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待會兒見。”……結束了和秦苗的通話,我終於站在了那個掛著許多舊輪胎的牆壁下,點上一支煙望著上麵的塗鴉,可當我看真切時,才發現根本就不是什麼塗鴉,而是許多人在上麵寫上的人生信條,其中不乏已經在音樂圈小有名氣的人。我饒有興致的看著,因為這些性格怪異的音樂人,他們的人生信條都非常有意思,也有一部分比較極端的讓我覺就像是瘋子……就在我準備轉移視線時,忽然在一個角落裡看到了袁真的簽名,他很低調也很平實,隻是將自己比喻成一個追逐影子的人。而在他簽名的下麵,我竟然還看到一行熟悉無比的字跡,雖然沒有署名,但千真萬確是肖艾留下的。原來,她也在幾年前來過這個地方。我的心在一瞬間開始顫動,我忽然又覺得自己離肖艾很近,哪怕並不能確定,這些字到底是她在什麼時候留下的。我好像因此進入到了一個未知的世界,她就用一種陌生人的方式為我演繹著……這時,劉流終於走到了我的身邊,他跟隨我的目光看去,然後笑了笑說道:“你看到的是袁真在3年前留下的,那次他還帶著他的師妹,一個在南藝剛上大一的小丫頭,但在這個圈子裡卻已經是名聲大噪了,那天袁真就在這裡辦了一場小型的歌迷見麵會,這個小丫頭一個人為他演奏了七八種樂器,而且樣樣熟練,把我們這群自以為是玩音樂的老鳥都給震驚到了……”我在劉流的描述中好像看到了三年前的那幅畫麵,她天生是人們矚目的焦點,隻可惜那時候的我,還和她保持著陌生人的關係。我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煙,心好似也隨著煙霧被風吹散了。劉流又對我說道:“去裡麵看看吧,裡麵有一個照片牆,貼的都是我們這些年在這裡做活動的照片。”我點了點,心情複雜的隨劉流向廠房的裡麵走去。……此時,廠房裡已經聚集了不少劉流玩音樂的朋友,他們正坐在沙發上喝著啤酒聊著天,而沙發的後麵掛著很多被玩廢掉的樂器,看上去很破敗,卻又能感受到一種不滅的信仰。而在沙發的另一邊,我看到了劉流說的那個照片牆。我來不及以新人的身份和劉流那幫玩音樂的朋友們打招呼,便直接向那麵照片牆走了過去,然後駐足凝視著……我要找的就是那一年肖艾在這裡留下的照片。從上而下的看了好幾遍後,我終於在照片牆的最下麵看到了三年前的肖艾。那時候的她看上去真是意氣風發,她穿著藍白相間的條紋襯衫,腳上穿著極其少見的白色馬丁靴,一條修身的白色休閒褲將她的身型勾勒的非常完美,而那些出現在照片中的人,都在她擺出的搖滾手勢中黯然失色……我的心在滴血,我知道這張照片將成為她人生中最美好的追憶,現在的她已經看不到生活裡的一點色彩,更不要談演出了……所以她一定過的很不好,一定!我的手輕輕放在了照片上,心中一遍又一遍的喊著她的名字,而那些不願意相信她已經結婚的執念又在一瞬間衝上了我的心頭,卻讓我更加痛苦!終於,我的異樣被劉流所察覺到,他拿掉了我放在照片上的手,然後壓低了聲音向我問道:“你和這丫頭認識嗎?”“豈止是認識,她差一點就成為那個和我過一輩子的人。”劉流瞪大了眼睛看著我,半晌才回道:“你丫是騙人的吧……前段時間才聽說她和袁真結婚了!”我很不喜歡這種質疑,於是與劉流對視著,理智也越來越喪失,我無法自控的大聲回道:“在你說的前段時間之前,她一直是與我在一起生活的……她愛的男人是我,你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是我江橋,不是他媽的袁真。”就這一句話,一直無視我的那群人紛紛放下了手中的啤酒瓶,然後以一樣的目光看著我,也許他們都覺得我是個喜歡胡說八道的傻逼,可這卻是來自我心底最深處的呐喊。誰他媽的敢站在袁真朋友的立場多質疑一句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