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公子,你也不用嚇唬我了。”苦笑了一下,戴震搖頭道,“你若真有殺人的心思,我早就死了!靈公子也攔不住你殺人。”雖然看著一臉橫肉的凶悍模樣,可卻並不意味著戴震就真的沒腦子。到了這種地步,他對於局麵的把握,也同樣極為準確。不過白樂嘴上怎麼恫嚇,可剛剛那一戰,哪怕是被圍攻的時候,白樂下手也依然很有分寸,便是明證。眼皮微微跳了跳,白樂也沒想到,戴震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這一點,白公子應該能夠明白。”起身向著白樂一拜,戴震也不再說話,當即轉身消失在了虛空之中。緩緩收起逆魔劍,白樂微微眯起眼睛。都不簡單呐!能夠修行到這種地步的,可沒一個是好相與的,一時的勝敗,也不足以證明什麼。這件事,怕是不會這麼容易結束的。深吸了一口氣,將這些念頭驅逐出腦海,白樂再次將心神,全部都放在了天鷹鬥體之上。或許因為隻是殘篇的關係,戴震在這一點上並沒有做任何手腳。在心中默默將功法背誦了兩遍,白樂便幾乎可以肯定,戴震並沒有在其中做什麼手腳。至於說,戴震為什麼如此乾脆,如今,白樂也已經徹底弄明白了。道理非常簡單,天鷹鬥體雖然強大,可是其中卻缺少了最重要的心決,戴震所知道的,僅僅隻是煉體的方式。天鷹鬥體本身就是一種橫練功法,參悟起來並不困難,可是,想要真正修成,卻必須要下苦功。就像是愚劍一樣,教起來極為簡單,無非就是年複一日的練劍而已。可是,真正想要修成愚劍,沒有多少年的苦功,是根本不可能達成的。天鷹鬥體也是一樣,從皮膚到血肉,筋骨,每一部分都必須用最殘酷的方式不斷淬煉,才能將肉身淬煉為鬥體,這個過程,不斷極為漫長,而且必須承受常人無法承受的痛苦。如果做一個類比,那麼天鷹鬥體,就像是當初白樂修行的通天魔體,缺少了最核心的部分,無法修成通天道體,便是以最基礎的方式來淬煉肉身。當然,天鷹鬥體的淬體方式,可要比通天魔功玄妙也殘酷的多。若是落到其他人的手上,還真沒有什麼意義,因為尋常的修行者,根本就不可能橫下心來,承受這種痛苦來淬煉肉身!即便是有真的不怕疼,不怕累的人,修行到了星海境,也已經有了自己的道,這種情況下,放棄本身的道路,卻轉而修煉天鷹鬥體也是根本不現實的,因為那同樣需要花費大量的時間。可是,對於白樂來說,卻並沒有那麼困難。通天道體已經為他打下了最堅實的基礎,道骨的強大,更是已經超越了天鷹鬥體的極限,如今,隻需要把天鷹鬥體中淬煉血肉的部分,與通天道體彼此對應,略加修煉就可以的。雖然也需要承受一定的痛苦,可對於白樂來說,卻已經算不得什麼了。白樂的底蘊實在太強了。暫時不考慮紀靈他們的事情,白樂就這麼在這裡靜心修煉了起來,仿佛連時間的流逝都忘記了。.....................................“父親,這一口氣我忍不了。”跪在書房中已經整整一個時辰的時間了,紀辰這才緩緩抬起頭。“你想要怎麼樣?”“斬殺白樂!”抬起頭,紀靈沉聲開口道,“當初踏入千星塔的時候,我承諾過,不會傷人性命!可如今,我在第五層呆的也已經夠久了,我已經到了該離開的時候了……這個規矩,也該變一變了。”眼中透出一抹深邃之意,紀辰緩緩說道,“你可知道,白樂已經拜入了觀瀾?”提到這個,紀靈更是恨的牙根癢癢。在白樂手中吃了大虧,出來之後,他自然已經找人仔細打聽過白樂的事情。入觀瀾,可以說是所有年輕人的夢想。可即便是他身為郡守的獨子,江若虛也並網開一麵,讓他拜入觀瀾。偏偏,白樂竟然是江若虛親自收入觀瀾的,這也讓紀靈有一種說不出的嫉妒與怨恨。歎息了一聲,紀辰輕聲開口道,“靈兒,你要明白,你守規矩,彆人也會守規矩……可若是,你破了規矩,那麼彆人自然也可以破!”“觀瀾的人,沒什麼好殺!江若虛的恐怖,是你想象不到的,不到萬不得已,我實在不願與江若虛為敵。”略微沉吟了一下,紀辰繼續說道,“白樂的身份,或許沒那麼簡單……我不建議你再招惹他。”“父親!”聽到紀辰的話,紀靈頓時有些著急,“這一口氣,若是不出,兒子日後還怎麼見人?!”看到紀靈的樣子,紀辰心中也不禁微微一軟。他就這一個兒子,自然寵愛的厲害,從小到大,無論紀靈求什麼,他都會儘力滿足。如今……即便明知有些不妥,他也依然還是狠不下心來拒絕。歎息了一聲,紀辰緩緩開口道,“如果要動手,記住……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出手之後,無論成敗,都必須立刻退出千星塔,回到府裡來,並且,踏入眾星神域之前,都不得再踏入府門半步,你做的到嗎?”“做的到,做得到!”聽到紀辰鬆了口風,紀靈頓時大急,忙不迭的答應道。如今距離眾星神域開啟,也不過就隻剩兩年半的時間而已,老實回來呆兩年多,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隻要能夠殺了白樂,出了這一口氣,便是值得的。“去吧!記住,無論成敗……你隻有一次出手的機會,若是失敗,也絕對不得糾纏,立刻激發,小虛空符,退回來,明白嗎?”看著這個兒子,紀辰忍不住再次叮囑道。“父親放心,我曉得的!”點了點頭,紀靈連連答應道。隻是心中卻依然有些不以為然,失敗?怎麼可能!他已經與白樂又過一次交手了,自問也已經摸清了白樂的底,雖然厲害,可卻也遠遠無法達到那種,讓他望而祛步的地步。隻要父親答應了,可以毫無顧忌的出手,哪裡會有失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