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蕎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到自己桌上大大小小的禮物盒,有一瞬間的懵。楊世昆開口道:“江學霸,那個最底下的是我的。”郝明開口道:“最顯眼的最醜的就是他的。”“去你大爺的,大頭,你的才是最醜的,我的顏色多好看。”江蕎衝兩人笑:“謝謝。”幾乎每個盒子上都貼了便簽,都寫了是誰送的。她之前在原來學校的時候,呆的是尖子班,班裡的人幾乎下課也不出去,每天討論的最多的問題就是資料和學習。很有學習的氛圍,但是也很壓抑,每個人都像是學習機器一般,老師每天都在瘋狂洗腦,提升一分,乾掉千人,甚至去擠壓吃飯時間,隻有十五分鐘。班裡大批的學生都有胃病,甚至抑鬱症。她幾乎適應了那樣的生活狀態。她那時候的同桌,跟她說了一句自己很累撐不下去了。第二天那個女生就休學了,聽說去外地旅遊去了。江蕎佩服她的灑脫和勇氣。後麵查出來病的時候,江蕎連著很長時間都很迷茫,高一結束的時候,她想去自己想去的城市。彆人都說十七班很亂,但是江蕎在這裡待了將近一年,感受到的隻有溫暖和善意。她很喜歡這種氛圍,也很慶幸自己當初來了這裡。她從來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和叛逆的事,一直都活的規規矩矩,但是實際上她也向往自由,看起來很乖,性子也是溫溫柔柔的,實際上骨子裡藏著鋒芒,帶著一股韌勁。“小老師,生日快樂!”許肆將手裡的東西遞給江蕎。江蕎笑道:“很快樂。”中間有一個盒子顯得分外顯眼,江蕎抽出來那個盒子,上麵沒有貼標簽,江蕎打開盒子,入目的就是一封信。淺紫色的信封,封麵上還有一株乾掉的薰衣草。許肆看到江蕎打開那封信,一下子就感覺出了不對勁。江同學,見字如麵。許肆看到了第一行,和抬頭的江蕎對視上,然後把頭轉了過去,開口道:“我不想看。”江蕎笑:“我先看看寫了什麼,給你看有點不禮貌。”“你看吧。”許肆酸溜溜的開口道。他一直盯著江蕎的表情。信的內容很長,江蕎足足看了半天。……江同學,見字如麵。首先要祝你十七歲生日快樂,希望每一歲都能活在自己的熱愛裡,也祝你前程似錦。我知道在這個時間段寫這封信可能有點冒昧,但是我也想替自己勇敢一次,所以請你原諒我的唐突。第一次在書店遇見你的時候,你穿著藍白色的校服,紮著高馬尾,很驚豔很驚豔。遇見你之前,我從未想過一見鐘情這件事有一天會發生在我自己身上,後來書店裡的每一次偶遇其實都是我的蓄意為之,我想試圖引起你的注意,但是你似乎從未注意過我。運動會那次要聯係方式,也根本不是因為想要跟你討論問題,我承認我很低劣,用這般拙劣的借口騙了你。……(此處省略很多字)我不知道你和那個男生的關係,我猜想你們還沒有在一起。所以,我想替自己勇敢一次。我喜歡你,江同學。能以後去同一所大學嗎?如果你已經有了喜歡的人,很抱歉打擾了你。署名是一個夏字。江蕎看了署名就知道是夏辰安寫的了,她將信紙疊好,重新放回了盒子裡。許肆還是好奇是誰寫的,他開口道:“男生女生?”“男生。”江蕎說完,她衝許肆開口道:“手機能不能借我用一下?我給他發個信息。”許肆不情不願的掏出來手機。江蕎看了彆的男生的信,現在還要用他的手機給彆的男生發信息。他不酸,真的。江蕎給他發了個信息。【江蕎】:謝謝你的喜歡,但是很抱歉,我有喜歡的人,也祝你前程似錦。她發完信息,將那個盒子遞給許肆,開口道:“還要麻煩你幫我去一趟了,之前那個班,幫我把這個盒子給那個男生,讓他還回去。”“為什麼?”“不喜歡當然不能收。”許肆抱著盒子出去,覺得外麵的風都是甜的。……中午。江蕎坐在中間。薑知許替她戴好生日帽。蛋糕被拎進來,有兩個。薑知許開口道:“我不知道你同桌也買了,買重了。”江蕎笑道:“沒事。”許肆將蠟燭插上,然後點燃了蠟燭。包廂的燈被關上,許肆和薑知許一個人捧著一個蛋糕。“快許願,小朋友!”“許個願吧,小老師。”羅星在一旁拍照片。江蕎雙手合十,許了一個願望,五個人一起圍著江蕎給她唱生日歌。江蕎吹滅蠟燭,莫名有些眼眶濕潤。她希望她在意的人都能健康快樂,無災無難。本來還在吃蛋糕,吃著吃著就畫風突變。楊世昆抓著郝明,把蛋糕抹在他臉上。兩個人戰況愈演愈烈。江蕎三個人看著兩個人都被抹的滿臉發白,笑的不行。這個生日,很熱鬨,也很快樂。……江蕎提著東西回到家,聽到一聲:“surprise!”她有些愕然,看到屋裡的裝扮。客廳裡裡有很多氣球,還有用貼紙貼的圖案。江知恩開口道:“生日快樂,蕎蕎。”田泠捧出來一個蛋糕,開口道:“這是媽媽做的蛋糕。”江蕎笑的很甜:“謝謝爸媽。”她覺得自己很奇怪,若是之前兩個人給她這樣過生日,她是會很開心的。可如今,她心中平靜的很,卻還是衝兩個人甜甜的笑了。切完蛋糕,唱完生日歌,江蕎吃了一小塊蛋糕,像是走完了一遍過程一般,她提著東西回了自己的房間。江蕎看到了夏辰安的信息。【夏辰安】:在我意料中,如果他對你不好的話,我還會回來的。【江蕎】:他很好。【夏辰安】:那就好。江蕎坐在床上,挨個拆開禮物。薑知許送她的是一條裙子,羅星送的是一套手帳本和一個兔子玩偶……最後江蕎拆開了許肆的禮物。那是一個精致的小盒子,裡麵是一條銀色的手鏈,上麵帶著一個雕的很精致的小玫瑰花,似開未開。那是許肆跑了很多銀店問的,大部分銀店都隻賣現有的手鏈機器鑄造隻需要將模具設計鑄造完成,很快就生產出來數以萬計相同的銀器,手工打造的銀飾手工費高,製作時間長,後麵就漸漸少了些,小時候大街小巷滿隨處可見,長大以後很少很少了。所有他問了很多人,才找到一家店,他提供了圖紙和思路,等了好幾天,才等來這條手鏈。她是他貧瘠的荒原裡開出的唯一一朵玫瑰。驕傲又美好。仿佛世界上最美好的詞也不足以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