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老掌櫃滿臉賠笑,微微彎了一下腰,接著說道:“九鮮都是我們的招牌菜,您要哪幾樣。”“都要,而且要快。”孫悟空說話間,自行找了個靠窗的桌子坐下。老掌櫃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跟過來低聲道:“可是您隻有一個人”“都要,而且要快。”孫悟空重複了一遍,同時取出一把金幣遞到了老掌櫃的手上。看到自己手掌中亮燦燦的金幣,老掌櫃身子一下子哆嗦起來,彎腰看了看,左手拿起一枚金幣摸了摸,輕輕吹了一下,然後放在耳旁傾聽。“我的娘,十足的純金啊。”老掌櫃心中大叫,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的問道:“少爺,這是賞給我的。”“嗯,快上菜。”孫悟空聞到旁邊白牡丹和那個白衣青年桌上傳來的香味,感覺還不錯,有些急不可待了,於是開口催促。“好好好,馬上來。”老掌櫃一臉狂喜,嘴上連連答應,雙手緊緊握著手上的金幣,小跑著跑進了後麵夥房。孫悟空看看牡丹仙子,又看看那個白衣青年,正猜測兩人到底有沒有關係,老掌櫃的聲音從後麵夥房傳了出來。“阿德,快,去張府把蓮兒贖回來,給,這是兩個金幣,拿好了。”一個哽咽的聲音:“可是,老板,這是您的”“彆說這個,快去把蓮兒贖回來,否則她今晚就要被拿去祭祀了。”“老板,我以後給你當牛做馬”“彆廢話了,快去,嗯,多拿一個金幣吧,如果張府不肯放人,多給他們一個。”“謝謝,謝謝”夥房的門被打開,一個男人從裡麵衝了出來,那男人看起來隻有三十多歲,頭發卻白了一大半,那男人接著跑到了外邊,想必就是那個叫阿德的,跑去張府贖自己的女兒。“連自己的女兒都賣,真是個狼心狗肺的家夥。”孫悟空暗罵了一句,卻也不想多事,扭頭看外麵的海景,然後不由得想起了花果山旁邊的東海片刻之後,老掌櫃端上來一鍋熱氣騰騰的鮮湯,放在桌子上,賠笑道:“少爺,這是我們店最”孫悟空隻覺得香味撲鼻,食欲大動,懶得聽老掌櫃廢話,沒等他說完便連連揮手示意他走開。老掌櫃活了一大把年紀,看到孫悟空的手勢,便識相的閉上了嘴巴,轉身離開,然而那個白衣青年卻忽然叫住了他。“老掌櫃,先等一等,你剛才說你們這裡有人拿小女孩來祭祀。”老掌櫃一臉的為難,頓了頓之後賠笑道:“這位客官,這事跟你沒什麼關係,你還是彆多問了,我實在是不能說,否則我全家老小不保啊”“嗆”的一聲脆響,白衣男子拔出利劍頂在了老掌櫃的喉嚨上,冷冷說道:“拿人祭祀這麼天理不容之事都做得出來,真是畜生不如,你如果不交代清楚,我就先殺了你。”同一時間,牡丹仙子也猛的站了起來,叫道:“呂洞賓,彆衝動,這老掌櫃看起來不像壞人,他應該是有苦衷的。”另一邊原本正大吃大喝的孫悟空則是撇了撇嘴,剛才他沒怎麼注意聽,隻聽到那個叫阿德的男人把自己女兒賣了,倒沒注意那小女孩是要被拿去祭祀。孫悟空將口裡的鮮湯吞下,往白衣男子瞄了一眼,在心中暗道:“原來這家夥叫呂洞賓,嗯,果然是東華的轉世。”在天庭的時候,孫悟空曾偷聽到白牡丹和看守蟠桃園道人的對話,所以知道東華的轉世叫呂洞賓。老掌櫃眼看明晃晃的的利劍頂著自己的喉嚨,頓時臉色慘白,哀求道:“好漢饒命,我說,我說,不過希望你給我保守秘密,否則我全家遭殃啊。”“快說。”呂洞賓冷冷催促。“是這樣的,前一年”原來,這小城名叫江水城,原本豐饒富庶,人口眾多,但一年前,來了一個自號靈感大王的妖怪,驅動海水將江水城淹沒了一小半,城內死傷無數。之後,靈感大王昭告江水城,隻要每個月給他送一對童男童女,他就不再水淹江水城,還可以讓江水城風調雨順。城內幾個有錢有勢的大戶商議之後,便決定挨家挨戶輪流出童男童女,反正那些大戶家仆眾多,隨便就能找到替死鬼,而沒有童男童女的人家便出錢找人替代。這消息一出,江水城無數人逃亡,剩下一些無處可去的,便默認了那幾個大戶定下的做法,輪流出童男童女,並且約定不得將這事情告訴過路的人,免得激怒了那個妖怪。剛才那個叫阿德的男人,是這店裡的老夥計,生有三女一男,前幾天他妻子重病無錢醫治,於是便把最小的女兒賣了出去呂洞賓聽到這裡,伸手在桌上重重拍了一下,怒道:“真是豈有此理,竟然向妖魔屈服供奉,那靈感大王住在哪裡。”“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看到呂洞賓一身仙風道骨的樣子,老掌櫃微微猶豫了一下,用力一咬牙,接著說道:“不過今晚是祭祀之曰,他應該會來金魚廟中帶走那兩個供奉給他的小孩。”“那金魚廟在哪裡。”“在城西,從這裡往西走三千多米那個最雄偉的高樓就是了。”“今晚什麼時候。”“子時。”“好,你可以下去了,剛才的事不許外傳。”“我明白,我絕不說出去。”老掌櫃小雞啄米一般連連點頭。呂洞賓將寶劍收回,繼續慢慢的喝酒吃菜。等老掌櫃哆哆嗦嗦的退下去,白牡丹忽然輕聲道:“呂洞賓,那靈感大王是觀音菩薩飼養的金魚,你彆多事。”孫悟空剛才一直麵露冷笑旁聽,此時聽到靈感大王的身份,更是勃然大怒,“哢”的一聲,手中的筷子被他捏得粉碎。呂洞賓聽了白牡丹的話,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低聲道:“這不可能,觀音菩薩飼養的金魚怎麼會”“我沒騙你,他以前就在通天河出現過,後來據說被鬥戰勝佛降服,這次可能又偷跑出來了吧。”“觀音號稱觀世音,他能偷跑出來。”白牡丹苦笑了一下,歎道:“反正這事你彆管就是了。”呂洞賓伸手握住了背後的劍柄,一字一頓說道:“如此殘暴妖怪不除,我修道何用。”白牡丹用力咬著下唇,低聲道:“你要傷了他,恐怕永難重新位列仙班,你故意疏遠我,冷落我,不就為了這個目的嗎。”呂洞賓握劍的右手微微顫抖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