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就要天亮了,再不幫詩雨小姐還陽就來不及了。但這隻鬼靈卻伺機在側。這讓我很焦躁,這要是還陽一半被打斷,詩雨小姐搞不好會魂飛魄散。當機立斷,說道:“帶著詩雨小姐往島裡麵走。”現在是在小島的最外緣。往裡麵走,離河岸遠點,這樣也能有一些緩衝做準備的時間。那鬼靈卻道:“我勸你們還是不要進去。”我道:“我為什麼要聽你們?”我示意林東趕緊帶著詩雨小姐進去,而我則攔住鬼靈。他駕馭著小船來到河岸邊上,從船上跳了下來,腳踩在碎石上,但卻不敢走上島嶼,說道:“我知道你們是想要替這位小姐還陽,但你們選錯了地方,你看看你們腳下踩著的是什麼地方?”我冷笑道:“小島而已。”他道:“是小島,但不是一般的小島。你沒感覺到哪裡不同嗎?”我聞言一愣,說實在話,踏上這座小島就感奇怪,周圍的河道全都籠罩在一片霧氣陰霾之下,都是又陰又濕,唯獨這個島嶼不同,空氣清新,霧氣難凝,給人光明敞亮的感覺。他道:“這是佛陀島。禪院的地方。”我聞言驟然一驚,眼睛倏的就瞪了起來,轉身向裡麵大叫道:“彆進去。”但已經來不及了,淩風等人已經進去了。趕緊追了進去。卻看到林東等人全都一動不動的矗立在雜草叢前方。我疑惑的向雜草叢裡望去。雜草從中是一整排一整排的泥佛陀像。泥佛像盤膝而坐,身上纏著雜草,落滿枯葉,透著一股濃重的荒涼感。可就這些廢棄的泥佛陀像,卻讓我感到一股奇異的力量,震懾心靈。灰蒙蒙的天際破開一道魚肚白,黎明破曉了。天亮了。亮光照在了佛陀的身上,折射出震懾人心的光芒。我感到一陣絕望,來不及了。雙腳發軟,咚咚兩聲。我跪了下去,最終還是功虧一簣。詩雨小姐眼中淚水流了出來,就差了一點點,好似命中注定,這麼多島嶼非要選這一座,無論是哪一座,都能把詩雨小姐救活。詩雨小姐的手在太陽光下完全透明了起來。她輕輕拍在我的肩頭道:“名瞳,你儘力了,還是要謝謝你。”她晶瑩剔透的淚水落了下來,穿過她透明的手臂,落在了我的肩頭,然後濺射開來。林東跟淩風也一陣黯然。兩人倒在了地上,仰望明亮起來的天空。詩雨小姐道:“謝謝,還是謝謝你們,你們快振作起來,外麵還有一隻鬼靈呢?”這裡是佛陀島,他不敢上來。林東噌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佛不都講個因果報應嗎?詩雨小姐因為它還不了陽,難道就沒責任嗎?”說這他撿起一塊石頭,向著石佛向砸去,我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嗙的一聲。低他低亡。一尊泥佛像的臉砸出了一個窟窿,裡麵竟然是空的。我道:“你怎麼還這麼衝動,不怕招惹麻煩啊”林東氣得憤憤的又踢了一腳。淩風看向破爛不堪的一尊尊佛像,從地上爬了起來,走了過去,伸手剝掉幾片落在佛像上的落葉。他說道:“我在文案裡看到過,這裡應該是佛陀預言誕生的地方。”我道:“佛陀預言誕生地方?”林東道:“說什麼都沒用了,詩雨小姐已經救不回來了。”淩風搖頭道:“我看未必,我們沒有辦法,不代表彆人就沒有辦法?”還有辦法?我們聞言心中燃起一絲希望。淩風道:“我們去找這裡的和尚,和尚或許有辦法。”我聞言眼前一亮,對,禪院的那個老和尚。葉辰東中了宮無情的天罰一劍,按照宮無情的說法,罪孽越重,傷勢越重,葉辰東罪孽深重是逼死的,但觀那天老和尚所為不僅讓葉辰東受天罰之苦,還能保他性命。這都保得住,想必也一定有辦法還陽詩雨小姐。當即我振作精神站了起來道:“走,我們去禪院。”我們不打算從水路走了,那裡太危險了,有鬼靈守著不說,萬若海隨時也都會來。抬頭望著挨連佛陀島的高崖。很陡峭,但還不至於說完全不能爬。經過商議一致決定爬崖。這樣就沒辦法帶上詩雨小姐的屍體,我們就地挖了一個坑,暫時把她給埋了。然後再把詩雨小姐的魂魄吸進了我的玉佩裡。做完這些我們就上路了,撥開前麵的雜草,往崖壁方向走去,沿途都是泥做的佛像,有些佛首都掉落在地,透著一股荒涼。林東突然驚喜的道:“快看,這裡好像有路。”我們聞聲趕了過去,林東撥開的草叢,手往前方一指,視線望著他手指的方向一路過去,看起來還真的像是一條路,隻是太久沒人走了,已經被雜草跟樹蔭完全給遮蔽了。淩風道:“好像真的是路。”林東一馬當先的在前麵開道,一直到了半山腰,前麵的路就沒有了,是一片光滑陡峭的岩壁。我們三個小心翼翼的往上爬,這要掉下去,可不是開玩笑的。我回頭下望,江上煙霧朦朧,佛陀島已經變的很小了。林東道:“名瞳,不要往下看,不要看。”我點了點頭。說起來,我還真沒感覺多吃力,反而感覺精力越來越充沛,精神也越來越好,應該跟吸了三口本命真靈有關。不知道道行又增加了多少。我感覺有機會突破一香前期。但現在不是測試實力的時候,還是得儘快爬上崖去。又過了半個小時,終於看到了崖頂。我率先就爬了上去,山頂風和日麗,鳥蟲啼鳴,站在崖邊,真有一種逃出升天的感覺。最著名的攀岩愛好者恐怕也不敢挑戰這條路吧。淩風跟林東也相繼爬了上來。兩人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過了一會林東爬了起來,頭探出崖壁往下望去,連他自己都震驚了,說道:“我竟然爬了上來。”我道:“彆磨蹭,趕緊找禪院,詩雨小姐的事情不能拖。”山的另外一側是連著內陸的。我問道:“還記得百丈岩墓的位置嗎?禪院就建造在那上麵。”林東道:“我記得,我帶路吧。”跟著林東在山中穿行了起來,這裡是真真的人煙絕技,根本沒有人能來這種地方,大概走了個把小時,翻了兩座山峰,才到了一處山頭。林東往前麵一指道:“你們看。”聞聲望去,我看到遠端的山頭有一座古刹,也不知道建造於什麼年代,看起來有點像漢唐的風格。我道:“應該就是這裡了,禪院!”我們這方向過去,是禪院的後麵,全都是農田,中滿了蔬菜,一個胖和尚正挑著兩桶水在灌溉。而在禪院的前麵聚集了不少人。不斷有喧嘩之聲傳來。怎麼回事,還有人來禪院鬨事的?我跑了下去,想通農田裡麵穿過去,胖和尚道:“小心,小心,你們是什麼人啊,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我道:“路過,路邊。”胖和尚皺著眉頭道:“小心把菜給踩壞了。”我道:“大師,是不是出什麼事了,怎麼禪院前麵那麼多人?”胖和尚道:“昨天大長老下山抓了一個胡作非為的陰陽師回來,不知道怎麼就走漏了風聲,現在葉家還有陰陽師委員會的人要求我們禪院放人。”我道:“不能放。”胖和尚道:“當然不能放,這個陰陽師在百丈岩墓裡麵養鬼嬰,這觸犯了我們禪院第一條門規,誰來了都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