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彆輕舉妄動。”後麵有人說話,輕輕扳住了安然的肩膀。安然回頭一望,一張熟悉的微黑國字臉呈現在眼前,那人是高局。他緩緩轉過臉來,儘量壓低聲音,卻無法壓抑心中的怒火,“高局長,尊敬的高局長,難道就是你所負責的地方治安?這幫混蛋已經把老百姓們欺負成什麼樣了,你難道就忍心不管嗎?前幾天你跟我正氣凜然所說的那些話難道都是在跟我打官腔?都是用來欺騙我的?都是用來唬弄公眾的?就你這樣不稱職的公安局長,放著這樣的事情都不管,你還配做一個公安局長?你趁早下台吧……”年輕的安然,怒火萬丈,衝著高局劈頭蓋臉的就是一頓怒罵,就差沒揪住高局的衣領給他兩個耳光。他實在有些出離憤怒了。“噓,小聲些,你這個愣小子。我不讓你出手是有原因的,我們不是商量好了接下的時間裡要有大動作的嗎?小不忍則亂大謀,一定要穩住氣,不能打草驚蛇。如果因為王禿子這一點點小事就把他抓進去,也審不出一個所以然來。所以,咱們必須要掌握充分而有力的證據將他們一網打儘才行,你怎麼沉不住氣呢?啊喲,你個混小子快放手,你要把我的手都捏斷了。”高局慘叫一聲說道。安然緩緩鬆開了高局的手,胸中猶自氣憤難平。“那這裡怎麼辦?任由他們胡搞下去?我可看不下去了,一看到這幫人渣我就感覺到惡心,你的巡警再不來,我可以出手了。”他儘量壓低嗓音說道。“彆介呀,馬上就到了,他們搞了不多長時間。”高局話剛說完,幾輛警車鳴著尖厲的警笛已經呼嘯而至,王禿子幾個家夥見勢不妙,趕緊散開,走街竄巷,四下裡散逃出去,轉眼間已經無影無蹤。原地,隻留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瓷器店老板在那裡呼天搶地,失聲痛哭。“來了又怎麼樣?還不是讓那幫家夥逃掉了?難怪看電視劇裡最後一個到達現場的總是警察,你們警方可真無能。”安然不屑地說道,看著高局的眼睛,再沒有了一絲敬意。“唉,我說你什麼好呢?我來到這兒已經四個月了,所有的情況都已經摸清楚了,之所以一至沒采取大的動作,是想好好設計一下,把他們一網成擒。機會沒到就冒然出手,一旦他們覺察出來,不跑掉才怪呢。所以,我要給們造成一種假象,然後,趁他們放鬆而肆意妄為之時再給他們一記狠的。這樣說,你明白了吧?”高局對安然的這種尖厲入骨的譏諷也隻能搖頭苦笑,同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暗示安然要好好想想。“這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啊?我都有些等不及了。”安然終於相信了高局的話,卻難免有些泄氣。“彆著急,馬上就要到了,這是一部新手機,專門用於咱倆聯絡的,你拿好了。到時候,我會通知你的。”高局神秘地向安然一笑。“對了,你現在最好彆輕舉妄動,否則,我們的計劃可就要全盤落空了。”高局臨走時再三囑咐安然。“行了行了,我不出手就是。”安然心中猶自鬱憤難平,看著那個已經變得傻傻的瓷器店老板,忽然他想起了自己的經曆,心中也開始難過起來,不能自持。“不行,媽的,我得向那個王禿子討回公道來……”想著,安然瞄準王禿子逃走的方向,偷地跟了過去。王禿子和他的手下雖然四散逃開,其實並未走遠,就在附近,等警車走後,在一條胡同時他彙齊了幾個得力乾將,幾人聚首,“嘿嘿”賊笑。“聽著標價幾萬塊錢的瓷器成了摔在地上的聲音真美妙啊,大概,這就是傳說中那些富人們燒錢的感覺吧?老大,有時間咱們再去砸一次怎麼樣?”被安然撞飛的那個家夥把一腔怨氣都撒在了瓷器身上,到現在還有些意猶未儘。“行了行了,咱們見好就收吧,再砸,警察可饒不了咱們,到時候,你第一個去替我蹲幾個月的笆籬子。”“嘿嘿……”那個家夥訕笑著不敢說話了。“咱們功德圓滿,砸也砸了,打也打了,那家瓷器店馬上就要開不下去了,現在,咱們得要回我們的辛苦費。”王禿子沒理他,自顧自地說道,說完,操起了手機。“喂,張老板哪,我是王禿子,剛才的好戲你都看到了吧?我們哥們幾個可是出了全力,把人家砸了稀巴爛,估計,他明天就得關門大吉,你的瓷器店依然要獨立潮頭放歌行了。現在,我們的帳也該結一結了吧?嗯,那好,我們正在軍民胡同裡呢,你現在就把錢給我們送來,記住,一萬五千塊,甭跟我講條件,少一分錢我都會把你的腦袋擰下來,或者讓今天曆史的悲劇在你身上重演一回。”王禿子摞下了電話,臉上露出了凶悍的表情。“現在我們等他送錢來,如果十分鐘內送不到,遲到一分鐘就是一千塊,我要讓他知道,天上不是那麼容易掉餡餅的,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什麼。”那個奸詐且不擇手段搞商業競爭的張老板倒是很講信用,說到做到。不到十分鐘,便有開著車奔了過來,然後,恭敬地遞給了王禿子一個紙包,逃也似的跑掉了。“媽的,還挺準時,我還想多撈他幾千塊呢,看來,他是不想給我機會了。”王禿子掂了掂手裡的紙包,滿意地笑了笑。“走,哥兒幾個,今天哥哥我請客,咱們去王朝玩個夠,聽說,那裡新來不少外地的小妞呢……”十幾個惡棍淫蕩地轟然一笑,起步要走。這時,異變發生了。(全本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