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淵的話令我瞬間就愣住了,我沒想到他自己會承認的這麼直接,更沒想到,他還會把自己的兩個女兒直接托付給我。這是在我麵前彰顯他父愛的偉大嗎?還是……“唰……”我還沒來得及繼續往下想,木依的一把劍已經架在我脖子上:“你真想找我爹報仇?”我毫不懷疑我此時要是敢說一個“想”字,我的脖子立刻就會被木依一劍割斷。“姐……”陳悅一臉緊張地叫道。“木子……”陳淵奄奄一息地叫道:“放下劍,放下劍……”陳淵後麵一句幾乎是歇斯底裡地吼出來的,不過此時的他,即便使出渾身力氣,聲音也非常有限。“爹……”木依還是沒有放下劍。“我叫你放下劍……”陳淵雙目圓睜:“這是我欠他們沈葉兩家的,終究是要還的,隻要將來不報應到你們身上就行了。”聽見陳淵那麼一說,我心裡突然撲捉到了一些什麼……隻是,這是一種一閃即逝的感覺,好像抓住了,又好像沒抓住。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這中間一定有貓膩。這是陳淵今天第二次幫我說話,第一次是在柳家木依用劍指著我時。那時候他幫我給木依解釋他身上的傷不是我做的。當時由於我心裡在生柳雲珊的氣,所以我就沒有在意。再說當時的情況我也沒有時間去細想。此刻回頭一想,陳淵會幫我說話很明顯是怕木依誤會,而一劍殺了我。他為什麼怕木依殺我?我覺得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是,他怕木依殺了我而被柳家殺掉。第二種可能是,他怕我被木依殺掉,僅此而已。再結合當時柳家人和柳雲珊的種種表現來看,我感覺到事情已經越來越明顯。當時柳家那麼多人,要是真的想留下我和木依,幾乎輕而易舉。為什麼他們沒有那麼做,起主導作用的還是柳雲珊。她表麵上好像是怕傷害到木依而令我記恨她,事實真的是這樣嗎?最終,我心裡很快就得出了一個結論:陳淵是替死鬼。我之所以那麼說是有原因的。因為根據柳子龍當時說的一些事情來看,陳淵應該是在家裡出現巨變被追殺的時候進的三刀會。這一點和陳悅姑姑陳淑娟當時說的差不多。陳淑娟當時說她帶著陳悅躲避仇家追殺,途徑陳家溝的時候,被逼無奈才把陳悅暫時寄養在陳大牛那裡。很有可能,當時陳淑娟和陳淵兩兄妹一人帶著陳悅一人帶著陳木依分頭躲避追殺,最終陳淑娟遇見了葉天林,陳淵遇見了柳家人。兩人就這樣陰差陽錯的都進了三刀會。陳家在此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弄得家破人亡,猶如喪家之犬。要是陳淵真是暗中引誘四大家族的幕後主謀,他的底蘊一定非常深厚,否則又哪裡有本事去算計四大家族,令四大家族一起動手去滅掉沈葉兩家。四大家族豈是那麼輕易就能被人當槍使的?想到這裡我腦海靈光一閃,此時我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如果事情真的像那個副部長說的我沈葉兩家的滅門慘案是四大家族被人算計了,那麼這個幕後主謀就肯定不是陳淵。如果是陳淵的話,他就算再傻也不會去躲到柳家管轄的三刀會裡。除非是他和和柳家有了什麼不可告人的約定,或者有什麼合作關係?約定?合作關係?柳沈葉三家,都是三刀會開山鼻祖的後人,沈葉兩家一死,受益最大的就是柳家……當我想到這裡的時候,我實在有些不敢再繼續往下想了。事情已經越來越明顯,很有可能陳淵的確就是那個唆使四大家族滅我沈葉兩家的主謀,隻是真正的幕後主使不是陳淵,而是柳家。因為毫無疑問,沈葉兩家一倒台後,柳家就能獨掌三刀會的大權。一個勢力遍布全國的黑幫,意味著什麼,或許我以前還不懂,不過當我統一了血狼幫之後,我懂了。那便意味著每天都有無數源源不斷的黑金湧入自己的口袋,幾乎可以說,這比做什麼生意來錢都要快。想想我們半年前在西山隻是單單打下半個西山,半個多月我們就撈走幾千萬現金。如果說全國,這將是個什麼樣的恐怖概念?拋開其他隱藏在背後的利益問題不說,單是這一條,就足以令柳家乾出那種喪心病狂的事情。哼哼……柳家到底想乾什麼?他們找來陳淵這麼一個替死鬼到底有多大的意義?這是棄卒保帥嗎?嗬嗬……我感覺到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甚至可以說是近在咫尺。與此同時,我也想到了陳淵當年被追殺可能也是柳家導演的。甚至很可能就是柳家親自動手的,為的就是做給其他人看。讓其他人看看柳家有多麼仗義,沈葉兩家被滅門了,他們便趕緊出手去幫沈葉兩家追查凶手,把陳淵這個罪魁禍首追殺的家破人亡……“嗬嗬……”當我想到這些的時候,我突然不由自主地笑出聲了。“你笑什麼?”依然用劍架著我脖子的木依冷聲問道。“……”我搖了搖頭,絲毫不理會木依架在我脖子上的長劍,緩步走向陳悅,捂著她的耳朵低聲說了幾句話。“你確定?”陳悅聽完我說的話後,一臉茫然地問道。“嗯!”我點了點頭。“好,我馬上去辦。”陳悅說完便趕緊扶著陳淵上了輪椅,而後帶著陳淵出了病房。“你想乾什麼?”陳淵推著陳淵出去之後,木依突然拿開手裡的長劍問道。“姐,一會兒你就知道了。”我朝木依眨了一下眼睛,高興地笑道。想通了很多事情,我的心裡豁然開朗,心情也好了不少。陣嗎農劃。“少和我嬉皮笑臉的,我可沒我妹妹那麼好騙!”木依一臉殺氣地道。“姐,你是不是想多了?”“你……”木依一聲冷喝,一劍就朝我當胸刺你過來。……三個小時候,陳悅推著陳淵回到我們原來所在的那間病房。“媽蛋,我爹身上真的裝有你說的那種間諜追蹤器。”陳悅惡狠狠地道。陳淵則是麵無表情,看不出什麼悲喜。我幫陳悅把陳淵扶著躺到病床上,而後直接對陳淵開門見山地說道:“叔叔,你現在不用擔心了,我們身上和你身上全都沒有追蹤器和竊聽器,不管說什麼,都不會被人發現。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我……”說到這裡,我故意停頓了一下,而後才繼續說道:“當年你慫恿四大家族去血洗沈葉兩家的事情,是柳家派你乾的吧?”“你……”陳淵眉頭緊皺,瞳孔驟然放大。從我在軍情局學到的審訊心理學來說,這種現象便表示我猜中了真相。“叔叔,這沒什麼奇怪的,我還知道,當年你陳家被人追殺,你帶著木依姐姐,姑媽帶著陳悅分頭躲避追殺,最後你們全都進了三刀會。”我繼續緩緩地道:“姑媽遇見我爸葉天林是巧合,而你卻是按照與劉家的約定進入三刀會隱藏身份。我說的沒錯吧?”“你,你是聽誰說的?”陳淵那一直還算平靜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臉的惶恐不安。“事實就擺在眼前,如果你是真的幕後主謀,如果柳家真的想幫我們沈葉兩家報仇,以柳家的能力,又怎麼可能在現在才發現隱藏在他們眼皮子底下的你?”我很自信地道:“這次你出來認罪,是柳家用木依姐姐和陳悅威脅你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