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山崩地裂的大響震得人心恍惚、遊離不定,巨大的聲浪撲天蓋地的傳了出去,當得上聲震九霄,讓整個世界都為之抓狂。幸好這座山峰附近沒人居住,否則非得被活埋了不可。而這群所謂的名門正宗的修真,也稱得上是真正的名符其實的造孽了。那些修真界的高手們凝立半空,目瞪口呆,望著下方轟然倒塌的那座大山,心裡邊也不知是什麼滋味。他們也不知道這樣做是對還是錯,如此冒然出動並集合四十幾個修真界老一輩高手的力量去對付一個年剛弱冠的少年人,並且,憑借的還隻是些道聽途說的理由,他們的確很後悔,這一把年紀,不應該這樣魯莽才是。一時間,沒人為這場所謂的勝利而欣喜,反倒是人人臉上都有些難堪,沒人說話,隻是呆呆望著塌成一堆巨石的大山在那裡發呆。“各位道兄不必自責,這個小賊一切都是綹由自取,他做惡多端,多行不義,自取滅亡,我們出手替天行道,也是為這世間鏟除了一個禍害,其大功大福,隻有世人才知。”瑤塵子鼓動三寸不爛之舌在那裡拚命遊說眾人,其實,他的真實目的很顯然,一來是想將這個罪責往眾人頭上推,二來是打個預防針,想消彌眾人可能對自己產生的不滿情緒。“唉,可惜了……”擎出內丹療傷完畢的天寂子,撫著一點點艱難向外長出的右臂歎息一聲說道。也不知為什麼,他對這個傷了自己的少年人非但沒有半點怨恨之心,反倒是油然而起了一種好感,大約,是這個少年人那種倔強不服的性子深深地打動了他。人人都知道天寂子那句“可惜”的內在涵義,這樣絕豔驚才的青年高手,在整個修真界來說是首屈一指的,以弱冠之年而修成五氣朝元之頂境,這簡直就是個奇跡。可他卻葬身在眾人聯手的打擊之下,自然是十分可惜了。“也不知他是哪一家的門徒,能調教出如此出色的人才,唉,這一派想必是人才濟濟,實力可見一斑。”雙目均傷的若竹真人也在歎息,不過,這種歎息裡有著深層次的擔憂與恐懼——試想想,一個不過二十歲的年輕人就有著如此驚人的實力,那他的上輩師尊長者該是何等可怕?一時間,人人心思沉重,都知道自己惹禍了。對上這樣一個可怕的門派,多了這樣一個不知底細的仇敵,誰的日子都不會好過,誰都會寢食難安夜夜做噩夢。可恨的是自己卻聽信了瑤塵了盎惑,生生將這個青年高手打死,徒然惹上了一個不必要的麻煩。“怕什麼,那家門派調教出這樣的門人子弟由此便可以推斷這個門派不見得好到哪裡去。他們不替這個敗類出頭便罷,一旦再次出頭,我們必要聯手打他個灰飛煙滅,為世間除害。”瑤塵子斬釘截鐵地說道。不過,語氣裡有一種不為人知的顫抖。他可是知道那個“門派”的厲害,與安然同輩份的師兄弟裡,那天僅是他看到的就不下六個人達到了五氣朝元的中境,其他的人最差勁的也是三元聚頂的頂境,而他們天虛派論實力是可以排至修真界各大門派的前十位之中,可派中門人無論老少,總共加起來才不到十個人達到五氣朝元境,惹上了這樣的仇家,他想一想都感覺頭大。並且,最讓他感覺到害怕的是,派中的一代天驕掌門玉初子剛剛突破七寶重樓境頂境,沒來及慶祝卻已莫名其妙地變成了半瘋,一天要瘋顛多次,失去了這個大高手坐陣,如果複仇的打擊突然降臨,他們天虛派還能頂得住嗎?一旦滅派,這血海禍事便是他瑤塵子引來的,他不自殺都難以謝罪。“唉……”在心裡沉重地歎了一聲,瑤塵子實在不願想、也不敢去想這個問題。“算了,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擔心也沒用了。以後這個少年人的師門找上來理論的時候再說吧。相信,死了這樣一個出色的門人子弟,誰都不會善罷甘休的。與其在這裡杞人憂天,不如退而觀望,早做準備,靜待事態的發展吧。”剛受重創的天寂子此刻沉穩下來,朗聲說道,終於顯示了過人的穩毅。再次默然一會兒,眾人駕起雲頭正待離開。“他死了,我要你們陪命……”隻聽得耳中一聲女人的尖嘶,一條身影從五百米高空中直撲而下,不要命似的撞了過來,兩拳分彆擊出,一拳帶著悍然星火,卷起了一條急速火龍;而一拳則打出一道可怖的氣勁,氣勁所到之處,空氣“哢哢”做響,藍色的液體凝成一幕藍光向眾人急速罩到。這兩擊毫無取巧花招,純粹的以力搏力,出擊的時間、進攻的角度、速度與力量都堪稱完美,顯示了來人強橫的實力,這樣的實力,就是比之安然也毫不遜色,甚至尤有過之。安然其實並未學過真正的道法攻擊的戰鬥之術,他隻是單純的憑著直覺反應作戰,這也是那幫老家夥追得他滿峰頂亂跑的根本原因——他不會跟這幫修真人真正的以命搏命的打架。可是,這個人就完全不同,氣勢淩厲無匹,攻擊霸氣衝天,讓人望而生畏。火龍狂卷而至,龍頭已經高高昂起,向下狠噬。烈焰衝天,空中一片“嗶嗶剝剝”的聲響,仿佛燒著了半邊天宇。每個人都感覺熱浪滔天,自己隨時都有被燒成焦炭的危險。這邊是烈焰,可那邊卻是寒氣。碩大的藍色冰幕當空而至,由右至左將眾人卷在其中,任是誰的行動都被這酷厲的寒氣僵化起來,將手抬高一寸、做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十分的困難。(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