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聲回望,看到來人之時,楚陽著實吃了一驚,那人不是彆人,正是他那位忠實的仆人——張狗剩。自己已經易容,沒想到這家夥竟然單憑背影便將自己認出,還真是有心人啊。楚陽心中一陣感慨,剛yù言語,卻被張狗剩搶白打斷。“少爺,您,您的臉怎麼了?”“噓——”楚陽慌忙上前捂住了張狗剩的大嘴,緊張兮兮的東張西望一番,確定無人注意此處之後,方才鬆開大手。“你個臭小子,現在少爺我可是通緝犯,若是被旁人聽去告發,本少爺就必死無疑了。”聞言,張狗剩趕忙告罪,不在多言。楚陽滿麵狐疑的看著安然無恙的張狗剩,這小子怎麼會在這裡?待到無人之處時,楚陽方才問出了心中的疑惑:“狗剩,你為何會在金陵?難不成你全家都已逃亡至此?”“嗬嗬。”張狗剩憨厚一笑,實事求是道:“多謝少爺掛懷,小子家中安然無恙。小子之所以會在此處,蓋因老爺臨終之命。老爺說,讓小子速去金陵嚴府等候少爺。還有……”張狗剩頓了頓,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一封密封完好的書信,呈給了楚陽。“這是老爺讓小子給帶給您的信,說是會對少爺大有幫助。”在楚陽不斷的詢問之下,終於從張狗剩口中得到了完整的信息。話說當初楚陽從密道逃走之後,張狗剩便偷偷返回了楚府,yù向楚陽稟報秦蘭兒之事,奈何卻是有進無出。在他進去之時,楚府院外立刻便被官兵圍了個水泄不通。見得此景,張狗剩心下大亂,匆匆忙忙的便跑去向楚正平報信。趕到之時,書房之內早已沒有楚陽的身影,唯有端坐在太師椅上,鎮定自若輕斟慢飲悠哉喝茶的楚正平。沒有多想,張狗剩慌慌張張的將府外的情況告訴了楚正平。奈何楚正平卻隻是淡淡一笑,說了一句讓張狗剩聽不明白的話。“該來的終歸還是來了!不過……哼哼,你什麼都不會得到!”言罷,楚正平便將一個信封塞進了不明所以的張狗剩懷中。推脫了張狗剩同存亡的好意,同時告訴對方一條與楚陽既然不同的密道。這才得以讓張狗剩安然脫身。逃出城外的張狗剩,首先便是安頓了一下家人,之後星夜趕路,早在三天之前,他便來到了金陵嚴府。被嚴正好吃好喝的招待著。清楚事情的原委之後,楚陽苦澀一笑,竟然提前命張狗剩來此等候自己,看來這個老爹還真是深謀遠慮啊。沒有停歇,楚陽立刻撕開了信封,睜眼一觀究竟。“誒!?”看到信中內容之後,楚陽忍不住驚疑一聲,隨即莞爾一笑。信中並非它物,乃是一幅畫卷,讓楚陽感到好笑的是,竟然是一幅玉女宮圖。沒想到自己那個免費老爹竟然還有這種愛好。轉念一想,楚陽忽覺不對,楚正平會無聊到讓張狗剩千裡迢迢來送一幅宮畫?心中疑惑之下,楚陽頓時收起笑容,轉而滿麵認真的打量起手中的畫卷。xìng感羞澀的美女,寬敞柔軟的大床,堅挺飽滿的酥胸,平滑的小腹……看了半天,楚陽也沒有發現這幅畫有何深意。最後隻得將畫原封不動的收入信封之內,隨即詢問起嚴府的情況。讓楚陽感到鬱悶的是,問了半天,也沒弄清楚嚴正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在張狗剩的帶領下,楚陽出示胸前的八仙紋掛飾之後,終於見到了楚正平的生前摯友——嚴正。已近中年的嚴正,留給楚陽的第一印象很不好。初見之下,楚陽立刻想起了周星星那句“身高八尺,腰圍也是八尺”的形容語句。最讓楚陽受不了的是對方那雙sè迷迷的小眼睛,你說你sè就sè吧,乾嘛老是盯著我呢?這哪兒是一方大戶,簡直就一sè狼投胎嘛!原本認為自己就夠sè了,沒想到今rì一見,方才知曉什麼叫“狼外有狼”。嚴正有禮有節的將楚陽引入書房之內,待屏退上前伺候的下人之後,關門上鎖的嚴正立刻原形畢露。隻見他身體一晃一晃的走向那張老舊纖細的太師椅,隨即在楚陽驚訝的目光下,四仰八叉的坐了上去。見得此景,楚陽真替那張太師椅捏了把冷汗。讓楚陽更加驚訝的是,坐下之後的嚴正,立刻便開始脫衣服。見嚴正竟然有如此驚駭人心的舉動,楚陽頓覺一陣惡寒……不是吧!難道他是金陵菊花黨的人!?“你個傻小子還愣著乾啥?快脫啊!”見楚陽不但不為所動,反而滿麵怪異的盯著自己,嚴正隨即開口催促了起來。脫?我脫個屁啊!你個死肥豬,本少爺可是正常人。楚陽滿麵惡心的瞪了嚴正一眼,右手更是悄悄的摸向了手槍所在的位置。若是他用強,那我隻有暴力反抗了。唉——自己那個老爹還真是交友不慎啊,怎麼交上了這麼一個有特殊愛好的人?楚陽無奈感歎的同時,心中陡然升起一個大膽的猜測。楚正平遺囑中,特意囑咐自己來此,呃……他老人家該不會和嚴正一樣,是個玻璃吧?幸好楚正平並不知道楚陽心中所想,要不然變成鬼也不會放過他這個不孝子。“誒?我說你個傻小子,你為何不脫?”脫得隻剩單褲的嚴正,抹了把額上的汗珠,滿麵詫異的看著著裝整齊的楚陽。“你倒是脫啊。”“不脫!”楚陽雙眼冰冷的瞪了嚴正一眼,右手緊緊地捂著藏於衣袖中手槍,時刻準備反抗。“不脫就不脫,你發什麼邪火啊。”嚴正理都不理楚陽,徑自拿起了桌上的蒲葵扇,呼呀呼呀的煽動起來。“哎呀媽呀,真是熱死老夫了。待會兒你小子若是中暑,可彆怪老夫未曾提醒你。”“中暑?”聞言,楚陽微微一愣。隨即啞然一笑,原來對方脫衣服隻是為了散熱,自己竟然想到那方麵去了。思想不純潔啊!看來自己有必要進行一場自我檢討。“廢話,rì頭毒辣,天氣又如此炙熱,再加上我們置身於如此密不透風的書房之中,不中暑才怪。還有,你臉上貼個人皮麵具乾啥?嫌不夠熱啊。”嚴胖子沒好氣的白了楚陽一眼,心道,這小子怎麼如此愚笨?楚撈不休不是說他已經恢複靈智,而且分外聰慧嗎?難道……嚴正疑心頓起。“啪啪!”嚴正將扇頁在檀木書桌上重重的拍了幾下,隨即一伸手,索要道:“拿來吧?”“什麼?”不明所以的楚陽,下意識的狐疑出聲。聞言,嚴正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看來這小子果然是腦子不夠用。“當然是楚老不休寫給老夫的信了。”“哦。”楚陽好氣又好笑的應了一聲,從懷中將那封血染的信封取出,呈現於嚴正麵前。看到那四個鮮紅的大字之後,嚴正那略顯散漫的雙眸猛地一陣收縮,瞬間呆在當場,連手中的扇子落地都未曾發覺……呆愣半晌,發覺楚陽盯著自己的嚴正極不自然的乾笑了一聲。“嗬嗬,賢侄啊,此信你還是自己留著吧。蓋因此信最初便是寫於你的。”“寫於我的?”楚陽滿是懷疑的看著嚴正,明顯不相信對方。“然也。”嚴正淡淡的應了一聲,隨即淒婉一笑。“賢侄,老夫頓覺疲憊。若有它事,請明rì再談吧。賢侄好走,老夫就不送了。”楚陽怔怔的看著態度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嚴正。明rì?明rì複明rì,明rì何其多?若今rì不將此事完成,他rì指不定會生出什麼事端?這老家夥,該不會是想要獨吞吧……如此想著,楚陽心中頓時一驚,剛yù言語,卻被嚴正厲聲打斷:“來人!送客——!”說著便自顧自的光著膀子,走出了書房。這都是什麼事兒啊!剛才還好好的,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久喊不應之下,楚陽隻得無奈的歎氣離去。……在張狗剩隨同下,楚陽回到客棧。前腳剛踏入房內,楚陽就立刻發覺不對勁。隻見房內的物品被扔的亂七八糟,放眼望去,一片狼藉之景。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招賊了?不對!蘭兒和楚凝呢!?雙眼一掃,並沒有發現兩人的蹤影,見狀,楚陽心中一慌,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