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好了!”一聲饑荒失措的叫喊伴隨著一個慌慌張張身影從屋外奔來。“何事如此驚慌。”事到如今,王德卻顯得頗為冷靜,這倒讓楚陽微微驚訝了一下。“楚,楚,楚……”那人結結巴巴的“楚”了半天,也沒“楚”出個下文。繞是王德如何按捺,卻也等不下去了。當下上前一把攥住了對方的領子,惡狠狠地說道:“楚,楚什麼楚?說!怎麼回事!?”“楚,楚府爆炸了!”那人終於道出了實情,聞言,王德一愣,大手一鬆的同時,快步走向屋外,一看之下,心下大驚。隻見那西陵城中,猶如火山噴發般,狼煙滾滾,火光衝天……“不好!”王德驚詫出聲,隨即轉身命令道:“你們兩個守住這裡,給老子好好盯著這個老不死的!其他人,跟我回去!”言罷,一馬當先,率先朝西陵奔去。在確定屋外之聲二人之後,楚陽稍稍鬆氣的同時,立刻開始思索如何解決守在此處的兩人。張老漢那一聲聲粗喘,一陣陣咳嗽,仿佛催命符般,讓楚陽必須當機立斷。思量一陣後,心急如焚的楚陽得出了一個讓他頗為氣惱的答案——等!如今之計,楚陽隻有等,等待王德一行人遠去之後才能露麵。因為他身上有槍,有槍在手,解決這兩個小嘍囉絕對不成問題。可是這個計劃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槍聲!在遭遇刺殺之時,楚陽身上的槍便以暴露,聲震如雷的槍聲更是讓人刻骨銘心。如果貿然行事,定會被王德那小人殺個回馬槍。到時候楚陽可就插翅難飛了。“相公……”秦蘭兒緊緊的依在楚陽懷中,嬌軀輕顫的同時,滿是擔憂的輕聲呼喚了一句。楚陽深知秦蘭兒這是心係張老漢安危的表現,雖然在幽暗的地窖中看不清彼此,但從她那輕顫不止的嬌軀不難判斷,此時,秦蘭兒定在無聲的流淚。輕撫了一下對方的背脊後,楚陽柔聲細語的安慰道:“蘭兒,不怕,有相公呢。”“哼!王德那廝,還真是吃裡爬外的狗東西。楚老爺往rì待他不薄,可事到如今……唉,真搞不明白,袁大人怎麼讓咱們來伺候這種東西。”留守的兩人中,爆出一聲對王德頗為不滿的嘮叨。“噓——”聞言,另一位男子立刻噓聲製止了對方的嘮叨,指了指倒在地上的張老漢,隨即好意的提醒道:“你小子說話小心點,若是讓他聽去了……”“嘁!”那人不以為然,對同僚的善意更是嗤之以鼻。“聽去了又如何?難道你認為他還能活過今天嗎?”袁大人?聽到這個字眼,楚陽微微一愣,這個袁大人不就是袁華元謀人嗎?怪不得楚正平會敗得如此之慘,柳成林有袁華這個身兼西陵總兵之職的實權人物出兵相助,楚家想不敗都難。可是……楚正平再怎麼說也是一方名人,袁華竟然敢妄自出兵,難道他就不怕朝廷追究嗎?不對,袁華此人,人如其名,為人甚是圓滑。他既然敢如此肆無忌憚的對付楚家,那他定然也做好了兩手準備。難道說……滅掉楚家,是朝廷的意思?但是……若此事乃朝廷之意,那李民生來此又是為何?從滴血認親那rì不難看出,他很明顯就是跟袁華唱對台戲的。李民生既然令其子來李廣保護自己,那他為何在楚府大難之時見死不救呢?想不通,實在是想不通。楚陽搖了搖頭,隨即自嘲一笑,想這些鳥事乾嘛,反正過了今rì,我就不再是楚家少爺了。楚家之事,與我這個外人有何瓜葛?就在楚陽沉思之時,外麵突然傳來了兩聲重物落地的聲音。聞聲,楚陽猛地一驚,不好!難道被發現了!?當下拔出手槍,小心翼翼的側耳傾聽,半晌,卻不聞任何動靜。怪了,剛才那兩個家夥還在高談闊論,怎麼突然就啞巴了?“楚,陽!”就在楚陽準備冒險一觀究竟之時,一聲乾巴巴的呼喚陡然從屋內傳來。聞言,楚陽微微一愣,隨即喜上眉梢,正所謂聞聲而知其人,如此有特點的話語,除了李廣那個結巴還能有誰。心中雖喜,但楚陽並沒有馬上回話,而是小心翼翼的等待對方的後文。在他看來,事到如今,早已今非昔比,若不是最為親近之人,楚陽絕不會相信。“我,親眼看到,你從枯井中爬出,知道,你,在這裡。你放心,他們兩個,已被打暈,你,可以,放心出來。”李廣語氣生硬的說著,借以消除楚陽的戒心。枯井?密道?能知道這些秘密,看來他並不是來害自己的。若李廣是來殺害自己,以他的身手,早就將自己殺了千八百遍了。如此想著,楚陽不再猶豫,當下奮力頂開了地窖頂端的水缸,抱著秦蘭兒,鑽出了憋屈的地窖。隻見李廣單手持劍,dú lì房中,張老漢不知何時,已被李廣安置於床上。“李兄,彆來無恙否?”楚陽神sè淡淡的上前打了個招呼,可是藏於袖中的手槍卻正正的對這李廣。“恩。”李廣依舊酷酷的點頭應了一聲,便沒有了下文。“不知李兄yù往何處?為何會出現於此?”楚陽文縐縐的寒暄著,臉上卻是一副笑裡藏刀的樣子。聞言,李廣微微一愣,好像很驚訝似的。隨即脫口而出:“楚叔父,沒有,告訴你?”“告訴我?告訴什麼?”楚陽一臉的疑惑,仔細回想了一下與楚正平在一起的場景,確認對方卻是沒有提及李廣。或許是一時情急給忘了吧。“楚叔父,讓我,保你,安然離開,西陵。”李廣麵無表情的說著,隨即一腳將暈倒在地上的那位官兵摸樣的家夥踢出了房間。就在楚陽準備刨根問底之時,陡然——“爺爺——”秦蘭兒那發自肺腑的哭喊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循聲望去,兩人大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