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璿坐在許千莫的對麵,她端起茶壺倒了一杯水放在了許千莫的麵前。張逸抽了幾張紙巾仔細的擦著餐具。許千莫托著下巴,看著這詭異的姐弟倆,在她心裡這兩個絕對是不懷好意的。她又不傻,這段時間張逸老旁敲側擊的問她和嚴茹雪之間怎麼樣,而且看張逸這貪財的毛病,肯定被嚴茹雪收買了。哎,她怎麼癱上了這麼一個極品朋友及上司,許千莫無奈的把臉埋進手掌裡。“怎麼了”,看見許千莫似乎心情不佳,嚴茹雪側頭問道。“沒,就是感覺太餓了”,許千莫坐直身體,說道。“那我讓服務員上菜快點”,嚴茹雪體貼的說道。許千莫一偏頭就看見了張逸和張璿揶揄的笑,“姐,我也餓了”,“那我讓服務員把我們那份也上快點。”嚴茹雪一個眼神撇過去,兩人立馬閉嘴了。許千莫坐在旁邊悠悠的喝著茶,嘴角的笑藏在杯子後麵。“茹雪,你也在這裡吃飯啊”,施宏誌突然從旁邊冒出來。許千莫差點就把還沒有咽下的水噴到對麵張璿的臉上,這也太巧合了,誰寫的劇本,這麼寫真的不怕彆人吐槽嗎。“張璿,你也在啊,這是你弟吧,小時候抱過一次,現在越長越帥了”,施宏誌沒有問過在場人的意見,直接叫服務員再加一個位置。嚴茹雪和張璿眼神對視,“他是你叫過來的?”“怎麼可能,我可沒那個膽得罪你。”許千莫禮貌的跟施宏誌打了個招呼,然後縮回自己的角落裡。“茹雪,這裡的醉蟹很有名,你以前就愛吃這個,你點了沒,沒有的話我去叫一份”,施宏誌說著,不動聲色的把椅子挪到嚴茹雪的旁邊。“不用,我現在不喜歡吃這個”,嚴茹雪笑著說道,但眼神裡卻開始透著冷意。張逸窩在張璿旁邊,裝作看手機,主角追真愛,沒想到前任突然登場,這可比電視劇好看,但借給他三百個膽,他也不敢光明正大的看熱鬨,除了許千莫,這裡的每個人可都比他輩分高。“茹雪,你嘗嘗這個”,施宏誌表現的很貼心,不斷的給嚴茹雪布著菜。許千莫舀了一碗湯,她的眼光偷偷瞄向嚴茹雪和施宏誌兩人之間,切,還說喜歡我,結果還不是和前夫糾纏不清。“我的湯”,許千莫捧著碗剛縮回來,她手裡的湯就被嚴茹雪截胡了。許千莫注意到嚴茹雪碗裡麵堆得滿滿的可沒有一點動過的跡象,而且她發現嚴茹雪沒有怎麼動筷。深歎了一口氣,許千莫認命的夾了菜放進自己的碗裡,然後她把自己的碗推給嚴茹雪。對上嚴茹雪的眼睛,許千莫可以清晰的看見她眼底的笑。“你不請我進去?”,吃完飯,嚴茹雪硬要送許千莫回來。許千莫並沒有回家住,而是搬回了自己原先租的公寓,她堵在門口沒有放嚴茹雪進去的意思。“我想問一個事”,許千莫複雜的看著嚴茹雪。“問吧”“那天晚上我們之間真的發生了那種事?”,許千莫不好意思的問道。嚴茹雪微眯眼睛,“你說呢。”果然是發生了,許千莫頹敗的扶著牆,不行她要弄清楚誰在上麵誰是下麵的。“其實那天晚上,我隻是幫你脫了衣服更好睡覺而已”,嚴茹雪笑著說了真相。許千莫錯愕的盯著嚴茹雪,“那你為什麼要說對我負責。”“把一個姑娘都看光了,當然要負責了”許千莫又頹敗的扶著牆,原來是這樣的啊。“看你的樣子,好像很失望嘛”,嚴茹雪上前一步,身體剛好把許千莫堵在門上,她穿著高跟鞋隻比許千莫矮了一點點,微微揚了下巴,眼睛就直視著許千莫。“沒有啊”,許千莫的眼神開始閃躲,不敢大聲的喘著氣,隻能憋著氣溫聲細語的說道。“真的?”看到嚴茹雪的臉一點點的放大,許千莫緊張的閉上眼,手下意識的擋在臉的前麵。“看你的劉海有點亂,幫你理理”,嚴茹雪用手把許千莫的劉海順好,自然的把手伸回來。許千莫尷尬的睜開眼,手不自然的放下。你要理劉海就早說嘛,許千莫在心裡暗暗抱怨道。“我先回去了”,看著許千莫這張窘迫的臉,嚴茹雪也知道要適可而止。當電梯的門關上,許千莫在心裡鬆了一口氣。關了燈,許千莫躺在床上,頭枕著手臂。沒有絲毫睡意的她開始反思,自從那天早上後,她碰到嚴茹雪心裡就開始有點心虛,每次在嚴茹學的進攻中她總是一敗塗地。她心虛什麼,許千莫反問自己,她不是已經把心中的門對嚴茹雪關上了嗎,她還要怕什麼?許千莫輾轉反側,在後半夜才睡著。第二天起床,頂著兩個濃重的黑眼圈,許千莫去了公司。“小原,幫我衝杯咖啡”,許千莫打著哈欠說道。“許經理,張總讓你早點去東水把這份合同簽了”,小原把薄薄的紙張擱在桌麵上,轉身走出辦公室給許千莫衝咖啡去了。許千莫拿起合同,仔細的看了下,然後放進了包裡。小原端著衝好的咖啡推開門,發現許千莫已經走了。嚴茹雪拿著筆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她的視線集中在合同上,可心裡卻在思忖著許千莫怎麼了。以往對上許千莫的眼睛,隻要牢牢盯著,許千莫就開始閃躲。可是剛才看向許千莫,卻發現她的眼神是冷漠的,就如同看待一個平常毫不管己的人一般。“許經理,給”,嚴茹雪直接在合同下方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紙張遞給了許千莫。“嚴總,既然合同已經簽完了,那我就先回去了”,許千莫起身說道,完全不給嚴茹雪說話的餘地。看著離開的許千莫,嚴茹雪心微微一沉。回到公司,許千莫直接進了張逸的辦公室,清閒的張逸正在辦公室裡打迷你高爾夫。許千莫直接把合同拍在桌子上,響起的巨大聲音把張逸給嚇了一跳。“怎麼了?”,張逸抱著球杆對冷著臉的許千莫問道。“合同這裡,已經簽好了”,許千莫盯著張逸問:“張逸,我們做了幾年朋友。”“八年”,張逸回答道,語氣裡充滿著感慨,沒想到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麼久。“你知道我是什麼性格,我也了解你是怎樣的人”,許千莫站直身體,臉上沒有一絲笑意,“所以你不要再摻和我和嚴茹雪之間的事了。”張逸縮著肩膀,怯怯的問,“你和嚴總怎麼了?”“我在重申一遍,我和她沒有關係”,許千莫坐在椅子的扶手上看著張逸:“你是怎麼想的,不對,應該你是收了嚴茹雪什麼好處,好好的老板不做,乾起拉皮條的。”“你才拉皮條的”,張逸反駁了一句,“我這是積德,為有緣人牽線搭橋。”“你哪隻眼睛看出我和她有緣了,反正以後的事你不要管了,也不要把我往她身上扯”,許千莫說道。“嚴茹雪哪裡不好了,我覺得你們兩個在一起挺好的,起碼有個人照顧你”,張逸把手裡的球杆放起來。“你現實點行不行,我跟她完全不可能”,許千莫站起來,轉身向外麵走去。“許千莫,認識八年,你什麼情況我還不知道。你在愛情上就是一個自私的人,看到蔡淳佳和彆人接吻,你就自己決定了真相,完全不願意,不肯聽她的說法和解釋。這次,你也是這樣,你害怕受傷,害怕對感情付出得不到想要的結局,從一開始,你就做了隻對自己有利的選擇。”許千莫的腳步一滯,轉身向張逸走過去:“你覺得我跟她有希望?我和她之間差了多少歲,家世又差多少,她還有一個兒子,剛好她兒子還是我好朋友。就算我媽接受我是同性戀,可她難道會接受她女兒和她同輩份的在一起。感情是兩人的事,可我們還要生活啊。施瑤羽怎麼辦,我媽怎麼辦,我們兩方的親人怎麼辦。”“你知道你為什麼沒有真正愛過一個人嗎,那是因為你總是計較太多”,張逸不認輸的看著許千莫說道。“當我是朋友的話,這事你就不要摻和了”,許千莫擺擺手就走出了辦公室。“這叫什麼事”,張逸抓起辦公桌上的文件夾狠狠扔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