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麵之上碧波蕩漾,吹拂過來的河風看似輕柔卻陰森可怕,淩風大叫道:“小心,是鬼頭風。”鬼頭風是陰風的一種。這玩意兒邪乎的緊,被吹到人會被邪風入體。人也會癡障。一個驅邪的手印就能破。但我要是破了邪就沒辦法就林東了,咬了咬牙,捏著金光符撲向了林東,聽到一聲破,陰風驟然潰散,是淩風,總算沒有見死不救。而我抱住了林東,兩人被水鬼一起拉進了河裡。噗通一聲。水底下我看到了一個白衣水鬼拉著林東飛快的往河底沉,速度比魚還快。林東則是拚命掙紮。他這掙紮非但掙脫不了水鬼,反而讓我差點保不住他。可他真不愧是乾警察的。在這個生死時刻立刻明白落水者不能掙紮。要不然,不禁我救不了他,還會把我也害死。他一不動,我猛然把他往回一拉。借著這一拉的力道,衝了過去,金光符向著水鬼抓住林東的手拍去。嗤嗤!黃符拍打在水鬼的青綠的手皮上灼燒了起來。但隻是一下。在水底人火是沒辦法點燃黃符的。更糟糕的是我選錯了符,剛才拿出來的要是驅邪符,那就能對水鬼進行持續的傷害,但現在拿出的則是一張攻擊的金光符,這一下攻擊完就失去了效果。水鬼握著林東的手吃痛的顫抖了起來。但卻沒有撒手,還被我給激怒的,猛然加速的河底沉。我們嘴裡不挺的冒著水泡。在水裡根本發不上力。林東水性應該也不差,普通人這樣早已將被水給嗆暈過去了,他還很清醒,看到黃符不起效果,這個混蛋竟然還伸手來推我,示意我快逃。這隻水鬼應該不是一般的迷失鬼。迷失鬼是上不了岸的,等下水裡就等有人來把他拉下水給自己當替死鬼,然後自己去投胎。這隻顯然要高級很多。對黃符的抗性也強很多,金光符就算沒有燒起來,符的本身就是有符力的,威力也並不弱。對他竟然沒造成多大的傷害。就燒了一點皮毛。噗噗噗,一連串的氣泡冒了上去。林東還在推我,這混蛋。讓我好好想想辦法,說不定,兩個人都不用死。難道非要死一個嗎?怎麼說我也是堂堂白無常,陰司鬼差首領。對了,陰司冥火。這玩意兒連在陰府那種地方都能點燃,在陽間的水裡肯定沒有問題,驟然,我心念一動,額頭先是一道血紅之光隱現,在水中份外鮮紅,隨即一圖火焰衝我的額頭燒了出來。體內的力量驟然一變。叼邊乒號。給我燒。我摁在鬼手之間的金光符嗡的一聲冒出一大團火焰,我看到一臉獰笑的水鬼臉色頓時變的驚恐無比。火焰如同在空氣中一般焚燒起來。火光衝天。水鬼瞬間就被火焰包圍了,甚至來不及一聲嚎叫,頃刻間就燒成了灰燼。河麵上發出啵啵啵的聲音。破開一個個水泡,水泡裡麵逸散出縷縷白煙。我拉著林東正要往河麵浮,周圍的水流突然向海浪一樣打了過去,我倆頓時就被拍飛了出去,在水裡連翻了好幾個跟頭,遠端一個黑影快速的逼近過來。這速度跟孤女在水裡有得一拚。剛才塚山陰鬼說這條河裡有三隻水鬼。他看我燒死了他的夥伴不敢靠近,遠遠得繞著我飛奔,卷起的水浪把我跟林東打過來打過去,他是想要活活淹死我們。我們水性再好也不可能如同海浪一般的水裡浮出水麵。他根本不給我靠近他的機會。噗噗噗,嘴裡吐出一口濁氣,一連串的氣泡往上冒。向林東望去,他已經暈厥了,而且被卷到了另外一頭,我心裡著急的吼道:“林東。”噗噗,又是一串水泡冒了上去。這要是在水麵上這種陰風輕易就能破。不知道混沌之力能不能在水底有效。當即不在猶豫,用力咬破了手指,臨空畫了一筆,水流竟然沒能衝開,我當即心中大喜,飛快的寫下一個齏字。破!一個金字一閃就打在了遠端水鬼的身上。水鬼身影飛了出去,化成了一陣黑煙。被我打得魂飛魄散。狂湧的水流一下子失去了力量的牽引,慢慢減緩了下來。我趕緊向著林東猶豫,抱住他後,全速往河麵衝去,我趕緊自己快不行了,如果衝不去水麵吸上那口氣,肯定也會像林東一樣暈厥過去。看到了水麵的月光了,就差一點了。衝了!探出水麵的刹那間,胸口千斤般的壓力一下子就消失無蹤了,貪婪的猛吸了幾口氣。我趕緊也讓林東的腦袋浮出水麵。他雙眼雖然緊閉著,但眼底冒著綠光,中邪了,我趕緊抱著他往岸邊遊去。淩風見我把林東救了上來,既驚又喜的道:“剛才真是嚇死我了,整個河水居然形成了圓形漩渦,這樣你都能逃回來,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我來不及跟他廢話,當即從書包裡麵拿出毛筆沾上朱砂,點在了林東的眉心,然後托起他的下巴,掰開他的嘴巴,朱砂筆點在他的咽喉一把往上畫,一口陰風散了出來。瞎子的書上說過在有水鬼的河裡溺水要先驅邪,不然吞進去的水是吐不出來的,就算救上來也會窒息而死的。林東猛然一個側身劇烈的嘔吐了起來,一連吐出好幾口水。我不由的長鬆了一口氣。總算是施救及時。林東艱難的半睜著眼睛,苦笑道:“你不是說幫我祛除黴運了嗎?明明有三個人,卻非要拉我。”我也無奈的笑了起來道:“明天才生效。”此時真有一點死裡逃生的喜悅。我站起身來,目光向河麵望去,河麵上晶瑩閃閃,那具屍體還在河中漂著。三隻水鬼應該還有一隻。倩倩的鬼嬰一定在他手裡。水鬼並不可怕的,就在水裡凶,上了岸一般沒入門的陰陽師像以前的我那樣,一團麵粉扔過去就搞定了。麻煩的是倩倩的鬼嬰。吃了那麼多嬰兒現在都不知道成長到什麼地步了。這可是一個大禍害。如果任其這樣發展下去,後果不堪設想。遠端黑暗處,飛速奔跑而來一個中年人,四十多歲,穿著粗布麻衣像個漁夫,他行禮道:“塚山陰鬼,聽候大人差遣。”我道:“你來得正好,我已經收拾了兩隻水鬼,還有一隻,你有沒有辦法把他找出來。”漁夫道:“這條河裡有三隻水鬼,老大叫聶水榮,是鬼都一路的,跟我們不對付,平常也沒有什麼交集,並不清楚他的老巢在哪裡,我得好生找找,大人能否容我一點時間。”這條河連著跟外麵的河道都是相同的,地方大的很,讓他找人也得給他時間啊。但我的心裡卻甚是著急。我跟葉叔叔越好了半個月後,已經五天過去了,這裡的事情要儘快處理好。漁夫道:“大人著急的話,我發動兄弟們一起找。”我點頭道:“好,儘快。”漁夫當即沉入水底不見了蹤跡。淩風見此嘖嘖聲響道:“乖乖不得了啊,這裡的鬼全都聽你差遣,你比九大陰陽師家族的當家人還牛啊。”任何一個牛逼的人,必定有一段慘痛不堪回首的過去。我寧願什麼都不要,換回名花流的安寧。他們的速度比我預先的要快,半個小時不到漁夫帶著幾隻野鬼就回來了,他說道:“有兄弟看到聶水榮出江了。”我聞言噌的站了起來,說道:“快追,讓他們入了長江就沒辦法追了。”兜裡的姚老板動了動道:“名瞳,我勸你最好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