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商去通知人了之後,我便從辦公室直接出去朝嚴朵兒和嚴萱兒所在的禁閉室走去。既然她們兩個被關了禁閉,便就意味著她們和嚴正是沒有什麼關係的。換句話說,我從進軍情局到統一血狼幫,再到被嚴正出賣,這中間應該和嚴朵兒與嚴萱兒都沒有什麼關係。我不承認,在長白山的事情發生之後我的確懷疑過嚴萱兒和嚴朵兒。這不是我無情無義,主要是她們的身份實在是太敏感了,不得不令我產生懷疑。尤其是,當初我和林銘圳在車上監聽嚴朵兒打電話的時候,正是因為在監聽她們打電話,我們才被嚴正的手下反追蹤到。我完全有理由認為,她們打那個電話之前就知道我們在監聽她們的電話,所以我們才被追蹤到。不過現在看來,嚴朵兒和嚴萱兒是沒有問題的。嚴正所做的那一切她們應該都不知情。這也難怪,嚴正那麼小心翼翼的一個人,那麼重要的事情又怎麼會讓她們兩個還不怎麼懂事的孩子知道。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也想起了,當初嚴朵兒給我說過,她去過十八組訓練基地好幾次,全都是被迷暈了之後才去的。可見嚴正並不相信她這個女兒,一些大事他又怎麼會讓嚴朵兒知道。很多事情靜下心來仔細一想,其實很容易就能得到答案。可我每當遇到事情的時候,卻總是很容易衝動。在西山深山呆了一年,出來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已經能夠控製自己的脾氣了,現在看來,還是不行。我離葉天林和我叔叔的那種境界還是相差甚遠。一想到葉天林和我叔叔,我心裡便開始計劃著,等這邊的事情稍微穩定一下,我也該找機會去看看他們了。我還有很多事情都得問問他們,當年發生的那些事情,也隻有葉天林和我叔叔知道一些內幕。他們以前肯定還有很多事情沒有給我說,我覺得現在去問他們,他們應該會告訴我不少以前沒告訴過我的事情。“處長,我已經通知了各個組的組長,他們已經全都趕去集合了。”就在這時,尤商從我身後追了上來。“嗯,還有什麼事嗎?”我問道。“處長,上麵有人報告,說有個叫周塵的人來我們九處報道,說是你請的總教官。”尤商有些狐疑地望著我。“嗯,沒錯,你上去接一下他,帶他到集體訓練場等我。”我道。“好的。”尤商應了一聲就走了。“憂傷,等等……”我又叫了一聲。“處長?”尤商一臉茫然地望著我。“周塵好像沒帶軍裝,我辦公室還有幾套軍裝,把他帶到我辦公室穿上我的軍裝戴上軍銜再去。”“是!”尤商應了一聲就轉身走了。我繼續朝嚴朵兒和嚴萱兒所在的禁閉室走去。可能是由於這片區域既不是訓練場所在也不是宿舍區,因此我一路上都沒遇到人,很快就走到了禁閉室外麵。我拿出鑰匙打開禁閉室的鐵門,當我一拉開鐵門時,我看見原本坐在床上相擁而泣的兩個女人瞬間石化當場。她們滿臉的淚痕,二人全都一臉震驚地望著我,眼珠子都快瞪出了。那樣子,真的就好像是看見了怪物似的。“怎麼了,不認識我了?”我穿著筆挺地軍裝大步朝二人走去。“表哥……”嚴萱兒先反應過來,她一反應過來就推開嚴朵兒飛奔到我跟前,而後先是在我跟前楞了一兩秒,緊接著一下狠狠撲進我懷裡。似乎恨不得一下撲進我身體裡麵去一般。“表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嚴萱兒激動的身體都有些顫抖。一雙手緊緊地摟著我,好像生怕我會跑了似的。“彆哭了,彆哭了……”我緩緩地撫摸著嚴萱兒的秀發,心裡百感交集。我和她也算是經曆了不少磨難了,這次經過嚴正的事情之後,想必應該也是我們最後一難了。嚴萱兒摟著哭了至少有兩三分鐘,直到嚴朵兒的一句話才打破了她的哭聲。“姐夫,你不是已經成賣國賊了嗎,怎麼還能出現在這裡?”嚴朵兒站在我身邊,一雙漂亮的眼睛不停地在我身上滴溜溜地亂轉。“我是來救你們脫離苦海的啊!”我笑了笑,隨口開了個玩笑。然而,我這話一出,二女突然緊張起來。尤其是嚴萱兒的反應特彆大,隻見我話音剛落,她就瞬間止住了哭聲,一把就將我推開了:“表哥,你不要管我們,我們沒事的,你快點出去,快點走,快點走……”嚴萱兒一邊說一邊朝後退,好像在故意和我拉開距離。“姐夫,你添什麼亂啊,你趕緊走吧,快點跑,有多遠跑多遠,最好是跑到國外去,永遠也彆回來。”嚴朵兒也急了:“我姐已經有你的寶寶了,你要是被抓住了一定會被槍斃的,你要是槍斃了我姐怎麼辦,寶寶怎麼辦,我怎麼辦……”嚴朵兒說到這裡,突然意識到說錯了什麼,趕緊改口:“呃,我沒事,我不用你管,總之你趕緊走吧……”“表哥,你快走啊,不用管我,不用管我……”嚴萱兒看見我站著不動,又跑回來把我朝外麵推。我站著不動,嚴朵兒也跟上來將我一起朝外麵推。這一刻,我心裡真的好感動。我甚至是感動到都不知道去向她們解釋我的事情了,隻是任由她們把我往外推,一直到我被推到門口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在門口的尤商叫了一句處長,二女才終於愣在原地。“尤主任,你叫誰處長?”嚴朵兒最先開口:“就算我爸走了,也輪不到我做主任,你不要亂叫。”尤商微微一笑,並沒回答嚴朵兒的話,隻是一臉恭敬地望著我。心思縝密的嚴萱兒似乎發現了什麼,隻見她一臉狐疑地望著尤商,問道:“尤主任,你在叫誰處長?”嚴萱兒說完又趕緊看向我:“表哥,尤主任是在叫你嗎?”“嗯……”我緩緩地點了點頭。本來這一刻我應該很高興才對,可是我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可能是剛剛的一幕令我太感動了吧。“姐,姐,姐夫……你,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嚴朵兒眼珠子都差點掉到地上。“處長,大家全都已經集合好了,就等你了。”尤商又說了一句。“行了,我知道了,叫大家先站半個小時軍姿,我一會兒再過去。”我隨口說道。因為我想到了我剛剛參加軍情局集訓的時候,第一次我們集合,教官就讓我們站了兩個小時的軍姿,而後我們集訓隊的隊長才露麵。我今天第一次與眾人見麵,傳聞新官上任三把火,我尋思著也來小燒一把火玩玩。半個小時對於這些軍中的精英來說,想必應該是小意思,不至於令眾人反感。然而,我沒想到的是,正是這半個小時的軍姿,令我在九處一下就樹立了不少敵人。我帶著嚴朵兒和嚴萱兒先是去七組她們原來的臥室洗澡衝涼,等這一切搞完之後,已經是四十分鐘之後的事情了。等我帶著嚴朵兒和嚴萱兒來到集體訓練場的時候,已經是我給尤商下達命令的四十五分鐘後。當然,這畢竟是一支擁有鐵一般的紀律的精英部隊,站軍姿的時候,始終沒有一個人敢隨意亂動,因此眾人並不知道時間。而尤商也站在隊伍的最前麵和大家一起站軍姿,看似他好像也不知道已經站超過了十五分鐘。這個地下集體訓練場很大,差不多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咋的一看就好像是一個小新體育館一樣。和體育館的區彆就是,廣場周圍沒有那麼多凳子。由於我是從隊伍後麵走進集體訓練場的,因此最先看見我的人是尤商。他一看見我就大聲叫道:“全體都有,稍息,立正……”尤商叫完口令之後,便跑步衝到我跟前六七步開外向我報告:“處長同誌,九處全體同誌集合完畢,應到九百七十八人,實到九百七十八人,請您指示!”“稍息!”“是!”尤商朝我敬禮,待我回禮後他才恢複立正姿勢,而後轉身向後轉跑到隊伍最前麵叫了一聲稍息。我緩步走到隊伍最前麵,當很多以前認識我的人看見是我之後,那一張張極度震驚的麵孔,是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的一幕。我沒有急著對下麵的人說話,隻是看向我身後的尤商:“憂傷,十八個組怎麼一共隻有九百七十八人?”陣嗎妖劃。“處長,我們處隻有十七個組。”尤商道。“什麼?隻有十七個組?”我驚呼道。“本來是有個十八個組,不過嚴處長出事後,所有與十八組的聯係就全部中斷了,誰也不知道十八組在哪裡?”尤商道。“什麼,還有這種事?”我心裡猛然一顫。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意味著什麼已經不言自明。暫且不說嚴正把十八組的人全都帶去哪裡了,九處丟了一個十八組,這對於我來說可絕對不止是失去左膀右臂這麼簡單的。嚴正這個王八蛋,他把十八組到底弄到哪裡去了?他是臨時起意,還是早有預謀?一想到這裡,我突然感覺到自己似乎想到了一些什麼。莫非十八組就是他為自己培養的?否則他為什麼把十八組的訓練基地搞得那麼隱蔽,甚至連自己的女兒進出都要被迷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