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青州出來的時候,白樂就有一種預感,事情不會那麼好辦。可他卻也完全沒想到,局勢會比想象中更為複雜。走了一趟王城,卻不但沒有得到乾帝的支持,反而替葉玄大師接下了因果,幾乎與大乾王朝決裂。從回靈犀劍宗的時候,白樂就預感到,因果或許會產生很大的影響,如今走了這一趟王城,更是意識到,這其中蘊含的凶險,遠比想象中更為複雜。實力越強,所要承擔的東西就越多!並不是說,之前就沒有因果,而是之前實力不夠,根本就沒有承擔因果的能力。就好像葉玄大師的因果。如果白樂還隻是化虛,那麼就根本沒有跟乾帝談條件的資格,自然也就不必被逼著做出抉擇,不需要承擔這份因果。乾帝這邊談崩了,那麼三大天宗那邊,也便根本沒有去試探的必要了。略微思索了一下,白樂便放棄了回到青州去的念頭。如今返回青州根本沒有任何意義,想要渡過眼前的劫難,便必須要另尋出路。而目前來說,唯一的選擇,便隻剩下了那位魔道強者。在如今出現的這四位神靈強者之中,這位魔道強者是最特殊的一個,他隱居的秘藏空間,位於梁州,最西的位置,幾乎已經要出了九州的範圍了。雖然收攏了不少魔道高手,可是這位魔道的神靈強者,究竟是誰,卻依然沒有半點消息。不要說是白樂了,即便是淩仙他們,似乎也並不知曉。而且,魔道中人,最是喜怒無常,原本這是白樂最不願招惹的存在,可如今,卻反而成了他唯一的選擇。白樂有一種感覺,似乎冥冥中有一種力量,在推著他走。深吸了一口氣,白樂撇開腦中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頓時向著梁州的位置趕去。不過短短半日之間,白樂就已經趕到了梁州。原本,白樂是打算直接去找哪位魔道強者的,隻是剛剛在梁州落腳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故人。一瞬間,便將白樂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小子,你的手伸過界了。”梁州城內一間酒樓之中,七八個魔修將一個青年圍住,冷冷開口道。青年依然坐在桌邊,手邊放著一壺酒,自斟自飲,仿佛根本沒有聽到對方的話一般,全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中。不遠處,白樂站在二層的欄杆前,看著這一幕,嘴角不禁微微揚起。這些魔修甚至連星海境都不到,看起來人多勢眾,可實際上,想要威脅到對方,卻根本沒有任何可能。這些人不認識那青年,可白樂卻是認識的。當然,以白樂如今的實力,隻要他不願被人認出來,收斂了氣息,便很少有人能認出他來。白樂並沒有打算插手,事實上,這種小場麵,也根本不需要他插手。真正讓他好奇的是,這家夥為什麼會在這裡,與梁州那位魔道神靈強者,又是不是有什麼聯係。這邊白樂看熱鬨的同時,那些人卻是已經忍不住動手了。一瞬間,七八個人刀劍同時出鞘,向著那青年斬去,仿佛要一擊之間,將對方斬成肉泥。“滾!”眼看著對方的刀鋒即將斬到身上,那青年眉頭微微一挑,冷聲嗬斥道。也不見他有什麼動作,僅僅隻是這一聲輕斥,便驟然化為一股恐怖的衝擊,瞬息之間,那些對他出手的魔修便齊齊被震斷了兵刃。這一幕,卻是驟然令這些魔修勃然色變,眼中難以抑製的透出了一抹恐懼之色。原本他們以為對方也不過僅僅隻是一個星宮境而已,憑借人數優勢,怎麼也能將對方拿下。可是,如今真正出手,才發現,之前得到的消息,根本就是扯淡!連手都沒抬一下,一聲輕斥,便能震斷他們的兵刃,化解這麼多人聯手一擊,甚至連麵前的桌子都還完好無損,這是何等的實力!恐怕至少也得是星海境的老祖才行吧?!“明人不做暗事,閣下既然敢殺我奇風洞的人,便該留下名字來!我們固然奈何不了你,可奇風洞卻也並非無人!”為首的魔修硬著頭皮站了出來,沉聲喝問道。他們實力雖然不如對方,可是卻是有根底的,尤其是最近這些年,奇風洞已經歸順了那位魔道神靈強者,自然行事便更有底氣了。“幾個畜生而已,殺了也就殺了,有什麼打緊!至於我是什麼人……你們還沒資格知道。”那青年冷笑了一聲,不屑的回答道。“閣下是瞧不起我奇風洞嗎?”“是又如何?”青年依然不為所動。“嘿,還真是奇了!閣下不是我梁州之人,恐怕還不大知道規矩,如今我奇風洞背後,可是有老祖在呢,閣下莫要自誤。”為首那魔修輕哼了一聲,再次開口威脅道。“扯虎皮做大旗麼?”冷笑了一聲,青年淡淡開口道:“歸順了那位的魔道宗門,一共十三家,奇風洞不過隻是,其中最弱的魔道宗門罷了,若不是仗著地利之便,距離秘藏空間近一些,梁州早已經沒了你們立足之地。”“彆說是你們這樣的貨色了,即便是你們奇風洞的洞主來了,也沒資格威脅我。”“……”這一番話,才當真讓這些魔修頭皮發麻!這口氣可就太大了,哪裡是瞧不起他們,連帶著將整個奇風洞都不放在眼裡,這哪裡還是星海境老祖所能辦到的!一瞬間,他們腦中便陡然生出了一個恐怖的念頭!化虛!唯有化虛強者,才有這個膽魄與實力,蔑視奇風洞。天可憐見,他們不過隻是一些小人物,哪裡想的到,竟然能招惹到化虛境的存在。牙齒有些打顫,為首那魔修,再也沒有強撐下去的勇氣,猛然後退了幾步,這才開口道:“山水有相逢,不管前輩是什麼身份,到了梁州,也總是要與我們奇風洞打交道的。”“前輩何不留下一個名來,若當真是前輩高人,我奇風洞自當向前輩賠罪!”“滾!”眼中透出一抹殺機,那青年再次嗬斥道。這一次,卻是再沒任何人敢搭腔,所有人都灰溜溜的逃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