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陳衝在酒吧一直呆到晚上十二點多,這時候酒吧裡的人仍然很多,我兩出去打算回家的時候,我給尚海瑞打了個電話,因為陳衝現在喝的太多了,不適合開車,倒不是怕彆人查到他酒駕,就算是查到了,他自己也有辦法擺平,主要還是他這車是新車,又是這麼貴的車,我跟他開著要是磕磕碰碰啥的,那就太虧了。差不多十分鐘左右,尚海瑞就過來了,來了就對我兩一頓罵,說都這麼大年紀的人了,一點規矩也沒有,來這地方乾啥,來就來吧,稍微喝兩杯就行了。還喝這麼多,他說我們也是為我們好,所以我也沒多想,隻是尋思人家現在畢竟是結婚有孩子的人了,變得沉穩得多了,跟我們完全不是一類型的人了,不過這並不影響我們之間的兄弟情,那感情一直在,估計到老也都不會消退的。話說尚海瑞把我兩塞進車的後座後,他打算去駕駛位開車送我們回家,但也就他剛準備拉開駕駛位車門的時候,突然大聲吆喝了一聲,說:“我草,你這車不是新買的嗎?怎麼這車門成這了?”我一開始沒明白尚海瑞的意思,但是他後來又說了一遍後,我才聽懂,車門估計出什麼毛病了,我還專門出去看了一眼,發現車門那有個凹陷的地方,上麵還有一些不知道是泥土啊還是碎磚屑之類的東西。這明顯是被人用磚塊給砸了一下。看到這我心裡咯噔一下,這可是陳衝的新車啊,剛提回來一兩天,這麼短的時間門就被砸成這樣了,這得多心疼?要是我的話,估計哭的心思都有了,尚海瑞這時候還問我,這個門是什麼時候被砸了的,我們知道不知道,我說我們兩根本不知道。來這酒吧之前車還是好好的呢,並沒有這個凹陷啊,尚海瑞罵了句臟話,說:“那他媽比的就是被人砸的了,這他媽比的誰啊,手也太賤了吧,這是個新車啊!”因為陳衝這時候喝得醉醺醺的,他打進了車之後,就處於半昏迷狀態了,所以我跟尚海瑞的談話根本就沒引起他的注意,尚海瑞這時候還問我咋整,是先把我們送回去,明天再處理這件事?還是現在就把陳衝吆喝醒,讓他自己拿主意。我說車是他的,而且這凹陷肯定就是不久前鬨下的,還是現在處理吧。隨後我們兩把陳衝從車裡麵給拽了出來,指著車門那的凹陷給他說,讓他清醒清醒,因為他車裡有一瓶礦泉水,我把礦泉水蓋子擰開。把水澆到他頭上之後,他才稍微清醒了一點,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的車被人給砸了,當時他就發飆了,對著四周大喊,問是誰砸的,說要把那人的腦袋給砸爛了。這時候已經是半夜十二點多了,周圍的街上根本就沒人,空落落的,他這喊話自然是一點用也沒有,因為在旁邊的酒吧門口是有監控的,我就提議進去看看監控,興許能看出來是誰呢,隨後我們三個就進了酒吧,找到了那個看場的瘦小男人,因為彆人都叫他天哥,以後就稱呼他為天哥吧。因為陳衝事先知道這個天哥是粉頭發的對象,所以見到人家的時候,很不客氣,用那種很差的口氣跟人家說:“我的車被砸了,你們酒吧的監控讓我看下,看看是誰砸的!”可能也是陳衝說話的口氣有點差了,人家直接回絕道:“監控能是你想看就隨便看的嗎?車被砸了就報警去,你沒資格看!”天哥這話一說完,陳衝直接就開始飆臟話了,他幾乎是吼著跟人家說的,他說:“我草你媽的,趕緊給老子看看監控,彆他媽把我給逼急了啊!”酒吧裡的音樂聲跟嘈雜聲是很大的,本來我們在這跟天哥說這件事的時候,也沒有多少人注意到,但是這時候陳衝這麼用力的一吼,好多人都看了過來了,還有幾個天哥的小弟,直接過來抓住陳衝就要往外麵拽,那天哥也放話了,帶出去好好收拾一頓。我跟尚海瑞自然是不能見陳衝受欺負啊,趕緊上去讓彆的人都鬆手,我當時也是喝多了,情緒也比較激動。我說他們今天要是敢動陳衝,我等會就跟他們直接乾了。之前說過了,這酒吧裡麵有一些原來上學時的兄弟,這時候就都過來了,還有人估計跟天哥認識,就給天哥說好話,還說陳衝是洗浴中心的老板,不是一般人,反正那意思就是給天哥說給陳衝個麵子,讓看看監控算了。就算是不讓看監控,那也彆打人家啊,人家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惹得起的。而這個天哥,明顯把這幫人的好言相勸當成是威脅了,一點情麵都不給,他還在那很放肆的罵道:“我去他媽的,開洗浴中心的又咋樣?就算是市長來了也不行,在老子這地盤找事,我管他是誰呢,一律收拾!”說著,他讓手底下的人繼續把陳衝給抬出去,而陳衝就是不肯走,直接動手打了一個人,他這一動,人家那幫看場子的自然是放開手腳跟他乾起來了,我跟尚海瑞也沒閒著,直接撲了上去,至於那幫原來上學時的兄弟,估計都是怕惹禍上身吧,隻是在旁邊不停的勸架。並沒有上來攔著或動手,我跟陳衝因為喝得比較多,這時候戰鬥力下降了太多,基本上就屬尚海瑞動手最激烈了,這家夥雖然已為人父,而且經常給我們說有家室了就要沉穩,不要隨便跟彆人起衝突,因為現在身上的滌重了,要為家裡的妻子跟孩子考慮,但這時候他一旦真的開乾了,仍然跟一頭憤怒的小公牛一樣。但這裡畢竟是人家的地盤,而且對方的人數太多,很快就把我們三個給製服了,那天哥還讓人把我們扔到了酒吧大門口,又狠狠的收拾了一頓,陳衝這時候還不服氣,掏出電話給他底下的兄弟打電話去了,揚言今天要把這酒吧給砸了。陳衝當時一點開玩笑的意思也沒有,明擺著是要跟人家死磕到底了,我跟尚海瑞這時候還是有一點理智的,我勸陳衝冷靜點,人家既然能開得起酒吧,那絕對就不是什麼普通人,而且聽說還跟四哥有點關係呢,你家裡之前跟謝大鵬他們鬨的時候,就已經損失嚴重了,這次好不容易翻身了,可彆再給你還有你爸添麻煩了。但是不管我怎麼勸,陳衝就是不肯聽,他說今天就是天皇老子下來了也不管用。他非砸了這家酒吧不成,說著,就去一邊打電話去了,而且打了不止一個,打了很多個,估計是能叫來的朋友都給叫來了,我跟尚海瑞這時候也攔不住他,隻能任由他了,其實這就是兄弟,明知道陳衝的選擇可能是錯誤的。但他一旦非要走這條路的話,我們還是會支持他的。不到十分鐘左右,就有人陸陸續續趕來了,都是跟陳聰關係特彆好的兄弟,二十分鐘左右的時候,人數差不多就二十多個了,這時候都聚集在酒吧門口,不過並沒有急著進去,陳衝的意思是還要叫人,今天非打服那個天哥。我們在這等人來的時候。天哥的幾個小弟就一直在門口晃悠著,一開始我們人沒來的時候,他們還會衝我們吆喝,讓我們趕緊滾,但是後來人越來越多了,這幾個小弟也就不咋呼了,後來那個天哥也出來了,他看了看我們之後,也去了一邊打電話去了,估計也是叫人去了。尚海瑞這時候還很無奈的跟我開玩笑。說:“老子早都已經棄暗投明了,今天真是為了你們兩,又要重出江湖了啊!”我把尚海瑞拽到一邊,說:“你跟我們不一樣,你畢竟有孩子有老婆呢,等會要是真的乾起來了,你就在後麵晃蕩著就行了,彆衝的太靠前了,你要是真的出點什麼事的話,你老婆那邊。我們可不好交差啊,以後還敢去你家裡吃飯麼!”尚海瑞說我這話說的就一點也不兄弟了,大家都是從小玩到大的,這麼多年了,這次是陳衝出事了,又不是彆人,怎麼能應付呢,他說要乾就真的乾,反正好久也沒疏散筋骨了,今天就當鍛煉鍛煉。我們兩在這說話的時候,範軍後來還來了,還領了幾個八龍的成員,還有很多我沒見過的人,我尋思這陳衝真的是來真的了,居然把範軍都給叫來了,因為我跟範軍之前早就化乾戈為玉帛了,所以這時候一見麵也打了打招呼,範軍現在看起來成熟了許多,感覺像是個三十多歲的人,皮膚什麼的也夠粗糙的。看樣子應該這些年吃了不少苦頭,我之前聽陳衝說過,這狗日的現在一直在建築工地上乾,當了包工頭,錢也沒少賺,但是風吹日曬的,人比較苦。至於其他八龍的幾個成員,應該是沒有混的太好的了,因為他們看起來就普普通通的多了,臉上也沒有原來年輕時那一股子傲氣勁了。估計生活不如意,戾氣早就被磨平了吧。雖然這種感覺讓人覺得很唏噓很感慨,但這就是生活,很現實。半個小時左右,人就聚集了差不多四五十人了,密密麻麻的把酒吧門口都給堵上了,酒吧裡麵一些顧客可能也發覺這裡要出事了,這時候陸陸續續的都從裡麵出來了,有些膽大的愛看熱鬨的,並沒有直接走,而是躲在了一邊,陳衝這時候了,還惦記著他的車呢,他覺得車離著酒吧大門太近,怕一會乾起來會傷到車,他還讓我把車給開到了馬路對麵去了。至於酒吧方麵,他們也沒有坐以待斃,他們也叫了不少人,不過可能是他們打電話比較遲,來的人並沒我們多。我們這邊超過五十人的時候,那邊也就才二十多個,不過我可以明顯的感覺到,這個天哥似乎沒有之前那麼淡定了,他的眉頭也稍微皺起來了,估計明白自己今天招惹了一個不好對付的人了。其實要我是這個天哥的話,這時候過來給陳衝說說好話,然後讓人家看看監控,能私了就私了了,沒必要鬨大。畢竟酒吧也不是自己開的,自己不過是給彆人打工的,這點事要是處理不好,酒吧被砸了,那回頭老板還會嫌自己不會辦事呢。但天哥估計骨氣很硬,這時候絲毫沒有要跟我們和解的意思,他後來還讓酒吧裡的無關人員全都走了,就連服務生也給趕走了,看來是想跟我們真刀真槍的乾了。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四哥那邊,這個酒吧老板跟四哥有點關係,如果他知道了有人來他的酒吧鬨事,請四哥過來幫忙的話,那彆說我們五十個人了,就是再多五十個,陳衝把他爸也叫來的話,估計也沒什麼用。話說回來,我們這邊的人數到了六十多人的時候,陳衝就覺得差不多了,這時候他借著酒勁。也一個勁的衝天哥那邊叫囂,挑釁,還撿起磚塊往那邊砸,給人家門口的玻璃都砸花了,但是這天哥並沒有急著過來跟我們乾,他估計還在等人。就這樣又過了五分鐘左右吧,有幾輛車從遠處飛速駛了過來,車停下後,下來十幾個手拿家夥事的漢子,年紀都在三十多歲左右。其中帶頭的一個人是個綁著馬尾辮的男的,這個男的看穿著打扮啥的,特彆有藝術範兒,感覺像是個美術老師似的,那天哥看見他之後,趕緊上去給人家彙報情況去了,我尋思這個馬尾辮應該就是酒吧的老板了,看著確實年輕,三十五左右,我納悶的是,他跟四哥的年紀也差著很遠呢,跟四哥到底是啥關係呢?平輩兄弟什麼的應該不可能,晚輩吧似乎年齡也搭不上,反正之前我爸在的時候,他經常跟四哥打招呼,那時候我也沒見過有這個男的出現。這個馬尾辮聽完天哥的講述後,讓他的人都先退後一些,而且把家夥事什麼的都收起來了,隨後他走過來看了看我們,可能不知道具體哪個是陳衝,他就看看這個看看那個,然後笑道:“是哪位大哥來找我酒吧的事啊?能借一步說話嗎?”他話音剛落,陳衝直接就往前麵站了兩步,然後指著他罵道:“你他媽是管事的不?讓你們管事的過來跟我說話!”陳衝這麼罵人家了,人家也沒生氣,而是繼續笑道:“這位小哥,我是這酒吧的老板,這到底是發生啥事了啊,我們酒吧照顧不周了還是啥啊?您看您發這麼大的火,叫這麼些人來!”這馬尾辮雖然話說的這麼客氣,但我從他這淡定的語氣裡能感受的出來,人家並不怕我們,而且根本就沒把我們放心上,這一看就是經曆過事的人,在任何場麵下都能保持這麼淡定。陳衝如果沒喝酒的話,估計也會跟人家好好說道說道,但他今天喝酒了,新車也被砸了,還被人乾了一頓,心裡麵估計火氣大的很呢,他很直接的給人家說:“你就是酒吧的老板是吧?那好,你給我聽好了啊,我今天要砸你的酒吧!不管你同意不同意,不管你叫誰過來,我都要砸,砸定了!我他媽要是今天不把你這酒吧給砸了,老子就跟你姓!有種你就弄死我!”陳衝這話算是把話給說死了,一點周旋的餘地也沒有了,這讓我也特彆緊張,難道今天非砸不可了?說真的,我當時也特彆好奇,馬尾辮這樣的人,他碰到這種事時會怎麼處理?畢竟現在人數上我們占太多優勢了,如果直接跟我們乾,那肯定乾不過,而且酒吧一樣會被砸,就算是叫四哥來幫忙的話,這大半夜的,他好意思給四哥打電話說這個事麼,而且四哥的人過來肯定也需要時間,估計等人來了的時候,陳衝也已經將店給砸了。本站訪問地址 任意搜索引擎內輸入: 即可訪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