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我做風水師還不當兩年的時間,西安算是我也算是遊曆過程中很重要的一站,當時是替他人相陰宅,順道去觀看了陵墓大雁塔之類的地方,而後則是去城隆廟、藏寶樓、華寶樓一類的古玩幣場,轉悠到城隆廟的時候,也遇到了像咱們剛剛碰到下套子的一類人,二者的手段還基本上相似。在逛地攤的時候,也有倆人搭訕,同樣出言說是手裡有才出土的古董,當時我也沒有太在意,而且那時候對相人連入門都算不上,看這倆人的言行,的確像是撈偏門的,說不準手裡真有什麼好東西,再加上當時也有點好奇,架不住兩人這麼一勸,就跟著去了,你猜,結果怎麼樣?”離淵說到這裡賣了個關子,停了下來,總不能讓他一個人無聊的說書,怎麼也要跟知煙這美女警察互動一番,離淵給自己續了杯茶水,喝著茶,若有其事的看著知煙。“怎麼樣啦?讓我猜猜,會不會是那盜墓團夥改行乾起綁架來了,把你給綁架了……對一定是這樣,沒想到你也會有出醜的時候!”知煙看似認真的思考了一下,煞有其事的說道。“哪兒跟哪兒啊,你才給綁架了呢!我懷疑你是偵探看多了,竟是一些奇思妙想的點子,卻一點用處沒有……當時我的身手雖然不及現在,但也不像你說的那麼差勁!”離淵聽到了知煙的答案,差點沒有將茶水噴出來,出言笑了幾句,知煙見狀吐了吐舌頭,低下頭又是繼續吃小點心,間或抬起頭來看他一眼,裝出一副很無辜的樣子。“我當時跟著兩人走了,七拐八拐的進了一家小旅館,離這裡不算遠,隻是裡麵環境忒差了點,裡麵那味道當時熏的暈過去,後來進入到一個房間之後,罷麵早已等著兩個人了。房間裡等著的兩人長的很瘦更為關鍵的是,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土腥子味,就像那些挖煤窯的一樣,一眼就看得出來,我當時風水還隻是初略的感知地氣,對那人也沒什麼懷疑,等到物件拿出來之後,更是兩眼放光了,那是一隻宣德爐,應該走出土不久,上麵沾滿了泥土。”“聽你的意思,那宣德爐算是真的從地下挖出來的了!後來怎麼樣了?他們到底有哪些手段?”知煙總算不在糾纏真假了,而是對自己所好奇的犯罪一方麵,出言問道。看著知煙好奇的臉頰,離淵心底有些觸動,沉了聲說道:“那件沾滿泥土的鼎爐,我不用看就知道是假的,宣德爐用料考究,製作極其精良,在民國初年,一尊精美的宣德爐,索價往往高達數十萬。可謂無價之寶,要是放在現在,能被考證是真的宣德爐才不到一百個,可以這麼說現在真正的宣德爐,民間已經沒有了!而且從宣德年間之後,宣德爐,就不僅僅是指宣德三年鑄造的香爐,而是所有帶宣德款銅爐的統稱,也可泛指和宣款爐形製相近的不帶款,或帶有其它款的銅爐,真正宣德三年的爐已成了一個謎,咱們現在能見到的宣德爐,絕大部分都不是宣德的,當時我第一印象還算是不錯,覺得那宣德爐頂多算是後代仿造的,或許有些收藏價值。在那環境裡,本來燈光就不怎麼亮,我在看鼎爐的時候,又來了兩個人,說是也要來看有什麼出土的古董的。當時其中的一位看到沾滿泥土的鼎爐,看一眼就急了,問幾個盜墓的這宣德爐要賣多少錢,那倆小個子,張嘴就要五十萬。五十萬的價格對那件仿製貨來說,一點也不匹配,不過我當時一聽這麼高的價格,有點透著邪性,那鼎爐我大概灑了一眼,也算是民國仿製的,這物件入土不過倆月,出土頂多倆星期,不過手法跟工藝還不錯,有點收藏的價值,就隨意的出價一萬塊錢,準備試試水,看看幾人的反應,在我看來這個價錢已經有點多了。後麵來的這倆人,開出了八萬的價格,那幾個盜墓的也就沒搭理我了,而是商量著和後來那倆人前去取錢,我仔細的聽幾人的談價錢,察覺到了一些不妥,當時就一聲不吭的回來了,事後我仔細的回味了一下,就明白了這幾個人八成就是一夥的,趁機起價擾亂你細看,凡事不可能那麼巧的,我剛進去,還未仔細看貨,就有人趁機起價。如果碰到衝動的一下子在那種環境下,買了假貨,全國古玩市場那麼多,誰知道那幾人又去哪裡行騙了啊,其實即使找到了也拿他們沒轍的,一沒票:沒證人的,吃了這虧隻能是自認活該,我剛才不讓你跟去,就是不想找這麻煩,瞎浪費功夫。”“原來是這樣啊?這種行為在法律上邊的確是不好定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兩廂情願的事情!”知煙聽完之後,側趴在,用雪白的小臂支著頭,嬌豔的臉龐上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仔細的盯著離淵說道。“你知道了就行,其實有些是需要技巧的,當時那些人見我不好惹,也不敢強行留下,如果換做今天的情況,弄不好去了秦奎還是會強賣給你的,由不得你拒絕,人心險惡彆沒事總抱著一種好奇的態度,那樣對你的人身安全不太好。”離淵一邊說話一邊看著知煙,眼中滿是笑意。“我知道了,下次小心點,不過今天沒事,你看看這是什麼?”知煙趴到離淵的耳邊輕笑道,將上衣的下擺掀起了個小角,在她七分褲紫色腰帶上邊掛著一把五四手槍,掀起的角度有些大,還依稀能夠看到知煙平坦柔韌的小腹。離淵沒想到她休假的時候,身上還彆著一把槍,知煙隻覺得以防萬一,但是以她的身手,萬一在爭鬥的時候被人把槍給奪了,造成失槍的瀆職,這罪過可就大了,小心的提醒道:“知煙,按道理警槍在不執行任務的時候,不是不能帶出局裡麼,你?”“這是局裡邊特意準許的,而且隻有我一個享有這種待遇,走吧,咱們再逛逛,晚上再去請你吃飯,明天咱們去玄武湖那邊轉轉,聽說那裡的江南水鄉風光很是不錯,我一直都沒有機會去。”知煙站起身來,大大咧咧的說道,此時在她心裡,有一種將秘密分享的榮耀感,卻是絲毫沒有感知到離淵對她的擔心。“成,玄武湖也行,反正就那麼多的事情,就那裡吧,誰讓知煙你是導遊呢,古人雲:唯女子與人難養也,這話說得真對,你想到哪裡就去哪裡。”離淵很罕見的笑著說道,不知道為什麼,和這位性格開朗的小女警在一起,心態很是放鬆,要是換個人。離淵還真不開不出這玩笑來。“去死吧你,叫知警官,彆再跟我套近乎,在警局我一向是軟硬不吃,再說了我在警校的跆拳道可是女子班第一哦,切你就像小菜一般。”知煙聞言向離淵瞪起了眼睛,隻是她的長相有太懂的迷惑力,這眼神在外人看起來,倒是像打情罵俏的成分居多一些。離淵見狀隻是笑了笑,沒有繼續跟她鬥嘴,在古董行的茶點吃茶卻沒有在店裡買古玩的人,是需要付一些費用的,離淵看了下店裡的大石英鐘,又瞧了瞧天色,覺察到時間差不多了,就招呼茶點裡的女服務員,問清價錢就將茶錢連帶小費遞給了她,隨後便是拉著知煙走了。知煙這次到沒有拒絕,順從的讓離淵拉著胳膊就出了門去,已經五點鐘的樣子了,外邊的日頭有點西斜,天氣沒有中午那會燥熱難耐了,但是餘溫仍在,離淵低頭看了下旁邊還有些興奮的知煙,問道:“接下來咱們要去哪裡?直接回家,還是再轉回。”知煙愣了一下,沒有立刻回答,眼神看起來怪怪的,離淵見狀一想隨口用了‘咱們’一詞,現在想起來也是真夠新奇的,原來不知不覺中,與知煙這丫頭的距離拉近了,離淵知道不妥也不急著催促她做決定,隻是裝著不在意的四處看著過往的行人。知煙眉頭凝成鎖芯狀,手指摸著下巴在一旁故作沉思,思慮著晚上回去太早了,到時候爺爺奶奶那邊還要嘮叨,也沒有什麼事情,更重要的是,跟這個年紀比她不差多少的離淵在一起,心中感覺有點癢癢的,卻是又說不出什麼,於是索性看著離淵:“天色還早呢,不如去看看那邊的朝天宮吧,反正距離也就一裡多地的樣子,弄不好還能夠碰到什麼好玩的呢?”“這樣也好,反正我沒什麼意見,”離淵爽朗的應承道,反正他現在沒找什麼事情,自是想轉多久久轉多久,夫子廟這塊與其他地方不同,傍晚的時候人比中午的時候還要多,離淵與知煙並排著著四處打量著,他雖然不再抓著她的胳膊,但二人之間的距離也沒有方才那麼遠了,偶爾還擦碰在一起。“咦,那一條小街是什麼地方,是不是去朝天宮還有近路可饒?”走進一處牌樓前邊,離淵突然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一條小胡同問道,站在胡同門口上,他發現那條胡同也用一些行人在走,看起來不是死胡同的樣子,隻不過比起這條大街,要冷清很多。那邊的知煙抹了一把香汗,畢竟是夏天,雖然快晚上了,但是還是慢慢地熱了起來,知煙的身體屬於嬌小型的,略微帶些嬰兒肥,這一段路走下來額頭上就冒出了層細密的汗珠,俏臉也紅撲撲的,停下腳步,順著離淵指的方向看過去,小小地喘了一口氣,輕笑著說:“應該是吧,我記得有一條這麼樣的近道,看樣子也就幾百米吧,錯了再改,我是不想再往著人群中擠了,快成沙丁魚罐頭了。”“就這條路吧,看看能通到哪裡?”離淵對知煙的話語顯得很無解,索性按照她的意思了,此刻他才察覺到知煙半個身子快靠在他身上了,聞著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甜膩的體香,心不由得一抖,下意識地避開了半步。雖然與她相處的時間還不長,但近距離麵對這樣一個俏麗的少女,沉穩處事心性略微淡薄的離淵,也發現自己的心中多了一點什麼,這一點讓他很是苦惱。知煙卻沒有注意到離淵的這個小動作,她這個年紀對事情還看不太通透,仍是在行人的推擠下,往那邊靠去,離淵心中無奈之餘,不由得就是一笑,說:“走吧,弄不好好會碰到一些奇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