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教官那撲的時候,我心裡還挺緊張的,覺得他們班的其他男生,肯定不會坐視不管的,要是他們群起而攻之的話,那我們幾個就完了,但沒想到的是,我跟鄭虎上去幫陳衝打教官時,他們班的人居然沒有一個人幫忙,連個喊話製止的人都沒有。估計是被陳衝剛才那一下震懾住了,看來老話說的對啊,不怕長得凶長得壯的,就怕心狠下死手的,尤其是陳衝這種長得又凶心又狠的,我覺得起碼林若一她們班的人以後不敢再在我們跟前得瑟了。這個教官挨乾了,其他班的教官自然很快來支援了,我們三個眨眼就被製服了,其中有個個高的教官還過來揪住我用膝蓋頂了我嘴一下,嘴唇都被頂破了,我當時還想掃他的腿把他掃倒呢,但人家的步子紮的很結實,根本掃不動,可能因為我這個舉動,讓另外兩個教官狠揍了一頓。後來趕來的尚海瑞最冤了,他人跑過來後,就問了我們三個一句咋回事,接著就被兩個教官抓住按在地上動彈不了了。至於那個被陳衝用鋼筋棍打了的男生,此時臉都成白色的了。一個勁的叫喚著胳膊疼,聞訊趕來的老師趕緊叫人把他送醫院去了,我這時候還提醒陳衝,說他可能把那個男的乾骨折了,陳衝倒是滿臉不在乎。他說:“大不了就是賠錢麼,我賠就是了,誰讓他們把我惹急眼的?打斷一條胳膊都算是輕的了!”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還被林若一跟前那個短發女聽見了,短發女這時候還嘴賤的指責陳衝,質問陳衝有證據是那個男生乾的麼,這麼隨隨便便就打人,心眼怎麼能這麼壞呢。陳衝這時候也顧不得林若一不林若一的了,直接就衝短發女不耐煩的說:“老子現在煩著呢,彆跟我說話,聽見你聲音就惡心!”短發女氣估計又氣又害怕,沒再吭氣了,那個林若一白了我們兩一眼,拉著短發女回隊伍裡去了,緊接著教官讓她們繼續軍訓,而我們四個則被叫到了教導處,教導處的主任就是那個趙大寶,這家夥已經跟我們很熟了,見又是我們惹事後,他一臉的無奈,過來拍拍我肩膀說:“我的小祖宗啊,咋又是你們惹事啊,上次打教官的事還沒完呢,你們的檢討寫好了嗎?這怎麼又去打架了,能不能安生今天啊。現在是開學季,教育局的人這兩天來的正勤呢,給學校惹下這麼多事,我不處理看不過去呀!”陳衝這時候都破罐子破摔了,他說處理就處理。大不了不上這個學了唄,趙大寶白了他一眼,說:“你倒是說的挺輕巧的,你們要是正常進學校來的,碰到這事我想開除就開除了,可你們一個個都有背景,我哪招惹的起啊!”我這時候把傳單的事給他說了一遍,意思是那幫高一的先招惹我們的,所以我們才找他事的,趙大寶白了我一眼,說:“你還有臉說呢,你們給人家低年級的女生寫情書,這本身就違反校紀校規了,不過他們打印成傳單,也確實過分。這樣吧,你去把那個叫林若一的女生叫過來,我了解了解情況!”我用手碰了鄭虎一下,意思是讓他去叫,鄭虎雖然有點不情願,但也沒說啥,乖乖跑出去了,差不多三分鐘左右,他領著林若一進來了,可能是屋子裡有一堆大男人。而且我們四個都在這呢,林若一並不像之前那樣表現的那麼強勢,她神色有點慌,可能是害怕了,她問趙大寶:“老師叫我來有事麼?”這是我頭一次見她說話這麼溫柔,感覺跟之前的她相比完全是兩個模樣的人,趙大寶自然是把傳單還有她跟陳衝的事問了一遍,林若一這下開始告狀了,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陳衝,還說陳衝死皮賴臉的纏著她。都快煩死了。這林若一也是沒搞清楚情況,她以為趙大寶叫她過來是給她主持公道的,哪知道趙大寶的心偏向我們這邊,趙大寶並沒怎麼聽她的告狀跟訴苦,反而還給陳衝說好話,他說現在青少年處於這個情感懵懂的年紀,對異性有這種好感都是正常的,隻要不出格就行,完事他還問林若一,知道打印傳單的人是誰不。趙大寶說這些話的時候,陳衝特彆樂,他還從口袋裡掏出一包好煙,直接塞到了趙大寶的兜裡,趙大寶還假裝斥責陳衝,說:“學生上學能抽煙麼,這盒煙我就給你沒收了啊!”林若一這時候皺著眉看著我們,估計她此時明白了,趙大寶跟我們穿一條褲子,她雖然看著很不滿,但也沒說什麼。隻是說誰發的傳單她並不知情,她自己也想知道呢,畢竟這個發傳單的人比陳衝還讓人討厭呢,說著,她還問趙大寶還有其他的事麼。沒有的話她就要回去軍訓去了,趙大寶說沒事了,讓她先走了,完事又絮叨了我們幾句,說那學生送去醫院了,胳膊要沒骨折還好說,還是骨折了,學校查下來,肯定要嚴肅處理一兩個人,他讓陳衝到時候做好被開除的準備。先提前跟家裡打聲招呼,免得到時候讓他臉上難看。陳衝覺得無所謂,說不行就再轉校唄,這都不是事。我們幾個回教室的時候,我給陳衝出了個主意。我說這個傳單肯定是在咱們市的打印店打印的,到時候拿著這個傳單去市裡麵挨家挨戶的找,多多少少能找到點線索,最起碼那人的手機號能要出來,陳衝說他回頭試試。這天上第三節課的時候,那個高一男生的家長尋到學校了,一男一女兩夫婦,在我們班門口一個勁的叫嚷,說他兒子的胳膊被陳衝打骨折了,要進來也把陳衝的胳膊打骨折。完事這男人還往我們教室裡麵衝,手裡提著一根鋼管。這男的年紀差不多四十多歲,個頭並不高,估計連一米七都不到,而且有點瘦,他進了我們教室,問哪個叫陳衝,陳衝也沒懼他,吊兒郎當的舉了下手,說:“我就是。咋了?”那男人嘴裡罵罵咧咧的,說要過來打死陳衝,不過還沒衝到陳衝跟前呢,陳衝直接站起身,舉起自己的凳子就砸了過去,接著他上去奪走那男人手裡的鋼管,我跟尚海瑞自然上去幫忙,話說這家長也不怎麼樣,我們三下兩下就把他給按倒在過道裡動彈不了了,陳衝還用鋼管抵著他腦門。說:“老子敢打斷你兒子的胳膊,就也敢打斷你的,錢我有的是,不就是賠錢麼!”他老婆在旁邊被嚇傻了,喳喳呼呼往辦公室跑去了,這次來了好幾個老師,蔡冰倩也來了,蔡冰倩這時候看見我們都要反感透頂了,她問陳衝是什麼意思,這學是不是不想上了,陳衝估計也在氣頭上呢,就指著蔡冰倩罵道:“真你媽的彆衝我大吼大叫的,這學老子不上了,聽明白沒?老子不上了,你他媽管不了我,再你媽多嘴我上去給你幾個大耳光!”說著,陳衝就鬆開那家長,吊兒郎當的往教室外麵走去了,蔡冰倩被氣的半天說不出話來,最後居然蹲在教室前麵哭了起來,說什麼她就不應該來我們學校教學,更不應該當我們班的班主任,純粹是給自己找罪受呢。我當時看著陳衝走出去的背影,心裡也挺不好受的,因為我隱約覺得,他這次可能是真的沒辦法繼續來上學了!果然,這天中午快放學的時候,消失了整整一節課的陳衝又出現了,他把他桌子上的東西收拾了一下,給我們說他哥等下來接他,不打算念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