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碎如我手心的花瓣,瓣瓣無聲。吳明讓宋佳自己先回家,並囑咐她明天一定要帶老宋去醫院,到時候他會找人安排的,隨後就和林博往家裡趕去。到家後,林博駐在門口沒有進去。秦牧月早就接到了吳明的電話,也匆忙的從公司回來了。見到秦牧月吳明開門見山的說道:“牧月,我要去北京一趟。”秦牧月臉色黯淡了一下說道:“今天有個男的來找過我。他叫林博,小時候認識。”這麼一說,吳明就知道秦牧月肯定了解了情況,於是問道:“你是不是事先都知道了?”秦牧月也不再隱瞞了,道:“是的。她走之前來找過我。那時候你還在日本。”“那你沒有去阻止她?你不知道這樣會害了她一生麼?”吳明有些不悅,你們就算有些解不開的恩怨,但總的來說也是從小長大的姐妹,她的一生就要犧牲了,你為何不去阻止?更可況她是那麼傻的為自己去犧牲,而且是不必要的犧牲。秦牧月是一個清高倔強的人,有時候倔強的過頭,越是在她心裡占的分量重的人,她這種小性子越多,就比如在吳明身上。現在她聽到吳明在埋怨,幾乎是沒有詢問緣由就直接在訓斥自己。她性子也一下被激了出來,脫口道:“沒有!”吳明本就有些埋怨秦牧月,其實主要的是打自己從日本回來之後她竟然一直瞞著自己這些事情。現在又聽秦牧月的話,雖然明知道是氣話,可是陷在感情中的人都是有些感性的。吳明點點頭道:“好。你與雲婉妲之間到底有什麼結我現在不想再問。我喜歡你這一點我承認,我和雲婉妲之間隻是朋友關係這一點我也不問你相不相信。但是有一點我要告訴你,我喜歡你並不是代表著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我不想知道你到底是有什麼心思不去阻止她,如果這次雲婉妲為了我犧牲了自己,我會永遠不安。你懂嗎?好,話已至此,等我回來再說吧。”說罷,吳明就要走。秦牧月眼裡早就含上了淚花,喊道:“吳明!”“哦,對了。如果你還認我這個丈夫的話,拜托你明天去醫院幫宋佳的父親安排做手術的事。”說罷,吳明徑直出門去了。秦牧月蹲在地上嗚嗚的哭了起來。她很委屈,自己不是沒有阻止,自己不是那樣的人,不是為了自己一己幸福就會讓彆人犧牲的人。她可以不管彆人眼裡怎麼看待她,可是連吳明這麼說,她心裡真像針紮似的疼痛。而出門後的吳明卻深深吸了一口氣,現在他的腦子有些亂,想想和秦牧月說的話,似乎有些過分了。王媽把一切都看在眼裡了,在吳明走後她苦笑了一聲蹲下身摟住了秦牧月道:“小月,不哭了不哭了。”秦牧月摟著王媽哽咽的說道:“王媽。我不是那樣的人,我不是。”“我知道我知道。”“可吳明他就這麼認為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了,他說喜歡我也不一定會在一起,他是不是不要我了……”王媽苦笑道:“姑爺那是說氣話呢。以我看啊,姑爺之所以說這樣的話恰恰說明她是不想離開你的。小月,姑爺是個內心高傲的人,老婆子我啊看得出來姑爺是很在乎你的,正因為在乎你他才不想欠下彆人的情債。這世界上最欠不得的就是情債了。”秦牧月睜著淚汪汪的眼睛不確定的道:“是這樣嗎?”“是了。隻要等姑爺把這件事解決了,他肯定就會回來給你道歉了。不過,這事你也有點使小性子了,明明你阻止過為什麼還說氣話呢。”“我……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說出這氣話了。”這時候的吳明已經和林博趕往北京了。……另一邊,華家和雲家已經定下了結婚的日期,就在明天。像這種大家族裡這種定親結婚都是非常重視的,一般都是千挑萬選些好日子,再根據兩人的生辰八字等等,反正不會這麼草率。但是這次不同是因為華家的一方是傻子,另外雲家雲伏龍也是找華柄勢商量湊出來的結果。就是為了怕生變數。如果人家雲婉妲忽然反對了怎麼辦?要知道她可是對雲家沒什麼感情的,人家尥蹶子了雲家也就倒黴了。雲婉妲自從回來之後就定親的時候出去過一次,平時都把自己關在屋裡,誰都不讓進。她呆呆的站立在窗邊,看著外麵逐漸凋零的樹木……冬天快到來了,自己心也漸漸冰凍了。在愛中,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尋找和等待的一方都需要同樣的耐心和默契,這堅定畢竟太難得,有誰會用十年的耐心去等待一個人,有誰在十年之後回頭,還能看見等在身後的那個人?我們最常看見的結果是:終於——明白要尋找的那個人是誰時,燈火闌珊處,已經空無一人。有些人,她們的心田隻能耕種一次,一次之後,寧願荒蕪。後來的人,隻能眼睜睜看它荒蕪死去。何必可惜?曇花一現的驚豔,隻要出現一次已經可以。荒蕪的本身就是一種保留。因為靜默,你永遠不會了解它蘊藏了怎樣深沉如海的情感。煙花不會讓人懂得,它化做的塵埃是怎樣的溫暖。它寧可留下一地冰冷的幻象,一地破碎。如果你哀傷,你可以為它悼念,卻無法改變它的堅持。一霎的輕彆,換來半生的淒涼孤單;生命中無法填補的空洞,隻是一錯手而已。相愛太深是錯,沒有惡意也可以導演出無法遏止的悲劇。愛的本身無分對錯,所以也可以是錯。就這樣想了一夜,就這樣站了一夜……第二天.她披上了婚紗來到了一座教堂裡。賓客高坐,好不熱鬨。儀式開始。雲婉妲站在了神父的右側,華炳文傻嗬嗬的笑著站在了左側,身邊還有一個人幫他時不時擦著口水。之後神父咳嗽了一聲,全場安靜了下來。神父宣讀:“主啊,我們來到你的麵前,目睹祝福這對進入神聖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為一體,恭行婚禮終身偕老,地久天長;從此共喜走天路,互愛,互助,互教,互信;天父賜福盈門;使夫婦均沾洪恩;聖靈感化;敬愛救主;一生一世主前頌揚。”“我命令你們在主的麵前,坦白任何阻礙你們結合的理由。”之後神父麵對雲婉妲說道:“雲婉妲,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雲婉妲麵無表情,她的腦海中全部都是吳明的影子。今生不能和你結為夫妻,現在也隻有在自己的夢中了。他忽而笑了,道:“我願意。”“華炳文,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儘頭?”華炳文傻乎乎的嗬嗬笑著。之前神父已經接到了華家的消息,現在也就當這個華炳文回話了。接著神父對在場的人說道:“你們是否都願意為他們的結婚誓言做證?”眾人齊聲答道:“願意。”下麵本來的環節是新娘新郎各自拉起彼此的手宣誓,不過現在的情況特殊,隻好由神父拉著兩個人說道:“我再次代表新娘新郎宣誓。今天華先生接受你雲婉妲成為他的妻子,從今日起,不論禍福,貴賤,疾病還是健康,都愛她,珍視她,直至死亡。”之後的環節就是交換戒指。雲婉妲拿出了戒指,華炳文旁邊的人也幫華炳文拿出了戒指。雲婉妲知道今天這一交換。她就成為了這個人的妻子。無悲無喜……隻有深深的心痛。就在這時候。‘砰’的一聲,教堂大門被踹開了。吳明及時趕到了,他紅著眼一步步向前走去,冷聲道:“我不同意!”雲婉妲傻了……他來了……他來了……思君使人老,百年修得同船渡,可是,還要千世才可修到共枕眠。突然,我已經沒有時間再等待了。那就讓軒車來遲吧。愛的錯手,隻是個瞬間。然後我們黯淡下去,在彼此的眼底看見沉淪。可是,我看見你來,我問“軒車來何遲”時忍不住仍是淡淡的驚喜。你沒有來遲,對不對?有一個人,你來了,就好了。遇上那個人時——似露珠在花葉上,輕輕顫抖的喜悅卑微。這樣的輕佻,我們,無人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