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海的夜晚總是上演著各路激情派對。不時有一些喝的伶仃大醉的人相互扶著吐著。然後再喝再吐,直到躺在自己吐的汙穢上麵開始美美做夢為止。吳明忽然想了起一句不知道是那個閒的蛋疼的人說的名言:熱鬨是你們的,與我無關。確實,現在的吳明感覺到無邊的落寞。他這個人按理說早就看透了人生,哪怕沒有和尚寺裡的大師四大皆空吧,最起碼也應該無欲無求的。但是恰恰相反,他有時候的心性還像一個孩子。就跟老人一樣,年齡越大越像小孩。他最不喜歡彆人威脅他,也不喜歡彆人拿槍指著他的頭。更不喜歡彆人高高在上對自己施舍一些東西。他骨子裡的驕傲讓他很是反感這個。雖然柳柳說的無意,但是聽者可就不是那麼想了。吳明晃蕩著走到了帝後莊園,保安看到有些失魂落魄的吳明,敬了個禮。他們現在可不敢無視這個愛裝窮的人了。剛走近彆墅的時候,吳明就看到了一輛輛豪華的車,全部圍繞在彆墅周圍,像是一個小型的車展一樣。就在這時候,電話響了起來,吳明一看是王媽的。在他和秦牧月王媽相處的時間段了,如果沒有特彆緊急的事情,王媽絕對不會隨便打電話的。吳明趕緊接聽了電話,一陣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王媽。”“王你媽!!”電話那頭張嘴就罵,是個粗獷的男人聲音,語氣中帶著憤怒和一絲得意。吳明臉色一變,急忙向彆墅跑去,一邊跑一邊聲音冰冷的問道:“你是誰?”“連我都不認識了。小子,你說你是不是來那賤人這圖謀我們家的財產?”聽這話,吳明明白了,說話的人就是秦牧月的混蛋父親秦望直。看這一輛輛的豪車,不用猜了,一定是秦望直的。吳明握著手機的手指都有些發白了,沉聲道:“秦望直,你知道你在乾什麼嗎?”“他媽的。老子用你教訓?告訴你,老子今天就是來找你的,有能耐你現在就過來。”秦望直在電話裡咆哮著。“我就在這裡!”這次不是電話裡的聲音,而是吳明本人吼出來的。他現在已經站在了門口,眼神冰冷的盯著客廳中拿著手機囂張的秦望直。秦牧月頭發有些散亂,臉色蒼白,雙眼無神的跌坐在地上。臉上還有一個清晰的血印都浮現出來的巴掌印。王媽也跌坐在地上,雙手扶著秦牧月,臉上同樣也有一個巴掌印。吳明心頭的火突然就冒了起來,一股暴戾的情緒在心頭開始蔓延。“姑爺。”王媽看到吳明後心裡有了一點底。“哈哈,真有膽子。竟敢回來,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麼是後悔。”秦望直身後站著是個膀寬腰粗,滿臉凶煞之氣的大漢,每個人都很不屑的看著在他們眼裡弱小不堪的吳明。他們甚至對上頭派出來教訓這一個指頭就能捏死人感到大材小用了。吳明卻沒有理會正處在幻想報複快感的秦望直,而是徑直走向了跌坐在地上的秦牧月和王媽。他先是扶起了王媽:“地上涼,您年紀大了,這樣容易生病。”王媽試著拉了拉秦牧月的身子,不過卻沒有拉起來。吳明沉聲道:“秦牧月,你應該清楚,是你的事情你永遠逃避不了。就算逃了這一次,那下一次呢?下下次呢?你看著我。”吳明用力掰過秦牧月的腦袋:“我從來沒有因為你的不幸而可憐你,相反我很欣賞你的堅強,在這樣的環境下,你能成長的如此優秀,我很欣賞也很佩服。但是,現在,就是現在,你的樣子讓我連一點點的同情都不想給你,因為你這樣作踐自己,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吳明雙眼狠狠盯著秦牧月的眼睛,臉上有著從來沒有過的認真。秦牧月雙眼從空洞忽然變成了極度的憤怒:“你憑什麼管我?你是誰?你不過是我找來的合同丈夫。是,我是作踐自己,但我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我很傻,我很蠢,我真是異想天開。嗬嗬……”秦牧月雙眼竟然生出了一絲絕望,就跟那天在火車上吳明見到的一模一樣。這讓他又想起了那個一直烙在心裡的那雙眼睛。忽然,吳明伸出了手,輕輕撫摸住了秦牧月的臉龐,摸著那個令人心疼的巴掌印,語氣無比落寞的說道:“疼嗎?也許你從未把我當做真正的丈夫,但是我做一天的丈夫,我就會保護你一天。”說完,吳明轉頭走向站在一旁的秦望直。秦牧月心裡頭那股柔軟的地方忽然被重重的撞擊了,她的眼淚像是決堤的江河往下流淌著。“是龐碩指示你來的吧?”吳明掃了一眼站在秦望直身後的人問道。秦望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和慌張,哼聲道:“你配龐公子出手嗎?我告訴你,今天你就自求多福吧。我手下幾個兄弟,拳腳都不長眼,你要是想少挨點打,最好跪到地上給我磕幾十個響頭,再給我把皮鞋舔乾淨,那我或許還能放你一馬,讓你滾蛋!”吳明臉色越發的平靜,就像是火山爆發前大地的寧靜,“秦望直……我好像說過,我最討厭彆人的威脅。”“哈哈。是的,我記得很清楚。那又怎樣?我今天就是威脅你了,我還他媽想打你!”越是看到吳明一臉淡然的表情,秦望直就越發的憤怒,聲音都有些狂亂了。吳明不再多說,一步一步朝著秦望直走近。這些大漢顯然並不拿‘瘦弱’的吳明當回事。畢竟從外貌看,這個年輕人根本毫無無還手之力,所以當看見吳明靠近,隻走出一男子上前,蔑視地看了吳明一眼,同時走向吳明。吳明閃電般的出拳,一個強有力的拳頭打在了這個大漢的肚子上,哢嚓一聲,大漢雙眼暴突,還不待他痛呼出聲,吳明膝蓋高高頂起,直接磕在了彎腰的大漢臉上,鼻骨破碎的聲音隨即響起。這個起先極度蔑視吳明的大漢甚至來不及發出聲音就倒在地上,生死不知。潺潺的惡心的鮮血從他臉上流了出來。剩餘的人顯然還沒意識到情況怎麼回事,就見吳明已經走到了麵前。“他媽的!”有個大漢大漢一聲驚醒了目瞪口呆的人。剩下的九個大漢這才凶神惡煞似地朝吳明伸展開腿腳,試圖將他製服在地。可當四人的拳腳落到吳明身體上時,他們突然發現,不論是打在吳明胸前、肚子、大腿還是彆的地方,打到的同時,絲毫沒撼動吳明的身軀,仿佛自己的腿腳落到了一塊厚重的鐵板上,一方巨大磐石上,力量根本不足以對這一龐然大物造成任何損害!幾個人頓時冷汗涔涔,這家夥,身子是鐵打的?!吳明嘴角掛上了一抹邪異的笑容,手指呈v字型,速度極快的朝著著幾名大漢身上插曲,一股令他們感覺是地獄惡魔複活般得聲音在耳邊炸響。“現在該我了!”撲哧——哢哢——啊——血腥味迅速在彆墅的大廳裡彌漫開來。這幾名大漢甚至後悔來當這個秦望直的打手了。他們現在是想喊喊不出聲,想哭流不出眼淚。隻能感覺到身體像是被一個錐子一下又一下的穿透。還不到一分鐘,整整十個人都被吳明放倒在地。鮮血已經染紅了地毯,像是一朵又一朵的血玫瑰,妖豔恐怖。吳明跨過地上一個又一個的人,臉上占著不知道是那個大漢的鮮血朝著秦望直走了過去。秦望直腿都有些軟了,胃裡有些東西在不斷的翻騰著。雖然國外那些惡心恐怖暴力的大片看過不少,可是真正的血腥擺到眼前時,他有點承受不住了。吳明現在在他的眼裡就是個惡魔,從地獄冒出來專門收集人生命的惡魔。“你,你,你要乾什麼?”“你說我要乾什麼?”吳明沒有停下腳步,嘴角掛著滲人的笑容。突然,秦望直回過頭,看到在門口漠然發呆的秦牧月,大聲叫道:“賤人!你這個野男人要打殺了你老子了!你就不管教嗎!?”剛說完,秦望直就感到一隻鋼鉗子一樣的手抓住了自己的下巴,一個冷得跟冰雪裡凍過的金屬一般的嗓音在耳畔響起,“你下了地獄後記住是我吳明殺的你。”“嗚!!嗚嗚!!”秦望直嚇得臉色鐵青,眼珠子暴起,但他隻要稍微一掙紮,吳明捏住他下的手就會格外用力,疼得他不敢絲毫動搖。這時候,秦牧月才緩緩抬起頭,那失神的漂亮眼睛終於有了點光澤,無比複雜地看了看吳明,又望了要嚇得尿褲子的秦望直,有氣無力地道:“放了他吧。”吳明看著秦牧月說道:“你當他是父親,他當你是女兒嗎?上次我說過我其實很想知道我的父母是誰?哪怕像你一樣也可以。但是,我現在知道我錯的真是離譜。這樣的父親他能叫做父親嗎?”秦牧月雙眼複雜的看著吳明,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卻沒管一直掙紮的秦望直,而是看著吳明的眼睛問道:“你上次說的是真的嗎?”“我今天說的是真的。”吳明無比認真的說道。說完後也轉頭看著一臉醬紫色的秦望直,聲音冰冷的說道:“殺你隻是我一念之間的事情。今天我看在秦牧月的麵子上饒你一命。從今天開始,你與秦牧月再也沒有關係,如果讓我再看到你來這個彆墅,定會殺你!!”秦望直眼裡迸射出仇恨的光芒,但又迅速的隱藏了起來。他可不想在這丟了性命,看吳明這眼神,說不準真會下殺手的。可是,獲得生的喜悅還沒來得及表現在臉上,吳明的一句話又讓他跌入了穀底。“不過,我還是很不放心。所以,隻好委屈你,以後都不能走路了!”哢嚓——吳明那兩跟收割過無數人性命的修長白皙堪比女人手的手指深深的插進了秦望直的膝蓋裡。聲音就是膝蓋骨破碎所產生的。這一次吳明絕對沒有留手。他自信,這世界上沒有一個人能將他治好了。他這一輩子就隻能坐在輪椅上了。這是他所作做的代價。秦望直啊啊的叫喊著,雙眼赤紅:“賤人!賤人!!!”吳明一拳打昏了叫喊的秦望直,隨手拽起秦望直的衣服擦了擦沾滿鮮血和骨骼碎片的手指。王媽早就嚇傻了,看吳明的眼神也有些變了。秦牧月對吳明的所做沒有阻止,隻是偏過頭去沒有看。良久後秦牧月問道:“你剛才是真的想為了我殺了他嗎?”“是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吳明早就像沒事人一樣向自己房間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