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34章 彪悍的國策不需要解釋(1 / 1)

明朝第一弄臣 鱸州魚 1915 字 2個月前

“陛下,老臣……”屠勳一開始被打懵了,然後又見到同僚們上前要為他討公道,所以一直就沒說話,當然,他也沒什麼可說的。被皇上打是好事,挨廷杖也不壞,但是被太監打,而且還是打耳光就很糟糕了,傳出去也不會有什麼清名,反倒會有成為笑柄的潛力。再等他看到近衛軍出場,朝臣止步的時候,他也反應過來了,想用強硬手段討回公道怕是不可能了,那麼可能有效的,也隻有一個哭了。“屠尚書,你看,小三他沒受過教化,所以野蠻了一點,朕隻是叫他去勸勸你,結果他就動了手,當然,動手打人是不好的,可誰讓他沒受過教化呢?”正德滿臉惋惜的搖著頭,指著三公公說道:“現在,輪到你勸他了,朕就在這裡看著,看看你怎麼用聖人之道教化這個野蠻人,讓他不打你,開始吧,記得喔,要是你勸的不好,他再打你可怨不得朕。”不怨你才怪呢!瞟一眼虎視眈眈的三公公,屠勳在心裡大罵,要不是得了正德的授意,哪怕是司禮監秉筆也不敢在金鑾殿上打尚書啊!何況這倆人配合還這麼默契,不會是演練過的吧?“本官是當朝尚書,你這閹豎要是再敢……”聖人沒被太監威脅過,所以聖人之道顯然不會有應對這種狀況的辦法,屠勳隻好自謀對策了,麵對威脅,恐嚇當然比蒼白的言語更加有力。“啪!”三公公揮手又是一下,顯然恐嚇失敗了。“敢打本官?你rì後肯定不得好死……”屠勳慌不擇策,連詛咒都用上了。“啪!”太監對詛咒基本免疫,都已經斷子絕孫了,還有啥可怕的?三公公毫不遲疑的又是一掄胳膊。“本官,本官跟你拚了……”屠勳既羞更怒,臉上又是疼,又是臊,火辣辣的好像火燒一樣,見言語失效,而三公公還是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老頭一擼袖子,打算使用終極手段了。“啪!啪!啪!”一連串清脆的聲音接連響起。三公公雖然沒有練過葵花寶典,可卻也是乾過體力活兒的,何況兩人的年紀也差了不少,他三十多歲正當壯年,就算身上少了點零件,可收拾屠勳一個老頭兒卻是不在話下的。隻是一個照麵,三公公就已經放倒了對手,然後他更是變本加厲,騎在了屠勳的身上,左右開弓就是一頓搧,見著就屠勳的一張老臉眼腫了起來。“陛下……”其實從正德示意,到最後三公公騎著屠勳開打,時間相隔並不長,隻是這變故太快也太出人意表,眾人根本沒來得及反應。蜂擁而起打算群毆以及被近衛軍震懾,那都屬於下意識的反應,正經的應對之法,大夥兒都還沒想出來呢,畢竟這事兒沒有前例啊。直到屠勳單挑慘敗,眾臣這才有了反應,大夥兒都看明白了,這要是再不勸,沒準兒老屠會被當場打死都說不定,兔死狐悲啊!正德擺擺手,示意三公公停手,然後肅容揚聲道:“眾位愛卿,你們也看見了,若是聖人之道有用的話,屠尚書為什麼又要反擊呢?聖人之言也是要參詳的,不是隻要聖人說過,就是好的,要根據實際情況做出判斷,這才能下定論。”“劫掠也好,拯救人質也好,建州女真對我大明子民動手在先總是不差的,遼陽城中多有能證實這點的人,而物證,若是哪位有興趣,不妨去遼東走一趟,看看那些屍體,到底是不是女真人下的毒手。”“朕是大明的天子,有人欺負大明的子民就是打朕的臉,連屠尚書這樣滿腹詩書的大儒都知道,被打了臉要反擊,朕又如何不能反擊?莫非你們覺得朕和女真的地位差距,還比不上屠勳和小三兒的差距嗎?”“遼東巡撫做的很好,他若是不做,朕也要下旨,把建州女真從大明的土地上趕走,不走就殺光!免得他們在大明的領土上胡作非為,更可惡的是,你們竟然和他們一樣,對此覺得理所當然,你們還算是大明的臣子嗎?”“……”太和殿內鴉雀無聲。正德說的這些道理完全不合聖人之道,很容易反駁,可誰也不敢冒頭,屠勳的前車之鑒在那裡,誰能保證站出來不被打?皇宮裡彆的未必多,太監卻是滿地跑,皇上讓他們打人,他們又豈有不敢動手之理?而且正德的言行都充分的表明了一件事,他要開始搞強權了,準備靠著實力不講理,否則怎麼會說這種話?遼東那裡不是軍戶就是罪戶,死幾個賤民又算得了什麼?若是讓在場的人處理,八成是理都不會理的,甚至都沒法傳進他們的耳朵裡,讓士大夫去為賤民做主,那不是有辱清聽嗎?隻不過賤民也好,草民也罷,這種稱呼一樣隻能在sī下裡說,大家嘴上還得說著愛民如子的言辭,否則,這種言論一旦傳出去,說話的人就聲名儘毀了。何況,皇上先耍無賴,又搞強權,充分的體現了流氓會武術,誰也擋不住的道理,誰又敢把那些sī底下的話茬拿到明麵上來說?屠勳不過是說了些老生常談,就被打成這個淒慘模樣,要是被皇上抓到把柄,還能有個好了?不得被拉到承天門外去抽耳光啊!想到這裡,眾人都是不寒而栗,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他們哪裡還有心思去想謝宏?更不會有空去理會那三個使者了。三個使者也是心思各異。兀術倒是確信了自家酋長的先見之明,大明的朝臣們的反應跟酋長說的一模一樣,都是好人,一個個爭著搶著要為自家族人報仇。可大明的皇帝卻不是什麼好鳥,居然護著那個儈子手,還誣陷女真好漢。在山林裡遇見漢人,那肯定是要全殺光的,怎麼可能把人藏起來?又怎麼可能有漏網之魚?實在太小瞧建州男兒了。當然,儘管心裡麵想法不少,兀術卻也一樣不傻,連那個尚書都打了,自己這個外族的所謂使者就更不值一提了,還是先忍忍,報仇什麼的等rì後再說吧。朝鮮使者比女真那個淡定得多,來大明之前,他就隱約聽到了遼東巡撫的名號,對方就是那個給燕山君送鐘的瘟神!早知道這人在聖駕前得寵,卻沒想到是現在這樣的地步。眼見正德聲sè俱厲,他將那些討巧占便宜的心思全都收斂了,隻是誠惶誠恐磕著頭,心裡再沒了來時的那些憤怨,生怕正德一jī動,連朝鮮也給一起收拾了。朵顏三衛那個就mí茫了,三衛曾經在永樂年間參加過靖難之役,因此大明對於三衛一向禮遇有加。雖然如今的朵顏部已經沒了往rì裡的風光,可破船還有三寸釘呢,他們自我感覺還是頗為良好的。他們和其他部族不一樣,沒怎麼在大明境內犯過案,可跟漢民的衝突卻也是不少。以往時候,這些衝突也沒人理,勝負隻決定於雙方誰的拳頭大,而他們這邊是以部落為單位的,當然也是勝多負少。因此,當遼鎮突然有了大動作的時候,朵顏三衛也是緊張了起來,生怕那個瘋子冠軍侯算舊賬。嚴加戒備之餘,也根據以往對明廷的了解,派出了使者來京城投訴。結果現在一看,這使者的心裡也是拔涼拔涼的,大明這是要變天呐!大明這樣的龐然大物強硬起來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要不是屈服於大明的兵威,當初朵顏三衛又怎麼會投入燕王的旗下?投訴或者討要承諾,甚至要點打賞作為壓驚費什麼的,他是徹底不想了,他腦袋裡轉的念頭隻有一個,那就是要把大明的情況跟汗王說清楚,以便做出適當的應對,千萬不能象建州女真那樣,落得一個族滅身亡的下場。“眾位愛卿既然沒有話說,朕也懶得多解釋了,今天的朝會就到這裡吧。”沒能達到目的,可聽到正德散朝的命令時,眾臣心頭卻都是一鬆,今天的朝會讓他們聯想起了去年八月的那一場,也是一樣的恐怖壓抑,並沒有因為少了一個瘟神有什麼變化。皇上徹底長大了,有了自己的主見,隻是這變化帶給眾人的唯有滿心苦澀。正德又用厭惡的神sè看了兀術一眼,然後對穀大用吩咐道:“另外,這個韃虜直接殺掉就好了,把遼東的事兒寫個告示貼出去,首級也掛在一起,朕要告訴天下百姓,遼東到底發生了什麼。”“奴婢遵旨。”“……”依然沒人出聲,正德身上的威壓實在太重了,厚重的殺氣直壓的人喘不過氣來。朝會結束了,儘管沒人做聲,可壓抑在沉默之下的,卻是熊熊的怒火,暫時被壓抑著,可在一次次的對視當中,朝臣們都很確定,當這股火焰爆發出來的時候,一定會化成風暴,徹底摧毀籠罩在大明社稷上的yīn雲。……“濟之,那禁運之事,不妨在持續些時rì。”“哦?賓之兄此言何意?你之前不是……”“地是開墾出來了,可收成如何還未可知,遼東的氣候本就不適合種植,一年也隻能有一季,天有不測風雲,若是有個萬一……他未必過得去這個冬天!”“賓之兄此言有理,皇上倒行逆施,皆因此人蠱huò,隻要除去此人……”……兩rì後,屠府。“來人呐,外麵究竟何事?為何如此喧嘩?”雖然被打的淒慘,可三公公到底也不過是個文弱太監,屠勳實際上受到的傷害並不重,隻是顏麵折損太過,心裡也是鬱悶難當。在家裡將養了兩天,仍然難以排解,偏偏外麵突然又喧嘩吵嚷起來,老頭大是心煩意亂。“回稟老爺,外麵是……”來回報的是管家,這人辦事一向利落,可今天卻是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讓屠勳更加煩躁了。“沒用的廢物,老夫倒要親自去看看出了什麼事!竟然有人敢在老夫門前喧嘩,還把不把朝廷的體統放在心上了?”“老爺……”屠勳怒氣衝衝的走了出去,經過管家身邊的時候,管家抬了一下手,似乎想攔著他,可最終還是沒敢冒犯,隻能一邊招呼人去請醫生,一邊跟在了屠勳的後麵。“來了,來了,這就是那個為異族強盜說話的書呆子,還被宦官在金鑾殿上打了一頓耳光,就是他,就是他,快來看呐!”屠勳剛一lù麵,結果迎麵就傳來了一陣震耳yù聾的喧嘩聲,讓他大吃一驚,一下就呆住了。等他聽明白喧嘩聲中的內容,他一張老臉更是神sè變幻不定,一顆心直沉了下去。“他們到底在說什麼?”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他扯過了身邊的管家,顫聲問道。“老爺,候德坊那裡排演了一出新戲,說的就是前兩天的朝會……”“豎子欺人太甚,老夫……噗!”兩天前的屈辱,以及眼下的急怒,加上對未來的恐懼,萬般痛楚齊上心頭,屠勳再按捺不住,怒罵聲中,一口鮮血噴出老遠,然後就沒了動靜。“老爺,老爺!”管家大驚,急忙上前探看時,卻見屠勳怒目圓睜,可臉上神情卻已經凝固了起來,顯然是被氣死了,而且還是死不瞑目!在閔圭之後,大明又一個刑部尚書死於非命。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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