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正躺在臥室裡看電視。忽然聽見外麵有人敲門。沒人回應。安達與安爾逛街去了,安山與安示正在廚房忙活著,說要表現一下自己的廚藝,露一小手。安然隻好下去自己開門。門開了,一個收物業費的美眉站在門前,手裡拿著一遝票子,一見安然出來,便利落地撕下了兩張票子遞給安然,“先生,我是物業公司的,麻煩您交一下全年的物業費,一共是二百四十八元。”先彆說人長得怎麼樣,單聽這聲音便無比的美妙。安然剛想說什麼,便聽到了兩個邪惡無比的聲音在廚房裡響起。“我們先殺了她……”“嗯,我看行,殺了她之後,再刮去她身上所有的東西……”“最後,咱們再奸了她……”收物業費的美眉聽得身上巨寒,一雙可愛的小手不禁抖了起來。安然這個憤怒啊,“兩個混蛋,竟然要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行凶做惡,這還是我的小弟嗎?我要將他們就地正法……”“你們兩個混蛋給我閉嘴。”安然大吼一聲,然後醞釀了一下情緒,回頭準備擺出一個比較溫和的笑容,可是,眼前早沒了身影,隻有灑落了一地的物業票子。美眉早以第三宇宙速度跑掉了。“混蛋,混蛋,我平時怎麼教育你們的,你們竟然還有這種肮臟罪惡的想法,真是氣死我也……”安然風一樣的衝進了廚房,控製不住地將安山安示兩個人暴打了一頓。“前幾天高局跟你們說的話算是白話了,你們竟然還報著這樣可恥的念頭,你們還是人嗎?你們竟然還不知道悔改,與其我看著你們走進監獄,還不如我直接打死你們算了……”安然手下不留情,拳頭如雨點一般砸了下來。“啊……老大,不要打啊……為什麼打我們啊,我們又沒做錯什麼……”安山手裡抓著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哀嚎著說道。“你們這樣無恥,連一個收物業費的小姑娘都不放過,我怎能不打你們……”“我們怎麼啦?我們乾什麼見不得人的壞事了?”“你們剛才說什麼了?重說一遍,自己聽聽……”“嗚嗚,老大,我們沒說什麼,剛才我們不是說想給你展現一下廚藝嗎?於是,我抓著這條魚就說,先殺了它,安示就說,對,再刮去它身上所有的東西,然後我想了想這魚的做法就說,最後,咱們再煎了它……這有什麼錯啊……”安山頂著一腦袋的大包聲嘶力竭地為自己做著無罪辨護。安然左右一想,再一對比眼前的現實,心裡有些過意不去。“喲,對不起,對不起,兄弟,我理解錯了,我以為你們要把那個收物業費的美眉先殺再搶後奸呢,我聽錯了,實在不好意思……”“……#¥%”安山兩人無語,欲哭無淚。重新站起,安山與安示邊繼續著將那條可憐的先殺後奸的過程邊在嘴裡叨咕。“老大,咱們不有的是錢嗎?聽你上些日子無意中透露的口風,咱們現在光現金最少幾千萬,這還不算那些金銀珠寶。怎麼你那樣摳門啊?還要在家裡自己動手做飯。如果我有這麼多錢,成天在外麵上酒店吃去,再不就雇一個下崗再就業的月嫂給咱們做,根本都不用自己動手……”安山小聲嘀咕著。“就是,老大,你說咱們兄弟一幫大老爺們,成天悶在廚房裡做菜做飯的,這,這未免也太那個什麼了吧……”安示也隨聲附和著。“嗯,你們說得倒也有道理。整天這麼悶在家裡,也確實不像樣子。咱們年紀輕輕的就這樣靠山吃山,即使吃不窮也要悶死了,總要找些事情做做。”出奇的,安然並沒有對兩個兄弟發火,而是認真地思考起兩個兄弟的話來。也是的,人嘛,總要在成長的過程中實現自己的價值,找準自己的社會定位,如果總是這樣百無聊賴地呆下去,恐怕到最後悶也要悶死了。“你們兩個不要做飯了,馬上給安達他們打電話,讓他們回來,我們討論一下以後該怎麼辦,順便談一談人生,談一談哲學,談一談我們的理想……”安然十分認真地說道。兩個小弟向安然暗地裡比了根中指,心想,“我們也就是隨便一說,瞧你,還什麼人生,哲學,理想,亂七八糟的全弄上來了,你累不累?老大可不是裝,那是用來做的……”不過,兩個人還是乖乖地拿起手機去打電話了。半個小時之後,安達安爾兩個家夥回來了,手裡大包小包提著許多東西,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把手裡的東西放下,過來,咱們談談以後該怎麼辦。”安然在屋裡喊道。“老大沒事吧?是不是不小心腦袋碰到什麼東西上撞壞了?再不就是安山他們兩個做了什麼壞事把老大給氣糊塗了?”兩個家夥麵麵相覷,猜不透安然在想些什麼。一堆人馬圍著床坐了下來,開始做出一副乖乖好小弟的樣子傾聽安然演講。“嗯,是這樣的……”安然清清嗓子,做好了講話前的準備。“剛才安山安示在不經意給了我一個提示,那就是,我們以後該怎麼辦?以後怎麼辦,這確實是個問題。不妨坦白地告訴你們,我們現在手頭倒是很寬裕,從趙亮和於望海那裡弄來的錢至少有個幾千萬,可是,我們總不能靠著這筆錢過一輩子吧?我們總要做點什麼,最好用這筆錢乾一番事業,這樣才對得起自己。“安然正了正神色,繼續說下去。“人最寶貴的是生命。它給予我們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因虛度年華而懊悔,也不因碌碌無為而羞愧。這樣在他臨死的時侯就能夠說:”我已把我整個的生命和全部精力都獻給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鬥爭。“他充滿感情地朗誦著《鋼鐵是怎樣煉成》中的名句,這是他上學時背誦過的一段名言名句,到現在還一字不差地記得,也算難以可貴了。朗誦起這段話來,一時間,他隻覺得渾身熱血澎湃,簡直就想操起機關槍奔赴戰場。“老大,您有些跑題了。這也太偉大了,咱們還是說些實際的吧……”安山膽顫心驚地提醒道。“嗯,嗯,這個,剛才我說到哪裡了?咱們繼續,繼續。”“可是,老大,我們能做什麼呀?先不說您,您在我們心裡是神一樣的人物,幾乎無所不能。可我們呢?我們之前隻是幾個小偷、小流氓、無業遊民而已,最高學曆才是高中畢業。我們除了會偷東西之外,再沒有一技之長,我們想實現就業很困難的。現在的社會,沒有真本事是吃不了飯的。”。年紀最長的安達頗有些無奈地說道。一提起這個來,其他的三個人也都有些難過,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第一次感覺到了深切的自卑。也是的,這四個家夥身世幾乎一樣,都是自幼便無父無母,或是由爺爺奶奶撫養成人,或是在親戚家寄人籬下,嘗儘了人間冷暖,還未成人就過早地走入了社會,誤入歧途。幾個人裡麵,也就屬安達還不錯,勉強念到了高中畢業,剩下的全都是初中畢業的水平。在這個知識爆炸的年代裡,憑他們這幾塊料子,能乾成什麼?(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