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時無道以及高羽的喊聲,杜應軒情知情況不妙,但是身在空中身體的變化極難,身不由己之下隻得全力運轉秘法,隻希望能夠憑借深厚的秘法修為硬生生的挨過這一擊,其實這時候杜應軒的心中還是帶著一些僥幸,隻希望一擊能夠擊退離淵的青色長劍,這般沒有了頭上懸著的利劍,那幾枚多出來的符幣就不足為慮了。卻不想此刻七枚符幣來勢極快,隻在周圍一拔高就衝向離淵,而側麵離淵那青霖劍已經擊到,這時已經來不及做改變,杜應軒終於為他的自大付出了慘痛代價,他正處在四麵楚歌的包圍圈之中,而且向下一衝還用了全力,絕對來不及反應。高羽跟時無道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氣,眼前這‘李元’的心計果然夠‘狠毒’啊,整個鬥法的過程設想的嚴絲縝密,絲毫沒有什麼掩藏的破綻,一環套著一環,三環連接極其的妥當,而且每一環秘法攻擊的過程中,都考慮到了杜應軒的隨機應變,高羽跟時無道現在回想起這整個印證秘法的過程,如果是他們身陷那種境地,恐怕也跟杜應軒的應變反應一樣,那麼同樣會陷入這種困境,時無道跟高羽也無法全身而退。時無道麵色微變心中感歎,但表情不像高羽那麼變化,時無道是什麼人?他自認為秘法的宗師水準已達到了,就算是杜應軒現在身處險境,時無道也不會親身試險魯莽地去救人?這個符幣造成的困陣對他來說實在太簡單,簡單到一眼看過去就知道破真之眼在哪裡,就算現在才開始看這個符咒,他也能條件反射似的將玉符打入符咒中破解之,但是時無道能夠破法,不代表身在險境中的杜應軒可以破除秘法。此時,原本離淵兩人的鬥法左右揮閃之間,極少有任何的碰撞,兩人飄忽的身影滴溜溜亂轉,身法快的就像虛影一般,期間當然少不了神識相互纏繞秘法攻擊,偶有餘力便運轉地氣克敵這樣糾纏,隻不過在離淵的謀劃下,杜應軒手中的刀身終於無可避免的與離淵長劍觸碰到了一起,而且這種對決方式杜應軒極其的吃虧。這時,隻聽咋哢兩聲,杜應軒強行與離淵的青霖劍相撞,離淵手中的劍身微顫似乎出一種無形的力量,使得周圍飄浮的霧氣,像波浪般的分開又於他的身後合攏,對拚之下,杜應軒刀芒所化的紅色巨鳥一樣消散,那白色刀芒消散之後一時仍鬱積山穀中,仍有數十道紅光向著離淵斬來,但卻不再向離淵彙流攻擊。半空中的地氣霧點飄浮~點點詭異的紅光緩緩的消散,但短時間內還無法散儘。方才杜應軒借下墜之勢攻擊,比起本身原本所能夠發出的力道要大很多,儘管離淵從側麵避過鋒芒,也不可小看,杜應軒困獸猶鬥的情況下其能夠爆發的戰鬥力也非司小可,遠處的高羽時無道看得清楚,杜應軒的秘法底蘊大不弱至少絕不亞於離淵。離淵長劍將杜應軒手中的三根藍線一擊震斷,血色彎刀被彈出,沿著一種極其詭異的弧度紮在了密室內的地板上,刀身仍然顫顫悠悠,杜應軒手中的風水法器已然脫手,但此刻的戰鬥還未有結束,青霖與那血月彎刀的接觸隻是刀光劍影之間,此刻在場中離淵那符幣中後發先至的七枚符幣,仍然朝著杜應軒的身上重重的擊去。不過此時離淵布下的風水陣法已然是威力儘失,二人對戰的場中地氣卷起的霧氣漸漸消散,高羽跟時無道也釋放出風水神識,擾動那地氣煙雲,原本在密室內鋪著的猩紅地毯此刻也,被剛剛的秘法鬥爭波及,有些地方已然變黃漸漸腐朽。秘法風水師之間印證秘法修為,一方手中的風水法器被擊落,已然算是輸掉了,如果是生死相鬥的話,那麼丟失法器的很有可能被擊殺,此刻如果離淵真的有心將杜應軒斬殺的話,此時就已經完全可以,但想必在場的時無道高羽等人不會容許這樣的情況發生,雖然高羽喜歡看杜應軒出醜,但是一旦杜應軒真要在他的地盤出了事情,那麼神殿追究起來,恐怕難以推脫責任。時無道卻沒出手,因為他發現高羽已經準備出手了。幾道光嗖嗖地打進符陣之中,正在那咬牙決定硬拚那七枚符幣的杜應軒,就發現身下的符幣被擊偏了幾枚,但不清楚那高羽到底什麼心思,隻是擊偏了其中的五枚,仍有兩枚沒有阻隔的擊在了杜應軒的身上,隻聽得杜應軒悶哼一聲重重的落在地上。儘管高羽這一下就給杜應軒解了圍,但這解救絲毫沒有誠意,反倒更希望杜應軒出醜,等杜應軒落在地上緩和之後,妖冶的臉上嘴角閃過絲絲的血跡,杜應軒沒有任何的感激之情,反倒是指著高羽喝問:“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印證秘法還沒有結束,你憑什麼出手打斷,來姓李的小子我們接著來,小爺剛剛太大意了。”高羽倒是笑著冷對杜應軒,一副陰陽怪氣的樣子道:“失手、失手!唉竟然打偏了,原來杜兄弟是故意如此被人打,倒是為兄沒看出來,有些自作多情了。”杜應軒怒目瞪了好一陣,才轉身不去管高羽,對那離淵恨恨的道:“早晚會跟你算的!”這樣地秘法比試本來就有危險,而且至始至終,離淵那幾枚符幣都是使用的符法攻擊,所以攻擊難免會連人一起算上,這場印證秘法對離淵來說,離淵沒有任何的違規之處。但是,那最後的符幣攻擊明顯是衝著人過去的,這樣人家也有說法,你手持著這風水法器擋不住我的法器攻擊,那就說明在真正的拚鬥中你還不能占據優勢,就算我也擋不住你的攻擊,那也不過是平手,時無道見狀隻是笑著站起身來,將那杜應軒拉回座位,道:“應軒,隻不過是一場玩笑罷了,當不得真,我想李兄弟也隻是無心之舉,這包廂已經被你們折騰個亂起八糟的,再繼續整下去,我看也很難分什麼分彆,倒是咱們幾個再也難以坐下去喝茶品評了。”杜應軒臉色陰的能夠滴出水來,雙手握成拳頭,良久良久,這才伸手三根金色戒指不知道怎麼擺動,原本那杯斬斷的藍色絲線從袖子中伸出,將地上的那柄血月彎刀卷起,收在袖子中,重重的坐在沙發上邊,高羽看著杜應軒吃癟的樣子,嘴角輕微的彎曲,似是心裡很高興,儘管他輸給了是時無道一方高麗的皇族玉璽。那一身紫袍的天風大漢望著離淵,眼中的神情極其的複雜,似乎有很多的話語想要跟離淵敘說,但卻是場合不對,隻是眼光很複雜,時無道右手拿起那方玉璽把玩著,略帶著欣賞的目光示意離淵坐在對麵,儘管擊敗了杜應軒,離淵仍是不知道眼前這些人到底心存什麼心思,那高羽對離淵則是有些好奇對於欣賞,對他來說,他更關注離淵的真是來曆,畢竟這是他的地方,跟他的利益直接的相關。離淵看著杜應軒這個心性狠毒的家夥,再一想起剛剛知煙險些被這男子給占有了,心裡縱然是十分厭惡,但還是勉強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不計較,不過離淵也將事情顧忌的太輕了,這般險些造成了有一番生死的困局,隻不過這次將離淵解脫生死困境的人,讓他很難想到,不過現今這事情隻是有個苗頭而已,待後事再表。“‘李元’兄弟看你年紀還輕,沒想到會有這般的秘法見識,嘿嘿,我是這裡的東道主,如果不見外,你可以和時兄他們一樣稱呼我‘高羽’!”高羽頗為俊雅的麵孔上笑容依舊,主動給離淵倒了一杯血腥色的紅酒,然後舉起自己的杯子,用誠摯的語氣道:“時兄他們也都知道,我這人最愛交朋友,相逢即是有緣,來,‘李元’兄弟,咱們乾一杯!”“羽少太客氣了!”離淵臉上泛起虛假的笑容,他自然不會稱呼對方什麼‘高羽’,一來,兩人關係還沒到那個地步,二來他也不想和這個家夥有什麼過深的接觸!一杯酒喝下,高羽似乎想起了什麼,向時無道微笑問道:“時兄,聽你方才的語氣,似乎對‘李元’兄弟很有信心,到底是什麼緣故使得你這麼敢下注,竟然能不惜紫鳳旗!?”“這個嘛,我也是猜的,其實我更多的關注是‘李元’的風水法器!?”時無道似笑非笑地望了離淵一眼,然後從茶幾上摸起一支長長的棕色煙支,點著輕輕吐出一口煙霧,背靠沙發似乎毫不在意地指著離淵說道:“你如果仔細的看下,李元手中的那把青色的長劍,就會明白我為什麼會這般了!”“哦!?”高羽這才想起剛剛鬥法時,那離淵手中青光粼粼的長劍,隻不過在印證的秘法時,高羽大多數都被符幣陣法吸引,對表現並不突出的青色長劍也沒有太多關注,現在想想才發現了,能夠一擊斬斷血月彎刀藍線的長劍也就那麼些,雖然血月彎刀的最大威能沒有發揮出來。離淵手中那把七尺古劍是一把劍,更是一隻眼睛。青色有些黝黑甚至略微帶著黑色也。這把通體青色渾然無跡的長劍讓人感到的不是它的鋒利,而是它的情意綿綿與冷寒交加。它就象一名絕色女子一般,看待情郎的眼光情意難以掩飾,對待敵人更像是一隻目光深邃、明察秋毫的青色眼睛,注視著對手的一舉一動,隻見一團光華綻放而出宛如出水的芙蓉雍容而清冽,劍柄上的雕飾如星宿運行閃出深邃的光芒,劍身、光華渾然一體象清水漫過池塘從容而舒緩,而劍刃就象壁立千丈的斷崖崇高而巍峨……劍身上的絲絲紋理變化多端,獸頭的劍柄處鐫刻著幾個模糊的篆字,如果一開始不注意的話,當真是看不出什麼來曆,畢竟這把劍給人的感覺不是那麼鋒利逼人。高羽盯著離淵良久,忽然身形一動,整個人給人的感覺有原本的懶散,直接變成了一把出梢利劍,目光如行至,清寒一聲喊道:“小心。”高羽的話語剛落,手中已經多了一道白色劍影,朝著離淵直斬而來,沒有絲毫的征兆,離淵臉色機變,但並沒有太過於擔憂,因為他能夠感到高羽的劍招沒有殺意,雖然招式變化極繁,劍光淩厲,但是沒有殺意的劍招是殺不死人的,更何況高羽還出言提醒了一番,離淵曉得這是高羽要試劍,條件反射的全力用劍身向上一挑。“嗡嗡!”青白色的兩道劍影一接觸,兩聲激起有特色的劍嘯發出聲來,略帶清冽的那道自然是青霖劍,反倒是高羽手中的那一把發出一道極其高亢的劍嘯,這聲音在懂劍的人聽起來,更多的是一些重逢知己一般,或者更多的是‘棋逢對手’的欣喜,傳承的名劍類風水法器,在風水地緣之中經過數代秘法底蘊祭練,已經有了意象之彆,這就是秘法法器的與眾不同,同時劍也是法器中最傲的法器,這般的劍嘯也唯有傳承威力相當的法器才有這般劍意。離淵此刻方能看清,高羽手中的赫然是一把飾有七彩珠、九華玉華麗裝飾,反射的白光寒光逼人、刃如霜雪的六尺寶劍。“好….好!能讓號“稱精致優雅之極的‘承影’劍”,一擊手挫實力的古劍自是非凡品,我原本還隻是猜測,現在倒是百分百能夠確定那本青色長劍的來曆了!”時無道見此狀,還不待高羽說話,依然是站起身來,拍手稱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