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拋開實力談計謀都是耍流氓(1 / 1)

血月就像是最美麗的煙花。油儘燈枯之時,震動大道的漣漪。一點點血紅的光亮,火燒雲一般,不斷的跳躍著。儘情展露,一個強者最後的輝煌。血魔神主死了!萬小風神色也是一怔。這個結果顯然有些出乎他的預料。安寒的資料,他曾經看過。所修的功法是一門依靠吞噬成長的強**門。似乎和魏龍的修行,有所契合。萬小風並不知道安寒走到了哪一步。但以他目前掌握的信息,安寒能反殺太陰聖女,縱使有魏龍在其中發揮作用,也意味著她的道路,不可小覷。這些強大勢力用來回收分身、分魂的秘術,絕對霸道。可以反奪造化的安寒,萬小風絕對相信她具備了強悍實力。畢竟是那個曾經擊敗他的人的徒弟。隻是萬小風作為至上龍神敗亡的時候,安寒還未真正成長。所以,他也是有賭的成分。萬小風的原計劃,是期望安寒給血魔神主造成一定損傷。之後,他自己出手,斬斷這個饞他身子的敵人。結果麼?好的有些過分了。之前月闕老祖、玄黑老祖兩人也是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所以推脫了。不過直覺再準,他們也沒法預料到血魔神主會隕落。這個結果,同樣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血魔神主可是羽化神朝的強力神主之一!也許麵對魏龍,存在唯唯諾諾的表現,但尋常仙人,他斬之絕對不難。否則神族搖人時,也不會將他們派來。這些都是仙人中的精銳。是經曆過血戰之所考驗的強力仙人。他們死了,安寒有多恐怖?進一步說,安寒背後的魏龍,又有多恐怖?萬小風曾經對魏龍的評價,再次浮上兩位老祖的心頭。心神不由蒙上了一層陰影。他們已經去想象魏龍的可怕了。也許,魏龍的可怕,還要超過他們想象的極限。這時。“裂天道友,還請解釋一二!”龍影神主氣息猛烈爆發。所在的恢弘大殿,驟然一震。連同棲鳳山的鎮守大陣,都有裂開的感覺。擋在裂天妖主前麵的吞星妖主,龍影神主看都不看,死死盯住裂天妖主。龍影神主是看不慣血魔神主的一些做法。而且出身血月一族的血魔神主,也始終無法讓龍影神主信任。但到了他們這個層次,信任本就可以說奢侈。即使心中不喜,但龍影神主還是要為血魔神主討一個說法。萬小風的算計隻算是內部損耗,血魔神主被話懟話做出了選擇,是他該有的此劫。隻是同行的,作為隊友的裂天神主安然回歸了,血魔神主卻隕落了。龍影神主需要一個解釋!眾人不由望向裂天妖主。即使吞星妖主也沒法對龍影神主的要求有意見。裂天妖主輕咳了兩聲。在安寒使用鎮守大陣,封鎖空間之前,她就逃走了。實際上。從他們一行四人利用天庭的特殊通道,前往太陰秘境,到安寒出現暴起一擊,再到她自己遠遁。所耗費的時間,其實不多。以裂天妖主的速度,完全能夠在眼前所有人之前趕到棲鳳山。可是結果是裂天妖主在這些人之後出現。也就是說,裂天妖主在途中,其實停留了一段時間。裂天妖主對自己拋下血魔神主逃走的做法,並未有什麼後悔。其實在看到那輪破碎的血月,血魔神主的身死道消,反而說明了她走的對。安寒還有並未施展的底牌。裂天妖主思緒翻飛。她身有傷勢,但並未有表現的那麼嚴重。看著質問的龍影神主,裂天妖主露出一抹苦笑,“我之前說了,安寒的實力非常可怕。日月同輝,領域了陰陽之力,完全消化了聖女的造化。再加上渡過了仙人雷劫,她的實力,還要比強力仙人再強上一分。”“而且我也說了,太陰教主失去了對宗門,乃至整個山門鎮守大陣的掌控。那可是九大道宗經營久遠歲月的主場!再加上這個加持,當真是凶殘到了頂點。”和萬小風的慘敗有點類似,此時的裂天妖主不斷渲染安寒的強大。這既是有意,也是無意。有意是為了展現她的逃離,是常人該做的選擇。無意,是在心裡說服自己。裂天妖主固然沒有什麼後悔,但以她的實力,到了如今的地位,這樣乾脆利落的逃走,終究對她的心態,有了一些不好的影響。裂天妖主相信。若是血魔神主有她這種直接脫離戰場的能力,甚至太陰教主、九陽道人有這種能力,也會毫不猶豫的使用。正如太陰教主、九陽道人死後,裂天妖主和血魔神主打了一個默契的配合,一時壓的安寒抬不起頭。裂天妖主有優秀的戰鬥素養。強者聯手該有默契,她有!然而默契的前提是,並不危害自己的安危。三方聯盟本就脆弱。團結就是笑話,友誼更談不上。裂天妖主渲染安寒的強大,最終還是在安慰自己。多少年,沒有這樣演過戲了?自從裂天凶蝶的血脈天賦徹底激發,成就妖尊之後,就很少陷入這種尷尬處境了。一時之間。裂天妖主有一種拔腿直接離開的衝動。當她成就妖主,依靠自身掌握的大道,她掌握著妖魔山大部分的對外開拓事務。無儘的界域,無數的資源,儘在眼前。她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但,她已經有多少時間,沒有真正的審視自己了?似乎今日這般尷尬的處境,未嘗沒有好處。她前往緝拿安寒之前,就有了一些不好的想法。逃走之後,在虛空徘徊,還在擔心血魔神主逃出之後,對她的聲譽有損。當血魔神主隕落之後,她反而鬆了一口氣。這是多少年沒有的感覺了。如此的幸災樂禍。活成了賤人般。她似乎早已忘記了,是她的實力,賦予了她今日的地位。或者,已經淡忘了向前的動力。一念到此,裂天妖主身前浮現一枚玉筒。她神魂注入其中,將之拋給了吞星妖主。轟!而後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一隻巨大無比的蝴蝶,倏忽出現。蝴蝶輕輕扇動翅膀,再次撕裂了虛空,消失在了眾人眼中。“吞星,我回去閉關去了。若不觸及巔峰,將不會再出。當然,我也自會前往九龍首請罪。最後隻有一言相告:沒有實力的謀劃,終究是一場空而已!看似繁華,實際上,內外交織激烈波動之下,終究免不了一場灰灰。所以,我也勸你及時抽身。”裂天妖主離開前,隻傳音了吞星妖主。至於其他人,一概不理。裂天妖主所化的裂天凶蝶,在天地間肆意的飛著。這是已經太久、太久,她沒有的感覺了。原來能夠如此的穿梭虛空,已經是一種極致的享受。原本裂天妖主見到血魔神主死亡的那一刻,鬆了一口氣之餘,準備的理由是:安寒先聲奪人,斬殺了太陰教主、九陽道人,而後封鎖了空間。以強悍的實力大戰裂天妖主和血魔神主聯手攻擊。最後是占據主場優勢的安寒儘占上風。在局勢開始傾倒之時,血魔神主掩護裂天妖主破開了鎮守空間,來此求援。隻是還未來得及開口,血魔神主就隕落了。似乎安寒還有沒暴露的底牌。這番說辭,前麵都是真的,最後也是真的。血魔神主被斬殺了,而安寒確實有沒暴露的底牌。隻有中間有了加工。而激戰的過程,也完美附和了裂天妖主在虛空故意徘徊的時間。這說辭有漏洞。但足以給所有人一個交代。可最後,裂天妖主給吞星妖主留下的玉筒,是完完整整的過程,沒有絲毫的掩飾。包括她猶豫和軟弱的一麵,也沒遮掩。“去休,去休!”裂天凶蝶在虛空中任意馳騁,心中越發的激昂。拋下血魔神主的非議又算的上什麼?她要麵對自己的本心了。“其實緝拿安寒這一行,遭遇的所有事情,隻不過是直接的原因罷了。”裂天妖主心中默默想著,“根本原因還是魏龍。從最一開始聽到魏龍的消息,我是高高在上的,魏龍唯一可值得關注的也許就是所謂的‘變數’;再聽到魏龍的消息,已經有些平起平坐的意思了;而等到魏龍展現分身之能,到了現在,態度一變再變!還未見到魏龍,但態度已經發生過數次變化了。”“等到真正參與其中,魏龍先拿下北修聯,再屠戮諸神會。一步又一步,根本就不在乎外部的變化。就是走自己的道路。但從始至終,卻沒有人能忽視他。而為了對付魏龍,準確的說,是從對付,到抵抗魏龍,所有人不斷橫跳。花費了大量心思,經曆不知多少次的勾心鬥角。”而魏龍呢?還在老神在在的消化諸神會的所得。而他們這一行聯盟,沒去諸神會找魏龍,而是來到了棲鳳山。就像是等待被艸的......裂天妖主已經感覺到了。安寒一個不過剛剛超脫的家夥,反殺聖女之後,就能迅速的掌握太陰大教、魏龍一句話不說,就隻是靜靜的成長,而等其名聲再起之時,所有人謀劃他,都要小心翼翼。“大局,什麼是大局?這就是大局啊!一人而成勢,這才是我等修行者的追求。”裂天妖主直奔妖魔山主峰而去,心中越發的純粹了。認清自己,認清自己的軟弱,對於走到如今的裂天妖主的而言,是極為困難。正如血魔神主一頭紮進安寒這個死局之中,並非不知,而是下意識的忽略。祖龍山之上。坐鎮此中的九龍首,背後的龍影咆哮。九龍知命。即使天帝擾亂了所有的天機,然而族內的高層,而且還是和他天機相連的人物的變動,還是讓九龍首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變化。“裂天更進一步了。”九龍首喃喃自語,“如今的局勢,內外劇烈的碰撞,就像是架在火上的油。這種時候,沒有進退兩全一說。要麼前進,要麼後退......”裂天妖主的心態變化姑且放在一邊。棲鳳山上的一眾人,陷入了一種風中淩亂的局麵。“吞星妖主!”龍影神主來不及反應,裂天妖主就消失了。裂天妖主在空間上的造詣絕非他能比。一瞬息,早已經破碎虛空,遙遙不可見了。吞星妖主鐵塔般的身軀,一動不動。似乎在消化裂天妖主最後的話。過了一會,他才對龍影神主微微頷首,神魂探入玉筒之中,將事情的所有經過探知了一遍。而從這個玉筒的記錄之中,吞星妖主心思一轉,差不多明白了裂天妖主的心態變化。“恭喜了。”吞星妖主心中如此道。他和裂天妖主都是異獸出身。以荒獸一族的肉身天賦,若是突破妖主之境,往往而言,同境界不同稱呼的妖主、仙人,妖主要比仙人強上一籌。這是尋常而論。若是傳承特殊,戰力非凡,那就是另說。那屬於異數,即使數量不多的仙人境界,也有異數存在。而異獸成道的困難,又要超過尋常荒獸。當然,成道之後的收獲,也是巨大,如他們的天賦,往往凶橫無邊。同樣。異獸在領悟一方麵,存在短板。像裂天妖主這樣,顯然是洗練一遍道心。這一步,就能看到巔峰之境了。吞星妖主收起了玉筒,環視一周。知道眾人還是需要了解事情的經過。更彆說,眼前已經在冒火的龍影神主了。“血魔神主死了,太陰教主死了,九陽道人死了。”吞星妖主悶聲道。“什麼?”早已知道血魔神主已死,對剩下的兩人有了不妙猜測。然而聽到太陰教主和九陽道人隕落的確切消息,道宗之主們還是忍不住發出驚呼。算上枯骨道人,九大道宗之主已經隕落了三位。這真是,真是,自從天庭創立以來,這是從未有過的事情。變天了!不知為何,其餘道宗之主生出了這個想法。有一種大勢將起,推著人走的感覺。太快了,真是太快了。而再遙想他們之前,還有如何炮製安寒的想法。此刻想來,這些想法,已經不是實現不實現的問題了。而是在這場即將前來的大變之中,他們如何自處?這是一個現實的問題。若是魏龍執掌北冥洲,會給陽極界帶來如何變化,天帝的態度如何?道宗之主們,此時驀然驚醒,他們已經不是大局,也不是大勢。隻是在驚濤駭浪中浮沉的綠萍。“吞星,你知道我想問的是什麼?過程!”龍影神主冷喝一聲。吞星妖主神色不變,隻是看向了另外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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