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城乃韓良治下仙城,出現吃人的妖孽,此事可大可小。見顧星薇神色飄忽,戚霜尷尬地清清嗓子,道:“師妹莫按字麵意思理解,他們怕是見到一個小娃娃不好直說,才說明城有吃人的壞人,依我所想,那人當是個偏愛爐鼎之道的人。”如此說來,那人應該就是顧惟萱的買家了,哼,一樣不能放過。“做得好。”顧星薇摸摸顧大胖的腦袋,很是讚許顧大胖的刑訊能力,“知道他什麼修為嗎?”顧大胖搖搖腦袋,“應該不會比我強,我在明城中並未感知到對我有威脅的人。”這就成了!顧星薇站起身,朝著張同真人拱手,“想來沒那麼快傳回消息,晚輩先去明城看看,稍後即回。”說完這句話,顧星薇神色一動,看了那敬陪末座的築基修士一眼,“對了,清晏門的人暫時就待在門中不要隨意走動,若我到明城發現那人收到風逃走了,大家臉上都會不好看。”張同真人心中發苦,怎麼就惹上這尊大佛了呢。“我家師妹生性正直,以匡扶正義為己任,有時候說話直了些,還請掌門勿怪。”戚霜笑著說軟話。張同真人自是不信,不過有人給他遞了軟梯子下台階,他也就順勢而下,不然真就是傻子了。“淩華宗元嬰真人教導出來的弟子自是滿心正義,遠非我等可比的。”他們倆的對話遠遠近近落到顧星薇的耳中,顧星薇暗暗一歎,在這個世界實力等於待遇,若不是她背後勢力龐大,過得就算比顧惟萱好些,怕也好不了多少,這會兒恐怕還在為靈石的事情發愁吧。出了大殿,顧星薇一招手,小蒼便低飛過來,顧星薇牽著顧大胖跳上了鷹背。她稍低下頭,就看到顧惟萱蒼白著一張小臉站在廊柱下,身後半步處還跟著離清。“替我照顧好我妹妹。”“放心吧。”張同真人很客氣,該留的麵子自然會留給他。從大殿到山門這一段路,小蒼都是貼地疾飛,直到出了山門才飛入高空,眨眼間便躥出十裡。鐵背蒼鷹速度全開,耳邊隱有風雷之聲。從清晏山到明城不過用了一刻半鐘,到城門之時,正好趕在閉城之前入了城。城門守將看到顧星薇心中俱咯噔一下,暗道“這位祖宗怎麼又回來了”?城門守將乃直屬於城主府,聽命於城主韓良真人,韓良真人特意將他記憶中顧星薇的影像複刻了一份進玉簡,讓各城門的守將記清楚,以免不小心惹這尊大佛發火。現在他們看到顧星薇進城,立馬放出傳訊符通知韓良真人。顧星薇將神識注入九竅幻心花中,經過增幅後再放出體外。顧星薇腦海中的漩渦微微震動,液化神識快速通過漩渦反卷化為一般形態,如此便可支撐顧星薇探查更久時間。顧星薇的神識原本就相當於結丹中期修士,經過增幅後直逼元嬰初期修士。明城雖大,仍完全被顧星薇的神識籠罩在內了。剛剛接到傳訊玉簡的韓良真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強大神識驚得差點跳起來,元嬰?不對,這神識隻有形而無質,並非元嬰真人神識。到底是何人擁有這般逆天的神識呢?他一邊往外走,一邊讀傳訊符,“城主大人,玄韻真人座下弟子顧星薇進城了。”他丟掉正在燃燒的傳訊符,神色錯愕,難道是她?她才築基中期而已啊!元嬰門下果無慫人。空中有一道神識覆蓋,韓良真人不敢貿然釋放神識,兩道神識碰到一起,萬一傷到了顧星薇,他還活不活了?“找到了。”顧星薇心中一喜,朝著最幽靜的城西奔去。住在城西的人大多非富即貴,就連城主府也位於城西。韓良真人站在城主府門前,顧星薇的人影就那般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直端端穿過一條斜刺裡的小巷子不見了。韓良真人的心略塞了塞,看這架勢,這丫頭一準兒是來找人麻煩的,哎哎哎,這丫頭找人麻煩,咱還得暗中保護她周全,畢竟元嬰返璞歸真後都不大講道理的。命啊,命啊,就是如此不公。七拐八繞穿過八條街,顧星薇停在了一個大宅門前。朱漆門前一對石獅子甚是威武,偶有幾枝梨花伸出牆外,也頗有趣味。這裡看起來不大像住著變態,但顧星薇的神識覆蓋全城,也隻有這裡的氣息不大對勁,甚是陰冷,叫人不舒服。顧星薇一腳踢開大門,她摸了摸儲物手鐲,裡麵值錢的東西很多,哪怕砸錯了場子,賠起來也沒甚麼負擔。“我娘親駕到,爾等不入流的修士還不快快來見駕。”小蘿卜頭一般的人兒還沒人腿高,伸著藕節手,指著一眾成年人怒吼,毫無威勢可言,甚至還有點萌。顧星薇心臟一麻,暗下決心,今後再也不會讓單唯帶他去看戲了,這都學的什麼!五步一崗,十步一哨,沿青石板路而站的男女修士表情麻木,隻愣愣地看了顧星薇一眼,複又低下頭不再理會。護院、丫鬟之流這個時候難道不該大叫救命嗎,現在這般不合常理,必有妖。顧星薇多加了幾分小心,暗暗撐開幻心境,覆在其體表。“娘親……”“噓。”越往裡走,令人不舒服的氣息越盛,那種冷氣絲絲往骨頭縫裡鑽的感覺很叫人不爽。“啊!”驚恐的叫聲從後院傳來,顧大胖皺起了眉頭,出於妖獸的本能,他察覺到了危險。顧星薇頓住腳步,抱起顧大胖,拿出她之前跟器宗之人比賽煉器時打造的三階超品鬥篷,這件鬥篷聽著很強,實則她平常沒什麼大用,到此時方才算派上了用場。這是一件隱身鬥篷,比隱身符的效果好上了豈止萬倍,且一旦動用隱身符便不能使用靈力,也不能隨意移動,不然就會暴露位置,而這件鬥篷倒沒有這樣的限製。顧星薇用鬥篷罩住了她和顧大胖,沿著抄手遊廊往裡走,她忽地脊背一僵,不由自主抬手捂住了顧大胖的眼睛。後院玉體橫陳,或綁或縛或懸或垂,千姿百態。院中有一侏儒男子,禿著頭頂正壓著一個神色絕望的女修。侏儒修士張開嘴巴彈出三尺來長的舌頭,伸進了女修大開的雙腿間。“啊!”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再次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