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蓮花洞中 石座燈下(1 / 1)

法程遲疑的望著麵帶笑容的普法禪師,靜等在後殿前方等待普法禪師的教誨……….可是,等了好久法程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佛教中傳心術在修為年深的僧人之中,並不特彆深奧,法程和一些資曆深的僧人,常有心靈傳通這種事。可是這時,他卻一點感覺也沒有,他心中正感到奇特,忽然看到,在他身邊的那個少年,正雙眼緊緊地盯著普法禪師。在那瘦弱少年的臉上,現出和大師一模一樣的那種安詳的微笑。法程一看到這種情形,心中十分不是味道,因為他看出,普法禪師特意從後殿走出來,不是想通過傳心術和他心靈互通,而是對那個少年,那少年如此這般年紀怎能擁有如此的佛學感悟呢?法程自然感到十分疑惑。可是這時,看他們兩人的神情,兩人正處於心領神會的境地。以往修為高的僧人,相互之間,有時不必通過言語來交談,隻在對方的神色動作上,就可以知道對方心意,當年佛祖在靈山會上說法,拈花微笑,座下弟子摩訶迦葉便已知佛祖之意,由此悟道。這種情況下,法程也隻好在一旁靜靜的守護著,過了一會,那少年這才笑著歎道:“我終於找到了。”普法禪師居然也開了口:“不遲,不遲。”這自然是充滿了禪機的對答。而後的情形則是更加的奇怪,那少年一麵說著,一麵向前走去,就像是法程根本不存在。這時寺廟中的其他僧眾也都發現了這個奇怪的少年,不知道其到底從哪裡來的,紛紛以疑惑的神情望著法程,眼神似乎在問:“這少年是誰,普法禪師為何會這般態度對待呢?”那少年再沒有說任何的話語,逕自來到了普法禪師的身邊,跟著他一同進入了後殿之中,並且用和普法禪師同樣的姿勢坐下,於此同時,二人同時伸出手來,兩個人的手,搭在一起。這種情形,看在法程的眼中,真是訝異到了極點,眉頭一皺似乎想到了什麼重點,這種手勢這種坐姿,自然更有益於二人之間的交流了,於是趕緊從後殿出來,又安排了幾名僧眾守在後殿的門口,算是保護二人的靜思不被外界所打擾。禪房之中,燭光搖曳,可是卻完全靜謐沒有聲響,當第一線曙光出現的時候,在黑暗的天際閃耀,在後殿門外等待的僧眾都聽到了禪房內,傳出了一下長長的籲氣聲,似乎是困惑的念頭得到了解脫。僧眾在門口怔呆了相當久,才一起走進禪房去,法程低聲呼喚著,當然沒有回音。兩個人呆呆地站著,不知發生了甚麼事,一直到天色大明,陽光射進來,普法禪師這才走出門來,麵帶微笑的向法程點了點頭,滿臉都閃耀著喜悅的光輝。這時,法程完全可以知道這位普法禪師的滿心喜悅,那當然是他已經想通了難題了。“快去準備儀式吧,或許我們的尊法禪師已經回歸了,成敗隻在這儀式了,明日在後山蓮花洞正式舉行儀式,各位僧眾務必儘心竭力!”普法禪師說完,便是逕自又進入了那後殿之中,把門關上,至始至終寺廟的僧眾都未曾見到那少年的身影,想來仍在蒲團之上端坐。這倒是不算什麼,不過遵法禪師已經回歸的消息,自然是他們心目之中最向往的事,這般以來他們苦苦追尋的佛學之道就得到了印證,佛念可以轉生,這本就是至高的真諦,普法禪師帶來的消息給僧眾帶來了極大的信念支撐。“至於剩下的事情就是開始籌備那儀式了”,法程最後道,“畢竟儀式對我們寺廟很重要,我們準備了一天才開始,到現在的話已經一天多了,兩位施主來的時候,這儀式才剛剛到一半,老衲這才會去找尋兩位,以免兩位施主無意間作出對儀式有損的原因,不過現在看來……….”“不好“,豐虛道長在說話原本一直盯著在場端坐的三人麵孔,這一聲低喝將金言格跟法程的對話打斷,在場的幾人將眼光轉移到豐虛道長的身上,隻見豐虛道長臉色帶著灰色,額頭汗珠淋淋,顯然方才經曆了一場不平凡的事情。再看那一直在蓮花石台上端坐的三人,臉色也都帶著些不自然之色,尤其是那年幼的崔一平眉頭緊鎖,似乎思緒在進行著什麼樣的鬥爭,那法程大師雖然是高僧,但也對那風水地氣秘法不甚了解,在場的幾人中除卻普法禪師跟那豐虛道長外,其餘的人對風水秘法一道應該不算了解,自然不懂得剛才的險情。方才豐虛道長忽然發現那陰寒的地氣朝著那三尊蓮花石座湧去,在秘法神識感知之中,那普法禪師的身後如同法外之身一般,身體呈現出金色的浩然光暈,緩慢的將那些外氣驅逐出去,黃色的光暈如同陽光般溫煦,不過令豐虛道長感到好奇的是,那地氣之中夾雜的陰寒氣息對風水修行之人談不上什麼傷害,倒是整個蓮花石洞的氣息都顯得有些陰寒,不知道普法禪師為何選擇在此環境下做佛教儀式,按照豐虛道長對風水地緣的理解,此處雖然能夠將風水固存到一處,但是弊大於利,如果在此進行佛學儀式的話,恐怕會是得不償失,這是一種極其不妥當的方法,至少豐虛道長不讚成,不知道那普法禪師做這種決定是為了什麼。豐虛道長眼見在蓮花石座上的人這般模樣,幾人的麵容不自然之處肯定溢於言表,就連金言格法程幾個不懂得風水秘法的人都能夠看的出來,如果再無解救措施,恐怕後果會是很嚴重的,豐虛道長眼見如此,輕喝一聲道:“法程大師,如果你相信我的話,請你們幾人退出幾丈的範圍去,最好在蓮花洞外等我,我要布陣助普法禪師一臂之力。”法程大師的臉上猶豫了一下,才慢慢的領著三個僧人往洞外走去,金言格見此也是拍了豐虛道長的肩膀一下,這才暗暗的道:“多加小心,量力而為!“說完這番話,也是急急忙忙的離開那蓮花石洞。眾人離開許久,豐虛道長這才從衣服的下擺之中,取出一把紫色紋路的符劍,每一枚銅錢呈現出古銅色的色澤,一看就是年代久遠的銅幣,卻是不知道用何種秘法祭練而成,變得如此經營透亮,在火光的照射下,閃現出灼灼的光芒,給人極其詭異的光芒。隻見那豐虛道長將紫蚨劍往三台蓮花石座的前方一軋,整個人變的輕靈舞動起來,紫蚨劍作為風水陣法的陣眼,而後豐虛道長從懷中拿出了十幾枚黃色的符篆,往四麵八方一擲,奇怪的卻是那十幾枚符篆遇風竟然自燃起來,在蓮花洞內幻化成不同的火焰,圍繞著蓮花台的在空中旋轉起來,如果風水內行人觀來,就會發現這些符篆旋轉的跡象,正是那地氣運轉的軌跡。豐虛道長眼見那符篆如同蝴蝶般,在蓮花洞中上下的舞動著,緊皺的眉頭沒有任何的舒展之處,而是變得更加的遲疑,眼神四處的上下徘徊,似乎想要發現一些什麼樣的不同規律,如此這般許久,那豐虛道長才有了動作,竟然手中又是幾十張符篆,往三處地方分彆揮去。那第二次擲出的符篆,在未到地麵之前,竟然如同遇到了什麼無形屏障,無法再存進半步,符篆似乎在對峙下就要無形的燃燒,豐虛道長眼神猛然一皺,將食指含於手間,咬了一個血口,在那三人盤坐的蓮花石座上邊,分彆在石基上邊刻畫了一個極其複雜的符文。做完這一切,豐虛道長似乎還不放心的樣子,咬破舌尖噴出了一道血劍,直接沾染到了那樹立在風水大陣中的法器--紫蚨劍,一道血劍濺到紫蚨劍劍身之上,隻聽的嗡的一聲,整個蓮花洞的氣息就變化開來,這種變化使得身在洞外的金言格法程等人都有些動容,原本僵持不下的黃色符篆直接畫為圓圈,在地上瞬間燃燒起來,頓時一股暖風鋪麵。見此狀,豐虛道長這才靜下心來閉目端坐陣眼之中,身前是那兀自顫抖不已的紫蚨劍,大喝一聲雙手掐訣,神識在地氣之中運轉著,一時間陷入了入定狀態,如同普法禪師崔一平一般再無任何消息,細細看來也恐怕發現不了什麼,有的隻是那紫蚨劍的劍身在輕輕的顫抖著,似乎在表明地氣的旋轉不變。豐虛道長此刻已然陷入了一種迷戀的狀態,不知身在何處。這時豐虛道長真的感到相當疲倦,連日來的奔波,各種怪異現象,要苦苦思索,這都使人感到疲乏。所以,沒有多久,豐虛道長已經處於一種物我兩忘的狀態。豐虛道長還是不斷重複著神識轉繞,昏然之感越來越甚,幾乎已進入睡眠狀態,身體疲倦到了根本不想再有任何挪動。甚至沒有因此而感到震動本來,就在此刻,那豐虛道長卻是進入了一種玄而又玄的境界之中,因為就在那一霎間,豐虛道長明白了法程僧人說過的,他和許多上師追求的佛念。就是那種不可捉摸、無法形容、無法表達,但是又確實感到有信息被自己腦子接收了的那種感覺。豐虛道長心頭閃過一絲喜悅,或者也不應該這樣說,當時豐虛道長的感受,就像是一直處於濃黑之中,但忽然之間,有了一絲不可捉摸的微弱的光芒。這種光芒,甚至不存在,但是卻讓他本人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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