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二章 步境神識(1 / 1)

跟離淵原本的猜測相同,眼前的青烏雕塑確實是一件古老的法器,但卻是不能輕易激發的,唯一不能確定的是,這原本的青烏雕塑到底是做什麼用途,它包含的靈性太渾厚、太龐雜,離淵以自身獨特的靈覺催動雕塑,能向周圍天地山川蔓延,到極致處,甚至能夠運轉整片山川的地氣靈樞,還包含著乾坤轉移的方法。這其中的感悟最使得離淵記憶深刻的是,剛才以尋龍羅盤為媒介發動的風水陣法,大陣發動的一開始,離淵很清楚的記得自己見識過,在葛洪的莊園中,冷謙與貫休的宗師級風水之戰的同時,就曾發動過幾乎一樣感覺的尋龍秘術,隻是威力與範圍沒有方才那麼大。但是離淵的很清楚以自己現在的境界,就算窺見其玄妙也根本施展不了,但等到有朝一日功夫到了地步,他或許可以選擇嘗試。而現在離淵此時在青烏雕塑的靈樞感應下,無論是體力與精力正處於巔峰狀態,整個人的思緒都被掩藏在霧中質感,以之為靈引運轉神識,卻很小心的控製在自己功力所及的範圍內,將神識通過枝條蔓延而開,體會與整座山川與地氣之間微妙感應,不知道時間在這循環之中,慢慢的消逝轉變。“錚錚”的幾聲急促的鈴聲響起,離淵腰間的手機忽然間響起,如果此刻有人在能夠看到離淵本人的話,會看到起初離淵在落地之後就傻傻的站在那裡,半天不動也不說話,手機鈴聲響了很久,起初離淵如同不覺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他的整個思緒都再化境之中,但是打手機之人似乎有什麼要緊的事情,依然製止不倦的響著電話。手機鈴聲在昏無生機的閣樓之中,響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離淵才如大夢初醒一般拿起手機看了一眼,這個手機號很少有人知道,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是不會通過這個途徑來聯係他的,這些日子,離淵在拓塘鎮待了這麼久,也沒有人聯係過,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了過來,也算是離淵的運轉不該絕。幸虧這個手機的來的及時,將離淵從這青烏雕塑的洄魂大夢中驚醒,青烏雕塑蘊含的風水底蘊不是現在離淵所能夠承受的,即使是通過尋龍羅盤為媒介運轉尋龍秘術,完全的承受下來這重風水化境,他可能會直到自身神識完全的透支儘,才可以從這化境中脫離出來,秘法神識透支儘最差也是昏迷幾天幾夜,再棒的身體也會大病一場,失過很久才能恢複。先前的時候,離淵也曾經有著這般的遭遇,原先祭練風水山河圖的時候,儘管《撼龍經》也有著神識的煉境之法,但倉促之下,也會是受到神識的傷害。但今天的遭遇更離奇,離淵在原來嘗試祭練風水山河圖的山河,因為當時秘法還隻算是初入靈覺,在一定的意義上尚且能夠自警,那種情況下隻是受傷的元神無法自我掙脫,從風水山河圖的靈引中脫離出來,而此刻他自己根本醒不過來,是在空靈忘我之境中主動將神識融入其中,無法從青烏雕塑的影響中掙脫出來。普通人倒不會覺得什麼,隻會恍然如夢一場,事後精神疲憊卻沒什麼大礙。秘法修煉有得有失,有些特殊情況下需要格外小心。離淵從回過神來,暗道一聲僥幸,就這麼一會兒工夫,剛剛被青烏雕塑治療的神識傷害,原本已經恢複的差不多,神識之力差一點又耗儘。驚醒後的離淵多少有些慶幸質感,不過剛才一幕雖然驚險,但對於習練秘法者來說,卻是可遇不可求的絕佳機緣,能夠感悟到太多的未知境界與體驗,就算其中有些玄妙自己了解也是不太可能親身去施展的,極難有見證的機會。離淵也感覺到機會難得,再一看時間,過去了兩個小時了,響起的電話是劉楓打過來的,不知道他那裡到底有什麼事情發生,使得劉楓如此的著急給他電話?“喂劉楓,發生了什麼事情,要如此緊急的打電話?”離淵搖了搖頭,按著電話點了下緩緩的道,不知道為什麼,離淵的心中有一種預感,八成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離淵你現在在南京不在,快點回來,知煙出事了,她失蹤了兩天了,我快把整個南京城給轉遍了,可是還沒用找到她的蹤跡,你快點回來吧!”劉楓在電話那邊的聲音有點竭力嘶睇的意味,離淵連插嘴問到底什麼事情的機會都沒用,那邊的劉楓說完話,想要哭出來的語氣,離淵對自己剛剛的預感有點相信了。“劉楓你現在先彆慌,慢慢想想她會去什麼地方消遣,我今天晚上就回到南京,到時候你讓給我細說?”離淵也知道現在問,以劉楓的這種狀態,八成什麼都問不出來,索性還不如安撫下劉楓,省的紙煙還沒有找到,劉楓就先倒下了。“好好……”劉楓那邊響起一陣喃喃的低語,看來他的狀態比離淵想象的還要差一些,想來這事情變化的太複雜了,連一向沉穩的劉楓也變了性子,話未及再多說幾句,那邊的劉楓便是匆匆的掛了電話,這算是什麼樣的事情,離淵有些琢磨不定,忽然說來了件事情,也不細說緣由,就匆匆的掛了電話。離淵想了想沒有頭緒,最好的辦法還是回到南京去,總比在這裡胡思亂想的好,又仔細端望了眼前的這尊青烏雕像,離淵的心思也是很複雜,方才僅僅是憑借著媒介就可以發揮如此大的秘法效果,真要用自身的精血去祭練這青烏,離淵都有些不敢想象其威能了,細細的感受一下秘法修為,離淵的臉上閃過一絲喜悅,方才一直處於緊張的狀態,竟然沒有發現他已經跨過了神識的這道門檻,真真正正的屬於風門的高手行列之中。不過即使如今離淵的秘法修為不在一個層次之上,但是看眼前的這個青烏雕像依然是詭異莫測,想到西門家族禁地的事情這般的奇怪,並且與白陽鎮交界的七層寶塔的風水局有著不為人知的關聯,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好去碰這個詭異的青烏雕像,畢竟暗藏的危險太大了,離淵最後有些可惜的看了一眼這青烏雕像,歎了口氣,展開身法開始向外部的閣樓奔去。青烏雕像對於秘法高手來說,這是運轉法陣的器物,對於盜墓賊來說,這是一筆巨大的財富,然而對於文物工作者來說,這是一件無價的國寶,此生考古發現中最為難忘的時刻之一!但是寶貴的東西自然有其邪異的地方,這就是很多人追逐瑰寶而喪失生命的過程,懂得取舍才能夠得到更多,對現在的離淵而言,眼前的青烏雕像舍棄分明是明智之舉。進入風水神識之境後,離淵的身法與往日相比猶如飛鶴與燕雀的差彆,以之為靈引運轉神識,山川地氣都受激引,甚至連自己的身體都像能夠飛起來一樣。他當然不是真的能飛,而是能夠以神氣運轉地氣升騰,一發力身形變的非常輕巧,沿著回來的道路,輕飄飄的就走去了。西門家族的龜眠之所在本身就在山腹之中,重重疊疊的山間縫隙遍地皆是,其中內殿閣樓的布局也是顯得詭異異常,來時花費了很長的時間,出去的時候離淵心中掛念知煙的安危,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將這龜眠之所給細細的再探查一番,便是匆匆的出了無量內殿的大門,離淵出來的方式把等候在外部的兩人都嚇了一跳,。或許是奇怪離淵出門的方式,倒像是二人都沒有意料到離淵能夠出來一樣,臉上都帶著深深的震撼,好半天反應不過來。足足兩三分鐘之後,那行將就木的老婦人首先從呆立的狀態下反應過來,先前的時間她的眼光一直在盯著離淵看,似乎發現了離淵已經進階到神識境界的事情,沙啞的聲音如磨刀般的笑道:“恭喜離先生境界大深,想必在這無量殿中受益匪淺,桀桀。”與那老婦人陰沉的表情跟語句來比,西門禦顯得非常緊張、激動、興奮,臉上的情緒溢於言表,一張張臉憋的通紅,眼睛冒著光,就像打了興奮劑一般,待老婦人的話語一落,便是開口問道,“先生在裡邊的情況怎麼樣,都有什麼收獲。”說著話,眼神還灼灼的盯著離淵,表麵上還如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離淵,但暗地裡卻是在細細的找尋,離淵是不是將無量殿內珍貴的物品給偷偷帶了出來。等西門禦的話語講完,離淵的眼神遲疑了一下,又轉身看了那旁邊的老婦人一眼,隻見她的臉上也是一臉的茫然,離淵想了一下,不確定的道:“難道老婦人也是一次也沒有進入過這無量殿中?或者連裡邊的情況也不知曉?”“龜眠之所是西門家族的絕對禁地,隻有曆任家主才可以進入,而且這進入也隻能夠一生三次,老朽哪有什麼機會!先生能不能講一下什麼情況,讓將死之人也能夠開開眼界。”那老婦人嘶啞的聲音大聲叫了出來,顯得也有些不甘。離淵也不分辨什麼,隻是笑著解釋道:“不好意思,我也是不知道情況,那麼我就把裡邊的大概情況說一下……。”這無量殿內怎麼說也是西門家族的龜眠之所,離淵所做的事情,有必要向西門禦這個家主說一下,或許不久的以後,離淵還會回到這裡,這些誰都說不定,大概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候,離淵大概的將在無量殿中的所見所聞告知了兩人。不管是什麼人,但凡是沒有進去過無量殿中的閣樓,恐怕都不會對離淵所說的那些情景有著理性的認識,閣樓中幾重的事件想必西門禦打死都不會想到,臉上一副驚恐不可奈的樣子,他以前的人生見解中都無法想象到會是那樣的一副情景,在西門禦的想法中,那樣的將人用蠟淚封住軀體簡直是人間地獄的一種摧殘,甚至是連想都不必想的。而那老婦人想必知道的比西門禦要多上一些,聽了離淵的話語臉色很平靜,使人看不穿她的內心,不知道她心中在想些什麼,隻是向離淵簡單的問道:“殿裡麵還有什麼,你怎麼待了這麼長時間,是不是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單憑這句話,離淵就曉得這老婦人肯定還有某些話沒有告知離淵,但是他所知曉的基本上都已告訴了老婦人,搖了搖頭:“這個倒沒有其他的了,裡邊的設施除了像是西門先輩的龜眠之所,其餘的倒是一個類似祭壇的奇怪雕像,裡麵是空的沒有彆的東西。……我待了很長時間,隻是因為一些其他的事情,與這沒有關係,其餘的地方因為時間太緊,也沒有更多的時間去逛,老婦人還有什麼話要問麼?”離淵並沒有說那雕塑是青烏,畢竟那一切都是他的猜測,隻是簡單的說是奇異雕像,畢竟擺放青烏的基座的確像是一個祭壇。離淵提到祭壇兩個字,細心的他才發現那老婦人的手臂在不自覺的抖動著,臉上的憎恨之色變得更加的難看,隻見她失魂落魄地木立了許久,緩緩轉身,走到那無量殿門前空著的石椅上坐了下來,目光茫然四轉,突然瘋狂的笑道:“祭壇?祭壇?原來真的而是這樣,我死了總算也不寂寞,還有這許多人陪著我。”正仔細注意老婦人變化的離淵,聽到這句話,駭然變色追問道:“老婦人難道……難道還有什麼隱情沒有,為什麼要等死?”老婦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依舊慢慢的徐徐道:“等著死亡慢慢來臨,這滋味想必也有趣得很。”這時候遠在一旁的西門禦則是一副想說話的樣子,但是幾次都是欲言又止,論對西門家族自己的事情,當然是西門禦比離淵了解的多,他不知道這老婦人到底活了多久,但是這次聽到她說這樣的話語,臉上仍是好奇的道:“但是……但老婦人不是現在好好的麼?”麵前狀若癡狂的老婦人嘶聲笑道:“活的好好的?這那是什麼活的好好的,這許多年來,我被困在那死屋中,過的生不如死,你竟然說是活的好好的,你難道不知道你們西門家族的先輩們都是活死人麼?現在的西門家族後輩竟然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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