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老和尚的說法,詩雨小姐還陽後並不會醒來,而會繼續沉睡尋找佛陀預言,直到她找到為止。而這個時間是不確定的,一年。百年,千年都有可能。誦經聲停止後我們進入了蟬院正堂。詩雨小姐安詳的躺在那裡,胸脯微微起伏,已經恢複了呼吸,看樣子人是還陽了,隻是還沒醒。我問道:“有什麼辦法讓她快一點找到佛陀預言嗎?”老和尚道:“這隻能靠她自己。”有一點老和尚並沒有說,但我們卻是心知肚明,詩雨小姐並不是修佛之人,沒有能力像佛門高人那樣,千年之後挖出來,肉身還能不化。她的身體會像正常人那樣衰老。直到死亡。說白了,她現在就是植物人。我想過把詩雨小姐的肉身送回她的杭州老家,送到若無先生的手裡。但老和尚卻希望我們讓詩雨小姐的肉身留在禪院。說是在佛門聖地有助於詩雨小姐找到佛陀預言。我覺的老和尚說得有道理,既然詩雨小姐沾染佛門因果,留在禪院是最合適的,但我們必定不是詩雨小姐的親人,我昨夜也問清楚了她的身世。若無先生既然是她的先輩,我覺得通知她,讓她拿主意最為合適。正在我們討論之時,突然大家都停了下來。因為,詩雨小姐動了,她的手指彈動了一下。頓時都為之一喜。老和尚則是滿臉錯愕。因為即便是佛門高僧沾染佛陀預言因果也沒有這麼快找到的,最快的也花了三十六年的時間。而詩雨小姐剛剛才陷入沉睡。這麼快就蘇醒了!我也感覺奇怪起來,難不成詩雨小姐並沒有沾染佛陀預言的因果,可要是沒沾染,老和尚也沒辦法幫她還陽啊。林東激動的道:“你們看她的手,好像在寫字。”詩雨小姐的手指在青石磚鋪成的地麵輕輕劃著好像真的像在寫字。老和尚緊張的拿了一朱砂沾在她的手指上麵,這樣詩雨小姐的字就寫在了地上。就算是出家人四大皆空,看淡一切,但佛陀預言即將誕生,任他再古井無波也起波瀾了。僧人齊聲宣道:“阿彌陀佛!”佛陀到底會說出什麼樣的驚世預言呢?隻見詩雨小姐的手指在青石磚上寫著,可出來的並不是字。有點像圖畫,她在畫畫?老和尚道:“她一定是看到了什麼?”每當朱砂用儘時老和尚都會讓她的手指重新沾染朱砂。地上漸漸出現了圖畫的輪廓。而詩雨小姐的手突然失去力氣一般鬆軟了下來。這畫難道就是佛陀預言嗎?”我來到詩雨小姐的頭頂部位,這裡才是她的正麵,才能看清地上的畫,畫的很粗糙,由於朱砂的關係,有些地方的筆畫都連不起來。但並不妨礙畫的整體。好像是畫了一個女人被擺在一堆柴火上麵。這難道是一個祭祀神靈的儀式?!我不解的望向老和尚。老和尚皺眉沉思,他搖頭道:“這還不是真正的佛陀預言,這是她隱藏在她潛意識裡的一個畫麵,臨行她給畫了出來。”老和尚說得應該沒錯。這要是佛陀預言,她找到了就應該會醒來。林東突然道:“冥王!”我詫異的望去,問道:“你說什麼?”林東道:“她寫的是冥王!”這明明就是一副畫。林東的表情很認真,他指著地上的畫說道:“你不信過來看。”林東站在這幅畫的左側邊。我走了過去。從他這個角度看這幅畫,由於朱砂很多地方鏈接不起來,還真形成冥王兩個字。這應該是湊巧吧。淩風這個時候卻說道:“都不對。上麵明明寫著葉小晴三個字。”聽到葉小晴,我的心猛然就是一顫。淩風是不知道葉小晴的,而他站在這幅畫的右側邊。我趕緊跑了過去,從他這個角度望去,上麵還真形成了葉小晴三個字。怎麼會這樣?這幅畫難道真的隻是隱藏在詩雨小姐潛意識力的嗎?這一下連老和尚都迷糊了。老和尚說道:“沒錯了,這應該佛陀預言。”真是佛陀預言!那怎麼會出現葉小晴的名字?我追問道:“那詩雨小姐找到了佛陀預言畫,為什麼還不醒?”她醒來可以問問清楚,為什麼有葉小晴三個字,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和尚搖頭道:“這才是第一幅畫,佛陀預言畫,應該有四幅,她沒有醒來就是繼續尋找剩下了三幅畫。”我問道:“大師,這幅畫到底是什麼意思?”老和尚搖頭。林東這時候來到正上方的位子,仔細看著地上的畫,說道:“這應該是有人要燒掉這具女屍吧。”女屍?聽到女屍兩個字我的腦子轟然炸開,感覺自己的呼吸都變的急促了起來,緊張的雙手冷汗直冒,問道:“女屍?你為什麼說是女屍?”林東道:“直覺!而且你看,有人要燒她,她又沒有被綁住手腳,卻不掙紮逃跑。”當然也不排除昏迷暈厥之類的可能。但我的直接也是,這是一具女屍。而且給我的感覺很親切。想到這裡,我的臉色越來越蒼白,林東感覺我不太對勁,他突然也臉色大變的呼道:“這不會是葉小晴吧。”轟!我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這個可能性極大。這是要燒掉葉小晴的屍體啊。葉小晴的屍體是唯一能找回她本命真靈的。燒了彆說是還陽了,就連重鑄魂魄的機會沒有了。我說道:“不行,我要馬上入川。”一定要搶在這個預言發生之前把小晴的屍體搶回來。林東跟淩風聞言我要進四川都是臉色一變。林東道:“名瞳你難道忘記冥前咒了嗎?上麵詛咒你的死亡地點就是四川青城山。”我搖頭道:“我沒有忘,小晴的屍體極有可能在青城山。”林東道:“你不是說這是他們故意騙走你葉叔叔的詭計嗎?”我道:“哪怕隻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都要去。”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也阻止不了我。林東還想說什麼,但他知道說什麼都沒有用,無奈的歎了一口氣,說道:“既然你都決定了,我這個做兄弟就不勸你了,一起去。”我道:“太危險了。”林東道:“被詛咒的又不是我,我有什麼危險的。”我被說得啞口無言。淩風道:“也算上我吧。”我感覺心中一股暖流流淌而過,暖洋洋的,很舒服,說道:“好,一起。”當即我們就跟老和尚道彆了。可禪院實在太偏僻了,從山上下來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來到河岸邊我不禁就想起了萬若海。不知道這位鬼王放棄了,還在江麵上搜尋,我想應該放棄了吧,江麵上人來人往的,他又沒有見過我們,想要找到我們等同於大海撈針。沒多久天色就暗了下來。遠端河岸邊傳來燈火,還有喧嘩之聲傳來,林東道:“那裡應該就是碼頭了。”碼頭還挺了不少船舶。說起來像我們這樣操著一艘小船在這麼寬,這麼危險的水域上走的還真沒有。前方有人叫喊道:“要票不啦,要票不啦?”我們交換了一下意見,上岸折返,再轉車,未必就比直接過客輪快。我道:“大家餓了好幾天了,先上岸吃點東西,然後再決定怎麼走吧。”他們跟著是兄弟情,但我也不能虧待他們吧。低以低圾。前方的天空灰蒙蒙起來,霧氣很重,碼頭上的燈光都變得模糊了起來,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視野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