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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楚回到門派時, 徒弟們早就等著她了。看到她出現,他們都很關心地圍了過來。“師尊,怎麼樣?”看著擁堵在她身邊的徒弟們, 虞楚無奈道, “進去說。”進入正殿後, 眾人都入座坐好, 虞楚這才簡單講述了剛剛見林亮時所聽到的事情。魔修們所說的一切,對於修仙者們而言是聞所未聞的事情。弟子們也都蹙起眉毛。“師尊, 您覺得魔神真的存在嗎?”陸言卿問。“還有這個預言,說魔神會在最近幾年重生……真的會發生嗎?”穀秋雨也說。“我不知道。”虞楚蹙眉道,“不過若是真的,魔神降臨時應該會有異象。”她抬起頭,看到徒弟們都心事重重的樣子, 不由得開口安慰, “你們不用太緊張這件事情,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沒事的。”如今徒弟們都大了, 自己的修為也恢複得差不多, 還有係統傍身, 虞楚心中的把握也大多了。說白了,不管什麼上神魔神之類聽起來很唬人的存在, 他們仍然是被束縛在這個世界裡的人。或許土生土長在這個世界裡的人,會敬畏神的存在, 可虞楚是輪回者,她過去的任務便是‘破神’。什麼神,主角,對她而言都是一回事。所以, 虞楚雖然吃驚這個新冒出來的人物,但並沒有特彆擔心。總會有辦法對付對方的。看到虞楚情緒如此淡定,徒弟們也就漸漸放下心來。“去吧。”虞楚安慰道,“該做什麼就做什麼,不必被這些縹緲的事情影響自己。”弟子們這才都聽話的點了點頭。回到後山後,虞楚又來到冰潭中打坐,運轉自己的真氣。她另一世的修為其實很高,畢竟那時她飛升成功,又修煉了許久。虞楚如今已經將修為轉換到大乘圓滿期,其實還有多餘的修為她沒有轉變。因為,每個世界都有自己的平衡,如果虞楚的修為超過人間所能容忍的極限卻不飛升,很可能會觸發天道的追殺懲罰。如今她對付人間對手是毫無壓力的,就是這個魔神……係統也不給些提示,虞楚不知道對方到底是否存在,也不是對方的底細。她現在還是懷疑,君洛塵和這個魔神是不是有些關係。不論如何思考,一個巨大的疑惑都一直籠罩著她——為什麼這個男人看見她就跑呢?虞楚百思不得其解。君洛塵一看便是認識她的樣子,可是她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怎麼會認識他?還是說……虞楚過去的記憶被係統篡改過。係統對此的水平高超,堪比玩家對遊戲角色的控製。它抹去她過去的記憶,她便什麼都不記得。抹去原著的一些事情,她也不記得。或許,還可以再細致一些……比如,係統若是連虞楚看過書的記憶都抹去,那虞楚都不會察覺到記憶被改動過,她也絲毫不會記得自己看過書。虞楚有時懷疑,係統可能這樣做過,除了抹去她的過去之外,或許還擦掉了許多事情。隻不過,她對自己的過去並不在意,甚至也不在意係統對她做過什麼。可君洛塵的事情實在是可疑,難道他們以前確實見過麵,可她不記得了?虞楚思考了許久,也沒有頭緒。她不是個喜歡糾結的人,想不出來,便暫時把這件事情放下了。等到晚上吃飯時,何初落又頂著一頭灰跑過來,一看就是又鑽山林去玩了。作為狐妖混血,她天生和妖獸關係好,這才來玄古山不到一年,已經和妖獸們混到一起去,整天和老虎灰狼一起在山林間奔跑放飛自我。虞楚覺得這挺好的,妖獸各有本領,小狐能從它們身上學會很多東西。“你看看你這一身灰。”穀秋雨無奈道,“快去洗把臉,要吃飯了。”何秋雨點點頭,乖乖跑去洗臉洗手。她雖然和穀秋雨同歲,身體發育得也更成熟,可精神年齡卻小很多,穀秋雨像是姐姐一樣帶著她。吃完飯後,穀秋雨和何初落回了自己的院子裡。每天晚上,師兄們去晚修的時候,兩個女孩就聚在屋裡,穀秋雨給何初落補課,溫聲細語地教她念書。等溫習功課之後,姐妹兩個便擠在同一個被窩裡說悄悄話,穀秋雨將星辰宮過去的事情當做故事講給何初落,聽得她一愣一愣的。不僅如此,穀秋雨還很會斷章,每次都卡在精彩的地方。何初落正聽得津津有味,穀秋雨就不講了,女孩猝不及防,便睜大雙眼看著她,穀秋雨就覺得很想笑。晚上睡覺時,有時候何初落會變成蓬鬆的白狐窩在穀秋雨的懷裡,有時候又是人形。她很依賴穀秋雨,變成人了也要依偎著她睡。過了幾日,又是星辰宮去雲城采購的日子。沈懷安早早結束了上午的修煉,回自己住的西廂房裡拿出錢袋,塞進懷裡,這才出院子。他來到隔壁院門外,聽到屋裡有女孩說話的聲音,沈懷安抬高聲音道,“穀秋雨,穀秋雨!”沈懷安喊了好幾聲,過了好一會,院裡側房的門才打開,穀秋雨走了出來,身後是黏著她的何初落。“乾嘛叫我?”穀秋雨抱怨道,“我們在看書呢。”“今日輪到我下山采購,走啊。”沈懷安招呼道。“我們先不去了,我要教小狐背詩呢。”穀秋雨興致缺缺地說,“你早去早回。”“喂,你……”沈懷安看見穀秋雨這就要回屋,他急了,探頭道,“你不跟我去嗎?不買首飾胭脂和布料嗎?”穀秋雨想了想,才說,“你說的有道理,那走吧。”沈懷安剛心情舒暢地露出笑容,就看到穀秋雨對何初落說,“你去拿上東西,我們一起下山。”小狐的眼睛亮了起來,她抿起嘴點點頭,轉身進屋了。沈懷安臉便垮了。“不是吧,你們倆個分開一會兒都不行嗎?”沈懷安忍不住說,“這都快半年了……”“半年怎麼了?初落是小師妹,多照顧她是應當的。”穀秋雨無所謂地說,“師姐照顧師妹還要分時間長短嗎?”沈懷安欲言又止。就這個說話的空隙間,何初落已經出來了。沒辦法,沈懷安撓撓頭,跟著兩個女孩出了霧氣結界。一路上,穀秋雨和何初落都一直挽著手親親熱熱地走在前麵,沈懷安跟在她們身後不遠的距離,看起來好似一個侍衛帶著兩個小姐出門玩。來到雲城,沈懷安說,“你們彆去其他地方,就在胭脂鋪附近逛,等我買完東西就來找你們。”“知道了知道了。”穀秋雨覺得他囉嗦,她拉著小狐,兩人高高興興地便去逛街了。看著二人毫不留戀的背影,沈懷安不由得歎氣一聲,有點頭痛,隻好一個人去采購東西。如今星辰宮的人再來雲城時,和過去是不一樣的光景了。過去街麵上偶爾出現的其他門派弟子根本都不認識他們,偶爾會因為星辰宮弟子的顏值而留意幾眼。現在便不一樣了。如今沈懷安在街上走,整個街上出沒的門派弟子們如今基本都知道他是誰,一路上都有人偷偷瞄他,但卻沒人上來搭話。沈懷安長得英俊,但平日習慣板著臉,沒有表情時看起來還挺唬人的。甚至於他進了一家店鋪後,店鋪裡正好有其他兩個門派弟子,看到沈懷安進來了,二人拿起東西就走,充滿了躲避的意思。沈懷安將買來的東西都放進法寶袋裡,這才原路返回去找兩個師妹。一如往常,他站在街對麵等她們。按照曾經的習慣,穀秋雨總會要在給錢時跑出來找沈懷安。她自己留不住師父給的零花錢,總是全買了零食吃,等到買首飾布料時就隻能和沈懷安賒賬。沈懷安錢袋都帶好了,就等著穀秋雨出來找他。結果左等右等穀秋雨也沒出來。雖然首飾店鋪裡一向人多,可穀秋雨和何初落長得太漂亮、太與眾不同了,擠在女子堆裡都比其他人白許多,好看許多,一眼就能看到。沈懷安便看著穀秋雨和何初落選完了東西,直接付了錢,這才跑出來。“你今天……”沈懷安忍不住說。“我們再去看看布料,這些先給你。”穀秋雨來到沈懷安麵前,直接把她們買的那些裝著首飾的首飾木盒全都塞給沈懷安,又拉著何初落跑開了。沒辦法,沈懷安隻能把她買的那些東西都裝進法寶袋裡,繼續等著二人。過了一會,買完東西的穀秋雨和何初落這才慢悠悠的回來,將選中的布料遞給沈懷安。“走吧,我們都買完了。”回去的路上,又是兩個姑娘手挽手在前麵看看花摘摘果,一路上歡聲笑語不斷,都是女孩子清脆的聲音。等回了門派,穀秋雨和小狐接過沈懷安袋子裡的首飾等東西,便回院子了。留下沈懷安欲言又止,最後鬱悶不已的轉頭去後廚。星辰宮每日的做飯的人是弟子們自己排出的名單,不過也沒那麼嚴謹,有時誰閒著便會過來順便搭把手。沈懷安進後廚時,蕭翊坐在後廚院子調製自己的烤肉醬料,陸言卿在曬果乾。二人相處得非常平和融洽,便看到沈懷安悶悶不樂的走進來,找地方坐下了。“你怎麼了?”蕭翊疑惑道。陸言卿看了他一眼,就知道沈懷安在因為什麼而生氣。他勾了勾嘴角,轉回目光,“一看就是心情欠佳。”“你懂什麼!”沈懷安沒好氣的說。蕭翊看著他,開口道,“小穀又沒理你?”這下子,陸言卿真忍不住笑起來了。“連蕭翊都猜到你為何生氣了,還不好意思說?”“你們,”沈懷安想說什麼,可一看陸言卿和蕭翊都露著憋不住的笑意,他頓時有點惱羞成怒地站起來,“你們胡說,我男子漢大丈夫,怎麼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生氣?”“行,你是男子漢。”陸言卿十分敷衍地安慰道,“男子漢,去把晚上的菜炒了。”沈懷安瞪起眼睛,他本來想冷冷地說聲‘我就不’,然後帥氣的轉身走人,可轉念一想,好像今天真的到他做菜。沒辦法,他隻能氣呼呼地進了後廚。這股沒由來的火沒地方撒,正好沈懷安滿腦子都是陸言卿笑話他的時候連笑容都憋不住的樣子,頓時切了辣椒來了個爆炒。陸言卿不愛吃辣,小時候是不習慣,現在修為高了,辣是可以吃,但還是不喜歡。晚上坐在一起吃飯時,一看見半桌子菜都是辣的,陸言卿就知道沈懷安這是氣憤他下午笑話他,故意報複。可陸言卿還是很想笑。今天李清成回來的比較晚,他去深山裡用尋龍尺找寶貝去了,結果回來時抱著一壇酒。“師尊,我回來晚了。”李清成把全是土的酒放在一邊,他拍了拍酒壇蓋,興高采烈地對眾人說,“你們看我挖出了一壇酒!找個日子我們大家可以小酌兩杯。”“快過來吃飯吧。”虞楚無奈道。李清成過來坐下,也看到桌子上紅彤彤一片,他不由得嘖嘖一聲,“今日哪位師兄做菜來著,火氣很旺嘛。”李清成的吐槽永遠都這樣精準,陸言卿嘴角勾起,蕭翊捧著碗,眼睛竄向沈懷安。沈懷安沒好氣地說,“趕緊吃飯,你不餓嗎?”李清成點了點頭。他從懷裡摸出一封信,遞給虞楚。“師尊,剛剛路上遇到的信鷹,給您的,我就直接帶回來了。”“好。”虞楚接過信。信鷹是天羅山莊的特訓的,專門用來和星辰宮傳信。修仙界雖然有自己的聯絡方式,如虞楚和武宏偉之間的聯絡法寶,但虞楚沒給過虞沈二家。剛開始是因為那時虞楚也沒這種法寶,後來則是怕將法寶給他們,會讓兩家招惹是非。就像之前嶽皇帝的事情一樣,如果虞家和沈家被查出來有修仙者的東西,可能二家也不會如此平安了。說起來,沈懷安和家裡一直有聯絡,可虞楚沒有。二家都怕打擾虞楚,這麼多年了,沈家倒是會在給沈懷安的信裡帶一句對虞楚的問候,而不會特地叨擾她。而虞楚聯絡凡間,也隻是上次嶽皇帝的事情,她拜托沈鴻莊主去一探究竟,僅此一次而已。轉眼間十二年過去,這還是虞楚第一次收到對方主動記過來的信件。虞楚將信封翻過來,頓時眼皮一跳。信封上,娟秀有力的字跡寫著‘虞楚親啟’,而署名……是孫婉。嫂子孫婉過去和虞楚楚的關係並不好,家長裡短導致了兩個女人的人生都很遺憾。就算十多年前虞楚回去時和孫婉算是解開心結,可孫婉也不該給她寄信。就算虞家有事,該寄信的也該是她哥哥虞嶽景。除非……虞楚心下一沉。她打開信封,緩緩地將信紙展開。桌邊,徒弟們都在吃飯,便聽到砰的一聲,桌子震了震。六人都嚇了一跳,他們抬起頭,便看到虞楚將信扣在桌子上,臉色極其難看。“師尊,怎麼了……?”陸言卿輕輕地問。虞楚一言未發,她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桌邊。弟子們都沒見過虞楚這樣的表情,六人在桌邊呆住了一會,看著虞楚的背影消失不見。他們感覺到虞楚的氣息回了後山,並未離開,眾人這才緩了口氣。“忽然間這是怎麼了?”沈懷安蹙眉道。陸言卿搖了搖頭。“信有問題。”他沉聲道。眾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被虞楚扣住的信。他們知道虞楚忽然變了臉色一定和信有關係,可沒有虞楚的允許,他們誰都不會去看。“對了,你看見那信封上寫什麼了嗎?”沈懷安問李清成。李清成也有點疑惑,“沒,沒寫什麼。就是‘虞楚輕啟’,是一個叫孫婉的人寫的。”聽到這話,陸言卿也臉色變了變。“壞了。”他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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