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另外一雙呢。瞎子的雜記裡麵有記載,這種小鞋是極好的飼養鬼妾之物,出現類似的並不稀奇。但萬一是呢?我一定要搞清楚,說道:“不行,現在就進去,白天來恐怕什麼都查不到了。”林東知道我說的在理,但他心裡害怕。支支吾吾的,臉漲的通紅,說道:“要不,我在樹林外等你?”我深深鄙視的看了他一眼,自己向樹林走去。周圍靜的可怕。黑壓壓的。隻有我自己的腳步聲跟喘息聲。剛走到樹林口,就感到冷風吹拂,竟然有些冷。現在可是炎夏,竟然站在樹林口就感覺冷,樹林內的陰氣之重都快趕上我們村後山的棺材地了,恐怕裡麵死了不少人。心裡不免更加的緊張了,手心全是汗。走了進去,卻沒有看到那具吊掛在樹上的女屍,地上也沒有找到小鞋。身後傳來林東的驚恐的大叫聲:“名瞳。”我猛的轉過身去,就看到一根繩子從樹上垂了下來,嚇得我的魂飛魄散,還未等我反應過來,繩子一把纏繞住了我的脖子。繩子的力量極大。勒住我的脖子就往上拉,我也有一百三十多斤,任我怎麼掙紮都沒用,一下子就被拉了上去。整個人就被吊在了空中。林東撲過來想要拉住我的腳,但繩子拉的太快了,他撲空了。我被拉的很高,足有三米多。喘不過氣來還是其次,更多的是害怕,是恐懼。我拚命的用手勒開纏繞住脖子的繩子,由於不著地,發不上力氣,雙腳使勁的蹬。我看到地麵上的小鞋了,使勁喊道:“鞋子,鞋子。”林東在我的正下方,他跳了幾次都沒有夠到我,聽到我喊鞋子,低下頭去,腳邊竟然有一雙鮮紅色一塵不染的鞋子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我喊道:“踢掉,踢……”林東是刑警,應對危機的本能反應還是很快的,第一時間揚腳就把鞋子踢開了。小鞋一被踢開。勒著我的繩子突然沒了力氣。纏繞著我脖子上的繩子鬆了,而我直接就掉下去了。林東則剛好在我的身下,聽到我草一聲咒罵,正好壓他身上了,我倆一起摔在了地上。幸虧他在我底下墊著,要不三米多高這麼突然掉下來估計夠嗆。我倒在地上的同時,抬頭上望,繩子不停的往上升,消失在了樹梢,立刻收回目光向小鞋望去。被林東踢在一旁的小鞋也不見了。我們趕緊從地上爬了起來,屁滾尿流的逃出樹林。太嚇人了。幸虧沒有追出來。我倆一口氣逃回車裡,緊繃的神經才放鬆下來,對視了一眼,都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林東道:“現在怎麼辦?”樹林裡太可怕了,我又是個半吊子,剛才要不是林東跟進來,我可能就已經被吊死了。說道:“先回家吧。”回到家中,林東還沒回過神來,去冰箱拿了兩罐啤酒,扔給我一批,噴的一聲打開猛灌了幾口:“真他娘的嚇人,老子槍零彈雨都不怕,剛才差點被嚇死。”我順手拉開易拉罐,但還在想那雙小鞋的事。林東問道:“你怎麼知道踢掉鞋子能有用。”說實話我也不知道,當時隻是本能的覺的繩子跟小鞋有聯係。我擠出一絲笑容道:“想不到你還挺講義氣的”,虧了他跟進來,要不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吊死鬼了。林東朝我擠了一下眉毛。我們商量了一下打算明天白天再去一趟樹林。睡覺時,我在地鋪上翻來翻去的睡不著。陰陽師的手段太可怕了,像我目前半吊子的水準,分分鐘被弄死,還無處伸冤。我必須變強。不然就算找到一葉,也隻是送死。想到這裡我拿出瞎子給我的書看了起來。第二天。一大早家裡的電話就響了,是警局打來的,說是昨天被林東開槍打死的女人的屍體被人給偷了。讓林東回警局。我幫林東檢查了一下傷口,上麵的黑色好像淡了一點,說道:“效果還行,從今天開始早午晚三餐都吃糯米飯。”林東點了點頭。我提醒道:“讓你受傷的同事也都吃。”這個有點麻煩,他的同事未必肯吃,可我管不了這個,讓林東自己煩惱去吧。林東說道:“名瞳,跟我一起去警局,我打算帶著兄弟們一起去西山樹林,人多陽氣重,互相也有個照顧。”確實兩個人進去太危險了。來到西川市警局,聽說李長宇已經出院了,但今天還不能來上班。林東進去沒多久就帶著一般子十幾個警察出發了。坐進警車呼啦啦的拉響警報。端是威風嚇人。我坐林東的車子的副駕駛,頓時有種高大上的感覺。警車直撲西山樹林。白天西山樹林的景象跟昨天完全不一樣,鳥語清脆,清風拂麵,舒服的不得了。“進去。”十幾跟穿著警服的警察湧進樹林。樹林並不是很大,不一會就搜了個遍,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林東來到我的身旁道:“難道轉移了?”我點了點頭,說道:“有這個可能。”昨天我們闖進來,等於是打草驚蛇了,背後那位陰陽師為了保守起見是有可能把女屍轉移了。腳下的泥地有些奇怪。顏色特彆黑。我抓了一點起來聞了聞,竟然沒有泥土的味道,應該是碳粉,用鞋子用力劃了一下,泥土翻開露出一片白。林東跟我同時一驚。石灰!我道:“碳粉防潮,石灰防腐,看來這是應該用來養屍的。”閉上眼睛,劍指在眼前劃過。看到不遠處的地下散發著黑光,走了幾步,又看見地下散發出黑光。林東問道:“怎麼樣?”我把散發著黑光的位置指給了林東:“這裡,這裡,還有這裡挖開看看。”林東點了點頭,在出發之前,我們就預料到對方有可能埋屍體,所以帶著洛陽鏟。他就帶著警員挖了起來。泥土很鬆軟挖起來並不費勁,林東手裡的洛陽鏟釘一聲,好像挖到了硬的東西,他蹲下去用手撥開泥土一看。一根黝黑有乾癟的手指,從短而見習的形狀來看,是一根小手指!林東嚇的叫了起來:“媽呀!”頓時所有警員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了,看到那節露出泥土的小手指,都善意的笑了起來。智勇無雙的林東竟然被一具屍體給嚇到了。要是以前林東那是絕對不會怕的,但經曆這兩天的事,他再強的神經都快繃不住了。完全挖開後。下麵露出一具乾癟發黑的屍體,因為這裡鋪了碳粉跟石灰嚴重影響到法醫檢測其死亡年齡。盆骨形狀來看應該是具女屍體。而且腹部微微鼓起。這具女屍死之前應該是懷有身孕。林東這位警察很敏感,他跟我說道:“怎麼回事,怎麼都是孕婦,真暮雪,昨天的女屍,還有今天這具。”我道:“把另外兩處挖出來看看。”跟預料的情況一樣。另外兩處也都挖出了屍體,腐蝕程度不一,但都是女性,而且都是有孕在身。這讓我聯想起瞎子那本書上一節內容。養鬼胎!如果真是這樣,這個陰陽師也太沒人性了,一般鬼胎形成都是無意的,他卻殺孕婦養鬼胎。想想都毛骨悚然。不過,就目前的情況看來,他應該還沒有成功。挖出來的幾具女屍都沒有成為厲鬼,自然也養不出鬼胎。林東道:“把屍體帶回去,驗證身份。”今天也算有驚無險,林東也沒有空手而歸,他可是跟領導打了包票的,要是空手回去都不知道怎麼交差。幸虧挖了幾具屍體出來。回到警署,通過dna對比,其中一具女屍的身份很快就確認了。說起來也是巧合,竟然是對門老婆婆的孫女孫蘭。正因為老婆婆報警,警方調查失蹤案采集了孫蘭的dna,才會如此快的就確定身份。林東很是唏噓,他都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對門的穩婆。擔心老人家年紀大受不了。我們敲開了穩婆家的門,他見是我跟林東,把我們請進屋來。客廳正中就是神龕。神像很奇怪,我不認得是哪路神仙,紅衣加身,怒目而視,很嚇人。家裡光線很差,所有的門窗緊閉,連窗簾都拉上了。大白天的跟晚上似的。穩婆請我們坐下,說道:“是不是我孫女有消息了。”林東猶豫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穩婆露出苦澀的表情,眼睛紅了起來,說道:“林警官你彆騙我了,你平時看到我躲都來不及,怎麼會主動登門。”想不到穩婆心靈如此透亮。林東也沒辦法隱瞞了,把事情給說了。穩婆聽了差點坐不住,嗚嗚的哭了起來,捶打自己的胸口,悲痛欲絕的道:“我孫女死的冤啊,冤啊……”林東道:“我來就是想查案子,把真凶逮捕歸案。”穩婆控製住情緒道:“林警官,你想問什麼,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你。”林東道:“孫蘭失蹤之前都跟什麼人來往?”穩婆道:“她的朋友我都不認識,哦對了,我記得她出事之前特彆高興,說交了一個男朋友,滿臉都是笑容。”孫蘭死的時候肚子裡是有身孕的。林東道:“你知道她男朋友是誰嗎?”穩婆道:“你們等等,我記得有張小蘭跟他男朋友的照片,當時她很高興拿給我看,後來就放在她屋裡了。”穩婆起身進了孫蘭的房間。不一會,穩婆走了出來,手裡還拿著一本相冊出來。裡麵全是孫蘭的照片,挺秀氣的一個姑娘。翻到一半,穩婆停住了手,指著照片上一個跟孫蘭合影的男子道:“這就是小蘭的男朋友。”我望了過去,整個人眼睛頓時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