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狗神色凝重,絲毫沒有其他人的欣喜,反而眼神閃爍帶著懼色。老狗低聲呢喃,將其他人驚醒:“麻煩了,咱們麻煩大了。”黑哥不滿道:“你說什麼胡話,咱們這是要發財了,發大財了。老子這輩子見過那麼多的墓,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這種。”黑哥癡迷地看向高大巍峨的青銅古門,一時間竟找不到合適的詞語,去描繪此時的激動與欣喜。其他人也紛紛應和道:“就是,咱們乾了那麼多次買賣,哪次能夠比得上這個來的富麗堂皇。俺的個娘嘞,彆的不說,就是這個大門要是拆下來,隻怕都夠咱們吃一輩子了吧?”老狗臉色沉重,冷聲道:“我們之前找到的那個墓是漢末的墓葬,也就是說這座墓最少是同時代的大墓。可你們睜大眼睛看看,眼前的青銅門可是高九丈九寸九分。”眾人聞言,這才從狂喜中回過神來。三十多米高的青銅門,以現代的工藝自然不是難事。可放在兩千年前,絕對是匪夷所思的工程。先不說鑄造工藝的限製,就說這麼大的青銅門怎麼擺放到這裡,就是難如登天的工程。眾人隱隱感受到了不對,隻是他們望著眼前古樸的青銅門,又不禁想到。連墓葬大門都這麼奢侈,那裡麵的東西又該是何等驚天動地?要知道在兩千多年前漢朝,青銅可是硬通貨。毫不客氣的說,眼前的這座青銅門放在漢朝,那就是用錢堆砌出來的寶藏啊。黑哥咬牙道:“就算這裡真他媽有什麼問題,這筆買賣咱們也絕對不能放棄。做完這一筆,說不定咱們就能金盆洗手了。”“黑哥說的對,這個大墓前所未見,裡麵肯定寶藏無數。”“就是,咱們挖了一輩子的墓,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奢華的大墓。彆的不說,就是秦始皇墓也不能和這個比啊。要是挖了這個墓,估摸著裡麵的錢夠咱們用十輩子!”“對,黑哥,咱們乾吧。這麼好的機會,放棄了實在太可惜了。”眾人說話間,全部看向老狗。麵對眾人的注視,老狗臉色變幻,最終苦笑道:“我老狗爛命一條,能找到這樣的大墓,就算是死了也值了。”一天後,內蒙某地。三道人影在荒涼的草原上狼狽奔跑,不時驚恐萬分地回首看向身後,似是在躲避什麼可怕的怪物。他們正是老狗、黑哥,以及斯文少年。老狗氣喘籲籲,苦笑著坐在了地上。他看向同樣滿頭大汗,神色惶急地兩人,喘息道:“黑哥,我跑不動了,你們走吧。”斯文少年急聲道:“狗爺,咱們好不容易從墓裡逃出來,你。”老狗搖了搖頭,神色恍惚地歎息道:“跑不掉的,跑不掉的。不能滅了那個怪物,咱們誰都跑不掉。”黑哥與斯文少年聞言,神色頓時有了變化。他們惶恐地四處張望,似是在提防那可怕的怪物。黑哥急了:“老狗,你跟了我十幾年,這些年我也沒有虧待你。你既然選擇留下來,黑哥我隻能先逃命去了。告辭。”黑哥說著,絲毫不顧斯文少年的惶恐,看都沒有兩人一眼,急匆匆地向著有人煙的地方而去。斯文少年眼見黑哥跑的飛快,轉眼就已經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不由氣得牙癢癢:“呸,這王八蛋。”老狗倒是平靜,緩緩說道:“黑哥沒有在墓裡直接丟下我們不管,已經很仗義了。至於現在。”老狗說著,苦笑著搖了搖頭。如今大家都自身難保,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斯文少年似是也認命了,一屁股坐在老狗的身邊,眼神呆滯地望著深邃的夜空。他神色有些惶恐,但更多的還是不解與疑惑:“狗爺,您說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老狗沉重道:“墨家機關獸!”墨家機關獸?斯文少年依舊不懂,他正想要說些什麼,遠方突然傳來淒厲無比的哀嚎聲。“啊,救命!”聲音急促而又短暫,轉瞬就再也沒有了聲音。“黑,黑哥出事了。”斯文少年打了個寒顫,臉色瞬間蒼白無血。他不自覺地靠向老狗,聲音顫抖。老狗雙眼微眯,蒼老的麵容意外的平靜,平淡道:“他心太貪,死了,也就死了。”“咱,咱們也會死嗎?”斯文少年說著,忍不住哭了出來:“是了,他們都死了,我們怎麼可能不死。”老狗深吸了口氣,沉聲道:“你會活著,必須活著。你妹妹還在家等著你,你是她最後的親人了。”斯文少年錯愕地看向老狗,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老狗也並未理會斯文少年的詫異,手中驀然多出一把鋒利的匕首。他出手快若閃電,絲毫沒有這個年齡段應有的遲緩。“嗤!”寒芒劃過少年的手臂,手臂跌落肮臟的草地,鮮血瞬間噴灑出兩尺遠。“啊!”少年不敢置信地看向剛剛還在說笑,轉眼就暴起傷人的老狗,竟被嚇得失了聲。老狗沒有解釋,手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張古樸的黃符。他咬破舌尖,對著黃符噴出一口鮮血。本來普通的黃符上瞬間亮起了氤氳的光澤,好似螢火般,在昏暗的大草原上異常奪目。老狗將黃符貼在少年懷中,沉聲道:“不要動,不要喊,能不能活命就看你的運道了。”他說著,不顧滿臉茫然的少年,撿起掉在地上流淌著鮮血的手臂,急匆匆向著遠方跑去。老狗剛剛離去沒有幾秒,少年就隱約聽到身旁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他頓時明白,是古墓中的惡魔追了出來。少年被嚇得好似凍僵了一樣,手腳不聽使喚地僵在地麵上。隻是讓他奇怪的是,那個怪物並未向他襲來,反而漸行漸遠。“啊!”忽而遠方傳來老狗淒厲的哀嚎,隨後大草原漸漸陷入了死寂,宛若地獄般的死寂。少年雖然不知道老狗對自己做了什麼,但隱約也猜到對方剛剛的舉動可能救了自己一命。他想到老狗的那聲慘叫,不自覺流下淚水。隻是少年心中固然惶恐,但想到老狗最後的叮囑,哪怕周圍已經沒有了異響,依舊不敢動彈一下。恍惚中,因為失血過多,少年漸漸陷入了昏迷。不知過去了多久,少年隱隱聽到身旁有人說話的聲音:“李警官,就是他。我們早上發現他的時候,他就全身是血的倒在草原裡,而且手臂好像還是被利器砍斷。”“多謝兩位,這件事我們會處理。”“不不,這是我們應該做的,李警官您忙,我們先走了。”聲音漸漸平息,少年沒有時間沉思,徹底陷入了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