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很安逸,至少在這一刻我和陳藝是有默契的,我們都在用瀏覽朋友圈的方式關注著對方最近的生活。……隨著十月一號的臨近,我愈發的忙碌,忙碌到來不及去管自己心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情緒,通常回到家後便倒頭就睡,而這幾天裡,肖艾這個丫頭也沒有再找過我,但她和趙牧還有聯係,聽趙牧說,她最近一直忙著一個以國慶為主題的文藝彙演,也是忙得很。這是一個下班後的傍晚,我接到了喬野的電話,他約我到“心情咖啡”店見麵,說是有事情需要我幫忙。喬野是我在高中時候的同學,我不太好定義我們之間的關係,但有一件事情還是值得一提的,兩年前他和秦苗結婚,是我為他們策劃的婚禮,大約也是在10月1號。片刻之後,我來到“心情咖啡”,而喬野已經獨自喝了幾瓶啤酒,我將公文包扔在了桌上,他啟開一瓶啤酒遞給了我,然後滿臉苦相的對我說道:“江橋,想想幾年前我還是一個青春逼人的少年,如今青春不再,轉眼就成了逼人一個,我活得太他媽崩潰了!”我也沒太把他的話當回事,喝了一口啤酒才問道:“怎麼了?”“你說,我整天跟在自己的老子後麵混,沒理想、沒生活……娶了秦苗這個女人,沒愛情、沒激情,你說我還有什麼?”我被他矯情的惡心,誰不知道他爸是專做市政工程的大老板,在他大學剛畢業的那年就給他買了一輛寶馬x6招搖過市,他老婆秦苗更是白富美的典型。如果說,他也對這個世界不滿足的話,那我們這些還在社會最底層爭紮的平民就可以去死了。我擠兌道:“其實你也不是一無所有,最起碼還會胡思亂想啊!”“江橋,你說咱倆多有緣分,我的姓就是你的名字,但是你這鳥人真是不把我當兄弟,我他媽都痛苦的快要崩潰了,你個孫子還擠兌我。”我點上一支煙,不耐煩的回道:“你有什麼好崩潰的?你看看你那頭發,每天不抹上一瓶發膠都不出門,身上隨便一條內褲的錢,都抵得上我們一身的行頭,就你喬野往這兒一座,誰敢不喊你一聲公子哥兒?”喬野伸手將寶馬的車鑰匙扔在了垃圾簍裡,很火大的回道:“誰愛做這公子哥兒誰做去,我他媽是受夠了!”“喲,看你這生無可戀的樣子,真出事兒啦?”“沒出事兒。”“那你這是和誰賭氣呢?”喬野又拿起啤酒瓶猛灌一口,回道:“兄弟我真不是存心找你倒苦水,我來就是告訴你,我必須和秦苗把這婚給離了,你幫我再策劃一場離婚慶典,我就是要做給我們家老頭子看看,當初他逼著我和秦苗結婚是一件多不靠譜兒的事情,我憑什麼和一個我不愛的女人結婚啊?”我哭笑不得的看著此人,然後從垃圾簍裡撿起車鑰匙擺在他麵前說道:“你不是來找我倒苦水的,你是來給我長見識的,第一次聽說離婚還要搞個慶典……咱們能不作嗎?”喬野手拍著桌子激動的說道:“江橋,你自己好好想想,前年我結婚的時候,從頭到尾你見我笑過嗎?啊,你見我笑過嗎?我告訴你,這段婚姻就是我的血淚史,這婚我是非離不可!”“彆鬨啊,我這手上還有一個300萬的婚禮單子等著要做,哪有時間去替你弄什麼離婚慶典,就算你對你爸有怨言,對和秦苗的婚姻生活不滿意,也不至於搞個什麼扯淡的離婚慶典吧,你把事情做的這麼絕,你讓你們家老頭子和秦苗的臉麵往哪兒擱啊?”喬野點上一支煙猛吸著,努力的平息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看得出來他和秦苗結婚的這兩年已經讓他接近了不能忍受的臨界點。他終於發泄似的吐出口中的煙,滿是痛苦的對我說道:“江橋,你知道嗎?在和秦苗結婚之前,我真的愛過一個女人,愛的很深,很深,可是……”說到這裡他更加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可我骨子裡還是懦弱,真懦弱!……我告訴你,秦苗和她相比真的差了不止十萬八千裡,你說她秦苗除了會花錢,會擺有錢人的臭架子,她還會什麼啊?……但是她就不一樣了,她是個很特彆的女人,我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真的都有心動的感覺,可自從我們分手以後,她就離開了南京……我再也沒有能找到她,但是我忘不了她!……”因為生活的圈子不同,我和喬野私下的聯係並不算多,所以真不知道他還有這段過去,我有點為他感到傷感,隨之也點上一支煙說道:“你最大的悲劇就是結婚太早了!”喬野苦笑:“我爸媽這麼早逼著我結婚,無非就是要我和她斷了聯係,他們圖秦苗什麼?不就是圖她有一個在建設廳工作的爹嘛!”世界太現實,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喬野這個總是活在彆人羨慕中的男人,隻是說道:“離婚慶典真的太扯淡了,我覺得你就這麼將錯就錯的過著吧,如果心裡那道坎實在過不去,你就看看你身邊的人。就說我江橋,肯定比你長的帥吧?更比你會過日子吧?要說感情我也比你專一,可我有什麼啊?到現在還是光棍一個,所以做人真的得知足!”喬野默不作聲,隻是一口一口的吸著煙。我又向他問道:“和哥們說說看,你朝思暮想的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我覺得她也挺不應該的,至少得讓你解開心結再離開南京。”喬野抬頭看著我,那表情好似要和我說出一個驚世駭俗的名字,我尋思著可能是某某名人,趕忙洗耳恭聽……這時,趙牧和肖艾也推開咖啡店的門走了進來,這種突如其來的巧合硬是將喬野的話活活憋回了肚子裡沒能說出口,而肖艾已經很不客氣的在我身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