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小鬼子在中華大地的步步深入,到了1938年底,山東已完全淪為敵人的後方。rì本華北派遣軍的戰略意圖主要是向南,控製中心城市、重要港口以及鐵路交通線,對我山東腹地廣大平原還沒有開始大的“掃蕩”。此時國民黨在山東也存在相當實力,企圖在正麵戰場節節敗退的時候,利用rì軍後方空隙,發展武裝,恢複原有的政權統治。年初,最高軍事法院秉承蔣委員長意圖,殺一儆百,處決了“飛腿將軍”韓複榘,之後蔣介石委任沈鴻烈為國民黨山東省zhèng fǔ主席,並派來軍閥石友三部由豫北入魯。這樣,原在山東內地的和逃跑後又竄回的一些國民黨分子、舊官吏及地主豪紳等,也紛紛擴充勢力,自立旗號,到處委派專員、縣長。一時間,國民zhèng fǔ在山東地區實力回升,看上去很美。為了壓縮維持治安的部隊,抽調有限的力量參與正麵作戰,rì軍在掃到之處,先後建立了不少偽政權,招收偽軍,這幫黃狗子主要是配屬rì軍正規軍作戰,或者小規模地與抗rì武裝交戰,這中間就包括那些特務隊、便衣隊、自衛團、鄉jǐng,等等,名目眾多。這幫人迎合rì本法西斯的意圖,搞什麼曲線救國、維持會,有的則直接充當鬼子屠殺中國同胞的走狗。一定程度上,老百姓憎恨他們,比恨誰都厲害!在這種形勢下,為了加強對山東抗rì工作的領導,把山東的各地武裝力量統一起來,zhōng yāng決定成立“八路軍山東縱隊”,組織一支**領導的山東本土的抗rì武裝,軍事上直屬八路軍總部,黨的工作受山東分局領導。這樣,37年以後,山東各地相繼成立的抗rì隊伍,除極個彆的土匪隊伍之外,絕大部分被納入了山東縱隊的範圍,相繼換上了顏sè不一、規格各異的八路軍軍服。dú lì遊擊大隊正式改為dú lì支隊一大隊。敵頑我犬牙交錯,鬥爭形勢錯綜複雜,使得zhōng yāng空前重視對敵情報工作,在國共合作的大前提下,有鬥爭又合作,謀求各自的發展。而其中,rì本特務、國民黨特務對我抗rì武裝的威脅最大。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已擔任一大隊副大隊長的喬向文被領導點名擔任支隊鋤jiān科長。乾掉叛徒顧莊海的那次行動,在整個支隊早已傳開,喬向文的思維敏捷,膽大心細,受到支隊領導的高度讚揚。這回點他名的正是大名鼎鼎的杜克明,時任山東縱隊鋤jiān部長。杜克明,29年參加紅軍,先後參加了第二、三、四、五次反"圍剿"鬥爭。後來一直擔任蘇維埃總部的保衛工作,遵義會議和紅軍初到陝北之時,他一直為zhōng yāng領導擔任jǐng衛,在來山東之前,一直擔任八路軍115師3旅保衛部長、鋤jiān部長。說說抗戰期間**及其各級部隊、根據地相繼設立的鋤jiān科。鋤jiān科,大的方麵,主要任務有兩塊:一是部隊保衛、內部安全、領導jǐng衛;二是清除漢jiān、內鬼、叛徒、特務;除此以外,鋤jiān部門也會根據工作需要,收集情報,刺探敵情。根據當時規定,zhōng yāng設政治保衛局,級彆很高,由政治局委員擔任,部隊連以上都要設立鋤jiān專員,垂直領導,與所在軍政單位不發生橫向關係。在杜克明和支隊楊司令的支持下,dú lì支隊鋤jiān科沒有掛牌,就悄悄投入了實戰。說來也巧,喬向文剛一到任,鋤jiān科就接到了一件棘手的任務:支隊的一批軍用物資在運輸過程中,遭到一夥身份不明武裝分子的搶劫,不但幾名戰士被打傷,物資也全部被劫。這在山東抗rì鬥爭史上都極為少見,一時間輿論嘩然。八路屬於**正式序列,受國民zhèng fǔ統一領導參加抗戰,受到全國人民愛戴。如今竟然有人打八路的注意!這起極為惡劣的罪案究竟是土匪所為,還是**、偽軍借機生事,打擊八路?八路軍總部來電!山東縱隊來電!嚴令儘快破案,查處元凶,狠狠打擊破壞抗rì的敵對分子的氣焰!新官上任的喬向文立即帶著鋤jiān科的戰友們,投入了艱難的偵破中。案件發生地在魯南臨水。據當事戰士回憶:二十多名歹徒似乎準備充分,對運輸隊的行動了如指掌;動手的地方選擇在比較偏僻的山坳,距離附近的八路軍部隊較遠;所有人員全部攜帶槍支武器,但並未濫殺,而重在搶劫。臨水,位於魯南地區,曆史悠久,秦代即在此置縣,因黃河河過境而定名臨水縣,全縣為低山丘陵區,最高點為縣境北部的金頂山,海拔一千多米。發生劫案的地點正是在金頂山北部山區。開門第一仗,到底能不能打得響?誰都沒底!在臨水的走訪過程中,喬向文和戰友們換上便服,與附近鄉鎮裡的三教九流混在了一起,馬不停蹄地打探消息。一天晚上,在旅社裡,幾個人分彆彙總情況,喬向文無意間聽到了劉勝說的一句話:“鄉親們都說是國民黨派人化裝乾的,打鬼子不行,打自己人內行,就隻有鎮公所門口的修鞋匠,堅持說是土匪乾的,還說他好像看見過鎮上有人穿過被劫的軍用鞋子。”向文一聽,這個情況非常重要!修鞋的人,對彆人的鞋子特彆敏感,這是天經地義的。第二天,穿著一雙脫膠的鞋子,幾經婉轉,找到了修鞋的攤子:“幫修一下吧,老鄉。”聊天中,向文很快得知了那天的情況。原來這名章鞋匠,是本地人,在這裡修了二十多年鞋,對本地人穿的各種鞋子如數家珍,閉著眼睛都能摸出是什麼牌子、用的啥質料。“那天我看到的那雙鞋,我印象最深,絕對不是本地的!”他說的非常肯定。“憑啥子這樣說呢?”向文遞過一支煙,為章鞋匠點著了火。章鞋匠深深吸了以後,呼出,憨憨地說:“俺靠修鞋吃飯,看人一般不看臉,隻看鞋子,這看鞋子,也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出身,手頭經濟。那天我沒事,對著進鎮公所辦事的人端詳,自然也是看鞋子。”說著貪貪地吸了一口,繼續說下去:“那個人穿的鞋子不太合腳,俺一眼看出來了,走路有點提著,再仔細看看,俺好像看得出那鞋子不是本地產的,倒有些像是軍隊裡穿的。”“為啥子呢?”向文追著問。“鄉裡人穿的鞋子,一般要厚實一點,耐磨一點,重一點也不打緊,主要是要耐磨,穿得長久,俺見過軍隊裡人穿的鞋子,一般都很輕,那打起仗來,跑得快才能保住小命,穿大皮鞋的肯定是不上戰場的長官。”哦,原來如此。向文不由暗自佩服鞋匠的觀察力。這真是應了一句老話,三百六十行,行行出高手。“那人穿著鞋子不合腳,我想肯定不是自己的,哪有人自己花錢買的鞋子不合腳呢,後來聽說八路軍的軍鞋被搶了,俺還在琢磨,那後生穿的是不是那批鞋子呢?”章鞋匠幫向文的鞋子補了膠水,向文試了試,很是妥帖。向文謝了,給了錢。又裝作不經意地隨口問了幾句,得知那天那個矮小的男子進去時間不長,然後就匆匆地提了包東西出來,向西而去。向文腦子馬上快速地轉撥了起來。一般百姓與這鎮公所沒啥關係,不會跑到這裡來,尤其是從這裡提了一包東西出去,那說明他與這裡的誰熟悉,或者是幫主人拉東西。向西,向西,向文一邊暗暗想著,抬起腳就沿著路向西走去。一旁望風的白兵,慢慢地跟在後麵。兩人並肩走了二裡路,好不容易看見個老鄉,趕著牛,向文假裝上前問路:“大爺,這向西再往前走,通哪裡啊?”大爺沒聽清楚,向文又說了一遍,這回放牛大爺反複看了他幾眼:“娃子,你是外地的吧?你沒看這裡的人影特彆少啊?”是啊,走兩裡路,沒看見一個莊子,這回好不容易才看到一個放牛老人。“大爺,咋回事呢?鄉親們哪裡去了?”大爺搖搖頭,歎了口氣,yù言又止,牽著牛就走。白兵急了,一下上前,“老爺子,我們要趕路,你不指點也就罷,那我們自己去找彆人問路。”放牛老漢冷不防說出一句讓他們意外的話。“年輕人火氣小一點,要找死,就往西去吧,不想死的,繞路走。”說好,低著頭,牽著牛自顧自蹣跚著走了。兩人看著前麵,黃昏中隱隱有一座山頭,一抹殘陽撒過,大地變得分外的清冷。“科長,怎麼辦?”白兵有點急。向文琢磨著老漢的話。不想死,繞路走,這前麵難不成有啥鬼神擋道呢嗎?突然,他拍了一下腦袋。“答案找到了!”啊。白兵張開嘴,有些吃驚地看著科長。“白兵你看,老漢的意思就是前麵有土匪,咱們昨天不是聽說這裡有幾股土匪嗎,這前麵山裡必然有一支,那個矮個子去鎮公所的,穿著軍鞋,向西走,按照老漢說法,一般人都繞路,這個人卻一直往西走,為啥子呢,動動腦子,明白了吧?”向文帶點啟發地,看著白兵。遊擊大隊的這位老戰友,身手了得,但對於偵察破案還是不甚明了。白兵經這麼一點撥,對著遠山想了一會,突然悟出了答案,臉上一陣狂喜,現出佩服的神sè:“科長,你太厲害了,這一出馬,案件就破了,咱們回去讓支隊發兵剿匪吧。”“這群土匪劫走我們的物資,應該是不假,但是證據在哪裡,這背後還有哪些文章,土匪後麵有沒有官匪勾結,不然這土匪去鎮公所乾啥子,還帶了東西走,再說,土匪的情報怎麼會那麼準,我們那裡有沒有內線,不查清楚不能算破案。”感謝眾好友支持,江湖連rì來星夜兼程,快馬加鞭,也希望繼續得到您的關注、收藏和推薦,多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