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險隊在皇家水師內部,還有一個比較專業的稱呼,也猶是饞理發現隊,他們的主要目的是收集信息,而不是作戰。**所以,儘管下南洋的水師的宗旨是持劍經營,但在楊庸這些以探險為目的的船隊看來,能和當地人搞好關係的話,就要儘量維係。通過繪測獲得信息的速度,自然是不如有當地熟悉情況的人指引來得快,能順利到達呂宋,和許家餘部的幫助是脫不開關係的。楊庸很希望對方能識相點,這樣一來,就避免了衝突。和心向東海的許家兄弟不同,劉老香的勢力雖然弱於前者,但他是呂宋的地頭蛇,一直專心在這裡發展,和北部許多部落都有交情在,如果有他的協助,那麼楊庸也不介意轉換目標,將探索發現之旅改在呂宋。存了這一線希望,楊庸的船隊沒有立即加速脫離,而是等對方進入肉眼可見的距離後,打出了旗語。“當家的,對麵打信號了……用的是許家的旗語······”“許家哥倆兒?他們不是去東海了嗎?”聽了望手的轉達,劉老香很是錯愕。在南海、呂宋一帶有著偌大的名頭,不過他的年紀並不大,比許家那倆人還要年輕些,剛剛才過而立之年。可單從外表上看來,恐怕大多數人都會把他當成四十歲以上的人,常年的風吹rì曬留給他一身黝黑的皮膚,以及滿臉的皺紋,冷眼看過去,和當地人一般無二。“好像不是許家人,他們自稱是朝廷的人······”望手反複確認了好幾遍,這才回答道。在海上彼此聯絡,肯定不能光靠喊,所以,海盜們也是有旗語的。當然·這旗語沒有後世海軍用的規範細致,不過倒也能把不太複雜的意思表達清楚。皇家水師這樣的新詞彙,旗語裡麵自然不會有,楊庸那邊打出來的信號·通常應用在這樣的情景,即:朝廷水師來了,風緊扯呼,所以海盜這邊的望手才會發懵。“朝廷的人?許家哥倆受招安了?還是他們後麵有朝廷水師追著?”劉老香的臉皺成了一團,眼前所聞所見,讓他很是費解。許家兄弟的實力比他強,但雙方的實力範圍並不交叉。對方的根據地在澎湖·以大明為根基,劉老香自己則是紮根在呂宋,一直以來,雙方保持著井水不犯河水的狀態。當然,臥榻之旁有惡客鼾睡,怎麼也沒法令人心曠神怡,就算很少發生衝突,有這麼一個大勢力盤踞在南海·劉老香心裡也不會舒服了。所以,去年當他發現,許氏兄弟有開始向東海轉移的跡象後·也是欣喜若狂,在加拉鄢島上足足開了三天的宴席,以作慶祝。可萬萬沒想到,對方居然又回來了,而且回歸方式還這麼詭異,他也是個殺伐果斷的主兒,儘管情勢不明,他也沒有多作猶豫,而是咬了咬牙,當機立斷的做了決定:“管他什麼人·先搶了船,舀了人再說“可是老大,許辰江他們本來勢力就大,現在又投了官軍···…那兄弟倆一向睚眥必報,咱們動了他們的人,萬一他們引著官軍過來……”說話的是劉老香的二當家加拉·這人是呂宋本部一個大部落酋長的兒子,是地地道道的當地土人,雙方算是合夥人的關係。“不用擔心,大明的水師早就完蛋了,水師用的船,都是隻能在近海晃蕩的,出了遠海,都不用彆人打,一遇上風浪,自己就散架了。這些年,水師出港次數越來越少,廣東的連瓊州都不去巡視,福建的更是隻能在廈門港外麵打轉,不足為慮……”“可是當年······”因為對這個二當家多有仰仗,所以劉老香難得的耐心解釋了一番,可聽了他的解釋,加拉卻仍然疑慮未消。“三寶太監是?”劉老香掏了掏耳朵,一臉不屑的說道:“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切,那都是哪門子老皇曆了,如今寶船連把灰都找不到了,偏偏你們還念念不忘,你們這些人可真是彆扭,加拉,你彆告訴我,你和你老爹都不記得當年的事兒了,當年許柴佬是死在誰的手上的?”“那是好幾個部落聯合起來一起做的,何況還是很多年前發生的,大明再不講理,也不能還追究到底?”加拉頓時激動起來,他高聲辯解著,額頭上迸出了幾根青筋,神情顯得極為猙獰。許柴佬這個名字很老土,在大明也沒什麼人記得他,不過,在呂宋,他的身份卻是非同小可,他是永樂三年,鄭和下西洋,途徑呂宋之際,奉成祖旨意任命的呂宋總督,也是呂宋有史以來的第一位總督。其實早在三國時期,東吳泛海巡視時,就曾到過呂宋,康泰的《吳時外國記》中有相關記載,裴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