禪機:某日中詢,小沙彌開口問師傅道:“您能說說人類的奇怪之處嗎?”師傅歎氣答:“他們急於成長,然後又哀歎失去的童年;他們以健康換取金錢,不久後又想用金錢恢複健康。他們對未來焦慮不已,卻又無視現在的幸福。因此,他們既不活在當下,也不活在未來。他們活著仿佛從來不會死亡;臨死前,又仿佛他們從未活過。”……………深深的收攝著波動不止的風水靈覺,敏銳的雙眼閉上又睜開,細細的盯著前方,感受著前方一眼看不到邊界的黑暗壓抑氣息……離淵的心態很是有些倉促,心緒也是紛亂無比,這風水江湖的這幾年遭遇,恐怕再沒有在西門家族禁地這裡的紛雜了,從習練風水靈覺之後,他的心緒已經很少出現波動,今日卻是遠遠初花離淵的意料,他本身不如自身意料那麼篤定,進入西門家族禁地的本意並非探尋西門家族的舊事,而現在滿眼望去皆是西們家族先輩的法體,而且幾乎無一例外的被塵封在蠟燭淚之中,還探尋出來不少西門家族少婦不堪回首的風月往事,大大的出乎意料之外。可是從進來到如今,離淵還沒有發現任何關於石塘鎮寶塔鎮妖局的來源,自是心中沒少心急焚躁,到現在也不得消停,眼前禁地深處最深一層的閣樓距離並非很遠,但在離淵的潛意識中,卻是發覺前方黑壓壓的閣樓氣息比之先前的幾個都要恐怖,近在咫尺倒像是遠在天涯一般,在最前方仿佛有著不知名的物件在散發著淡淡的熒光,照不亮近處的任何東西,但在這閣樓中,就像黑暗中為行人引路的標誌。離淵的思緒雖亂但腳下的步子沒有停,在走到最後一重那閣樓正中的位置,大約還有一半的路程,離淵他整個人卻是突然停了下來。很多人都有走夜路的習慣,在黑暗中,有時候獨自站在黑暗中有光之路,倒不如憑借著自身的感覺前去,盲目的追逐光芒有時候會不留意腳下的情況,離淵站在那裡再次閉上了眼晴,運轉起風水靈覺起來,因為風水神識的感應異常奇特,甚至可以說是前所未有,那種一開始靈覺被引動的感覺,就來自閣樓最深處散發熒光的地方,也就是說,在整個西門家族墓地內最神秘的地方,在不久要借助什麼方式展現在離淵的眼前了。往前還有幾許的步伐,按常理說這般短的距離,離淵的靈覺幾乎可以覆蓋幾個來回了,但是情況卻完全不像離淵所設想的一樣簡單,最深處的那片熒光吸引著離淵靈覺的同時,卻又抗拒著他的靈覺探查哪裡的情況,就如同的一個無時無刻不在旋轉的漩渦一般,漩渦在吸引的同時,卻無論則麼樣也看不到裡邊漩渦內的情況,而西門家族禁地的這種情況比之漩渦更深,倒像是個無底洞一般,吞噬著延伸過來的一切風水靈覺,同時連四周的靈覺也被不知名的力道改變了延伸的方向。離淵的臉上閃過一絲苦笑,未曾想到會出現這種情況,不過他也並未吃驚,在這西門家族的禁地發生什麼,其實都不應該吃驚的,而今就算離淵的靈覺已完全恢複,也不可能主動感應到那麼奇異的具體事物,而是從那裡蔓延至此的一種獨特靈性觸動了他的神識。離淵的心中震撼著,眼前的那該是什麼東西?在他的印象中,就算是高手以器物為靈引施展秘術,恐怕也不至於如此誇張吧?這散發熒光的位置周圍,靈覺吸附力如此之大幾近全部包容!在離淵的印象中,恐怕沒有任何一個秘法宗師可以做到,冷謙的話,除非是把青霖劍毀了,或許才能在一段時間爆發如此大的秘術威力。倘若真是這樣的情況,就是不知道西門家族用來鎮墓的東西是什麼,如果最深處發著熒光的是風水法器的話,倘若將此法器的漩渦倒著逆轉的話,那麼範圍可不僅僅是西門家族禁地這麼簡單了,恐怕他感應到的竟是四麵群山環抱的整座西門家族後山,這種運轉地氣的方式簡直懾人!離淵閉上眼睛站定身形細細的想著,這猜想多少有些恐怖,這恐怕不是任何一件法器本身所能具備的靈性,人的力量應當算是很渺小的,眼前的熒光竟能夠撼動西門家族禁地這一片“風水寶地”整體的環境共嗚,卻是是以閣樓最深之處為靈樞。這種感應非常微弱,但是精純而清晰。假如離淵收斂神氣潛行,與環境不互相觸動竟然感應不到。收了蟄藏心法這才感應到的,怎麼形容呢?西門家族的這一片龜眠之地就似人一般的活了,它不是一個不動的死物,倒像是是一位頂天立地的秘法高手,以綿綿不絕的沉睡生機向外人敘述著某些不知道的東西,眼前的熒光就是那巨人所在舒展的神識!西門家族後山的禁地既然稱之為“龜眠之地”,那麼熒光就會存在著“龜井”這樣的地眼,西門家族作為流傳下來的風水大家族,所建立的龜眠之地當然是座龐大風水局,這本身就毋庸置疑,而最複雜的是地氣靈樞位置。雖然說地氣靈樞需要以神識有切實的感應才能確定,但以離淵對風水的了解,觀察周圍山川之後基本上就能確定地眼所在。世上大部分風水先生並未掌握靈覺或神識,確定地眼也是靠勘驗地勢與理氣推算。西門家族後山地眼應該在這個方位差不多了,離淵細細的回想著來時上山的路程,緩緩延伸的山腳與陡峭拔起的山崖結合處。對麵的貪狼巨峰,兩麵的環抱龍虎,來處的山梁桑林,以及中央這一片開闊的山腹,形成了一座獨立的風水垣局,宛如世外桃源,是理論上最適合休養生息的所在。離淵畢竟不是普通的風水師,詫異片刻隨即腦海中靈光一閃,就明白了原因,離淵雖然以前未曾碰到過這種情況,但堪輿地氣的眼力和經驗還是有的,此刻雖然未曾細細推算地眼所在,卻推斷出這麼個結論。這閣樓最深處的龜井中肯定存在著離淵所未曾了解的東西,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竟無時無刻的不吸引著人的風水靈覺,雖然在此隱約感應到地氣靈樞運轉,但就是被那莫名的東西吸附乾擾著。這種感覺很是奇異,恐怕也隻有在夜深人靜,抑或所有一切都沉浸於黑暗中時,這類似於神識舒展般的生機才能被察覺到,離淵沒有停止前行的步伐,或許是內心那深深的好奇之感,正是如此,短短的閣樓卻是如同百米之遙一般,走到這附近花費的時間足夠的悠長,神識中那奇異的感應一直存在,卻沒有因為距離的接近而變的更強烈,一直保持著若有若無的隱約精微狀態,就是這一片風水垣局整體的共嗚,而激發它的靈引就是眼前那散發著淡淡的熒光之處。風水事情本身就是怪異莫測,在這西門家族的禁地龜眠之所,一定有常人難以理解與察覺的現象發生,否則的話不必要建如此多重閣樓來困住此處的地氣,使得整個後山的風水山脈都在其中不得而出,此時離淵覺得非常震撼,這難道是西門家族的先輩們不知道從哪裡施展了什麼罕見的秘法,給後人留下了某種信息?最後一重閣樓的深處近在咫尺,麵對散發著熒光之所,離淵剛剛低頭平視,一瞬間就愣住了,整個人就似石化一般。原來內心深處那靈覺感應有漩渦出現的地方,在眼前的地方真有一個青蒙蒙的雕塑,原本半人來高就在大約兩尺外,幾乎與他麵對麵站著,然而剛才離淵以神識查探絲毫都沒有感應到,用手中的燈光照亮了他才看清楚。眼前的熒光之處,不是西門家族蠟淚塵封的軀體也不是什麼鬼怪神異,否則離淵隻會感到驚懼,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靈魂就都深深的被震撼,完全被定在那裡,幾乎進入了忘我空靈之境。在離淵燭光下,他眼前擺放的是一件奇形怪狀的雕塑,離淵內心可以肯定他自身從未見到過這樣的雕塑,看外形跟軀乾的肢體,似鳥非鳥兩翼齊展,下肢雙爪孔武鋼筋有力,狠狠的抓附在雕塑的座基之上,同時這雕塑的座基竟然是兩三座不大不小的山巒模型,山巒上還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除卻難以名狀的符文,更多的是有些看不清楚的前秦古楚文字,原本那莫名雕塑的頭部本應是鳥首,卻是一個刻著鬼臉的獸頭。離淵呆立在一起,心中不自然的湧起一個想法------眼前的這個是這是半人高的“鳥”麼?誰也沒曾想到西門家族禁地“龜眠之所“吸附風水靈覺的會是這麼一個雕塑,這種境地下任誰第一眼估計也會愣在當場,離淵見到這奇異的雕塑的時候,第一念也差不多,張開的嘴巴不知道待了多久,才慢慢的合上去,離淵的記憶中幾乎沒有任何的印象,從未見過如此怪異的東西,甚至從小到如今也為曾聽到過關於如此怪異的描述,不過有一點是肯定的,這個奇形怪狀的雕塑是個古物,或者是“盲點”。離淵從小出生在在以往的古玩市場中,當然知道有一類發掘出來的古物,被一些古董行的老手考古人員稱為“盲點”,就是沒有辦法確定是屬於哪個年代、哪種文化的造形器物,在滾滾的曆史紅塵中,既沒有這古物發展的來源物品,也沒有這古物以後延續下去的物品,這就是“盲點”,被稱為盲點的古物,好像是突然從某個不知名的角落冒了出來,沒有絲毫的征兆,它不同於其他的古物,先有粗糙的輪廓,而後慢慢的演變而來,而後,在天災**麵前隨風消失,抑或被永久的埋在地下,“盲點”在曆史的進程中無流傳下去的可能,這一批沒有名字的古玩統稱為“盲點”,它們是曆史遺留下的私生子,永遠的黑戶沒有合法的證明,然而在正統的曆史上它們是不存在,這就是盲點。但是幾乎在下一刻,離淵的腦子卻是沒來由的多了兩個字,不是他自己想出的這些東西,而是好像那奇怪的雕塑不知道用什麼途徑告訴他的,隻不或許是離淵的風水靈覺太低微了,似乎不能夠得到更多的信息,好像是一個巨大無窮的人對著一朵風雨中的花朵說話一樣,不是那人不說話,而是那花朵理解不了那人在說的話語,而今離淵就像是那朵花一樣,他的風水靈覺跟那奇形怪狀的雕塑想比,簡直不值得一提,這就是神識境界的差距。離淵的思緒中沒來由的多出的兩個字,或許作為風水師而言都是司空見慣,也很熟悉,但從來人沒有真正想到過它的樣子,但你不能否認它是存在的,這兩個字就是----“青烏”,風水術中最引人入勝的兩個字,至今還在某些地方流傳著這樣的一句話-----“古老神秘的華夏,有一種上古秘術稱為“青烏術”,操縱它的“青烏師”一族流傳至今……乾坤掌握、運轉天機。”古人有這種想法也很正常,尤其在南楚一帶曾流行各種奇異的巫祝之術。“堪,天道也,輿,地道也。”古人以堪輿作為天地的總名和代稱,古人追逐風水的道路其實很漫長。堪又指高處,輿指低處,故對相宅、相墓稱堪輿術。堪輿有學、有術,是我們古代諸子百家中的一家(本來也該是今天“百花齊放”中之一花和“百家爭鳴”中之一家吧?但因它在研究生人環境時,也研究了死人環境而似乎犯了土葬之忌,因而被排除於百花、百家之外了)。從其與人的生死存亡關係之密切(而且是從帝王到庶民)、社會影響之深遠看,在中國古代,這一家與普通百姓的關係,遠較法、兵、縱橫諸家為親密。其中《山海經》大荒經中記載:“西有王母之山,壑山、海山。有沃之國,沃民是處。沃之野,鳳鳥之卵是食,甘露是飲。凡其所欲其味儘存。爰有百獸,相群是處,是謂沃之野。有三青烏,赤首黑目,一名曰大鹙,一名小鹙,一名曰青鳥。”《藝文類聚》卷十一引晉葛洪《抱樸子?極言》:“﹝黃帝﹞相地理則書青烏之説。”《後漢書?循吏傳?王景》“乃參紀眾家數術文書,塚宅禁忌,堪輿日相之屬”唐李賢注:“葬送造宅之法,若黃帝、青烏之書也。”地得青烏相,賓驚白鶴飛!離淵也不知道何故風水被人稱之為青烏之術?總之具有上古史傳的傳說都是這樣記載,青烏是軒轅黃帝與西王母的使臣。《左傳》也記載,“少昊之國”以百烏名百官,古代文官官服常以鳥類作繡飾,可能出於此典。其中的“青烏氏,司啟也。”司啟為計時的天文曆法之官。早期掌握風水技術的人士,是一種具巫術與神性於一身的一種地位較高的官員,太保、土方氏、青烏子、青鳥子都顯示出某些神聖的意味。但是這些都是後人流傳而來的,到底存不存在“青烏”這種東西?倘若果真存在,那這“青烏”又是因何而來,為何而往?它到底是何容貌特征,萬一這一切都是後人杜撰出來的,那為何會有這麼多的傳說?離淵幾乎在一瞬間,關於風水青烏的知識完全的融入腦海之中,不管是人還是物,不管是史料還是傳說,使得離淵一時恍如夢中一般,整個西門家族的後山龜眠之所,黑暗的空隙完全被壓抑著,隻有這散發著淡淡熒光的雕塑兀自佇立著,一如它在曆史長河中待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