今,終於有機會在這個混蛋麵前撒撒嬌,耍耍威風了,蘭音總算平衡了一些。起碼這一刻安然是完全屬於她的,隻要有就一刻,就夠了。“唉,你這傻子。”蘭音的語聲忽然間柔媚下來,伸出了玉一般的手掌,輕輕撫上了安然的臉。滑膩細長的五指在安然英俊臉的輕輕撫過,蘭音心下柔情萬種,忽然不能自抑地“嚶嚀”一聲撲進了安然的懷裡。安然正在那裡發傻發愣,忽然間玉人自動投懷送抱,登時就再度迷亂起來。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個溫熱的、柔軟的、芳香的、還不時顫抖的身子已經撲進他的懷裡,讓他登時茫然起來。“抱緊我,用你的心抱緊我。哪怕這一刻是虛幻的、是要用一輩子的生命來換,我也在所不惜。我隻希望,這一刻,你是我的,抱著我,便是擁抱你全部的生命!求你,安然!”蘭音帶著哽咽的聲音再度輕輕柔柔地響起在安然的耳畔,讓他迷亂到不知所措。“蘭音,我……”“什麼都不要說,什麼都不要問,我隻要你抱緊我,抱緊我,我的愛人,我一生一世的愛人……”蘭音悲不能遏,狠狠地抱緊了安然強壯的身體,抱得是那樣的用力,仿佛要將這片刻抱成永恒。她仰起頭,微閉上眼睛,尚且帶著淚痕的紅唇向上索取著,如果一朵行將枯萎的小花迫切需要瓊漿的灌溉。當那紅唇終於輕輕吻上了安然的嘴角時,安然的腦袋轟然一聲炸裂了,剩下的,隻是激情,隻是狂熱的迷亂。雙唇交接,不知多久……或許是一小時?或許是一分鐘?或許僅僅是幾十秒?總之,時間和空間在這裡發生了錯位,安然已經被這傾情一吻狠狠地擊中了要害,再不知今夕是何年。多久才是永恒?也許沒人知道。可是,在愛人的心裡,最傾情的一吻,便是永恒!是永恒中的永恒!尤其,對於蘭音來說,相思之後的情門開放,一瞬也是永恒了!柔軟的雙唇終於離開了安然的唇角,安然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那裡,依稀還殘留著玉人紅唇的芬芳,還有,幾粒融化在這一吻之中殘留的淚痕。“安然,我走了。也許我不該來,可是,我實在忍不住。我想見你,我真的想見你,就一麵,就一麵。我跟了你千裡萬裡,隻求與你見上一麵。現在,我知足了,哪怕身死,我也無怨無悔。因為,這是在你的家鄉,我吻了你,你也吻了我,相信,你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我了。這就夠了。永遠也彆忘記了,你的心裡,有一處地方是我的,永遠屬於我的。”玉人的話仿佛還在耳畔,可是,下一刻,麵前的空氣逐漸扭曲,而後銀光閃過,蘭音,已經消失不見了。(全本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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