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無極,乾坤借法,破……”安然驚天動地的一聲大吼,史無前例的瘋狂催發體內新近修成的道力,首次用上了“玄心奧妙訣”中記載的破仙法。“喀啦啦……”身上的捆仙繩寸寸碎裂,捆仙繩的主人當場就哭了——那可是他是煉了三百年才煉成功的寶物,如今卻被安然的破仙法震成了一堆線頭,連褲腰帶都沒了。一想起要提著褲子在天上飛,他真想嚎啕大哭一場。事情遠遠不止這麼簡單。碎成一堆線頭的捆仙繩借著安然的破字真訣,再加上仙繩內部殘存的主人功法,四麵噴發,狂野地胡亂攢射,像一挺失了準頭的重機槍打出無數淩厲千鈞的子彈。“撲撲撲……”如中敗絮,沒有防備的一群修真人頓時被無數含著淩厲勁氣的線頭打得東倒西歪,如同暴雨虐梨花,四麵八方的翻倒出去,一時間全都被安然的功法所傷。“啊,我的眼睛……”剛被“沙子”迷了眼的若竹真人慘叫一聲,他的左眼又被一粒線頭打中。這倒是貨真價實的“沙子”,可是威力遠比真正的沙子可怕得多。天寂子的長眉再次遭劫,被幾粒線頭打得七零八落,長眉變成了短眉,美眉終於含恨退役,變成醜眉了。領頭的幾大強手都被擊退,其他的人當然不堪一擊,遠遠地飛退出去,玄天困魔大陣暫時因無人發動而瓦解掉了。安然剛才一擊用儘了由混元真力與青玉異能衍生的道力,此刻體內賊去樓空,青黃不接,他必須利用這一曆儘千難萬險爭來的寶貴時間逃出生天,否則就來不及了。咬咬牙,雙足在地上重重一頓,頓時如一枚火箭一樣直飛衝天,如果沒人阻攔,以他驕人的速度逃出生天不是沒有可能。眼望著地上漸漸變成一個個黑點的那些修真高手們,安然咬牙切齒地暗罵,“好,你們等著,有朝一日我突破七寶樓台境時必來向你們複仇,不打得你們落花流水我誓不為人……”正想凶狠,他卻忽略了頭頂上空正有一道烏黑的劍光悄無聲息地刺來,如一條黑色的毒蛇。陡然間,劍氣裂體,森寒徹骨,有一股奇異的麻痹大力傳來,讓安然的身子僵了一僵。“媽的,有人偷襲我……”安然倉促間隻來得避開頭部。“嘶……”那道劍氣已經及體,沒有劈中他的腦袋,卻在他的胸膛上撕裂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傷口,森寒麻痹之意更盛,僵化了安然的意識與身體,體內僅餘的道力頓時灰飛煙滅。“砰……”受了偷襲者無恥一擊的安然終於止不住身形,如一塊大石頭般從二百米高空掉落下來,砸得地麵都微微一顫。“誰他媽的偷襲我……”安然恨極欲狂,捂著胸口強忍劇痛,張目向空中望去。隻見瑤塵子從空中一步步踏將下來,頭頂,一柄烏黑色的長劍不住吞吐烏光,旋轉不休。那是他性命交修的法器。“邪魔歪道,人人得而誅之。目的總能證明手段是正確的,小子,這不是偷襲,怪隻怪你自己學藝不精吧。”瑤塵子陰陰一笑,落下地來,向安然走去。他早就存了個心眼,怕玄天困魔大陣困不住安然,所以早早的飛出陣外,在高空監視。果不其然,安然詐計百出,一舉擊潰大陣脫逃。卻不料,被守在空中多時的瑤塵子堵個正著。安然最顛峰的實力頂多與瑤塵子打個平手,況且他現在體內賊去樓空,以逸待勞的瑤塵子又陰險無比地施以暗算,以弱搏強,他不中招才怪。“好,好,好,瑤塵子,枉你是正宗道真之士,卻乾出如此卑鄙下流的事情,你有何臉麵自稱是玄門中人?”安然眼中似要滴出血來,望著瑤塵子恨極說道。“小賊不必多說,一切自有公斷,被你無恥偷襲打傷的這些玄門長者不會放過你的。”瑤塵子老奸巨滑,來了個金蟬脫殼,重新將戰火引向那幫青紅不分的老家夥。天寂子等人讓安然輕鬆脫逃,本來自覺老臉無光,加上剛才安然逃跑的時候不是傷了這個人的眼睛、就是打斷了那個人的眉毛胡須,讓他們丟儘了臉麵。現在安然受傷踣地不起,每個人看著他都是怒發如狂,恨不得把安然生吞活剝了。老家夥們一個個氣乎乎的大步走來,天寂子搶先動手,就要狠揍安然一頓。“天寂子道兄,為了防止這小賊再施詭計逃跑,我看不如先取出他的內丹,廢掉他的功夫,隻有這樣才保險。”瑤塵子陰陰一笑,伸指在頭頂的鐵劍上輕輕彈著,說道。他始終不想放棄廢掉安然的那個的歹毒的想法。“好,就這麼辦,這個小賊道法確實不弱,如果任他這樣在塵世肆意妄為,人間便要遭難了。”老糊塗的天寂子稀裡糊塗的被人當槍使,毫不猶豫地一爪抓下,動真格的了。安然躺在地上,心中怨怒如滔天巨浪,在胸內滾來滾去,讓他幾欲昏死過去。眼見著天寂子的巨爪已經抓下,他胸中淒苦萬分,知道這一次在眾多修真高手的環顧之下勢難幸免。自己遊走在塵世之間,問心無愧,對得起天,對得起地,對得起父母,他幾時做過傷天害理的事情?如今,這幫所謂的玄門正宗受奸人挑撥,不分青紅皂白就要廢掉他,他不甘心啊。“X你爹的老雜種,我就是死也要拉你陪葬……”安然急怒之下不顧胸口的劍傷痛得他死去活來,拚儘全力一躍而起,提起右臂對著天寂子的巨爪一掌擊出。此刻,受安然憤怒氣機的牽引,體內的內丹瘋狂地轉動著,長鯨吸水般將散亂在各處筋脈內的混元真力包括青玉異能齊地迅猛收聚進去,然後,如果同無前例的暴烈洪水一般順著安然的右掌一泄而出。平時安然練功的時候,都是小心翼翼地先將混元真力貫入內丹,完成一個循環,然後在混元真力的保護下小心翼翼地並有節製地吸取青玉異能進入內丹,一點點融解,再次完成一個循環——他深知這種異能的可怕,所以不敢在沒有保護的狀態全麵融吸異能。像今天這樣將異能與混元真力肆無忌憚的融合一處不計後果的爆發,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他一時怒氣勃發,根本沒有想到這樣做的後果是什麼。(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