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二雄通報了行業內的信息，然後忙其他工作去了。“歐葉，咱們需要加快進度了。”沈奇感到了巨大壓力。“哦。”歐葉有點無精打采，和前段時間的巔峰狀態有所不同。壓力催生動力，沈奇倒是漸入佳境，他建立了密度和電勢的耗散估計，進而引出迭代關係。數學和物理在此版塊緊密相聯，數學方法的技巧性運用嘗試解決物理問題。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沈奇和歐葉有乾不完的活兒，算不完的式子，證明不完的定理引理。沈奇之前設定的課題框架結構，分為四個主要版塊。歐葉承擔第一版塊的基礎計算部分，沈奇獨自承擔後麵三個版塊的數學物理方法運用與論述。獲得優秀學生獎勵後，沈奇的狀態明顯提升，他愈戰愈勇，第二個版塊證明所需的能量估計，已完成80%。剩下的20%需要數據支撐，而這組數據來自歐葉負責的基礎計算部分。歐葉通過大量的數據計算得出結果，這個計算結果將是沈奇開展後麵三個版塊論述的基礎依據。“歐葉，算錯了！”沈奇檢查完歐葉近一個星期的計算工作後，顯的焦頭爛額：“這一個禮拜你白乾了，由矩陣的正定對稱性可知，u^v顯然是可對稱化的雙曲-拋物組！你定義的前提錯了，後麵的巨量計算沒有任何意義，很低級的失誤！”“歐葉你數分考了滿分，高代滿分，解幾也是滿分，《一類行列式特征方程的算法》這篇核心期刊論文幾乎是你獨自完成的，你不應該犯這種低級錯誤，我們沒有時間可以浪費！”沈奇對歐葉提出了嚴厲批評，這是他倆認識這麼久以來的第一次。“那我重新算。”歐葉負責的第一版塊前半部分的進度非常順利，然而進入後半部分，她顯的不在狀態。這時沈奇的手機響了，他的手機擱在電腦桌上，歐葉的眼皮底下。歐葉掃了眼沈奇手機的來電人信息，譚露露。沈奇接通電話，有點不耐煩：“乾嘛？”“沒空，不去！”“你聯係周雨安，數學係的日常事務暫時由他負責，掛了。”掛了譚露露的電話，沈奇把手機隨意扔桌麵上，對歐葉說：“抱歉，我剛才的語氣稍微重了點，一切都是為了課題進度，不要怨恨我。”“不會。”歐葉搖搖頭，心情好了些：“給我三天時間，我改到你滿意為止。”“辛苦了歐葉，這個項目完成後，我送份大禮給你。”沈奇安撫歐葉兩句，課題辦公室的氣氛趨於緩和。這時沈奇的手機又響了，陳曉婷打來的。“乾嘛？”“不去！”“有啥好聚會的，你很閒是吧？你自己去找徐銳聚會，掛了！”掛了陳曉婷的電話，沈奇發脾氣：“女人怎麼這麼無聊，整天耗費精力在無意義的事情上麵？沒說你歐葉，你關電腦乾嘛，罷工？”“重啟一下……”歐葉弱弱的說到，她有點怵沈奇發脾氣的樣子，實際上她也是第一次見沈奇這麼暴躁。“我的心有點亂，你也是。”沈奇使自己冷靜下來，“今天我們不做課題了，欲速則不達，上課去，調劑一下。”“上哪門課？”歐葉問到。“你去上實變函數，歐葉，你真該好好聽一下盧教授講的實變函數，這門課程跟古典數學分析不同，它屬於比較高級的數學分析。”沈奇說到。“走吧，一起。”歐葉收拾東西，將實變函數的教材裝入包包。“我就不去上數學課了，我去聽一下固體物理。”沈奇拿起一本《固體物理學》教材，“我們順路，你去理科教學樓，我去物院的教室。”課題辦公室幾乎成為了沈奇和歐葉的第二寢室，最近他們將資料、教材全部轉移到課題辦公室，宿舍樓的那個寢室隻承擔洗澡、睡覺的功能。二人一起離開數院，朝燕大東門方向走去。“跟著我是不是很累？”沈奇邊走邊跟歐葉聊天。“有點，但值得。”歐葉說到。“身體吃的消嗎？”“嗯。”“嗯代表吃的消，還是吃不消？”“吃的消。”“那我就放心了，你到了，理科教學樓，拜拜，下午見。”沈奇跟歐葉告彆，獨自朝東門走去。數學樓、現代物理研究中心、老化學樓、理科教學樓群都挨在一起，靠近主校區的東門。燕大物院新起的大樓在主校區東門外，燕東園區域內，非常的氣派，出了東門要過個紅綠燈。沈奇過了街進入物院大樓，他準備去聽的《固體物理學》是物理學專業的核心課程，這門課很難，安排在物院的專業教室授課。理科一號樓的某間教室，歐葉已入座，她有點心不在焉。“聯誼？唱k？沈奇同意了嗎？什麼，沈奇讓譚露露聯係我，然後譚露露安排小晴你跟我聯係？這麼大的事情，事關數院和政府管理學院的友誼，咱們這種小弟小妹哪做得了主？”周雨安也進入了理科一號樓，邊走邊打電話。“讓沈大佬和譚大姐自己敲定吧，我又調動不了班裡的活動經費，男人手裡沒錢，組織個鬼的活動哦！”“我個人？我實在是沒空啊小晴，我最近處在事業的上升期……好了不說了，我要上課了，數學係非常重要的一門課實變函數，先這樣，掛了。”周雨安有個迷妹叫小晴，對周雨安很有好感。處於事業上升期的周雨安最近業務繁忙，他自己的學業要重點關注，還得處理沈奇交給他的數學係日常事務，真沒空跟小晴一起喝咖啡。剛走到教室門口，周雨安的手機又響了：“說了多少次了，不踢球！也不打籃球！沈奇就在你們物院，你自己去找他！他讓你找我？那我明確告訴你，我們數院不跟你們物院進行任何體育友誼賽，對，就是這麼吊，拜拜！”掛了電話，手機調成靜音，周雨安走進教室，見歐葉獨自一人坐在最後一排，他便坐到歐葉旁邊的位置：“歐葉，你有心事。”“沒有。”歐葉搖搖頭。還有幾分鐘上課，老師還沒來，周雨安小聲對歐葉說：“我懂，我都懂，我跟沈奇高中時代就住一間房，那是奧數競賽的時候。雖然你最近天天跟沈奇膩在一起，但在某些方麵，我比你更懂沈奇。男人不懂女人心，女人有些時候同樣看不懂身邊的男人。嗬嗬，我沒說錯吧？”周雨安神秘一笑，歐葉為之一震。“想不想聽聽男人對男人的看法？以及男人對男人身邊女人的分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啊歐葉同學。”周雨安笑道，一副看穿一切的樣子。“無聊。”歐葉立即拒絕，但三秒之後她改變了想法：“雖然很無聊，但我不介意聽你胡說八道。”周雨安：“口是心非！如果歐葉你繼續這樣封閉自己，你將永遠得不到心愛的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