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沒有人比我聽到林銘圳那話更震驚的了。我心裡突然升起一團滔天怒火,這一刻我是真想直接弄死他算了。“你,你,你這是什麼眼神?”林銘圳一臉擔憂地望著我:“有話好好說,你彆衝動,衝動是魔鬼,衝動的懲罰……”“老子殺了你……”我一聲大吼就朝林銘圳撲了上去。坑諷夾血。尼瑪,我是真的被他氣壞了,把我們大老遠的忽悠過來,就出這麼個餿主意。“葉飛……”楊婉清一把拉住了我:“有話好好說,你彆生氣了。”“就是,有話好好說嘛,你還沒聽我把話說完,那麼著急動手乾嘛?”林銘圳一臉鄙夷地道:“再說了,你要想動手,我隨時奉陪,你以為我怕你咋滴?”“草,你彆拉著我……”“好好好,彆鬨了……我實話告訴你吧,周塵在前兩天已經秘密判決了。”林銘圳突然一本正經地道:“罪名是危害國家安全罪,無期徒刑,剝奪政治權利終身。他們這種軍人一旦觸犯這種危害國家安全罪的條款,並且還判了個無期,一般是沒再機會出來了。”林銘圳的意思很明確,其實不用他說我也知道,因為我現在也算是一名正式軍人,這種事情我當然懂。危害國家安全罪是軍人的大忌,說好聽點是危害國家安全罪,說難聽點其實就是叛國,賣國賊。怎麼辦?我心裡開始猶豫起來。並不是在這關鍵時刻我想打退堂鼓,而是這件事情可不是鬨著玩的。這比我們以往的乾的一些事情罪名都要大得多。我們以前乾的最多的也就是黑打黑,尤其是我們這幫人打得全都是讓警察都頭痛不已的那些壞事做絕的混蛋。所以我們才沒被嚴厲打擊。即便這樣,我們幾個人還全都成了公安部的頭號通緝犯,這頭銜還是我進了軍情局之後讓嚴朵兒找關係才幫我們幾個洗掉。在天堂鎮殺過幾個魔鬼特大的人那也是逼不得已,他們要我的命,我總不能坐以待斃。而現在要乾的事情卻是直接關係到和國家對抗了,這簡直就是飛蛾撲火。說是去送死也毫不為過。最主要的是,我死無所謂,我不能拉著陳悅、楊婉清、張汗、張千宇他們死。並且我現在還是軍情局的外勤偵查員的身份。雖然這個身份對我來說並不是很看重,可一旦我以這個身份去搶周塵,我會把嚴萱兒,嚴朵兒、嚴正他們全給害死。他們好心好意地幫我進入軍情局,保護我們這幫人的安全,這就等同於救命之恩。到頭來我卻反而把他們給害死了,這和在背後捅刀子基本沒什麼兩樣。“你還在考慮什麼啊,今天周塵就會從這裡押往燕京,否則我也不會這麼急著趕過來。”林銘圳道。“你知道這事有多大嗎?”我沒好氣地吼道。“我當然知道了!”林銘圳毫不猶豫地道:“周塵是我們兄弟,我管他事有多大,就算我們這一棍子捅上去,把天捅塌下來也得捅。”“……”我沒想到平時吊兒郎當的林銘圳今天會給我說出這麼一番大氣凜然的話,這實在令我有些刮目相看。“這事太大了,我們再好好商量一下。”我說完搭著林銘圳的肩膀帶著他朝一邊走去。不一會兒,我們兩個商量了一陣後就全都一臉凝重地回來了。“婉清,陳悅,張汗,千宇,這事你們就彆參加了,我和林銘圳兩個人去就行了。”我道。“不行,我要和你一起去。”楊婉清第一個不同意。“你特麼就算死,也要死在老娘懷裡,周塵難道不是我們兄弟?”陳悅一臉鄙夷。“葉飛,你這麼說就是看不起我們了?”張千宇一臉平靜地道:“你把我和張汗當什麼人了,我們難道就是那種怕死之輩。你們的兄弟就是我們的兄弟,上次你們救了我們幾個一命,我們就算死了也隻是還你們一命,依然各不相欠。”“沒錯,我長這麼大還沒真正和軍人交過手呢。”張汗也道。“行了行了,葉逼,既然他們要去就一起去吧,多四個人,我們機會又大了不少。再說了,我們去又不一定是真的送死。”林銘圳勸道。“行吧……”見眾人都那麼說,我也沒再說什麼。之後,林銘圳告訴大家他得到的消息是,押送周塵的部隊是晚上淩晨出發。我們在酒店開個房間,商量了幾個小時,終於定出了一個非常好的劫車伏擊點。定好地點之後,我們又一起出去吃了個飯。然後又一起回酒店坐著聊了一會兒,沒多久,陳悅和楊婉清、張汗、張千宇就全都不知不覺的在沙發上睡著了。“四眼,你確定劑量沒超標吧,他們該不會就這麼一覺不醒吧?”看見他們幾個喝完林銘圳到給他們的飲料之後全都暈了,我不由地開始擔心起來。“嘿嘿……放心吧,絕對沒事,最多睡個十幾個小時。”林銘圳一臉得意:“我這**藥可是很貴的,百試不爽。嘖嘖……隻可惜這倆妞兒全是你的,不然又可以好好玩玩……”林銘圳一雙眼睛盯著陳悅和楊婉清身上一陣亂掃。“去屎!”我一把推開林銘圳。而後把楊婉清和陳悅抱到床上,之後又和林銘圳把張千宇、張汗抬到另外一個之前開好的房間。做好這一切後,我回到陳悅和楊婉清床上,匆匆給她們兩人手上寫了幾個字,這才和林銘圳朝華京高速趕去。我當然不會讓他們四個去跟著我和林銘圳涉險。其中兩個是我最心愛的人,我沒理由帶著他們冒這麼大的危險。另外兩個雖然也算的上是我的兄弟,但他們畢竟和周塵沒有任何交情,沒理由讓他們跟著我們去。華京高速374公裡段,這裡有一段高速路麵正在施工整修。千米開外就開始設置提示牌,提醒車輛慢行。到了這裡原本單行道也被臨時改成了雙行道。淩晨來往的車輛不是很多,偶爾才有一輛,因此這裡顯得很安靜。我趴在數百米開外的一處山頭上,緊握著望遠鏡盯著華林方向。淩晨三點四十分,華林方向突然駛來一個打著雙閃的車隊。車隊開道的是一輛閃著警燈的警車,第二輛是一輛迷彩三菱越野車,第三輛是五十鈴改裝的迷彩囚車,緊隨其後的是一輛蒙著帆布的東風卡車,最後又是一輛開著警燈的警車。“四眼,他們來了,就看你的了。萬一被他們發現,我掩護你,你帶周塵先走不用管我。”我用對講機朝林銘圳叫道。“穩妥,看我滴!”林銘圳應了一聲。我把望遠鏡轉向燕京方向,一輛掛著軍牌的黑色本田suv很快就從燕京方向急速駛來。我知道這就是林銘圳偷來的那輛不知道是哪個紅二代還是紅三代的軍牌車。看見林銘圳已經過來了,我趕緊端起狙擊槍瞄向華林方向為首的那輛警車,因為這輛警車已經駛入了那一段狹窄的雙行道上。“嘭……”就在這時,從遠處的一座小山頭上突然傳出一聲巨響。但見一枚火箭彈拖著一條長長地尾巴猶如一顆流星一般劃破夜空,朝押送周塵的車隊飛去。“砰……”緊接著就是一聲驚天炸響,行駛在最前麵的警車突然從地上飛起來落在六七米開外的地上後,“轟隆隆”地在地上一陣翻滾。“臥槽,這是什麼情況?”就在這時,耳麥裡傳來林銘圳的驚呼聲:“你從哪裡找來的火箭筒?太他媽給力了……”“不是我乾的!”我按著耳機的通話按鈕說道。“彆謙虛了,我懂得,我不會亂說滴。你是軍情局的人嘛,想弄啥弄不到,嘿嘿……”林銘圳陰笑道:“看我的,你壓製火力,我去救人……”“不要,四眼,回來!”我急忙大叫道。很明顯有另外一波人準備對車隊動手,林銘圳現在衝過去就是送死。“咻……”果然,那個小山頭又射一枚火箭彈。“砰”地又是一聲巨響,走在最後的一輛警車也飛了起來。“咻……”緊接著就是第三枚,這一枚的目標赫然正是林銘圳開的那輛軍牌本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