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的山郊野外,孤魂野鬼一隻隻的聚攏過來,身上泛著綠光,麵露菜色,神情略顯慌張惶恐。羅楊把人數清點了一下,就安排他們進了墓穴。墓穴既然是按照皇族規格建造的。裡麵環境必然是不差的,躲在裡麵也不會太辛苦。羅楊千叮萬囑,讓他們絕對不能出來。墳墓一暴露,所有人都會有危險。而羅楊則跟十幾位陰兵兄弟跟我一起進入青城山地界。瞎子的書上記載過,陰兵出行是不走地麵的,而是走地下三丈。不走地麵是因為陰兵殺傷力太大了,帶起的陰風會把人的人火直接吹滅,另外一個走地下的原因,就是可以走直線,這能達到最快的行軍速度,符合行軍要素。這可是陰兵特有的能力。但大規模大數量的陰兵路過則會引起地震。像羅楊這樣的十幾騎當然不會造成任何的麻煩。羅楊他們現在待的位置太過偏僻,離成都市郊都有好些路,他就拉我上馬一直到市郊,看到車輛才讓我下來。在路邊等了十幾分鐘才攔到出租車。出租車在前麵走,而羅楊等在地下追。半個多小時候後順利回到了香格裡拉大酒店。這一趟出去又搞了大半夜,估計林東等人會擔心的夠嗆。見我回來,三人都長鬆了口氣。林東道:“我們還以為你出事了。”我累的全身散架,撲倒在軟綿綿的雪白大床上,剛才那一摔實在夠嗆。把臉捂在被子裡道:“彆提了,剛才小命差點就沒了。”聽我這麼說,他們都問我發生了什麼事。我沒說羅楊的事情,而是把關於獻祭的事情跟他們說了。瞎子道:“這麼說來,他們的目的是要解除獻祭。”獻祭與其說是一種陰陽術還不如說是一種儀式,但這種儀式卻有等同於陰陽術的作用,給人的感覺很神秘,很聖神,甚至還有一點邪惡的味道在裡麵。瞎子聽了微微皺眉,獻祭他也不懂。瞎子沉吟道:“我想他們的目標可能是葉小晴把自己獻祭給你時所關聯的那個東西。”他說的很隱晦,林東是知道小棺材的,但淩風卻是剛結識的。瞎子在防範著他。跟淩風雖然結識不久,但我對他還是蠻信任的,一起拚過命,在危難時刻很能看出一個人的人品。但瞎子對他有所保留卻也正常。瞎子叮囑道:“這東西現在是關鍵,你一定要保管好。”宏協華巴。自從知道小棺材對我的重要性後。就一直貼身攜帶,就收在隨身的書包裡。這事除了林東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包括瞎子。也幸虧一直把小棺材隨身攜帶,如果是放在林東的家裡早就被收刮走了。淩風聽得出瞎子防著他,就站起身來說自己傷還沒好全就先回房睡了。這次的住宿安排是他跟林東一個屋,而我跟瞎子一個屋。林東道:“淩風應該不會有問題的,人很仗義。”瞎子搖頭道:“防人之心不可無。”林東還想說什麼,但我示意他彆說了,淩風為人怎麼樣,可不可信,不是靠說就能說明白的,說清楚的。此時從淩風的房間內突然傳來一聲尖叫,我們三人霍然站起身來,幾乎同時衝向淩風的房間。淩風的並沒有鎖門,我推開房門,眼前的景象嚇得我目瞪口呆,卻見淩風的房間地板上趴著大大小小的青蛇,幾十條青蛇蜿蜒行進,在地板上留下了一條條銀亮色的痕跡。淩風縮在床上,已經被嚇得魂飛魄散。床上也有幾條青蛇吐著信子,淩風一動都不敢動,臉色蒼白,冷汗直冒。我一眼就看出這些蛇全都是毒蛇,咬上一口絕對致命。林東大驚道:“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蛇。”淩風林東這些城裡人,很少會看到蛇,但我小時候卻經常跟蛇打交道,知道蛇跟鬼有一個相同點,一樣的怕火。翻手就是一張黃符人火點著之後就甩了過去。瞄準的卻是潔白的被子,當即被子就燒了起來,我一個箭步衝過去,抓起燒著的被子拍向爬上淩風床頭的毒蛇,喊道:“淩風快到我後麵來。”淩風慌忙從床上跳到我的身後,退出了房間。幾隻毒蛇奮不顧身的撲了過來。我手中的棉被甩了過去,啪啪啪的把它們全都打飛了出去,餘光瞄見窗外一道黑影稍縱即逝,我大叫:“什麼人?”林東大叫道:“壞了,咱們怕是中了他們的調虎離山計!”聞言眾人同時大驚,當即退出房間把門給關上。迅速返回我的房間,卻見隨身的行李已經失去了蹤影。事情已經相當明朗,盜賊利用群蛇困住淩風,趁這我們前去救人的時候,把我們的行李給偷了,目的應該是小棺材。林東怒道:“混賬東西,竟然用這麼卑鄙的伎倆。”我道:“沒關心,行李裡麵並沒有什麼重要的東西。”這話我等於告訴他們,小棺材並沒有被偷。家夥事全都裝在書包裡,書包等於是我的武器,但凡有危險,我第一個動作就是拿書包,這麼久下來,已經成為了一種神經反射。林東把酒店的經理叫了過來,很發了一通火。重開打開淩風的房門,大部分的毒蛇已經退去,但剛才被我燒死了好幾條,經理看到毒蛇的屍體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他不停賠禮道歉,道歉之餘也感到奇怪,過去從沒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他們酒店。香格裡拉是成都頂級的五星級酒店,這種級彆的酒店將聲譽看得高於一切,給林東跟淩風重新安排了房間。但東西遺失了,酒店建議報警。警察要是介入調查,可就麻煩了,我們耗不起,明天一早就得走。再則竊賊就是衝著我們來的,也不能賴酒店,隻能自認倒黴了。當天夜裡,我睡的很淺,很警覺,但接下來都相安無事,反倒是天快亮了,我則深睡了過去。我被他們叫醒時已經七點多了,去到樓下的櫃台一問,鐘家祖孫竟然已經退房走了。看樣子是有意避開我們。這也在我們的預料之中,當即我們就出門攔了一輛出租車,說是包車去青城山,司機聞言大喜,大客戶啊。而瞎子則取出鐘小慧的精血,我跟淩風當即洋裝有事的看向一旁,林東指著自己的鼻子道:“又是我?”上一次符乩也是他。林東無奈的伸出手指,瞎子用力捏破他的手指,林東吃痛的慘叫了一聲,瞎子把鐘小慧的精血滴在他的手指上,跟他的鮮血融為一體,口中念念有詞,隨即拿出一個小玻璃杯,翻手一張黃符,燒著了扔在裡麵,猛然拿著玻璃口往他的嘴巴罩去,林東惡心的想躲開,嘴巴已經被玻璃口封住,濃煙被吸了進去。吸進濃煙後,他整個人就渾渾噩噩了起來。瞎子點了一根香插進他的嘴巴裡。林東好像被嘴裡香牽引著脖子微微往前伸,向右側了三十度,然後往前走。我一見大喜,符乩還靈,說明鐘家祖孫倆在我們十裡範圍內。瞎子道:“抱他上車,快追。”出租車司機見此一臉愕然,嘴巴張得半天都合不上,搞什麼封建迷信啊,他感覺自己是不是遇上神經病了,不過看在錢的份子上,他也沒有拒載。把林東抱上車,為他騰空了一點位置,他的香往那邊偏,我就讓司機往那邊拐。這位也是老司機,路很熟,開車也很衝。我搖下車窗,另外取出了三根香點燃後,把心中訴求輕聲說了,拜了三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