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憨畢竟不是傻子,葉歡這一刀所暴露出的實力,至少達到了鬥師級彆。一想到自己四十多年來始終止步於二級鬥者,而眼前的少年卻已經達到了鬥師級彆,他的眼皮不禁妒忌地抽搐了一下。更何況那把黑刀,更是一把深不可測的武器。一把一出現就能夠引起空氣波動的武器,這應該是什麼級彆?“你究竟是什麼人……”葉歡這一刀雖然儘量收斂了威力,但畢竟狂刀的霸氣使然,依舊引起了附近兵帳的注意。此時已經有不少人順著聲響跑了過來,隻看到佟憨驚懼地對著一個消瘦少年,完全失去了以往橫行霸道的狠厲。月光傾灑在少年身上,彆有一番卓爾不群的氣象。“佟副隊長,我是虎營第七小隊的新兵無極,您怎麼連這個都不記得了麼?”葉歡此時已經將狂刀收起,微笑著對佟憨說道。這時的他又恢複了人畜無害的那副溫順麵孔,但這時佟憨再看他時,已經完全沒有了任何底氣。狂刀一出,誰與爭鋒!“怎麼回事?佟大疤子怎麼蔫兒了~”“第一次看見佟大疤子這麼慫,真解氣!”……圍觀的軍士不明所以,無不在竊竊私語,臉上大都掛著笑容。佟憨在虎營之中一向橫行霸道,又加上資曆較老上官念舊而賣他麵子,所以這虎營之中被他欺負的人不在少數。不管怎麼樣,誰能讓這個討厭的家夥吃虧,總是一件好事。“怎麼回事!佟憨,你在這裡做什麼!”此時人群之外,走進來一個百夫長,正是第七小隊的隊長黃萍。他看了一眼場內,厲聲喝問道:“是不是你又在欺負新兵了?”“隊長,這次真是冤枉!”旁邊隨佟憨而來的一名軍士看見黃萍,連忙走了過去,在他耳邊悄聲說道:“這小子很邪門,佟副隊長在探他的底子,差點吃了大虧!”說著眼睛朝地上瞄去,示意來人看看。“無極~”黃萍看了一眼地麵上的刀痕,心中也是一驚,隨機瞥了一眼對麵的葉歡,輕聲對身旁的軍士說道:“阿安,你說這刀痕,是無極造成的?”“不錯,我們根本看不清楚他是怎麼出刀的,隻是一刀,便把佟副隊長鎮住了!”阿安點了點頭,麵露駭色道:“隊長,這小子是什麼來路,彆是庚金帝國的奸細吧!”黃萍聞言瞥了一眼靜靜佇立在前方如不波古井的葉歡,心中也是有些疑惑。張宸將此人帶來時,特意強調過要好好照顧。當時以為葉歡是張宸的親屬或者旁係家的子嗣,來軍隊中曆練而已。所以為表示照顧,紮營的時候沒給他分配工作。沒想到此子看起來年紀輕輕,竟有如此實力,也真是看走了眼了。“胡說什麼,無極是張將軍引薦的,難不成還能有錯!”黃萍厲色對身旁的阿安說道:“這樣也好,省得以後你們沒事就欺負新兵,怎麼樣,長教訓了吧!”又看了一眼依然滿臉懼色的佟憨,又好氣又好笑,對阿安說道:“還不扶他回去休息,吃點鎮驚散壓壓驚吧……好歹也是上過戰場的老兵,居然被一個新兵嚇成這樣,也真是丟人!”阿安聞言悻悻然笑了笑,心道:“要是那一刀在你身邊砍過,看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麼!”但表麵上卻不敢說什麼,忙和那兩名軍士一起,扶著雙腿哆嗦的佟憨回營去了。一邊走一邊心裡也在想,佟憨平常號稱天不怕地不怕,沒想到膽子原來也並不大,也真是好笑。“隊長!”葉歡看到黃萍向自己走過來,按照規矩向他行了軍禮,並未多說什麼。“無極啊,以後誰要是再敢欺負你,就告訴黃大哥!這幫人,不就是參軍的時間早一點麼,就以為自己真是天王老子了!”黃萍看著淡定的葉歡,眼皮也是忍不住跳了跳。他也不過是名六級鬥者,並看不出葉歡的實力。但如此年紀而有這樣的氣度和心理素質,已經是黃萍見所未見的了。“是!”葉歡淡淡一笑,客氣地拱了拱手。“那快回去吧,快要開飯了。去晚了,可就什麼都吃不到了!這幫人啊,都是餓鬼投胎!”黃萍對葉歡的淡薄無能為力,自己笑了兩聲,親熱地拍了拍葉歡的肩膀,說道。葉歡點了點頭,又向黃萍施了一禮,這才緩步向兵帳走去。所過之處,圍觀的軍士都是下意識地後退了半步,將道路讓開。葉歡雖然現在身上沒有任何鬥氣波動,也沒有什麼強烈的氣息,但那份氣度,卻已經讓人心生一種莫名的恐懼。“鬥師麼……看來此人並不簡單啊!”看著葉歡漸行漸遠,黃萍喝退了圍觀的軍士後,自己蹲在地上用手丈量著地上的刀痕,喃喃自語道:“如此年輕便達到如此境界,要是能把他收入宗門,也許宗主一高興,會傳我功法,讓我在這鬥者基礎之上,更上一層樓!”拍了拍手上的塵土,黃萍從地上站了起來,胸前鎧甲之上,一個深黑色的卍字型標誌若隱若現。目光遠望前方,心中也是感慨。梵天宗宗門之內弟子數以十萬計,九成以上都像他一樣,修煉沒有什麼成就。黃射天並未因此看低他們,反而將他們安排進帝國政府、軍隊、皇宮之中服役,並時時召見那些在這些領域有所建樹的子弟,賜給功法鬥技。黃萍如今二十三歲,天賦並不算高,因此主動要求進入軍隊服役。希望能夠建功立業,獲得軍隊的提拔,進而得到黃射天的賞識。可惜從軍二年以來,隻是升到了百夫長,這種程度的成績,黃射天並不會看在眼裡。“隊長,張將軍有請!”正惆悵之時,身後一名小校奔馳而來,通報道。“張將軍~”黃萍聞言一愣,心道難道葉歡這麼快就向張宸告狀了嗎?苦笑了一下,說道:“我馬上就去!”看來這葉歡,也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波瀾不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