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此番來鳳泉集,可是有什麼事?”梟崿收下玉瓶,對葉歡說道:“獬龍族這幾百年來雖說十分低調,但在獸王一族之中依然有著巨大的影響力。若是要用到獬龍族之處,請主人儘管吩咐!”葉歡聞言心頭一動,望了一眼管鈞。對方朝他微微點了點頭,顯然是對梟崿已經信任,葉歡遂簡單將來由說明了一下,問梟崿道:“你可知道,葬龍穀之中究竟有什麼秘密?值得冥域動手,讓獸族諱莫如深!”“葬龍穀麼~”梟崿聽葉歡說到葬龍穀時,臉色便已經變得陰晴不定,顯然此事對他來說,是不小的震撼。“怎麼?梟崿你知道其中情由?”管鈞發現了梟崿的神態有異,追問道。“冥域為什麼盯上葬龍穀,老夫並不知情。不過~”梟崿轉過頭去,沉聲說道:“葬龍穀除了是獸族精英的墓地,也是我們獬龍族真正的棲息之地!獬龍族與獸族高層之間有過契約,任何人包括獸族都不能踏入葬龍穀,為的是隱藏我們的蹤跡!”梟崿此話一出,就連葉歡也忍不住瞬間色變,腦海之中閃過無數的念頭。雖說現在他們依然不知道冥域的目標,但卻幾乎所有人都明白,冥域此舉必然事關重大。“難道獬龍族的行蹤已經暴露了麼?”葉歡恢複了鎮定,搔了搔自己的後腦勺,麵露疑惑之色地喃喃自語道:“但冥域與獬龍族之間應該沒有什麼恩怨,此番將冒頭指向葬龍穀,又是為什麼呢?”“應該不會。獬龍族人集中棲息於葬龍穀,隻有像我和其他幾個人會被長老們指派在山脈之內活動,但每次出現也都需要易容偽裝。就算是宣雀他們,也並不知道會出現在雀枝兒館內!”梟崿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所以現在的梟崿,也並非是真正的梟崿?”管訥聞言問道。“不錯~”梟崿略有些尷尬的望了一眼葉歡,又說道:“不過這是在下第一次被人揭穿,隻是因為手掌上無法完全隱去的龍鱗!不過也幸好如此,否則我們獬龍族隻怕從此再也無法重見天日!”聽梟崿把此事說得如此重大,葉歡也是略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自己的鼻翼,對梟崿說道:“宣雀已經去征詢獸王的意見,想必很快就會有答案了!”“主人,此事事關葬龍穀,必然會把獬龍族牽扯在內!梟崿想先行返回葬龍穀,告知各位長老認主之事,以及冥域的消息!”梟崿對葉歡拱了拱手,遲疑道。顯然,如今若無葉歡發話,他竟是不敢離開葉歡半步了。“嗯,由前輩去傳話,是最好不過了!”葉歡點了點頭,說道:“獬龍族也確實應該提前做好準備,畢竟冥域之人,都不是那麼好對付的!”“你快快回去,這兩天不必過來找我。讓宣雀和獸王知道我們的關係,隻怕對獬龍族今後在葬龍穀的休養生息,也會產生不好的影響!”葉歡又對梟崿說道:“在龍皇的龍骸沒有覓回之前,獬龍族還是需要保持低調。冷鋒現在比起以前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要是被他知道,獬龍族隻怕還是會有不小的麻煩!”“主人出世,重塑獬龍族的輝煌已經是指日可待!”梟崿對葉歡顯然已經是十分敬佩,興奮地說道:“彆說冷鋒,就算再出現一個冥鴻飛,又能如何!”“嘿,晚輩如今還隻是一個五級鬥皇,每天為了能夠更上一層樓而發愁!前輩如此抬舉,叫葉歡如何自處!”葉歡聞言不由臉龐微微發燙,對梟崿說道:“去吧,此事了結之後,葉歡會找機會前去拜會你們族中的長老!”梟崿領了命令,歡天喜地的走了。五級鬥尊的步伐,哪怕並無任何鬥技,也是足以做到轉瞬即逝。頃刻之間,便是消失在門外。“走吧,我們回禽鳴樓吧,算起來宣雀也快回來了!”管鈞對葉歡說道:“一切都隻在今晚便可見分曉了!”葉歡和管訥點了點頭,三人聯袂而行,施施然朝禽鳴嘍而去。把守此樓的門衛早已經得到了宣雀的關照,因此對他們的再度光臨,並未有任何的阻攔。倒是那些路過之人看三人進入此樓猶如入無人之境,露出了一絲豔羨之色。誰都知道,在鳳泉集能進雀枝兒館是身份的象征。而能進禽鳴樓,則是此處地位的最高象征,更是一種福分——畢竟,館主宣雀是個在人類強者之中都數得上名字的美人兒。噠!噠!噠!悠揚而綿綿的漏鼓聲,自遠方傳來,遇到禽鳴樓之後,便如自在的空氣一樣嘎然而止。不知不覺間,已經是三更時分,而葉歡三人盤坐於禽鳴嘍上苦等至今,宣雀依然沒有露麵。濃鬱的能量之氣緩緩平息,葉歡悠長而渾厚的氣息如江海一般綿綿不絕,雖說在管鈞兩人眼中這種實力並不值得一提,但他們卻也不得不佩服。二十歲時,他們兩人也不過剛剛晉入鬥王境界而已。而現在的葉歡,卻是一個夠膽而且成功挑戰了數名高級鬥尊的五級鬥皇。葉歡雙目緊閉,哪怕循環訣已經運轉完畢,但他依然緩緩調整著自己的氣息。雖然宣雀始終不曾現身,但他卻絲毫沒有著急的情緒。現在的他,比起以前來,更加的持重。“讓三位久等了~”忽然門外響起了宣雀那嬌美的聲音,隻不過這聲音與下午比起來,沙啞了不少。而話音未落,那猶如一隻輕靈的鳥兒般飛入屋內的身影,已經在三人麵前停下。“事關重大,等再久也是要等的!”管鈞等人起身禮貌性地讓了讓,宣雀似乎已無什麼精神與他們客氣,也隻是微微點了點頭,四人再度分賓主坐下。而宣雀坐下之後便是端起了茶杯,猛灌了起來。沙~沙~整個雀枝兒館內靜謐無比,可以聽見夏天的婆娑。猶如在人們的耳畔輕輕吹氣,勾得人忍不住變得慵懶。但四人顯然沒有這份心情,葉歡三人看著並未說話的宣雀,隻聽得到自己沉重的呼吸。“不知獸王對此事,有何意見?”管鈞首先打破了沉默,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宣雀看著望著自己的三人,纖手抹去紅唇上殘留的水漬,深出了一口氣,說道:“陛下想知道,蠱雕學院此番如此熱忱,真正的目的是什麼?”宣雀的聲音並不高,但那犀利的目光,卻像是把刀子一般,射向了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的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