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幼兒園這麼好玩，諾菲你就不該生我的氣，對不對？”等待紅綠燈的時候，駕駛座上的沈奇回頭對寶貝女兒說到。之前沈奇是內疚的，畢竟他欺騙了女兒，說好的遊樂園變成了幼兒園。現在沈奇釋然了，因為諾菲在幼兒園裡很快樂呀。“嗯？”諾菲露出奇怪的表情，她想了想，好像是這麼個道理，但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畢竟是兩歲出頭的孩子，沈諾菲隻能對客觀直接的事情做出她認為正確的判斷。“騙子老爸忽悠我去幼兒園，但幼兒與好像也蠻有意思的，老爸到底是對是錯，他是騙子還是一個好老爸？善意的謊言算不算謊言？”，諸如這種深層次邏輯推理的命題，沈諾菲一時間難以做出最精確的分析。或許等到沈諾菲晉升幼兒園中班的那一天，她才能真正認清楚這個社會的本質。次日清晨，沈諾菲主動要求去幼兒園。諾菲的可喜轉變源自幼兒園良好的教育體係及和諧歡樂的氛圍，沈奇夫妻當然是高興的。去中心處理完常規工作後，沈奇來到燕大人民醫院，了解c01c-2的臨床一期試驗進展。燕大人民醫院是我國權威的糖尿病臨床試驗基地，歐倍奇藥業委托燕大人民醫院對c01c-2開展臨床i~iii期試驗。參與i期臨床試驗的誌願者大多是健康人，也可以選取一部分患者。臨床試驗i期主要是研究人對新藥的耐受性，提出初步的、安全有效的給藥方案，以指導下一階段的臨床試驗歐倍奇藥業董事長沈誌山率公司業務骨乾抵達首都，c01c-2這款新藥對公司來說至關重要。“公司還撐的下去吧？”沈奇問他老爸。“每個月虧兩百多萬，還可以撐幾年。”沈誌山看似雲淡風輕，實則有些憂慮：“我在首都呆幾天就回南港了，跟進c01c-2臨床試驗的業務骨乾會一直留在首都。技術方麵我也不懂，技術性的指示你直接下達給他們。其實說白了，他們也就是跟業務而已，真正的醫藥研發技術，全公司沒人懂。你也知道，這個公司以前是做仿製藥的。”沈奇提出建議：“爸，你得招一批研發人員啊，萬一c01c-2需要繼續改進呢？事實證明，沒有任何一款原創新藥能從臨床i期到上市，不經過一次改進的。”老沈問到：“你不就是研發人員嗎？你在燕大不是有個國內領先、國際知名的藥物研發中心嗎？”“你聽誰說的？我們中心的化學小組，算上我這個領導一共才三人，距國內領先、國際知名的藥物研發機構還有一定差距。c01c-2的誕生也有點運氣成分，正常情況下，一支三人研發團隊，是做不出一款新藥的。就c01c-2這個項目來說吧，專利開發權已轉讓給歐倍奇藥業了，接下來一切事情都由歐倍奇藥業推進，才比較合適啊。”“畢竟你的身份特殊，我理解你的處境，但我去哪裡招攬研發人員？我這個做仿製藥起家的小藥廠，能吸引那些真正的藥物研發精英嗎？要不你給我安排下？”“再議，再議。”“好了好了，咱父子倆一見麵就談業務，這不合適，充滿了腐朽的銅臭氣息。去你家吧，我想見見大孫女。”“諾菲上幼兒園去了，翠萍姐5點去接她。”“兩歲就上幼兒園？”“爸，我是幾歲上幼兒園的？”“三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嘛，走吧，先回家。”沈奇載著老爸回到院士彆墅，老沈在客廳翹著腿喝著茶，問到：“做科學家做到你這個檔次，就不用朝九晚五的坐班了是吧？我看你今天都在外麵，下午三點多就回家了，不用去燕大主持工作？”“我就是個技術研究型的小主任，又不是校長，沒那麼多雜七雜八的工作需要我來主持。”沈奇說到，又問：“老爸你需要坐班嗎？”老沈理所當然的說到：“我是老板，我想去哪就去哪，想乾嘛就乾嘛。”沈奇笑道：“我的手下也管我叫老板，所以咱倆一樣。”五點多的時候，歐葉下班回家。沈奇已給歐葉發了信息，說咱爸來首都出差，在咱家住幾天。“爸，既然來了，就多住幾天。”歐葉表示歡迎，她給公公沏茶。“我也很想多住幾天，但公司裡俗務纏身，哎，我快60歲的人了，天天東奔西走，什麼時候才能退休？”老沈看看歐葉，又瞅瞅沈奇，很有感觸的說到：“我們當年有計劃生育政策，隻能生一個孩子，要能多生啊，我和沈奇老媽肯定多生，老大培養成科學家，老二培養成企業家，老三、老四、老五……”“得了吧您，生葫蘆娃呢。”沈奇打斷了老爸的葫蘆娃狂想曲，老爸又在委婉的提那件事情了，老沈家的產業沒人接手什麼的。“我有一年沒見過諾菲了，我大孫女還沒接回來？”老沈望向大門，他掐指一算：“我八十歲的時候，諾菲應該大學畢業了吧？話說你們兩口子，想把諾菲往哪個方向培養？”沈奇看出來了，他爹苦勸他繼承家產未果，於是老沈把希望放在兩歲的孫女諾菲身上。沈奇說到：“諾菲這名字是歐葉取的，諾代表諾貝爾，菲代表菲爾茲。”“哦，科學家方向。”老沈點點頭，露出一種不可思議的表情：“想我老沈家祖上代代務農，到了我這一代，家裡兄弟姐妹七個，真的是窮，特彆是三年災害期間，那種貧窮程度你們年輕人根本無法想象。這麼說吧，我小時候要是多吃一口窩窩頭，我的弟弟妹妹就得餓死。實在是窮的沒辦了，我隻能去當兵，畢竟部隊裡有吃的。”“我從來沒想過，我們老沈家到了沈奇這一代，居然出了個大科學家。而到了諾菲這一代，她就是出身科學世家的科研二代。如果諾菲長大了也從事科研事業，她的子女後代就是科三代、四代……說真的，我一直很崇拜科學家，我非常支持老沈家的後代在科學的道路上勇往直前，一代傳一代。”老沈憶苦思甜，有種農奴翻身當主人的感覺。老沈巴拉巴拉長篇大論，沈奇、歐葉默默聆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