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歐葉問沈奇，她親眼看到沈奇將登記照交給孫教授。“我的學位論文答辯過了，近期之內學位證書會發給我，燕大數學學士學位。”沈奇挺開心的。“恭喜。”歐葉衷心祝賀，也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所以你要走了？”“上次我不跟你說了嗎，沒那麼快，最早也得明年。”沈奇說到。“美國？歐洲？”歐葉問到。“普林斯頓。”沈奇看上去比較向往，“當然了，這隻是我一廂情願，我也不知道能否成行。”“普林斯頓。”歐葉眺望遠方數秒，扭頭看著沈奇：“你應該去那裡。”“你呢歐葉，本科之後有什麼規劃，還打算繼續研究數學嗎？”沈奇問到。“我也想去普林斯頓。”歐葉低頭小聲說到。“歐葉你當真？”“當真。”“那你得聽我的，走，跟我來。”沈奇讓歐葉跟他走。歐葉跟在沈奇身後，不言不語有心事。沈奇領著歐葉來到未名湖邊，對著湖中心方向大吼：“我叫沈奇，天下無敵！”湖邊群眾驚恐，皆落荒而逃。歐葉無語問蒼天，你把我喊到湖邊就是想告訴我，你是無敵的？沈奇指著湖心對歐葉說：“學我剛才的樣子，你也喊出來，我叫歐葉，主宰一切！”歐葉：“瘋了吧你？”沈奇：“讓你喊你就喊，還想不想去普林斯頓了？這點決心和勇氣都沒有，去了也白去。”歐葉一咬牙一跺腳，對著湖中心嗡嗡到：“我叫歐葉……主宰一切。”“大點聲！”“我叫歐葉，主宰一切。”“走點心，發自肺腑的，自然而然的，愉悅的，再大點聲！”“我叫歐葉，主宰一切。”歐葉的音量提到極致，也就是讓身邊的沈奇能聽到而已。沈奇顯的擔憂：“歐葉你不敢高聲說出你的觀點，有可能本科都畢不了業。”歐葉：“我寫論文就好了呀。”“你不用參加答辯啊？如果我能拿到錄像，我一定會把我的答辯會錄像放給你看，那些答辯老師就跟法官審犯人似的，歐葉你到時候怎麼跟他們當堂辯論？”“還有就是答辯人陳述環節，歐葉你得一口氣說15分鐘，我不可能幫你說，你必須獨立完成陳述。去到國外也是一樣的，老外更能扯，也更注重扯淡的能力，即語言表達能力，演講在西方是一種必要的素質。”沈奇說的頭頭是道，歐葉無力反駁。“那……我該怎麼辦？”歐葉無助說到。“從今天開始，我將對你進行語言表達強化訓練。”沈奇篤定的說到，“如果你願意接受訓練的話。”“就對著湖喊？”歐葉恐懼的望向湖麵，這種行為好傻呀。“大聲呼喊是一種有效的訓練方法，但你一時半會也難以完全接受。這樣吧，我們先從溫和的方式開始。”沈奇找一石凳坐下，讓歐葉坐他身邊：“歐葉同學，請用兩分鐘的時間做一個自我介紹，介紹過程中不得左顧右盼，必須盯著我的眼睛。注意，你要儘可能連續的完成自我介紹，避免出現長時間的中斷。”“哦。”歐葉盯著沈奇的眼睛，說到：“我叫歐葉，歐是歐拉的歐，葉是傅裡葉的葉。”“沒了？這才十幾秒。”“接下來說什麼？”歐葉不知所措。“歐葉你什麼星座的？我記得你8月份的，獅子還是處女？”“處女。”“血型？”“ab。”“有何特長？”“寫論文。”“這個不算特長，換一個。”“國際象棋。”“喲嗬，歐葉你還會下國際象棋，為什麼今天才交代？”“以前你也沒問。”沈奇整理一下歐葉的基本信息，說到：“我叫歐葉，歐是歐拉的歐，葉是傅裡葉的葉，燕大數學係大一在讀學生，處女座，ab血型，喜歡下國際象棋。在校期間，我專業成績優異，並在核心期刊《代數雜誌》上發表論文一篇……差不多兩分鐘了，歐葉，照著我剛才的說一遍，不許停頓，麵帶微笑，從容優雅，舉止大方，一二三，走你。”歐葉麵無表情的說：“我叫歐葉，歐是歐拉的歐，葉是傅裡葉的葉。”此處停頓三秒，然後她接著說：“燕大數學係大一在讀學生，處女座，ab血型……”萬事開頭難，調教一個性格定型的成年人絕非朝夕之事。沈奇最近不跟歐葉探討學術問題，他說了，歐葉你每天就對著我做自我介紹，兩分鐘，把話講利索了，咱們再一起研究數學課題。科學史上有不少傑出科學家沉默寡言、不善交際，他們沉默是因為不想說而不是不會說，反正說了彆人也聽不懂。歐葉是真的不太善於表達自己，這樣不行，得改。不求歐葉蛻變為大演說家，到了答辯會現場，你總得讓答辯老師聽明白你說的是啥吧？沈奇每天抽一個小時和歐葉單獨相處，就擱湖邊坐著，說話，聊天，深入交流。聊完之後各忙各的，沈奇還有其他業務需要處理。五一假期前的最後一天，沈奇被單獨叫到數院大樓。龍主任將一本證書鄭重的交給沈奇：“經我校學位委員會評定，授予你沈奇燕大數學學士學位，恭喜。”“感謝燕大對我的培養，感謝龍主任對我的栽培！”沈奇接過學位證書，感激，愉快。“了不起啊沈奇，大一沒讀完就拿到了學士學位，咱們數院的文憑可沒那麼容易獲得。”龍主任讚許到。“主要是咱們數院老師教的好。”沈奇說到，又問：“我可以穿燕大學士服拍照留念嗎？”“當然可以，拿到畢業證再拍吧。”“龍主任，我想問問，我拿本科畢業證還需參加哪些考核？”“你英語四級得過吧。”“ok，我報名四級了，六月份考。”沈奇立下目標，想去普林斯頓數學係讀研、讀博，那麼國內還需要拿一個證，燕大本科畢業證。數學學士學位證書頒發給沈奇，等同於沈奇修完了燕大數學係本科階段必須修滿的最低學分。總而言之沈奇拿到英語四級證書，那麼他的國內本科就算讀完了。哢哢哢。離開數院後，沈奇拿手機給自己的學位證書拍照，發朋友圈，曬一波文憑。這是個喜訊，就不一一報喜了，朋友太多。所以沈奇在朋友圈統一報喜，公開透明，接受群眾監督。第一個點讚的是歐葉，第一條評論是周雨安發的，兩人幾乎同時做出動作。周雨安的評論：“大一拿學位證，實力裝b，666。”李真強的評論：“真強，真的是強！”餘曼：“金融數學係發來賀電！”田徑隊隊友李太猛：“社會學係發來賀電！”田徑隊隊友遊濤：“法學院發來賀電！”陳曉婷：“傳媒大學發來賀電！”徐銳：“科技大學發來賀電！”古小丹：“南港二中全體師生發來賀電！”我是喵星人：“南港第七小學發來賀電！”我是鏟屎官：“南港春天幼兒園發來賀電！”南粵省數學會田副會長：“南粵省奧數隊發來賀電！”穆蓉：“燕大物理學院&南港二中物競隊發來賀電！”沈誌山年紀大了，手速沒那麼快：“虎父無犬子！”張萬邦：“名師出高徒！”趙紅桃：“我閨女也在海澱讀書。”……沈奇的這條朋友圈瞬間被刷出233個讚和一百多條評論。可以看出沈奇的社會關係以親人、老師、同學為主，大學的、高中的、初中的、小學的、幼兒園的老師同學紛紛對他表示祝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