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祖宗往上數八輩都是根正苗紅的道修,絕無妖修血脈,大侄女要慎言。”秦蘊一本正經解釋著身世讓顧星薇有些無語,她真的隻是想要諷刺他一下而已……她走過去,朝秦蘊招招手:“下來吧,你攀在那裡不累嗎?”她本不想管秦蘊的,隻是錦帶豬群已經退去,她想上去看看有沒有辦法把這個陷阱打開。秦蘊輕咳兩聲,抖了抖袖子包住手從麻繩上滑了下來。“哎呀!”顧星薇:“……”秦蘊一砸一個坑,也真是一種本事。這是捉錦帶豬用的陷阱,陷阱中的土肯定不可能多鬆軟,一般人彆說是砸出一個坑兒了,就連砸出兩個腳印來也十分困難。這秦蘊真不是一般人。顧星薇遞給秦蘊一隻手:“出來吧。”秦蘊麵上染上些霞色,且大有燒到耳後之勢。顧星薇心念一動,以為秦蘊念著男女大防,正想告訴秦蘊她還有幾個月才滿七歲不礙事,就聽到秦蘊說:“我卡住了。”顧星薇:“……”聽老一輩的人說,人一生花錢是有定數的,花完了人就活到頭了,隻希望無語的次數不要有定數。顧星薇她今天無語的次數有點兒多,怕短壽。“你且卡一卡,我馬上來刨你。”顧星薇收了煉錘拿出砍刀,吃力地刨起土來。砍刀到底不是刨土的專用工具,使起來不大趁手,顧星薇把體內靈力耗儘了仍沒把秦蘊刨出來。她投給秦蘊一個同情的眼神,打坐恢複起靈力來。秦蘊麵色多糾結,他有些內急,先前隻想著顧星薇趕快救他出來,他好找個陰影處解決一下,可這會子顧星薇的靈力堅持不到挖他出來,他好似也堅持不到顧星薇的靈力恢複了。一泡尿憋死英雄漢的事情絕不能發生在他身上,他一咬牙,雙手撐地掙了掙,再掙了掙,沒掙出來倒又往下滑了二分,卡得更緊了些。他身上彆處被卡得緊了倒沒大礙,隻是那本就有些脹滿的地方再被一擠,他險些憋不住丟臉。他打了個尿顫,舉頭望天,數著路過的飛鳥,期望分散些注意力。吧嗒一聲,飛鳥賞了秦蘊一顆“炸彈”,秦蘊仰著的頭更是不敢動了。他生怕這顆有點兒稀的“炸彈”滑到嘴裡。靈犀村地界靈力非常濃鬱,隻比顧家靈眼處的靈氣濃鬱程度弱上一些而已。星月初上之時,顧星薇就靈力飽滿地退出了修煉。她莫名地看著秦蘊,實在不解秦蘊為何要一直仰著頭,那樣不累嗎?或許他是有頸椎病肩周炎之類的病,想治療一二吧。她拍拍身上的塵土走過去,一過去就看到秦蘊臉上已乾成一片,味道十足的鳥糞。他不是餓昏頭了吧,仰著頭接鳥糞還接歪了,確實有點兒慘。不得不說顧星薇對秦蘊的誤會有點兒深。“快幫我揉揉脖子,我的脖子僵住了,回不了原。”秦蘊他為了口吃的著實不容易。顧星薇心含同情地幫秦蘊揉了揉脖子,又揉了揉肩,才繼續她的刨土大業。她往下刨了一寸,刀尖碰到一個硬物,她加緊刨了幾下把硬物刨了出來,卻是塊泛著微光的礦石。這礦石通體碧綠,沒有一絲雜質,內裡的木屬性能量也分外精純。風靈根是木靈根和金靈根變異而成,吸收木屬性靈氣和金屬性靈氣皆可,吸收入體後,隻需按照功法修煉,就能轉化為風靈力。“你是什麼靈根?”顧星薇這話問得有些突兀,放在一般人身上可能會覺得她沒有禮貌。但草履蟲,哦不,秦蘊他此刻可沒有多餘的智慧來考慮這些,老老實實地道:“我是火土雙靈根修士。”顧星薇點點頭,老實不客氣地把礦石收了起來,“這個你用不上,我就拿了,如果待會兒挖到你用得上的,自然全歸你。”秦蘊哪有不肯的,他隻盼望顧星薇快點兒挖。顧星薇挖不多時,又挖到了一塊礦石,卻是一塊金屬性的,她自然毫無負擔地收了起來。一寸寸往下挖,她又挖出了幾塊木屬性和金屬性的礦石,連著水屬性的都挖出來了,就是不見火土這兩種屬性的。饒是她臉皮再厚,也不好意思把水屬性的礦石收起來了,看這架勢這個地方可能沒有火土這二種屬性的礦石了。她吸吸鼻子,把水屬性礦石丟到了秦蘊懷裡。“實在沒有你用得上的,這兩塊你先拿著,拿去換東西也好。”秦蘊艱難地笑笑,動作緩慢地將水屬性礦石收到了儲物袋裡。看他動作,顧星薇隻當他受了打擊並未多想。又挖了半刻,卡住秦蘊的東西終於鬆動了,秦蘊麵色古怪地借著顧星薇的力爬了出來,手腳並用地爬到了離顧星薇最遠的地方。他頗有些劫後餘生地站起身來,垂下手就有些迫不及待地要釋放一番,豈料等了半天才滴滴答答放出一點點來。這一放,腹中酸脹之感並未減輕,反而更難耐了些。他麵容有些難看,心想:該不會是憋壞了吧。這些年他潛心研究,於醫修一道有長足進步,隻是並未研究出憋尿憋壞了該如何治療啊……他看著地上那一小塊被滴濕的土地,有些哀傷。顧星薇全然不知道秦蘊的哀傷,她此刻已被滿眼的礦石驚呆了。那密密層層的礦石少說也有百十來塊,用這些礦石修煉定然比吸收靈氣修煉更快些。畢竟靈氣比較駁雜,什麼屬性的能量都有,可這種礦石中的能量卻十分純淨,隻用屬性相合的礦石即可。而且就算顧星薇現階段心境不穩,暫時不修煉,把這些礦石存起來也好啊,留著以後自用,或是拿去賣都很方便。顧星薇熟練地開采完礦石,神色有些動容,由衷感慨了一句“秦蘊的命真是不好”。她本來準備把水屬性礦石留給秦蘊的,結果直到挖完了這些礦石都再未發現一塊水屬性的。而讓她把木屬性和金屬性的分給秦蘊,她是不大肯的,但出於人道主義精神,她仍象征性地拿出十塊礦石遞給秦蘊。秦蘊看看濕土地,又看看礦石,手上比出一個“一”來。顧星薇想了半晌,仍覺秦蘊道法高深,那個“一”她著實悟不透,隻把礦石往秦蘊懷裡一塞,轉身走到麻繩邊,順著麻繩爬了上去。秦蘊欣慰又慈愛地看著顧星薇的背影。這女娃果然是個好的,一看到他指著上麵,立馬懂了他想要上去的急切的心理。顧星薇攀在繩上,照舊拿出煉錘來,揚手揮出一錘,隻聽當的一聲,格子蓋震顫了一陣便把力道卸開了。煉錘這種鈍器,在這種時候到底不大合用。多想無益,她抬手又是一錘,格子蓋震顫間落下一黑黢黢之物。那物下落的速度太快,顧星薇沒太看得清,隻隱約看見是一條形物。秦蘊脖子一涼,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對於脖上之物已有了大致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