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禹劍如刀子一般的眼神仔細觀察著屋內的葉歡,即使在屋子裡,他也披著那件黑色的鬥篷,不願意讓人看到麵容。“前輩剛才在天堂之中,對戒酒堂義憤指責,禹劍無比佩服。以前輩的本領,自然是縱橫天下,但這江湖之中小人太多。為防前輩休息受到騷擾,禹劍特請這兩位隨從為前輩阻擋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王禹劍左右一抬手,他身邊的兩個五十多歲的老者都是朝葉歡拱了拱手。雖然儀態上頗為恭敬,但那神色之中,卻有著不小的倨傲。顯然對於葉歡,兩人並不是很看得上。葉歡收在眼裡,卻隻當沒看見,似乎沉默了一下,微有些發怒的意思。“王公子以為,有誰要對本皇爺不利!”“可能是禹劍多慮,這戒酒堂在彈冠集甚至龜島都算是一方勢力,雖然我王家並不看在眼裡,但狗總是常常忘乎所以。”王禹劍麵不改色,但言語之間確實對戒酒堂有一種發自內心的輕視,這是偽裝不來的。這種超級優越感,和實力其實並無多少關係,而是來自於家族的榮譽。“我這兩位隨從都是八級鬥尊水準,一般的宵小之徒儘數可以為前輩打發了。相信在這裡,見到我王家的標誌還敢硬闖的,也沒有幾個!”這話中的意思,不僅無限抬高了王家的地位,更是生生栽給葉歡一個莫須有的人情。葉歡有些覺得憋屈,但眼前這情形實在是他自己生生造成的,所以也隻能忍下。笑了笑,說道:“本皇爺豈懼他們!”他的話說得極沒底氣,王禹劍安能聽不出?這話裡的意思,顯然是接受了王禹劍的好意。“皇爺,這……不太好吧!”梟崿表現出強忍憤怒的神情,言語竟也是有些結巴,讓葉歡心底暗暗叫絕。隻聽他又說道:“以本尊的實力,保護皇爺綽綽有餘~王公子,你們還是請回吧!”他竟是按耐不住,出言要驅逐這中原四公子之一的王禹劍。葉歡待要開口,王禹劍卻輕輕拉住了他的衣襟,不待葉歡反應過來,他身邊的兩位老者其中一人悄然向前踏出一步。“呼~”強悍的鬥氣波動從他身體內爆發,卻又是控製的無比精妙。幾乎是可以看見一座宛如實質的巨石,就那樣生生砸落向梟崿那魁梧的身軀。梟崿措手不及,但這時後退卻是極其丟臉的事情,因而鬥氣也是瞬息發動,竟是隱隱有著一聲龍吟發動。“哼~”兩股氣息悍然相接,梟崿發出一聲悶哼,足下的地板嗶啵裂開,伴隨著梟崿的急速後退,整個房間發出連串的震動。此刻整個戒酒堂中十幾股氣息衝天而起,充滿了警惕之意。但梟崿和那老者的氣息收發瞬息,那十幾股氣息待發現並無危險後,也都收了起來。“這位二長老,你覺得還能保護得了丹神前輩嗎?”在場諸人誰不是新大陸強者,那一瞬間變化,大家儘是看在眼裡。不必說梟崿不敵王禹劍的兩名隨從,就算是那爆發出的十幾股氣息,也足以讓梟崿死個無數次了。“我們不去招惹彆人,彆人怎麼會來招惹我們!”梟崿覺得胸口氣血沸騰,那老者剛才的壓迫竟是完全沒有留手,顯然並不把梟崿當一回事。這讓梟崿心中真正湧起一股殺機,眼中一閃而沒。但此時此刻顯然不是發作的時機,做戲要全套,深吸一口氣,說道:“王家,本尊記下了!”王禹劍三人聞言都是不屑一笑,顯然對於梟崿的記仇,他們並不放在眼裡。這種超級勢力,每天幾乎都有找他們尋仇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成功過的。更何況隻是一個蠻荒之地的勢力的鬥尊強者,說句不客氣的,分分鐘可以虐死。“本尊等你~現在,你可以走了!”那老者冷然一笑,說道。“哼,皇爺乃是本宗之人,除非是死,本尊不會離開皇爺半步!”梟崿大義凜然,傲然向前跨出一步,想要站在葉歡身邊。卻被另一名鬥尊強者橫步阻攔,看到他那不屑的神色,頓時心中怒火爆發。須臾之間,眼看就要出手。“二老,你這是何必!”葉歡這時立刻開口,但口氣之中卻是十分不悅,拂袖道:“本皇爺隻是你們宗族的客卿,並非是你們的手下。這一次出來幫你們辦事,也是基於宗主這些年的照拂之情。”說到這裡,葉歡又對王禹劍說道:“王公子,本皇爺此次答應了二老的宗主幫他來龜島尋覓一味湔中茱果,既然答應了本皇爺就要做到!”王禹劍點了點頭,溫和地說道:“前輩重然守諾,晚輩佩服!”“所以在找到湔中茱果之前,就讓他留在我身邊吧!二老為人憨直,本皇爺相信他不會對我有什麼不利~”葉歡又轉頭對梟崿說道:“拿到湔中茱果後,你就趕緊回去吧。這東西對你們宗族的重要性,不必我說!”他話說到這裡,忽然變得嚴厲。梟崿聽在耳中,似乎思索了一下,斷然說道:“皇爺,還請務必幫忙!”“這個你放心,就算本皇爺做不到,你還不相信中原四公子之一的王公子的能力嗎?”葉歡輕佻一笑,竟是輕輕拍了拍王禹劍的肩膀,顯得無比熟絡。這番小人自來熟的舉動,讓王禹劍心中極度不舒服。但這時自然不會翻臉,想想那湔中茱果雖然也算天材地寶,但也不是什麼特彆難尋之物,就當是賣一個人情給葉歡,他也無所謂。“前輩有交代,晚輩定然竭力去辦!”王禹劍笑了笑,又對葉歡說道:“如今天色也晚了,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前輩請先休息,明天一早我們一起出發!”葉歡聞言點了點頭,說道:“去吧!”那口氣,竟是使喚小輩。王禹劍聽在耳朵裡,可謂極其不舒服。心中暗道等回到王家,看本公子怎麼收拾你。雖然六品宗靈在王家確實能夠獲得不低的地位,但如此不分主仆,卻是不能接受的。王禹劍離開,梟崿和那兩名八級鬥尊各自出了房門,找了一個位置藏身。兩人對這份工作極其不屑,更不想為葉歡守門,所以隻是在屋簷上找了一處打坐,門口的位置依然留給梟崿。梟崿雖然做出一副鬱悶的樣子,但內心卻鬆了一口氣。他自然不放心把門口這麼重要的地方交給彆人,所以雙腿盤坐在門中央,翕然打坐。“都這麼沉得住氣,看來戒酒堂主幫我把身份的信息,都坐實了啊!”葉歡站在窗前,遙望那夜幕下的內堂深處,微微一笑,摸著下巴呢喃著:“不過,你又是為什麼要這麼做呢?看來,這一次龜島之行,可不簡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