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之下,離淵立刻睜開了眼睛,平複風水靈覺,深呼吸良久才平定下來。那一番煞氣鬼音,對五官刺激形成的表麵意識淡去之後,離淵平時波動的雜亂思維也漸漸的進入一種沉靜的狀態,如此離淵才又敢靈覺再次推演,當那種鬼喊猙獰之音再起時,離淵的心緒再次退出推演平複一番。如此往複幾番,無論是推演這呂祖堂的地脈,還是應對那猙獰鬼音,離淵自身的心緒耗費都是極大,起初未曾料到,這呂祖堂的風水混雜,遠遠比那天尊閣要深上許多,讓離淵心中有些後怕不已。慶幸的是,離淵早已在推演天尊閣的時候,心中悟出了幾番感悟,知曉那推演地脈的靈巧之處,這呂祖堂的煞氣雖重,離淵幾經體悟,能夠輕巧的避開這煞氣凝聚,小心翼翼的推演,避免被那種負麵之音而影響到。無論是秘法風水師,霧觀定境還是推演地脈,風水靈覺第一步都須心神安定,然後才能談定境的深淺,霧觀之感在離淵的眼前,顯得如此彆致,離淵那呂祖堂的秘法推演花費了比天尊閣一倍的時間,才堪堪將整個呂祖堂算是推演完全。整個過程恍如一夜噩夢連連,然而醒來之後,卻是完全記不清內容,隻覺得有些昏沉。離淵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慣匪,也不是什麼闖蕩江湖的大俠,至今為止,離淵的雙手並未沾染任何的血腥,有時候他的心中仍然很是抵觸那種殺戮。也許他的心還不夠成熟,如果不談武功以及對江湖門道的了解,他不過是個年輕的少年罷了,出身古玩懂得一些曆史底蘊的文化,在江湖漂泊的這幾年,有關江湖險惡的曆煉還很淺,不算是太深。儘管經曆了很多不尋常的事情,涉獵過很多的艱辛,在那遊曆途中也親手懲治很多的歹徒,卻還未真正的殺戮過一種人,此刻被那呂祖堂的戰場冤煞氣息,影響心緒,如同親眼在那戰場中,看到眾多無人收拾的路邊荒骨,讓離淵心中鬱悶。這諸多的猙獰鬼音,摻雜著血腥的畫麵,離淵如同做了一番連貫不斷的惡夢。受著煞音的影響,離淵此刻疲憊的很,頭昏昏的,如同早起昏沉就像沒休息好,乾什麼都提不起精神頭,這種狀態一般人時常遇到,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但離淵卻感覺很不適應、很難受,自從習練風水秘法,講究打坐內養功夫之後,他一直精力充沛、感官敏銳,極少感到勞累與疲倦。離淵知曉這是那猙獰鬼音,帶來的負麵效應,再加上離淵原本推演地脈,靈覺心神早已疲倦,才會被這些趁虛而入,想到此處,離淵曉得此刻萬不能再繼續下去推演了,再看天色也差不多了,也該回去了。顧忌此處,離淵便是慢慢的回身朝著那汽車走去,準備就此打道回府,今日的收獲也算是差不多了,離淵的風水靈覺有了壯大的痕跡,原本在那大悲禪院的禁錮,似乎也有了鬆動的跡象,隻不過此刻還不算是最好的機會。“離淵少爺,是不是要準備回去,“薑伯遠遠的見到離淵走來,下車站起來大聲道,此刻的時間也差不多下午四點多鐘的樣子了,再過不久,便是下班人群的最高峰,到時候,再回去市區就有些不定的麻煩。“咱們回去吧,我想薑遠他們應該早已回去了,今日也轉的差不多了,到時候,再說一番吧,“離淵走到前來,點點頭笑道,正待離淵要進入那汽車的時候,卻是不由得皺了一下眉頭,遠望著前方的一片風景。“薑伯,那是什麼風箏,怎麼飛的那麼高,現在好像是夏天轉秋天了,如今的時節怎麼還會有風箏呢?“離淵指著遠處的一個黑點道,遠遠的不算是太清楚,除了離淵的眼界之外,其他人不注意之下,倒真的會忽略而去。那風箏飛的極其高,從離淵的角度望去,可以淡淡的看到,放風箏的似乎是一個妙齡女子,隻能夠大概的看到起其輪廓,那風箏似乎乃是一隻盤繞曲折的長龍,由一連串的小風箏組成,彩色斑斕的在空中飄蕩著,騰空後,氣勢恢宏,動人心魄。“哦,你說的是那個啊,這個我倒是知曉,”薑伯眯著眼睛遠遠的望了一眼,恍然大悟的道:“那風箏應該是章家那戶人家放的,我當初倒是很記得,這章家每個月份的這個時候,都會出來放風箏,倒像是紀念某些東西一番,冬天的話,也會這般的放風箏的。”“這戶人家是一個老婦人帶著兩個女子,我原來見過幾次,這章家的風箏製作的那叫一個精致,花樣繁多,而且都是無骨的風箏,我當初還學習過,隻是怎麼也學不會,這戶人家挺神秘的,並不是津門本地的人。”離淵見那風箏似乎正有某種寓意一般,奈何離得太遠,無法真實的看清,看的時間久了倒覺得是某種記號一般,再一望到,放著風箏的妙齡女子,那苗條的身影在風中吹拂著,“章家?也姓章?“離淵喃喃的道。凝眉看了片刻,見是看不出什麼苗頭,離淵搖了搖頭,上了車子,薑伯便是緊緊的往哪薑遠買的私密彆墅趕去,離淵躺在後座的沙發上,眉頭緊皺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一番胡思亂想之後,離淵眯著眼睛在後座上,沉沉的睡去。今日離淵實在太累了,風水靈覺的推演讓離淵頗為吃力,整個人的心神都倦意綿綿,腦袋一碰眼皮幾乎就睜不開,然而睡的卻很不踏實。一閉上眼,黑暗中就有一圈又一圈的光環不斷出現又收縮消失,身體有一種下墜感,仿佛不斷向一個深淵墜落,精神非常不安,而深深的疲憊又讓人無法抗拒,在不知不覺中睡著了。…………..“表哥,表哥,你醒醒到地方了,“薑遠一邊推著離淵的身體一邊道,離淵慢慢的睜開眼,發現車子已經到了薑遠的彆墅,沒想到這一眯眼就過去了兩個小時,此刻外邊的天色已經黑暗了。這般的情況可是很少出現,現在離淵的風水靈覺透支嚴重,整個人的心神被那猙獰鬼音搞得迷迷茫茫的,情形變的有些糟糕透了,看來今日勢必要細細的溫養一番了,離淵從車上下來道:“今日太疲倦了,竟然不知道不覺得睡著了。““沒事,原本想讓你多睡一番呢,那晚飯早已經準備好了,“薑遠望著離淵的臉色道,”你現在的臉色可是不太好,需不需要替你尋找個醫生。“離淵擺了擺手,大步朝著那彆墅走去,有些事情跟薑遠說也是說不清的,總不能說自己今日秘法靈覺受到了一些鬼音煞氣的乾擾,略微有些損傷,再加上秘法靈覺透支,造成了身體略微有些不適。至於看醫生的,更是不需要,離淵自信晚上打坐一番,便是能夠恢複到巔峰狀態,畢竟離淵此刻的靈覺,隻是透支沒有受到任何的損傷,沒有任何去看醫生的必要,自可以溫養,而且這番恢複之後,離淵的風水秘法有可能會更上一個台階。今日的晚餐,薑遠特意的找尋店鋪,購買了幾家江南的菜肴,離淵這些年在外飄蕩,一直未曾回歸家鄉,薑遠這般做,考慮的也算是的確周到,也不曉得這些是薑遠的意識,還是那白露的主意,總之晚上餐具算是極其豐盛了。此刻白露已經在餐桌上擺放了每人的餐具,一共四套,薑伯與離淵三人一起吃飯,這些年,在薑家也一直不把薑伯當做外人,薑伯這一輩子先是照顧薑慶,然後在照顧這薑遠,也算是早就是薑家人了,更何況出自一個村子。“今日這全是白露的主意,幸虧她了,薑伯你也多嘗嘗這江南的菜肴,我小時候吃這種清淡菜肴吃了七八年,這些年也很少品嘗到,也是挺想到,“薑遠坐下來慢慢的介紹道,那白露也隻是在薑遠的旁邊含笑不語。離淵點了點頭道:“我猜著就不是你的想法,你的心思能有這麼細膩,倒算是你好了,這些年爺爺也不用操你那麼多心,教育你那麼費力,“離淵品嘗了一道菜之後,笑著道,極其不客氣的教訓了薑遠一番。倒是那薑伯哈哈笑著,眼睛都快眯在一起了,一臉的幸福語氣道。“薑遠少爺這些年長大了不少,也懂事多了,早年的時候,我跟你父親剛開始闖蕩的時候,大江南北都是去過的,否則的話,當初也不會認識你母親,那時候在杭州,我們吃的江南菜可是多的很,都是你母親親手做的,可惜如今你母親很少做了,我也沒有這個口福了。“離淵細細的品嘗了一番,倒真是不錯,對那白露姑娘又是看好了幾番,不過現在看樣子,白露並非有什麼名分,離淵心中也拿不準怎麼樣,總之白露應該出身書香門第,挺是知書達理的一人,渾身的氣質也絕對配的上薑遠,隻是不清楚白露為何會心甘情願的跟著薑遠………….等到閒暇之時,再聞訊那薑遠吧,薑伯將今日帶離淵出去轉的事情,向那薑遠白露二人講述了一番,離淵也說了一番津門的印象,四人很是愉快的談論著,離淵從離家出走之後,再沒有享受到這麼溫馨的餐飲了。每日風餐露宿不說,更是難得有說話的人,雖然離淵耐得住寂寞,但是那番露宿山林的日子,仍是讓離淵有些難忘,有時候親情的確是一番難得財富,讓離淵回味深長,隻不過如今事業未成,離淵也不便回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